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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向静眼眶瞬间红了，语气呜咽。“我就想阿聿老了，能有个人陪伴。”
“你别当着阿聿说这事，他心里也难受。”
“我知道。”
***
转眼十二月，天气骤然转冷，天空时常压着黑云。
陆聿带着宋菲熟悉完环境，没有立刻送她去学校，为她报了个补习班。
宋菲十分不情愿，但看到学费一个月五位数字后，妥协了。
太贵了，不去会亏死。
清晨，外面刮着刺骨的冷风。陆聿将宋菲送到补习班楼下，替她系好粉色围巾。
“好好听课，晚上我要抽查。”
因为陆聿这话，宋菲不敢在课上打瞌睡，拿着书努力听课。
一上午的课，宋菲听得眼皮直打架，还是硬撑着，到了下午，老师留时间做作业。
宋菲发现，忘记带笔。
她看向同桌，江跃正低着头沉着脸奋笔疾书，看着不好说话。
宋菲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江同学，能不能借支笔。”
江跃没抬头，径直伸手，从文具袋里掏出一支签字笔，扔给她。
“谢谢。”
江跃沉默，没有回应。
与同桌相处几天，宋菲发现，江跃这人阴郁沉默，不大爱说话，你问十句话，他可能都不会看你一眼。
最直观，是前桌的女同学，总找机会和江跃搭话，每次以她的话做开头，以她的话做结尾。全程，江跃眼睛只盯着手上的课本。
要不是偶然听到江跃和老师说过话，宋菲都以为他是哑巴了。
周五放学，宋菲磨磨蹭蹭做完作业，班里的同学走了七七八八，她将作业交给老师，跟在江跃身后，下了楼。
天空阴云密布，冷风吹得呼呼作响，泛黄的树叶随风而起，飘向远方。
宋菲站在大门口，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陆聿晚点了。
踢开脚下的石子，宋菲走下楼梯，走到马路边，无意间转头，看见江跃被两高大的男人，架着走进暗巷。
宋菲深思两秒，跟上。
她走到暗巷口，没来及看清情况，被两大汉给围了，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向暗巷深处走。
深巷，江跃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迹，后颈被大汉死死按住。
为首的男人，看到被架进来的宋菲，瞪向三名伙伴，一人踹了一脚。
“劳资让你们低调行事，低调行事，怎么又多出个女娃？”
架着宋菲胳膊的男人平白受了一脚，颇有些委屈。“她跟着我们，不带回来，报警了怎么办？”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如何处理她。
最高最壮的那个男人却没吭声，面无表情，站在墙边当背景板。
“老大，弄死得了，多一个不多，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撞上了。”
“就是，少爷知道也不会怪我们。”
宋菲看向江跃，他被人堵了嘴，泛红的眼睛，盯着五人，好似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讨论声中，一阵清脆的铃声乍起。
所有人看向宋菲。
她拿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接，身旁守着她的大汉见此，要夺手机，被她躲开，顺带点了接通。
五人怕她说出不利的话，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在纤细的脖颈。
宋菲睨了眼泛着寒光的刀刃，浑不在意。
“菲菲，你在哪儿？”
“在洗手间，聿哥到了吗？”
“还没，赛车，我一会到。”
“我知道了。”
宋菲挂了电话，一个不擦，手机被身旁的男人抢走。
“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我们会给你个痛快。”话落将目光投向江跃。“江少爷，别来无恙，我家少爷问你好。”
江跃眼神呲咧，面颊涨红，被钳制的身体，剧烈挣扎，可惜身体太弱，非但没有挣脱开，反而挨了两耳光。
“江少，我们少爷请你去阎王殿喝茶，到了那边，眼睛可得擦亮一点，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
宋菲听了大概，便没有兴趣继续听了，出声打断。
“喂，你们聊天叙旧，能不能先把手机还我，赶时间。”陆聿该到了。
四人将是目光再度转到她身上。
“这年头，寻死还要争抢。”话落，几人退后。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高个大汉，上前，抡起拳头朝宋菲挥来。
宋菲眼睛薇眯，扫了一眼男人的脖颈，冷笑，毫不客气朝男人一脚踹去。
高个大汉向后飞去，狠狠砸在墙壁上，裂开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身体滑到在墙角，英俊的头一歪，咕噜噜滚到宋菲脚边。
宋菲挑眉，笑了。
居然是具行尸。
其余人，俱是一惊，一脸不可置信。
四人躲在江跃身后，见宋菲走向他们，身体剧烈颤动，战战兢兢向后退。
“我们是方家人，你动了我们，少爷必不会放过你。”
“方家？我不认识什么方家，把手机还我。”
四人看向手上粉红色手机，犹如烫手山芋丢向她。
宋菲上前一步要接，脚下踩到一颗石子，身体一歪，手与手机完美错开。
‘咚’的一声，手机屏碎了。
四人；……
宋菲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擦了擦灰尘放进书包，再抬头，嘴角含着冷笑。
“这可是我妈买的手机，两千块，用了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看来，我们需要谈谈，私人物品归属处理问题。”
四人以为，她真是要谈谈，辩解的话还在脑子里打草稿，措不及防的迎来刚烈的拳风。
半分钟后，四人躺在地上，晕厥了。
宋菲冷哼一声，拍拍手，转身向巷口处走，刚迈出几步，行尸突然直立起身，身和头，从两个方向攻来。
她手一挥，脚一踹，连身带头砰砰两声，砸在地上。
江跃，嘴角抽了抽，默默的转了头，画面太凶残，不敢直视。
宋菲走到尸头面前，弯腰捡起，‘咦’了一声。
“这里居然还有还有个人。”
说着，食指曲起，在尸头额间，一弹。行尸的绿眼消散，眼睛黑白分明，恢复正常。
她抱着头，走向尸身，将头按在脖子上。
“尸兄，成尸不易，珍惜尸命。”
行尸身体不能动，愤怒的朝她喷气。
臭气袭来，宋菲熏得发晕，一挥手，刚安上的头，又被拍飞了。
宋菲缓过劲来，看向几米远的尸头，很是愤怒。
“尸兄，虽然你是一具尸体，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口臭是讨不到媳妇的。“
尸身泛白的脖颈，冒着气泡，估计气炸了。
宋菲不再理它，闻闻脖子上的围巾，嫌弃的皱眉，解下它，扔到墙角，疾步向巷口走。
陆聿该到了。
江跃从震撼中回神，宋菲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他急冲冲追上去。
“宋菲同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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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宋菲：离开妖界久了，看行尸都能有种亲切感。
江跃：我他妈今天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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