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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小姐
哥谭。
韦恩庄园。
“老爷，恕我直言，您已经享受了三个‘再等等，只要五分钟’了。如果您再不起床，恐怕会错过一个半小时后的工作会议。”
庄园男主人的床边站着尽职尽责的管家先生，笔挺西装和端正的领结与床上凌乱的薄被形成鲜明对比。
“噢，阿福，就放过我好吗？那种会议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
灰色的被子从头顶拉下，放出男人微哑却磁性动听的声音。
如同玫瑰花瓣在黑色天鹅绒上轻轻划过，矜贵中带着不自知的性感和诱惑。
可惜管家先生不是封面女郎，他向来不吃这一套：“我恐怕不行，老爷。这是年中总结会议，您身为总裁，至少走个过场。”
“以及，老爷，艾尔维亚小姐的暑假将至，您想要亲自去接小姐回家吗？”
“嗯？”布鲁斯听见艾尔维亚的名字时已经完全清醒，他半坐起身，双臂撑在身后，薄被滑下，腹肌线条流畅分明：“当然。”
“好的，我会准备好。”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划过布鲁斯疤痕斑驳的身躯，“请照顾好自己，老爷。”
这是在不满他昨天夜巡至凌晨还受伤的事了。
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眸柔软几分：“我知道，阿福。”
#
“艾尔维亚，开学见！”
“开学见。”
布鲁斯坐在驾驶座，隔着车窗看见女孩，挥了挥手臂。
女孩新绿色的眼睛骤然一亮，一一和同学告别，然后小跑着靠近：“Daddy！你怎么亲自来了？”
布鲁斯降下车窗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小公主要回家，我怎么能错过献殷勤的机会呢？”
艾尔维亚下意识蹭了蹭头顶的大手，然后绕到副驾驶伤坐下：“能让布鲁西宝贝儿亲自接送的，全哥谭市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啦。”
“这听起来可有些骄傲。”
“那当然，你值得我骄傲。不过我可不像那些虚荣的人，”艾尔维亚皱了皱眉毛：“你知道吗，那些同学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不是打听迪克和提姆的情感状态就是猜测你和蝙蝠侠的关系，天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蝙蝠侠！”
“哦？”布鲁斯眼神微动：“蝙蝠侠？听说他是哥谭的黑暗骑士，都市传说。”
“嗯哼，他在暗影之中维护正义与秩序很伟大没错，可前提是没给你惹麻烦！瞧你，最近是不是又没休息好？公司有提姆在完全不用担心，你肯定是……”
艾尔维亚忽然顿住，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扫过布鲁斯全身，直看得布鲁斯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了？”
艾尔维亚眼神迟疑而不敢置信：“其实算算时间和每次蝙蝠侠搞事之后你的……布鲁斯，告诉我——你没有包养蝙蝠侠！”
布鲁斯绷紧的肌肉放松，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所做的只是为了哥谭，和那只蝙蝠没有关系。”
“哦……”艾尔维亚松了口气，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点点按按：“那就好，不过你如果喜欢男人，我觉得隔壁大都会的超人就很不错——游戏人间的富家公子和英俊正直的人间之神，啊！嘤嘤嘤！”
“咳咳——”被嘤嘤嘤的布鲁斯眉角抽了抽，几乎怀疑艾尔维亚知道了什么，余光不经意瞥见自家女儿的手机屏幕。
首先申明，他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即使这是他的女儿他也会尊重她的一切，绝不是那种传统偏执的老父亲。
但——
[A，今晚老地方见？]
[不，晚上要陪爹地和哥哥，你们去就好啦。]
[噢，少了你我们可就少了很多乐子了。]
[嘿K，A可不是乐子，说话注意点。]
[抱歉，A，K已经被我们揍趴下了，正缩在墙角抱着枕头嘤嘤嘤呢！]
“哈哈……”艾尔维亚轻笑出声，眼里漾着轻松惬意，明亮又活泼。
[好的，S，看好M，O和K，别让他们惹出乱子。]
[放心，假期愉快！]
[Bye～]
收起手机，艾尔维亚找出棒棒糖撕开玻璃纸塞进嘴里，想了想又拿了一个侧头看向布鲁斯：“要吃一个吗？橙子味儿的……怎么啦？”
男人的眼眸是钢蓝色，本该显得锋锐淡漠，却因为其中经久不散的笑意和无比英俊的脸庞显得多情而深邃。
但这时候格外柔和，就像褪去了一切虚伪和公式化的表情，一瞬间露出了最真实的内心。
艾尔维亚有些愣住。
和韦恩家的其他孩子都不同，她在婴儿时期就被布鲁斯收养，一直以来被他和阿尔弗雷德共同带大，因此和他们格外亲密，几乎无话不说。
但她也不是无脑千金，偶尔从布鲁斯脸上瞥见的细微神情告诉她，布鲁斯似乎有一副面具，不知从何时起，她再也不能轻易感知到他发自内心的情绪。
她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也能发现父亲和其他四个孩子之间有种独特的气场，而这气场把她排除在外。
说不难过是假的，否则也不必上大学以来就选择住校很少回家。
她不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让布鲁斯露出这种神情：“？”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久不见你长大了，在学校里交到新朋友了吗？”布鲁斯转开目光。
“那当然，艾尔维亚从不会没有朋友。”艾尔维亚把糖球塞进布鲁斯口中，缩起长腿歪在座椅上眯眼笑道：“迪克今天会回来吗？我有点想他了。”
“阿福已经联系了他们。你不问问提姆和达米安？”
布鲁斯说完就察觉有点不对，不由得抿起嘴角。艾尔维亚倒是没什么反应，毫无所觉似的继续说。
“……大米太别扭了，我要是说想他他一定会嫌弃我。至于提姆，唔，我前两天还和他一起吃饭来着。”
“还有阿福！外面的小甜饼一点也不好吃。”
布鲁斯闻言伸手捏了捏女孩白嫩嫩的脸蛋：“是得多吃点。”
艾尔维亚拍了他一下：“好好开车啦……”
布鲁斯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咬着棒棒糖的女孩，嘴角提起愉悦的弧度。
这样就很好，做一个真正的韦恩集团千金，像个普通人一样读书交友，算不上无忧无虑，却也能平安无虞——有些事情就不用知道的那么清楚。
……
布鲁斯没看见，在他收回目光后，女孩微微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绿眸中一闪而过的幽暗。
皮包里，露出半截的手机屏幕亮着，一条信息显示发送成功。
[白头鹰入网，启动清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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