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史上最大抄袭巨作

作者:朽木不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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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水是地下水,山是山中山。

      伸手掬一捧不见地底的渊水,直接冻得人骨头里发冷。
      这时节也已经是春季,此处的水还是这样冰冷,像是许久不化的长白山,锥寒刺骨般,要冷到人魂魄里去。
      唐仟抱着手矗立一旁,“此处名叫幽冥渊,传闻底下镇压着无数妖魔,为防他们出来作恶,故将诸门神像雕在峭壁上,以此镇压。很漂亮吧?”
      倒掉手中的水,那股寂冷的感觉还残留不去。
      我的眼光被水中的一点莹白吸引,好奇的指着问:“那是什么?”
      唐仟抬头一看。
      “哦,那是荷花,不知怎地就有了,似乎在这有好多年了,这一片平时没怎么有人来,也难怪能开出来......也是怪了,这儿水温这么低,居然能开出荷花来。”
      我也觉得惊奇,江南的荷花都不会开的这样早,这片冰冷的水域中居然能养活荷花。
      再看石壁上的深雕,大多是怒目金刚,神叱鬼咤,一个个威严耸立,或端坐如钟,皆是让人给刻画的栩栩如生,眉目更是入木三分,嗔痴之像尽数活跃在里头。
      只是边角处略微模糊,似是有些年岁了。

      “阿莹,”我回头,唐仟蹲在我面前,“你这孩子好像没点防备人的心思......我讲什么你就当成是什么,万一我只是将你骗来,好在此处做掉,你小小身子可要怎么反抗啊?”
      他做出很苦恼的模样,将手随意点在我头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半分都不曾移开。
      我一时还转不回神,呆呆的回望他。
      他兀自说着却突然一笑,低声道:“外面瞧着你这么聪明,怎么说两句你就愣住了,心智这方面,你还不如唐飞反应的快。”
      听到熟悉人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此刻他已低下头,不再看我。
      唐仟身量欣长,即使是蹲着也比我高上一点,如今低下头,我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猜测他此时的用意。
      但是就防备这一点,我娘其实早就教过我......

      伸手拍拍他的肩,我示意他向上看。
      头顶上,苍穹之下,腾空而起的鹰隼盘旋在郎朗碧空,硕大的羽翼伸开,仿佛书中记载的大鹏,双翼展翅能遮空蔽日。悠远长啸伴随着飞翔不住啼鸣,尽显它千里随行的威名。
      那是我的飞鸿。

      将手又一指他腰间,随目光看去,一块小小的“仟”字令牌悬挂在侧边。
      “本门弟子有些会佩戴腰牌,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和本门字号,一开始你就没藏,上来就穿帮了。”我好意指出。
      唐仟腾出一只手把牌子掖回腰带。
      “你怎知我定是唐仟呢?万一只是他人假扮,你能奈我何?”
      我悄声儿地凑过去,抬起左手给他看。
      “袖箭?”唐仟皱眉,“你这年纪哪用得到这个?”

      真不愧是唐家堡的男人,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这种神器给你这毛孩儿用真是可惜”的悲痛。
      我再拉开护手给他看箭矢。他果不其然的一眼看中其中的机簧,“居然是弹机?这个的杀伤可不能小觑,你娘给你配的?”
      趁着他惊讶扳机关的功夫,我提手迅速在他颈后一拍。
      心跳静止一瞬。
      向后退开两步,离开他的攻击范围,目光却毫不放松,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确定银针是否发挥作用,我又向后退了两步。这块峭壁上本就不是很宽敞,尤其是唐仟还蹲着,空间就更显得狭□□人,再往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墨蓝渊水,一不小心动作稍大点就会翻进这潭深不见底的深渊。
      “唐仟?”我试探性的伸手拉他的耳朵。
      没有动弹。
      按住寂静过后,几欲蹦出胸腔的心跳,近在咫尺的他维持着那副双手向上预备拆开袖套的动作,定在原地。
      我也没敢动,也没敢碰他,就在我以为他不能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谁教你的?”低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幽冥,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把凑过去的我吓了一大跳,将我唬的几近哭出声来。
      空洞的环境里惟有我们二人,此时他骤然一声,吓得我心在腔子里停滞一瞬才继续跳起,身子更像是给丢了魂似的,手脚都在发软,使劲吸吸鼻子强自镇定,听起自己的声音却像带了点哭腔:“你吓死我了。”分明是我被他吓住,可看他脸上的样子好像反被我吓得更厉害,他整个人还保持着半跪在原地,伸手向上的姿势,嘴里却连忙喊道:“好好好,不吓你了不吓你了,你别哭啊......快将我解开。”
      我捂着胸口,抽抽噎噎地把那股从心尖上漫过来的酸涩劲止住,好一会才喘匀气。走上去控制着手劲要抽针,可是手却哆嗦着不听使唤,我几乎又要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是有种要哭的冲动。
      深吸几口气,我勉强控制着手落在他后颈,被银针刺中的地方,轻轻地将它拔下,还不忘贴身放好。今天出的洋相真是太多,本以为能做到不在外人面前哭,可惜只做到了初一,没做到十五。
      唐仟站起身,摸着自己脖子转动两圈。我无意识地抓着他衣服,另一只手搓着眼角散出的泪花,嘴里还不忘回答他之前提出的问题:
      “是一位世外高人的......真传。”

      ——其实是我舅舅的真传,我爹活了快三十年都没他贼。唐仟没他俩活得久,肯定贼不过他俩。

      我觉得唐仟此刻的内心一定是在疯狂咒骂我爹和我舅,或许其中还有我。
      但是唐家堡的门人鬼心眼真是不少,比我在丐帮跟二狗子猜石头都勾心斗角,话里话外都是试探,不明白这些人白日里都在瞎较个什么劲。
      唐仟也跟那些人一样,没事总是喜欢吓人,比丐帮的大黄狗更让人讨厌!我心里一边这样想着,手还是忍不住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他的衣角上绣着不起眼的蓝色小叶,一点一点的分散开绣的,顺着角落向两边延伸,像是植物那样慢慢的充填了整个边缘,好看的紧。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跟他这样玩闹的,只是我怕他小看我,生了后悔的心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唯恐我耽误了他这一脉的传承,再给我找一个天赋好的弟子......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挣扎些什么,就只知道要是他才刚认下我不久,就接着不要我了,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选我好了......
      我难过的哽咽住。
      唐仟在头顶上手忙脚乱了一阵,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直到他扲着一方软乎乎的东西擦上脸颊,我往后一缩,才看清原来是个手帕样的布团。
      还有他非常无奈的声音:“你可别哭啦,小祖宗......”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他又移开话题道:“那那位高人有没有告诉你,要是方才那套不奏效,你当如何啊?叫人拐去当小叫花?”

      我很委屈的想告诉他,在丐帮,叫花是本行职业,不用人拐我就知道怎么要饭,而且你要是在总舵说自己不会乞讨,你会受到同行的鄙视。舅舅教我这套技法的时候,告诉我的也是——这是江湖上流行许久的保命绝技,逆转局势、出其不意、保住老命的最佳“下三滥”招数。我要是日日起早贪黑勤学苦练,二十年后绝对没人能挡下这一招。
      但是这句话跟他的原话确实有点出入。
      舅舅原话是——先对话,引他过来,吸引注意力近身,逮住时机就扎针。这样一套走下来,基本上就能把对面搞定,对面要是不吃你这套,怎么都不近身,那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直接拉开袖子放箭就行,反正对面也不打算留活口。
      上面那句,倒有点像是我爹跟舅舅的混合体。
      但不可否认,在我与唐家长辈为数不多的交流中,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体会到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舅舅是多么幸福,说得再通俗一点,舅舅简直是我人生上的一盏指路明灯。

      唐仟万分懊恼的站起来,抬手再摸摸被我刺中的后颈窝,又泄气的看我一眼,可能声音中还带点事后的恐慌:“这针要是再往下刺上点,我今日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我像平日里那样抽涕着,拽着方巾理所应当的说:“你武功那么高,用内力逼出来不就好了?”

      唐仟大概从娘胎起就没有感觉自己像今天这样幻灭过。纵观天下,即使是江湖上载入史册的武林高手,最多也不过是能练到颅穴微突,劲力外放,一身正阳罡气散于外而行于内。还从没听说过什么兵家之气能绕个弯练到嗓子眼这儿的。
      再度为自己的喉咙能从魔爪下躲过一劫庆幸,他就听到底下能将内力练到喉咙眼儿的女童抽泣着发出天真的疑问:“唐仟你喉咙那块儿鼓起来是不是因为你功力高?可为什么是鼓起来的不是扁着的?说来我爹和门主也都有......怎么我就没有?”还好奇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他委实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这对任何一个唐家弟子来说都是很掉价的经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转移一下话题,否则自己在后辈心目中的地位将荡然无存。
      于是他像是割痔疮一样拖拖拉拉地掏出藏在怀里的一副微有光泽的面具,交学费似的递到她面前,语气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可能是哄,也可能是夹杂着某种酸溜溜的醋感,更像是对着妖怪祭出一道镇妖符:“这是送给你的,喜欢吗?”
      被他托在手上的是一个白底有些偏灰的门面,主要突起的线条由浅蓝勾勒,乍一看上去有些像个狸猫面具,尤其是嘴角两边的短小獠牙,给人一种喑哑的怪异可爱。
      我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幅面具,眼中仅剩的一点酸涩也被新得的礼物冲散。伸手接过,整个面具本身十分小巧,不像是寻常那样的轻木雕成的面具,而是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的轻薄金属,拿来可以直接扣在脸上,不需要系带。
      可能我的兴奋简直溢于言表,唐仟的眼底也有笑意,我直接将它戴在脸上,大小刚刚好,唔......似乎还有专门的网子......

      唐仟往天上望望,黄昏时的天空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将无尽苍穹烧成连绵红霞,他握握被护腕勒紧的手,转身放到已经被哄好的我的头上,“时候不早了,下次再来玩吧,走,我带你出去。”
      点点头,把新得的面具揣进怀里,唐仟抱着我在数个横伸出来的峭壁借力,蹦跳的离开那块最接近水面的落脚点。
      “本打算等你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再给面具的,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疾驰中,我听到唐仟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现在就给我啊?”我从他的肩上探出头。
      唐仟一噎,想到把孩子惹哭的经历,抬手把我的头按回怀里,“外面风大,吹迷了眼可怎么办!”
      我被他按萝卜一样塞回去,闷在里面悻悻道:“哦......”

      最后我们约定在天坑降落,并且装作是闲逛到此处,发现路不通之后再沿着路走回唐家堡。
      唐仟大概是怕被人发现,而我怕被我娘发现。唐逢一度非常禁止我靠近这边的大坑,虽然它就在唐家堡的背面不足十里地的方位,但是她怕我出意外,总是不乐意我去那里玩。
      如此一来,日头总算要落山了,细数往事,这竟然是我来唐家过得最充实的一天。
      没有什么繁杂事的干扰,没有课业上的督促,更没有一直束缚着我的体统规矩,像个真正的野丫头一样玩闹开心,真是一件快乐的事。
      回头我要把它全部都告诉爹爹。

      可能是当时的我太过稚嫩,遇到一个全新的人就全然的相信他,丝毫不怀疑的信任了初衷。也可能是因为在唐家中寂寞了太久,对于同龄人的孩子来说,我的顾虑,我的担忧,他们不能感同身受,我也无人倾诉。偶然得到了一个愿意对我好的人,欢喜之余便想让他一直陪伴着我,哪怕时间能再多一点点,直到我可以自己一个人为止。

      “娘,今天吃什么啊?”我一进门就喊。
      唐逢站在窗边,半张脸都伸出窗子外去了,缥缈回了句:“你想吃什么啊?”
      我想了想,“吃笋子吧。”
      她仍是那副快要飞出去的语气。“好啊,你去挖。”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娘,你怎么了?”
      这句话仿佛一声炸雷,唐逢像是从梦中猛地惊醒,回过头看我,似是怔了怔:“莹儿回来了?”
      鉴于唐逢这般失态,我尚且搞不清缘由,只能愣愣地点头。
      她像是没听到方才的对话般,兀自绕过我去往厨房,“娘去给你做饭,吃竹笋汤如何?”
      我当然叫好。

      晚饭,在桌上。
      “莹儿,今日练镖练得如何?”唐逢在饭桌上,似是不经意的发问。
      我连半分犹豫都没有,“甚好,师兄是个好人。”原谅我当时匮乏的词汇量,描述一个人的性格只会用这两个词语形容。
      娘的筷子一顿,“哦?好在哪里呢?”
      “哪里都挺好的,”我头也不抬,猛往嘴里扒饭,“说起来,娘,你那个红缨镖用了很久了吧,今日师兄手上有个四角镖,蓝湛湛的比你那个漂亮,往后我也得习镖,能不能给我打些那个样式的?”
      唐逢筷子落的不是很爽快,“好看?”
      我连忙将揣在怀里的匣子揪出来,无奈衣襟太小,揪的时候不小心揪到面具上的蓝色流苏,随匣子一起带了出来。
      唐逢眼神一凝,“面具是谁带给你的?”
      我忙于揪扯,不暇思索道:“今日的师兄给的。”
      “哦?叫什么啊?是哪堂弟子?”
      “唐仟,令牌背面字号似乎是引羽。”匣子终于解好,我打开递给她。“就是里面的这种镖。”
      唐逢接过一看,是内家的四角罡镖。眼神沉了沉,把盒子一合,放到桌上,语气沉静听不出情绪,“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我“嗳”一声,把面具放在旁边,爬上凳子吃饭。

      晚间娘又出去了。
      我穷极无聊下楼约着小汤圆去药堂玩。在路上小汤圆问我:“怎么今日没来学堂?”
      我藏着宝贝似的将怀里面具露出一角,“今日有师兄教授我武艺,日后上学堂必不能那么勤快了。”
      小汤圆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用句话来形容就是“心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跳了”。我得了师承,她却开心的仿佛是自己的一般,拉着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是我们班上第一个得了师承的人!陌夫子说,唐飞这样的天赋都还得再过上一阵才能入行,没想到你今日就有前辈带了!”小汤圆激动地两颊通红,话都说不利索。
      “咳,”我按住现下不住涌动的热血,再捺下几乎要鼓破胸口的“志得意满”,学着大人的口气假装不在意的说:“这算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大张旗鼓的叫学堂里的每个小屁孩都知道。
      被小汤圆鼓吹起来的得意,让我忘乎所以的接受着她的羡慕。也让我忘了,早在饭桌上,向娘亲讨论师承的时候,她那一声冷哼,以及那句“且看那小子将来拿什么教你”。
      小汤圆则完全沉浸其中,拿着面具爱不释手的模样,看得我都想说一句,这可是我的面具,别给我弄破了。
      我本打算只将这事告诉小汤圆,但是小汤圆说这事咱俩搁这儿傻乐没意思,得找人分享分享。一说分享,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双双、飞影,再不然就是唐飞,而小汤圆却去通知了王二蛋和王小。

      “......”我看到他俩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王小和王二蛋却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二人以恶狗抢屎般的速度从小汤圆手中夺得面具的时候,我的表情就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俩一边不断的发出感叹,一边惊异于面具的本身。使得我有种“面具一入狼手此生再难追回”的错觉。

      看着一边跟他们一起在傻乐的小汤圆,我惟感到一股挫败——这种感觉无以言表,惟有切身体会才能理解其中憋屈。
      在我整个......不说童年时代,因为二狗子还在丐帮等着我。
      在我整个唐家堡时代,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永远相随的最好朋友就是小汤圆,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的大名是什么,但这并不能影响我们俩的感情。可是除我之外她还有两个更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的好朋友,那就是王二蛋和王小。
      孩子的世界总是意外的公平,并且有先来后到一说。
      这就意味着,无论我和她玩的再怎么撒尿和泥、“性命相交”,去后山挖完笋子回家的时候,都得分一半给他们两个瓜娃。
      因为在小汤圆的心里,好东西是要跟朋友分享的,而我的地位跟他俩是平等的。
      可能在她心中有一个独立的等式——我跟她是好朋友,她跟王二蛋和王小是好朋友,所以我跟王二蛋和王小也是好朋友,好朋友一起分享总是没错的。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我回家娘总问我篮子里的笋咋这么少的原因。
      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是没有办法,她是小汤圆,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你们在这干什么?”听到异动,我和最近的王小回头,只见唐飞一个人慢慢从山路走过来,两手揣在兜里,映在竹边半人高的巨大灯笼旁。
      随着越走越近,我能清楚看到地上他的影子一会被拉得极长,一会又缩得很短。
      王小和王二蛋一起蜂拥而上,两个人一起开口噼里啪啦的把我获奖这事倒豆子一般说出来。末了,还非常骄傲的抬头挺胸,好像获奖的人是他们。
      唐飞眼神仅仅在他们身上一扫,停在手里的面具上。
      我抿抿嘴,感觉事情不太妙。
      果不其然,唐飞转向我,开口道:“唐莹,你找到师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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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狸猫面其实就是唐门的独当一面,我很喜欢这个面具,作为门派的象征代表,没什么能比竹子、熊猫和面具更能体现唐门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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