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史上最大抄袭巨作

作者:朽木不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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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隔天早上,我照往常习惯去老太太的机关楼下喝茶。
      学堂一般都是上两天休一天,休息那天是门中的习武课,所有记名弟子会在大师姐的指导下学习一些唐家的入门武功。

      而我,在这一天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我才在茶几案前坐下,那日“背后”纵言我有疯病的师兄又在呼朋引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只要一开口,保准身边的师兄师姐无论年纪都会凑上前听一耳朵。
      这回他倒是没像上次那样缩着脖子待大师姐去拿他。现下师姐去了老太太楼下拿早课的内容,师兄趁机搂着旁边的小师弟交换消息。

      “......你是说,有几个唐门弟子今早天刚亮就扛着木材上山去修建神机山?”
      “那可不!师兄,我告诉你,那些人往常我可都没怎么见过,但是干起活来,个顶个的不要命。”小师弟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扛起木头就往山上跑,怎么拦都拦不住,没半个时辰就把今日待建的木料送上去了。搬完还觉得不够,又抢着石匠手里的钥匙,把过几日预备铺地的青石也一并抢走。哎呦,那石头可不是一般的重,寻常人搬着走不了几步就得换牲口拉,这些人可是有劲儿!麻袋往肩上一抗就撒丫子,怎么唤都唤不回来,活像有人在背后要喂他吃辣子似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师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师弟还要再说,却听见身后逐渐传来千机靴叩地的脆响,吓得他连忙噤声。

      “早课开始!诸位弟子静坐!”大师姐揣着弩机缓步走来。
      踱步在场中或是凑在一起拆招的弟子都缓慢靠拢过来,我也连忙坐好,等着大师姐讲解今日的武学。

      大师姐却不急不慢,先是绕了圈走过那位师兄的身边,复又抬头缓声喝到:“此乃堂前静地,诸位弟子必不能喧哗,修习武学须得静心,不能有杂音干扰。”意有所指,明眼人都知道是说给谁的。
      师姐揣着小步,慢慢踱走。
      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我明明听到师兄松了一口气。

      只能说是他叹气叹早了。
      师姐走到半路陡然一个转身,沉重的千机也在低处划过一个弧线,擦着他的额角堪堪停住,师姐的低喝:“唐无名,你可也听清楚了?”

      隔着如此多的人我也能感到他身体的僵硬。

      只能叹师兄对女人的了解甚少啊,尤其是唐家堡的女人。我抬起手抓抓脸,就连我爹在丐帮自己的地盘都不怎么敢惹娘生气。在外面,你要是敢当众不给唐家女人面子,就别怪她用千机让你给。

      我抓脸的动作突然停住。

      唐无名?
      无名?
      “无”字辈的男丁?

      我不由得朝后看去一眼。
      唐门这一辈最小的辈分就属“无”字辈。女流先按下不表,单说兄长应该是五个,除去年后仅见过一面还交恶的唐无乐,尚有四个我从未见过。
      如今......倒是见着了唐家堡男人的另一面。

      后面无名堂兄一缩脑袋,师姐的千机追着他不放,无论他将头如何躲藏,大师姐的神机永远都能戳到他太阳穴上。
      瞧他颤的厉害,待在他身边的小师弟倒是露出一副新奇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师兄与大师姐拆招。
      最后唐无名颤着声音哆嗦道:“大......大师姐,师弟一定......一定谨守早课秩序,定不给师姐惹事......”
      得了这话师姐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施施然收了弩机,迈着悠然的步子踱回茶桌旁预备开始早课。

      我在心里不胜唏嘘思索。
      要说唐家堡的男人,胆量气魄兼而有之的是门主,狡猾多变的是唐陌,温和随行是唐仟,性情乖张唐无乐,最没出息的,此刻应将这顶帽子戴给唐无名。
      简直给唐家丢人。

      思完我忽然一顿。
      本来我野丫头一个,宗族富贵什么的原是想都不会想。可如今离开君山,到了唐门,现下锦衣玉食,也不过一年多的功夫,也将大家族的名声看的这样重了吗?

      下了早课我还沉浸在这个问题上,唐飞找我说话我都没注意。直到他将手都摆到我鼻尖上,我俩眼一缩才回过神。
      “怎么了?”
      唐飞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没有回话,我也就这么一直干等着,等到我都觉得无聊了,开始数天上飞过了多少只麻雀,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唐莹,也让你师兄教我习镖吧!我也想学镖!”
      这句话停在我耳里不啻于一道惊雷,乃至于我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不行!”
      唐飞像是早已料到,反问:“为什么?”
      我一时说不出理由,噎在当场。

      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行,但我就是不想同意。
      就好像我有了一个喜欢的布娃娃,只想拿在自己手里给别人看,但是别人碰一下都不能。我不想跟他们分享我的布娃娃。

      虽然我从昨天才开始认识唐仟,或者说,我只认识了他一下午的时间。
      他说他是以后要跟我一起修习的师兄,还会带我到处玩,就在昨天下午,他还给了我面具......唐飞也是有天赋的孩子,唐仟说不定会喜欢他,可那样我会不开心。
      说不定唐仟也会带着唐飞去唐门各处玩,也会送他飞镖,以后让他继承师门,那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我说不出话,却让一股酸头满上鼻尖,眼睛一眨几乎要掉下泪来。

      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唐仟在幽冥里那冷冷的一句话,刀子一样,话里没有感情,吓得差点让我哭出来。我娘生气时也是这样,眉眼间尽是冷冽,也不显出脾气,可下手的时候确实往死里打。
      唐飞也很努力,可他毕竟不是圣人,唐仟也会这样对他吗?要是唐飞见到他,脾性跟他不和,长大怨我呢?
      我抬起头,本想对他说,我怕唐仟不喜欢他,万一生气,我怕会打他,可是出口却是一句:“我怕唐仟打死你。”
      我们俩同时一愣。

      这下我连错愕的时间都没有,在尴尬还没漫上气氛的时候,捂住脸撇下唐飞,用最快的速度话也不再说一句的就跑了。
      这下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刚下早课,时候还尚早,我干脆直接一口气跑到小演武场,去找唐仟,昨天跟唐仟约定在这里碰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唐仟不在。大概昨日玩得太过,我居然忘记与他约定碰面的时间。
      里外都走过一圈,也没有寻到他的踪影。刚好演武场的唐观海师兄在指导入门弟子演习,便走过来问我,“你也是新入门的弟子吗?”
      我这幅年纪其实说来也甚小,找不到唐仟,也正焦头烂额,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被他编入队伍一同演练。

      直到我也拉开架势跟着领头的机关人学习投镖技巧,才知道昨日唐仟对我的评价如何中肯,心中了然的同时,投着练习用的飞镖,直觉上却有一点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这队共有三十多人,分四组进行轮流射击,用的都是最好投出的三角镖。依着机关人的动作,才将银镖射进对面的靶子,我直觉那处不一样的地方突然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差那么一点就要让我捉住。可退下换另一组时,那股感觉却像飘散的白烟,忽的一下就消散在脑海。
      我皱着眉头,跟它较起真。
      抓不住,我就偏偏要想起。
      可无论我怎样想,都是只抓住了一点小小的尾巴,仅仅留住了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至于因为什么,还像那股白烟似的,无从查起。

      观海师兄叫令修整,换另一班上。

      今日有薄雾,日头升的晚,再加诸早课位于山背面,见不着多少太阳,到巳时才见得略微刺目的霞光从白云的缝隙中露个脸。
      晨光的初霞驱赶着大地上被云彩遮挡的阴影。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追着地上迅疾撤退的阴影向远方望去。这时武场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喧哗,恰好我的视线随着太阳的一抬,撞进一双桀骜灵动的黑眸中。
      身子陡然一震。
      像是有万般电流冲进脑海,叫嚣着清除了我一切的思考能力,瞬间我像是断了油的机关守卫,怔在当场,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过了良久,我才动动僵硬的手,找回身体的自主权。
      我看向原来出口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了演练的孩子。
      我走过去,挨着棵竹子坐下。
      唐飞比我大一岁,今年是八岁了,演武场的入门弟子年岁不齐,都是些被门人弟子收留的孤儿抑或附近农家的孩子,但是无一例外,这些孩子都是些十岁以下的小孩,尚且不足第二次选拔的年纪。入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练镖,而唐飞前日就已将唐门口诀背到了第三层,他怎么可能不会飞镖?
      我抱住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脑中又闪过一道光,是了,他为什么不会飞镖呢?他的飞镖才是我们几个当中投的最远,最漂亮的那个!
      往日在唐家集,飞镖也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唐飞在某一个午后提议,我们拿石子代替,后来我才偷了娘的飞镖。
      所以平日见不到人的唐飞才会愿意跟小汤圆一起玩。
      事情太过平常,像我每天喝水吃饭似的平常,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们几个唐家堡的孩子,无论是王小还是双双,皆是习过入门武学,背过口诀心法,飞镖和身法更是在一年前就扎下基础。

      唯独我除外。

      我六岁那年初入唐家堡,众入门弟子都不屑于我为伍,唐家武学更是一点不懂,我因为这事肚子闷了许久的气。武功都不学了,还是娘威胁我说要是不出去,就拿我的腿去煮汤,才把我恐吓出去。这才交到小汤圆这个朋友,也是在那次,遇上的唐飞。
      也就是在两月前,我与唐无乐混战,为何我会这么熟悉唐门的招式,那是因为在之前我就与唐飞在私下比过数次!
      在唐门生活的仅一年,虽然武学仍未放下,唐家的路数却只会最基础的飞镖和气海,而唐飞则是通读了上下所有心法的招式,闲时拆招时讲给我听过。

      唐飞为何要骗我?

      我一时慌了神,正六神无主之际,眼前却突然冒出一双桀骜的双眸。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方才在武场门口匆匆扫过的那双眼。
      我顿时像被抓到错事的时候,带一丝惊恐的僵在原地。
      那双黑眸的主人冷冷的看着我,左手插在腰上,右手上流转着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见我看着他,那人扫了我一眼,眼里顿时染上层不屑。面上的表情也像变了个样,变得轻佻又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他生气,他就会在我身上捅出十几二十个窟窿。
      我几乎是发自内心的涌出一股危险的感觉,汗毛倒立起来,直觉想跑开。但是我刚经历了一场超出能力的思考,现在手脚还有些使不上力,要说施展轻功逃开还未免没底,只好敷衍说:“我在这玩儿。”

      他眉间一挑,显然是不相信这等鬼话。
      “玩?你在玩什么?我怎么看你身边什么都没有?”

      我呆坐在地,猜想脸上几乎是没有表情。对付唐仟这样凶恶的表情我尚且功力不足,但是你这样的我还是能行的。

      于是我假装暗叹一口气,揪出一条一直坐在屁股底下挖洞的蚯蚓,挑到他面前。
      “就是这个,土农夫。”

      几乎是同时,我仿佛是看到唐仟面前的我的重演。
      那小屁孩表情一变,带着点不屑的笑还没泯灭在嘴角,手里的匕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脱了手,倒插在我的脚下。
      我的目光跟着匕首闪耀的白光一转,眼睁睁看着它插中我甩在地上的大蚯蚓。而他看起来像是被恶心到了,或者像是一只被老鼠吓到的猫,咬着牙蹬蹬蹬地后退几步,死也不叫出一声,紧贴着另一边的翠竹站着,可我却觉得要不是顾忌着什么,他那程度简直可以跳起来。

      计上心头,我不禁嘿嘿一笑,带着恶意般的嘴脸迎上去,“你是说这个吗?挺好玩的,等到它断开的时候我能分你一条哦......哦呀!它现在已经分开了呀,那这一边归我,另一边你要吗?”
      我往前逼近一步,捏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现在已经断成两条的湿滑虫子靠近他,看他谨慎的往后又退一步。门口就这么大,竹子也没多少,绕过竹林没多久他就靠了边。我分明瞧见他面上的表情一僵,显然是害了怕。
      那双眼睛闪亮亮的,此刻却显出一种别样的恐惧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样憋屈的神情,我的心里却有一种恶事得逞的快感,唐飞带来的难过被一扫而空。看他被踩着尾巴似的样子,虽然还想在欺负欺负他,最终还是怕他受不了不好收场,嘴上哀叹道:“可惜我现在不想给你玩,还是扔了吧。”抬手将另一半扔在大道上。

      那小子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我刚要再说,背后却传来一声爆吼:“唐渊!你小子给我死哪去了!还不快过来!”

      对面小子身躯一震,对比泥蚯他明显是更怕这个声音的主人。被我逼到死角却后脊梁一缩,从我面前箭一般飞速脱离,速度快到我望尘莫及。顺着路线看过去,名叫唐渊的小子跑到一个做短打装扮的男人面前,缩着脑袋和脖子杵在那里,半分也无在我面前的神气活现。
      我在心中冷笑,四处一看,他的匕首还插在竹旁,几乎是不暇思索的将它拔起,使出我至今为止最顶尖的投掷巧劲,伴着一句:“哎你刀掉啦!”
      全力朝他扔过去。

      我自问对这一刀有信心,虽然我飞镖时看运气,但那是竹子太细的缘故,换了人身那目标就很明显能中。
      果然,那小子看这一刀飞来几乎吓白了脸。
      男人却抬手“啪”的一声,准确的抓住了匕首的柄。
      心中的闷气舒展,我顿时也觉得身心舒畅,挑衅似的朝他呲牙一笑。果不其然的接收到了他气愤的回瞪。
      还没等我转身就跑,他头顶的男人却突然奇怪的“咦”了一声,眼神紧盯着我看过来,看他的架势,竟像是要过来。
      我本能的想跑,却觉得身周一紧,明明身上没有绳子缚着,我却如一根木头定在原地,连腿都迈不动。

      男人撇开唐渊正准备过来,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拦住他的脚步。隔得太远,我只听到男人“切”了一声,招手叫着那小屁孩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小孩走远还不忘回头冲我比个鬼脸。
      我也毫不相让的朝他做个猪脸吐出舌头。
      僵直的不协调感被我下意识的忽视,随手把剩下的那段蚯蚓扔回竹林,找着原地坐回去,思索着唐飞的那段话。

      爹行走江湖的时候告诉我,江湖上的事,脱不开就是恩怨情仇四字,这四字,无论哪个,单摘出来都是一段说不尽的故事。
      所以我也得好好算算怎么用它描述我们这些屁孩的世故。

      要说恩怨,娘大概会打着我的头说一句:“小小孩子哪来这么多讲究。”
      要说情分......
      这个词就有点暧昧了。

      恩,暧昧。

      “暧昧”还是我跟书雁姐那学来的,她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要是界定不清,就可以用暧昧这个词形容。
      那我跟唐飞之间的感情确实挺暧昧的。

      小汤圆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她还有王二蛋和王小,很多时候她都会去跟他们俩玩,而忽视了我。
      但是唐飞不太一样,他好像跟我一样,也没什么朋友。
      虽然他不经常跟我们玩,但每次我去找他玩的时候他也会出来。而且不会像王小那样耍泼皮,很守游戏规则,也不给人使坏捣乱,总的来说是一个......
      唔......
      是一个......
      是一个有操守的人。
      我点点头,对,就是一个有操守的人。

      书雁姐懂得真多。

      他还会跟我讨论唐门往上很多年的技改,虽然我对武功的了解也不少,但是还没有他的兴趣那么浓厚。
      所以他也是个很努力的人,像书雁姐那样努力,像郭师兄......他们都是这样努力地想变强,变得比现在更为强大,成为像门主那样,亦或者像老太太那样的人。
      那么......变强之后呢?

      问题之后又产生新的问题。
      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我敲着脑袋叹气。

      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没事总是敲头干什么?”
      我立即回头。

      唐仟站在绿竹的最边缘,左手将将放下。
      我抬腿就往他那里冲,待跑到近前,又连忙停住。时机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见不到他的时候,我想跟他说很多事。
      但是真的见到他,我又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
      他的脸上也有些莫名,却不显露出来,好似在等着我开口。
      我不禁也有点尝到书里写的那种“脸上发烧”的感觉,到底不知道是忘了要说还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像是搅乱了的肉馅,半分缘由都讲不出。

      到最后还是唐仟先打破了僵局。
      他似乎是笑了笑,因为声音里带着朦胧的笑意,“今日是来学镖的?”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
      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仟哑然失笑道:“那你这样积极地跑过来是要干什么?”
      我一时拿不出话来,又恐他以为我是在耍他,偏生现在连往日最好使的脑子都不顶用了,急得我差点又想哭出来,结果鬼使神差的,我仰着脑袋,嘴里就冲出一句话:“我以为你是来叫我去吃饭的。”

      唐仟的脸上,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飘忽。
      我也一噎,连忙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想说些什么,不是真的想要吃饭。他却好像当了真,抬手将面具放入怀中,欣然附和道:“那不如我们就先去吃饭吧,练武之人也要适当的休息,反正也快到时间吃饭,我们一起去?”
      其实我不饿,想了一上午的事,现在满心是沉甸甸的唐飞,一点都抬不起食欲来,还有很多我自己也无从说起的诡异感觉,我想找他倾诉,但是又怕他觉得我多事,我也想跟他直说方才那句话是我的胡言,让他不要当真,可看他很开心的样子,我又不想回绝他的好意。
      最后还是去了饭堂。

      在去的路上,唐仟在身边我就渐渐的缓下紧张,思绪才一放松,我又想起唐飞。
      我在心中反复嚼烂了上午唐飞的那句话。
      唐飞是个很骄傲的人,他能说出这句话,可能他自己也很挣扎吧,毕竟那时候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来。
      却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被别人拒绝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被熟悉的人拒绝。那种感觉跟被一个陌生人拒绝更令人绝望,大概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他最后的希望,所以才会这样问。

      生死之外皆小事,无关自身身外事。
      可我现在因被困事中而牵肠挂肚,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将它当做了我自己的事呢?

      我想不通也很纠结,走到最后,还是跟上唐仟鼓起勇气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很快就停了下来。

      原本他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他,但我想他应是看得出我有心事,因为我走地很慢很慢,像是在为谁拖延时间。
      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不论是他也好,还是唐陌也好,都不会主动去询问别人。不像我跟小汤圆之间的相处,要是在平日里有什么不开心地方,我们就会直接告诉对方,要是有什么高兴的就拉着彼此一起开心。对比起来,反倒显得他们这些人都好奇怪,我长大了难道也要向他们一样吗?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逝,因为唐仟已经在我面前蹲下来,摸着我的头问:“想说什么呐?”
      我的那些怪异的思考霎时都停住,像是寻到了一线的曙光般,我紧紧地抓着那根名叫“唐飞”的心事,不由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通通向他讲了出来。

      他却一副很好笑的样子,失笑半天,手肘撑着膝盖温声问:“所以......你闹了这么半天的不开心,其实就是因为害怕他也学武,抢了你的位子?”
      我皱眉:“不是。”
      “哦?那是什么?”他笑道。
      我将那时心里所想又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讲与他听,又唯恐他不得深解,把其中关节又都细细分析给他,还将有关于“朋友”和“唐飞”的部分又着重强调一遍。而他仍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要气死我,“所以你拒绝了你的好朋友,还为他绞尽脑汁想了这么多,就是怕他要抢你师承的位子,好让你不能跟我一起学武?”
      说罢还拿一种“我说的没错”的眼神看着我。

      我惟感觉此刻心中的怒火像是被一层名为“自控”的薄纸包裹着,但是我也感觉得到,自控很快就会输了。

      就在我忍不住想打他一顿的时候,却听到他随意甩了一句:“这有什么。”
      接着被他一把扛起,顺着木桥,朝山下的别院赶去。
      我十分不服的“喂”了一声,居然敢忽视我一上午思索出来的沉重人生哲理!
      他在离我耳朵很近的距离轻轻道:“此事无妨,交由我办就好。”

      我很担心他的办事水平,这顿饭吃的食之无味。

      然后第二天我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唐飞,和他身后跟唐仟打着招呼的同门师兄弟唐佰,表情一定比唐飞更难看。
      因为那位师兄弟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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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所以更新会慢一点
    而且我亲友居然猜测我这么长时间可能是在爆更去了,只能说是我是个懒人,懒人插件是我这种人最不能抛弃的,我没有存稿,我真的只有这一章
    不得不说第一人称的真的好难写,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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