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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
出游定在了暑假伊始,八人两车,自驾。
出发这天,姐弟俩一早出门,打车到高速收费站附近等丁一然他们。
七点十五分一辆霖市牌照的SUV和GL8,先后在姐弟俩身边停下,GL8的驾驶位车窗先一步降下来,车里青年喊了声弦姐,“好久不见,又漂亮了,要不是认出老谢,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仙女是你。”
青年名叫荀洺淏,是谢清辞的初中同学。因为谢清辞的关系,梁弦和他很熟,梁弦瞪他一眼,“好久不见,嘴里火车跑得更快了呀。”
梁弦话音刚落,驾驶座窗口探出一姑娘脑袋,她朝梁弦打招呼,“弦姐,别搭理她。快上我们车,好久不见,想你了。”
说话的姑娘是荀洺淏女友,粟薇。
“小微!”梁弦朝粟薇打招呼,“我也想你了。”
丁一然那边的车窗也早已落下,待梁弦与粟薇打完招呼,那边副驾驶座的姑娘朝梁弦喊:“弦姐,弦姐,看这边,你的恬恬小可爱向你发射爱心。”
“......”几个姑娘一见面叽叽喳喳,无人搭理的谢清辞一人推着两只行李箱,冷眼看梁弦备受欢迎。
之前没考虑过要上谁的车,既然粟薇邀请,那自然上他们的车。谢清辞推着行李箱往车尾走,走至一半被荀洺淏喊住:“辞哥辞哥,不好意思,不是本车不欢迎你,是本车已满载。”
谢清辞:“......”
安恬及时接话:“本车还缺一名乘客,欢迎学神,您的乘坐是本车的荣幸。”
谢清辞这群朋友,除了谢清辞本人,其余人都蛮有意思,梁弦被逗笑,她伸手向谢清辞要行李箱,“分开坐吧。”
第一,谢清辞不想和梁弦分开坐;第二,以谢清辞对这群人的了解,他已从一来一往中看出不同寻常的况味,于是他朝两辆车喊:“哪位好心愿意调换一下?”
果然,不仅没人搭理他,还有人开始调侃他:“诶,你不是吧,谢清辞,这么大年纪了还离不开姐姐?”
“嗯,离不开。”谢清辞说,“需要姐姐照顾我。”
众人:“......”
“好晒,快上车吧。”梁弦拍怕他肩,哄小孩一样安抚,“乖了,先分开坐,到服务区再换。”
如果到现在,谢清辞还未看出他们的目的,那脑子算是白长了。他打心眼里抗拒,半是恳求半是卖乖,“不想和你分开坐,他们都听你的,你跟他们说一下调座。”
梁弦面露难色:“虽然,但是,对不起啊弟弟,我不想说,还是到下个服务区再换吧,乖哈。”
丁一然他们到之前,梁弦被安恬拉进了她和粟薇建的小群,并已成为她们的队友。
梁弦也不愿出卖弟弟,但想到他喜欢的那个人,她决定加入她们。
说起谢清辞喜欢的那个人,梁弦是在收到童申短信的那天早晨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那天早晨,看完童申的短信后,梁弦去了家附近的山体公园晨跑。
跑完回家,谢清辞正在做早饭,当时她倚着厨房门框,盯着谢清辞忙碌的身影看了良久,忽地想起周五下午同事蔡萌拜托她的事情,她想了想,说:“谢清辞,我跟你说,小蔡老师一直羡慕我有个好弟弟,想让我把你介绍给她。谢清辞,你能接受姐弟恋吗?能接受几岁年龄差?”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答。
“有喜欢的人了?!”梁弦险些惊掉下巴,“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谢清辞:“你也没问。”
“好吧。谁呀,你同学吗?”
“不是。”
他一贯惜字如金,梁弦习以为常,好奇心驱使她继续追问:“学妹?学姐?”
“不是。”
“那是?不会是你老师吧!”
“不是。”
谢清辞是个乖宝学霸,从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时候梁弦觉得他乖得有些过分,甚至是无趣。
他吧,有一副女娲精心捏造的好皮囊,就梁弦知道的,从初一开始就收告白,被追着问电话号码,但他呢,一直拒绝拒绝拒绝。
他高中那会梁弦怀疑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取向,毕竟那么多女生,一个看不上两个不合适,总有一个难以抗拒吧?
怎么可能一个都入不了眼!?
怎么想都不现实。
后来无意间发现他看颜色小视频,梁弦灵魂震撼之余,又长舒一口气。
青春期的男生看那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谢清辞看说明他一切正常,拒绝恋爱的原因真的只是想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看看,二十岁的谢清辞不就春心荡漾了嘛!
只不过怎么还保密起来了?
谢清辞的一连三否,将梁弦的好奇心推至最高峰,她凑他身边,歪着脑袋觑他,“什么情况!弟弟?你的终身大事姐姐很关心,能否分享一下下?”
其实是八卦吧。谢清辞瞥她一眼,“没什么可说的。我跟她,”他叹了口气,“我们的事很难说,也有可能成不了。”
“为什么成不了?”梁弦愕然,心想难道是禁忌恋?
她猜:“不会真的是你们老师吧,还是已婚?”
谢清辞又叹气,大完全不想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他放下刀,两胳膊搭上她肩膀,扣着她转身,推着她往外走:“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她是谁,干什么的,等以后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去给我洗漱,否则别想吃到蔬菜饼。”
“可我——”
梁弦被动的迈步,拧着脖子回头看谢清辞,见他表情略严肃,完全不想继续此话题的意思,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把她推出厨房后,谢清辞折身回去继续干活,梁弦顿住步子,转身,紧盯他后背。
十几秒过去,她仍旧忍不住,说:“感情这事勉强不得,还是看开点好,免得受伤。”
谢清辞没吭声,静默许久,就在梁弦以为他不会回复时,听到他说:“有些事,不是想看开就能真的看开的。”
确实。
人生最难的不是保持理智,或一味感性,而是理智与感性并存,相互撕扯,谁也战胜不了谁,清醒的沉沦才是最痛苦。
可如果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梁弦还是希望他放弃,去接受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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