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汉诺威玫瑰

作者:步步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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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表姐维多利亚和萨克森—科堡与哥达的阿尔伯特亲王他们于1840年2月10日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阿德莱德作为花童有幸近距离观看了这对传奇夫妇的婚礼,也见证了世上第一件白色婚纱的出场。冗长而繁复的皇室结婚仪式就不提了,只说那套结婚礼服。
      膨大的裙摆上以金线幅着一幅朵玫瑰,花蕊以上颗颗珍珠点缀,低调而奢华。雪白的半透明头纱上绣着英国所有郡县和殖民地的标志花卉,惊艳全场。
      因为幅件衣服是高腰的,维多利亚又穿了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所以身材显得格外高挑,腰身也纤细。可以说,这一身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奢华的结婚礼服了。
      这场世纪婚礼过后没两年,奥古斯塔眼迎来了20岁生日,公爵夫人觉得不能再拖了,便去信给施特雷利茨大公夫人玛丽商量婚期。很快,弗雷德里克·威廉就带着聘礼从梅克幅堡赶到了英国伦敦。
      虽然很担心这桩婚事会出问题,可阿德莱德见奥古斯塔和弗雷德里克·威廉相处的挺好,也就不反对了。至少,他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故意恶作剧欺负奥古斯塔了。反而,经常会体现出绅士可靠的一面。参加宴会时也并没有似一般浪荡贵公子般招花引蝶,时时关注着未婚妻奥古斯塔。
      这一切都让阿德莱德满意极了,奥古斯塔却从头至尾都表现的十足高兴。这让阿德莱德很好奇。
      “这六年我和弗雷德一直都保持着书信联系,所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更多了。他的确是个上进努力的好人,我为什么会不高兴?”对于这种问题,奥古斯塔反而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阿德莱德恍然大悟,她怎么还忘了这桩事?
      1843年6月,阿德莱德·玛丽亚的姐姐奥古斯塔·卡罗琳公主嫁给了表兄梅克伦堡-施特雷利茨大公储弗雷德里克·威廉王子
      十岁的阿德莱德已经过了当花童的年纪,便理所应当的被姐姐和母亲叫去当伴娘,可谓是物尽其用。受维多利亚女王的潮流影响,如今的新娘们都流行起了雪白婚纱。
      奥古斯塔也很喜欢那种类型的装扮,所以婚纱同样选择了白色丝绸做成的一字领裙子。相似的款式,只是用金银绣线在裙摆和蓬蓬袖口处绣着缠枝金银花,荷叶边的领口是精美的蕾丝。身上带着弗雷德里克·威廉送她的那套祖母绿宝石首饰,发髻低低缠绕挽在脑后,别着一只蓝宝石的蜻蜓发梳,满身的珠光宝气,华贵极了。
      婚礼蜜月选择了风景宜人的湖区,回来的时候,阿德莱德和弗雷德里克看起来玩的很开心。整天形影不离,蜜里调油的,阿德莱德这只单身狗表示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
      但是奥古斯塔和弗雷德里克夫妇根本无法再英国久留,他们必须尽快赶回梅克伦堡,并且再次举办一场婚礼。而后,在梅克伦堡定居下来,生儿育女,再难回到英国了。
      自从奥古斯塔出嫁,公爵夫人彻底将家中内务全权交给了10岁的小女儿阿德莱德。近些年,她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尤其是在得知乔治私下里和女演员莎拉·费尔伯罗泽结婚后,更是大病一场。懒得再管他,跟着丈夫剑桥公爵和女儿一起搬到了玛格丽特庄园居住。
      但阿德莱德不能不管哥哥,乔治长期在军营中驻守,莎拉·费尔伯罗泽虽然是个有名的交际花,却不能帮他打理日常的人情往来。
      在贵族们眼中,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情妇。
      因此,每年秋冬两季,母亲又会将她和剑桥公爵捎带上回伦敦参加社交季。她不高兴却又不忍心真的对儿子放任不管。带着这样的复杂心情,阿德莱德只好让母亲顶着自己的名头操持社交宴会。
      而那些下属或同僚在哥哥不在时送的各种礼物,也大都会默认送到蔷薇庄园。这种事母亲决计不肯再管,阿德莱德只好在卡斯特夫人的指点下一一回礼。
      乔治虽然被爱情冲昏头脑坚持娶莎拉,但对妹妹为他所做的一切还是由衷感激的。毕竟,上流社会不承认她的身份,她和他的孩子也无法继承他将来所能得到的一切。但他得挣钱上进啊,得为妻儿将来的生活做打算。
      而夫人外交,也是他一路向上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尤其是,维多利亚女王十分喜爱这个年幼的表妹。
      湖面再平静,也有因为意外而被打破的一天。
      清早,阿德莱德刚和母亲在树林里散步回来,便听到了马蹄踏过石板路的清脆声音。是一个男仆,他行色匆匆,神色焦急,却是跟随剑桥公爵一同前往诺丁汉打猎的其中一人。
      “公爵夫人,公主殿下”他飞快的将马递给上前的马厩仆人,规矩的弯腰向两位主人行礼。
      “凯文,出了什么事?”公爵夫人率先问出口,脸色却十分苍白。公爵已经七十多岁,脾气却一如既往的倔,整日里往外跑,谁都拦不住。本来就一直提心吊胆,现在,虽早有预料,却还是怕听到什么噩耗。
      那个名叫凯文的男仆小心的看了一眼女主人,说话十分清楚“五天前公爵大人打猎时连人带马摔下山坡,断了左腿小腿骨,右侧大腿脱臼,德比郡的达西先生和克利夫斯几位先生一起将公爵救了上来。在最近的小镇上处理过后,就送到距离最近的德比郡彭伯里的达西先生家进一步治疗了。我出发的时候公爵还没醒,达西先生让我回来禀报”
      公爵夫人双腿一软,几乎要昏厥过去。阿德莱德赶紧扶住母亲,让凯文叫了几个女仆来将公爵夫人扶回房间。
      “我知道了,谢谢你及时赶回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去管家那里领20磅赏钱,然后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还要麻烦你,带我去彭伯里的达西先生家。”这个地名和姓氏所代表的东西,阿德莱德来不及多想,
      接受了凯文欣喜的道谢,阿德莱德立即去看望房中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母亲。
      “哦,上帝啊,上帝,阿道弗斯一定难受极了,你哥哥去远东战场还没回来,能帮到你父亲的也只有你了,我可怜的好孩子”公爵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无比愧疚自责,她最近一直缠绵病榻,好容易好了些,还是多亏了阿德莱德悉心照料。这次公爵又出事了,阿德莱德身上的责任和压力可想而知。
      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呢,就不得不担起一家之主的重任了。
      “放心吧,妈妈”阿德莱德回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虽然同样担忧,可她强忍住了没有似母亲一般痛哭失声。她必须要为母亲撑起一片天,在哥哥乔治回来前保证家里正常运行“我马上就去给女王陛下写信,安排好家里的事情,然后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
      公爵夫人欣慰的连连点头“好,好”
      将发生的事情和她对将来的打算一一在信里写清楚,临近秋季,她今年很可能回不了伦敦看望她和刚出生的维多利亚小侄女了。
      “···总之,每天一定要盯着母亲按时吃药,发病了或是没有药了就立即去请医生”有管家布兰切特夫妇在,放母亲一个人在家也不是很担心,将日常的事情仔细叮嘱一番便罢。
      第二天一早,阿德莱德便带着卡斯特夫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德比郡了。
      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阿德莱德完全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卡斯特夫人捧着本游记在看,并没有刻意去注意她的情绪,即便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她在担心剑桥公爵。
      简·奥斯丁的名著《傲慢与偏见》是架空虚构的小说,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她所认知的现实世界里。
      可这十五年来的每一个日夜、每一次喜怒哀乐的感受都是如此清晰,她和她在乎的家人们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说里连痕迹都没有的布景板呢?
      在马车里坐了一天,她的心也和这颠簸的马车一样不断起伏着。
      直到一行人在旅馆歇下,阿德莱德睁眼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到半夜,终于想通了。
      《金刚经》里有一句话说的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不论真实还是虚假,能经历这一切便已经是她的缘法了。她总该精彩而充实的度过这一生,方不负前世所受的苦难。
      无暇欣赏彭伯里的建筑风貌,报过来历后直接就被仆人们引荐到了达西先生面前,
      “尊敬的达西先生,无比感谢您对我父亲的救助”阿德莱德一进客厅大门就对达西先生行了个深深的屈膝礼。
      “公主殿下快快请起”头发花白的达西先生急忙将她扶起,虽然他过世的妻子是伯爵的女儿,但还是受不起这位真正的公主殿下一礼“我做的全部都是一个稍微有些良心的人都会做的,能帮助到公爵阁下是我的荣幸”
      “达西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会让我良心不安的”阿德莱德苍白的面容上写满疲倦与急切“达西先生可否告诉我,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可清醒过来了?”
      “哦,公主殿下请随我来,达西先生经过这十多天的治疗已经清醒了。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近三个月内不要移动,更不能下床走路,以免接上的骨头再次断裂···”达西先生在路上为阿德莱德详细的介绍了一番阿道弗斯公爵现在的情况。
      当见到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阿道弗斯公爵时,一直都表现的很坚强勇敢的阿德莱德心疼的落了泪。他脸上尚有没消的淤青,一向红润微胖的脸庞变得惨白而消瘦,头发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十分黯淡。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父亲,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健康而活跃的啊!
      见到自己的小女儿,阿道弗斯公爵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她过去。
      “爸爸,妈妈病还没好,所以我来了,我会在这里照顾你,你别害怕”她拉住父亲枯瘦的手,坐在他床边轻声安慰。
      听见阿德莱德的声音,阿道弗斯公爵微微笑着“我不怕,你爸爸什么都不怕。只是辛苦你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很累吧?”
      “不累”她含泪摇头,回身望了望已经空下来的屋子,有熟悉的屎尿味道“爸爸你还疼吗?”
      “有些疼”他皱了皱眉头“但不是很厉害,你能让男仆进来帮我翻下身吗?”
      阿德莱德摇头“不行,骨头会裂开的,但是爸爸你能坐起来一会儿,你想起来吗?”
      “也行,只要别让我一直这么躺着”他对此十分不满。
      看着男仆进来将他上半身搂起来,阿德莱德则起身将两侧紧闭的窗户打开,让屋子通通气。看他能自己坐稳,阿德莱德直接将那男仆赶了出去,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边询问那天到底怎么了。
      说起这个,阿道弗斯公爵又是气愤又是倒霉“那天早上刚下了雨,但没下多久。下午天气就晴朗起来了,我觉得很适合打猎,就出发了。我远远看到了一只野猪,一溜烟就跑远了,我就去追啊!正准备开枪,那笨马竟然一脚踩在长了青苔的石头上!”
      “那其他人呢?”阿德莱德必须排除有人故意谋害的可能。
      “其他人?”阿道弗斯公爵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仔细回忆,神情略微放松“其他人都在后边讨论晚上怎么烤野鸡吃,就我跑得最快”
      阿德莱德点了点头,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那爸爸这几日在达西先生家过的怎么样?仆人照顾的可还尽心?”
      “尽心?”公爵翻了个白眼“这样不许吃,那也不许吃,睡觉的时候还有小孩子弹琴,烦死了”
      “爸爸”阿德莱德对父亲的不体谅、不听话十分不满,神色严厉了起来“你现在受伤了,吃药的时候很多你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吃的,达西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住在别人家,事事都要劳烦别人,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达西先生吗?”
      “再说,你要是肯听妈妈和我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怎么可能出这种意外?”阿德莱德又气又伤心,音量不自觉就大了起来。
      被女儿数落,还句句在理,阿道弗斯公爵难得软化下来。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看她生气的稚嫩脸庞,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模样“好吧,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你也累了,让达西给你安排个住处休息一回儿吧!”
      她确实累了,坐了这几天马车,整日整夜的担心阿道弗斯会不会真的不好了,会不会是有人暗害。如今一切明了,父亲也确实没有大碍,这口气松下来,疲惫感也一下子涌上大脑。
      她点了点头,嘱咐父亲好好休息后,这才出门让男仆进来看着他一些。
      卡斯特夫人早已在管家雷诺太太的帮助下将她们带来的行李搬到二楼客房安置好。正要下来看看阿德莱德,便见她出来,急忙迎上前去“公主殿下,公爵没什么事吧?”
      “没事”阿德莱德握住卡斯特夫人的手轻轻摇头,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夫人,我好累,让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好”这样疲惫憔悴的公主殿下让卡斯特夫人无比心疼,体贴的扶着她回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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