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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有点小得意
在作坊和阿良有相商了一些自己的创意,糅合了阿良在这行多年的经验,两人一拍即合。
直到悬挂在对面屋顶上的太阳沉得没影了,白京荷才从后面出道店面中来。
此时大都赶回家做饭或者用膳了,所以店面已没那么多客人了。
“郎君辛苦啦。”清砂说道。
“你们才幸苦了呢。”说完看了一眼快累得趴下的之时负责收钱的浣纱。
“那郎君请我们吃顿临江楼就不幸苦啦。”清砂打趣道。
提到“临江楼”,白京荷便心虚:“咱们铺子对面的那个仙缘味甚是不错,可不比临江楼差呢,你们的这个月的工作餐就在那儿了可好?”
“郎君对我们真好!”清砂双眸顿时一亮:“郎君先回吧,铺子就交给我了!”
白京荷笑道:“早点回家啊!”
今晚是给陶管家回信和收信的时候,她回家后照常写了“安好”两字便让浣纱去送。
等浣纱将信拿回来后时候已经不早了,打算过滤掉陶管家脑海中臆想的徐俨初的爱慕相思之情,扫一眼可有什么要事。
结果打开后扫了一眼觉得奇怪,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赶紧起身往蜡烛那边凑近细看。
三个字总结这封书信:抽风了。
她赶紧将前两封书信拿出来,和手中的这封一一对比。但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又细看了一遍。
前两封,包括方才才拿到手的这封内容读起来甚是奇怪的这一封,字迹一样。
信中写道:
【夫人可安好?
今日郎君过得甚是舒坦,今早上朝办完公务后便和张小娘子一同用了午膳。张小娘子现今已被右相接回府中且关爱备至,于是亲自下厨煲粥与郎君共同庆贺。有如下佳肴:腰花炒鸡髓、豉汁排骨、胭脂鹅脯、五谷白参凉粥,俱为郎君所爱。日落之时一同泛舟湖上,赏柳吟诗。
望夫人归来。】
白京荷低吼:“归个你孙子!”
顺带吼灭了蜡烛。
于是把书信扔在一旁直接睡了。
睡前决定下次自己亲自去拿。
————
白京荷近日有些奔波,亲力亲为才能执掌好一方旺铺。
于是从请画工到勾搭邻铺的掌柜,事无巨细地都要按照自己规划的来。一步一个脚印就等着自己的第一家店铺开得红红火火。
忙得时候其实还好,但是一旦有些空闲了便会回想起刚收的那封信。
莫名的怒火便会燃起来,借着便会进入自我劝慰的时刻:“一个搅乱天下的大反派无非是长得帅一点、会撩一点、写字写得工整一点,有个公务员的铁饭碗,自己有什么好计较的?京城的繁荣经济还需要本美女来扛起重任,说白了就是承前启后的推动社会经济成功转型的千古流芳之人,跟一个让历史停滞不前的反派有什么好置气的,先让他乐着吧……”
“妙和那边已经相商好了。她还怪罪我们只找了瑶玲没找她呢,哈哈哈……”清砂笑道。
铺子中的所有人正在仙缘味礼一同用膳。
浣纱看白京荷心不在焉,轻唤了一声:“郎君?”
白京荷这才缓过神来朝清砂说道:“啊啊是嘛?答应了就好。”说完开始不停地扒饭。
忙了一天后,到了约定取信的时刻,浣纱刚准备出门的时候被白京荷叫住,说这次自己去取。
“小娘子在屋里等着吧,一去一来费不了多少时间的。”浣纱说道。
白京荷推着她走到浣纱的床边,说道:“乖,呆着吧。”
她快步走过几条大街,溜进一条小巷子中,到了约定的那个换信地点。等了片刻,墙那边传来声音:“浣纱在么?”
白京荷轻轻地学着浣纱脆脆的声音“嗯”了一声。
接着墙角处传来挪动瓦片的声音,冒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信。
白京荷接过来,快速地铺展开来借着月光扫了一圈又揉成团,说道:“陶管家,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咳嗽一声。”
没有声音传来。
若不是夜间的暗云还在飘,安静得就像时间凝固了一样。
过了一会很久才传来一声轻咳。
“夫人啊,老仆对不住你啊!被郎君发现了!”陶管家哀嚎。
白京荷预感不妙,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回音?
她猛然一转头便看到巷子口处的一抹熟悉的身影。因为拿身影出现得太突然了,白京荷不自觉地尖叫一声:“啊!”
陶管家依然在墙那边劝慰道:“夫人回来吧……”
白京荷连忙往反方向跑,结果跑到巷子深处才想起这是个死胡同。
怪不得回头看那个身影的时候,走得跟散步一样。
白京荷准备攀墙越过去,可是没有什么支撑点,只好放弃这个方法。
她后背贴在墙上,看着那个身影踱着步往自己这边走来。自己此时像一个被兽夹夹住的小动物,无助到绝望。
十步之遥之时,白京荷把手中捏成团的书信还有地上的小碎石朝他扔过去。
扔过去的那一刻想起自己朝他扔毛笔的时候,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
“又见面了。”徐俨初果然接住了那团书信,稍微一侧身躲开了乱石。
“你别过来!”白京荷吼道。
“休君不成想谋杀夫君啊,被石头砸到会痛的!”他压根就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白京荷突然想骂脏话,但还是想先求个软,哀求道:“你别过来……”
徐俨初愣了愣,但是没再靠近了,笑道:“你这么怕我?”
白京荷在心中解释道:不是怕,是怕尴尬。一个想尽办法要和离的人还在和府中管家书信往来,搁在徐俨初眼中那便是舍不得的表现。
“我怕你作甚?”白京荷昂头说道:“你就知道上封信是你写的,你敢承认么?”
“不是我写的,是我让陶管家这么写的。”徐俨初随即补充道:“当然最后一句话可不是我让他写的。我可没想让你归来。”
白京荷也不想跟他狡辩什么:“那你让开!我要回去睡觉!”
“你舍不得就别逞强,我也不是不念旧情之人,你说句‘夫君我错了’,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的。”
“您想多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徐俨初也没生气她给台阶不下的逞强,继续问:“你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么?”
白京荷迎着月光看着他,还是跟从前一般像个妖孽似的,于是摇了摇头。
“你再看看我的脸。”徐俨初靠近了些。
看他靠近,白京荷顺势仰头往后躲了躲却撞到了墙。
“嘶……”她吃痛地叫道。
徐俨初轻笑了一声伸出手准备去碰她的时候却在半空中突然折回来,问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白京荷说道:“你的脸怎么了?挺好的嘛不是。”
“今日岳父说我消瘦了。”
“没看出来。你的张红颜把你喂得简直容光焕发啊。”
“吃味了?”徐俨初嘴角往上一扯,问道。
白京荷露出标准待客微笑:“夫君开心就好。”
“五千两银子呢?”徐俨初直接问道。
“噢……”白京荷把这一声拖得老长:“我明天找人送回府中一千两,够意思吧?”
徐俨初:“……”
“这下能让我走了吧!劫财也劫完了。”白京荷突然钱多人胆大。
徐俨初看着她那张嚣张脸,直接俯身咬到她的下嘴唇上,又轻轻舔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他比白京荷高一个头,站直身子转身之时他垂着眼轻轻瞥了白京荷一眼。
白京荷甚至能看到他下眼睑处的睫毛影子。
除了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白京荷也看到了他双眸中的一种意味不明的感情,像是隐忍,像是报复。
她怔在原地,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巷口这才往出走。
回家的这一路上白京荷有些心神不宁,嘴唇半张似乎跟冻僵了一般。她快步往回走,推开院门后便径直走回房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嘴,感觉那触感还停留在唇间,不禁又懊恼又羞赧,翻身摔着方块枕头大叫了几声。
浣纱提着烛灯闻声赶过来,焦急地叩门问道:“小娘子!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无事。”白京荷赶紧回府了正常,故作淡定地回道:“你进来。”
浣纱进来走到床边,惊呼:“小娘子发烧啦!”
白京荷朝她摆摆手说道:“以后不用去拿信了。”
“嗯?”浣纱不解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反正以后几个月,我们忙我们自己的事。若是在街上碰到徐府的人,都得绕着走,不可被他们发现。知道了么?”
浣纱点点头,没再多问,把烛灯放在一旁去给她铺好毯子:“小娘子晚上别掀毯子了,都快入秋了有点凉。”
白京荷难得乖巧地点点头,心情舒缓了不少,笑道:“待你在长大些,小娘子我定给你寻个好夫婿。你跟我说说,可喜欢哪种男子?”
浣纱脸突然涨红了脸,红得跟方才的白京荷一般:“浣纱才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呢,肯定是要一直跟着小娘子的。”
白京荷自顾自地说:“肯定得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拉你的手都要小心地问你愿不愿意。还得是个老实一点的,没什么大风大浪只安心地守着你们自己的小屋。”她转头看着浣纱带着羞涩的浅笑,问道:“可喜欢这样的?”
“听小娘子的意思,是小娘子自己想要郎君这样待你吧。”浣纱哼了一声笑嘻嘻地问道。
“他可不会这样待我呢。人家啊……是个野心家!”白京荷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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