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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人
快要到后日联姻成礼,随着陈撸一同前来的宫女太监们才调教好。
“公主,往后那些宫人们都将随着咱们一块去秦国,老奴安排她们前来见您。”茗嬷嬷边替陈云瑶挽着发流云发髻边说着。
陈云瑶照着铜镜,脸上红肿已经消失,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娇嫩脸颊。她说道:“嬷嬷几日前便开始悄悄观察他们,可瞧中哪个了?”
去年春,随陈云瑶入燕国的宫人,死的死,逃的逃。讲来也是缘分,如今她身旁,就剩了青芽与茗嬷嬷。但是作为一国公主,往后又是一国宫妃,身边没些个一等二等的宫女奴才们伺候,连一般的大户人家的普通小姐都比不上,岂不是让人笑话嘛。
考虑的更多,陈宪帝再次派陈撸带着些陈国宫人来了阳安。陈云瑶需要从这些人中挑选一些填充能随身伺候她的空缺。当然,陈宪帝什么样的烂人,故意安排好几个宫人,到时候让他们整日在陈云瑶耳边吹吹南边的风。
想到连续几日她和青芽偷偷打量观察的情况,茗嬷嬷开口道:“公主,老奴不敢做主。”
陈云瑶温和的笑道:“嬷嬷,尽管讲来。本宫一向信任您。”
茗嬷嬷放心地用一根手指,指向窗外。陈云瑶和青芽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外面有一身着半旧的碧水绿裙子的宫女,正背对着她们,举着自制的木棒顶端挂一网兜捕着高高树木上的知了。围绕树木一跳接一跳的,挺是敏捷,片刻功夫便捉下好几只。
青芽惊愕的张大嘴巴,“就是她吗?如果嬷嬷论的是这捕爬杈的厉害,奴婢的确差多了。”
陈云瑶与茗嬷嬷闻言,皆乐的抚额。陈云瑶取笑她,“夏日里,就属那爬杈最为恼人,你不会捉,本宫要换她来身边。”
青芽跺跺脚,“公主,惯会取笑奴婢。”却担心,公主不会真看上那个扫地宫女了吧。
茗嬷嬷观察屋外那个小宫女已有几日,有些了解,便介绍道:“公主,老奴问过,她原本在陈国便是庭院扫洒的宫人,不知和缘故选上来这,到了后也是被安排做份同样的差事。”
听茗嬷嬷如此一说,陈云瑶倒是颇为好奇,“那她什么能耐,便使嬷嬷心心念念地给惦记上了。”
茗嬷嬷将她这几日特别关注着那个小宫女的一切向陈云瑶全部回禀。这个宫女除了做好本分事情外,还特别的精细伶俐,且滴水不漏。
说完之后,茗嬷嬷询问道:“公主可要命她进来?”
“不急,过会儿,让他们全部一块来。”陈云瑶虽对这个宫女好奇,但还有一堆宫人待选呢。
陈云瑶令青芽替她另外找了件浅灰紫色直领襟衫换上,又拿出两根缀有流苏的蝴蝶步瑶插.进云鬓中。待会要以主子的身份见宫人,总要拿出气势来,有主子的威严。
绣兰花长裙衫衬托陈云瑶的清新素雅。在她走动时,蝴蝶会随着摆动,栩栩如生。青芽赞道:“公主今日真好看。”
陈云瑶故意嗔怪道:“哎呀,照你说呀,本宫昨日便丑喽~”
“公主,嬷嬷你瞧,公主又故意欺负奴婢。”青芽撅撅嘴。
“好啦好啦,本宫不说了不说了。”陈云瑶转身走到主位上做了下来,茗嬷嬷为她端上一杯凉花茶。
陈云瑶吩咐青芽,“将那些人都喊过来,认一认,本宫还有安排。记得,外面那个也叫上。”
“是。”青芽福过身,然后就出去唤人了。
没多久,两排太监宫女们挨个进到屋子里。排头的太监宫女上前一步先跪下,后面的一排子立即跟着跪在地,齐齐声音地向新主子请安,“奴婢,给公主请安。”过两日礼成罢,该称娘娘了。
“都起来吧。”陈云瑶缓缓的饮下一小口茶,眼光一直打量着他们。只见她伸出玉指,点向左边一排最后面的宫女。
茗嬷嬷出声示意,“就是你,快上前来。”
在所有人新衣裳中,半新半旧的绿衣裙十分显眼的走上前。正是茗嬷嬷先前极力推荐的这名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陈云瑶语气温柔的问道。
“回公主,奴婢叫大坠儿。”大坠儿稳稳当当的施礼,心里却非常忐忑难安,不知道主子可否看得上她。
略带些土气的名字,有几个自持甚高宫人听了,垂下头盯着鞋头尖,抖着肩膀憋笑。
陈云瑶瞧着大坠的身形,与陈国崇尚的‘以瘦为美’有差别,可以称的上健硕了。旁人嫌弃的,在她这里却成了优点。再看她相貌,勉强算的上清秀端庄,但是一双眼睛,让她觉得格外亲切动人。
陈云瑶想了想,道: “可愿让本宫给你取个新名字?”
大坠愣了愣,立刻兴奋答应道:“奴婢愿意。”她其实早想给自己换个好听点的名字,无奈怎么也想不出个新的来。
“那就唤碧英如何?”石之青美,而大坠本人算魁梧有力,带些英气。故而陈云瑶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大坠口中喃喃重复两遍,“碧英,碧英”,甚是欣喜,于是激动地跪下叩谢道:“奴婢多谢公主。”
青、碧相近,陈云瑶有意破格提拔她为一等大宫女,与青芽共同谋事。然而两侧还有一堆宫女太监们看着,又顿了顿,令她成为了二等宫女。但是因为目前身边人少,依旧吩咐青芽带着碧英一同。
现在排首的宫女,瓜子脸,下巴微尖,显露出一股子刻薄相,努努嘴。
陈云瑶余光扫见了她的动作,不动神色暗记于心。
接着陈云瑶又挑出来了几个看着顺眼面善的宫女,提拔为三等宫女。或许到了秦国后宫,她还要再选几个,所以这次便特意空下几个名额。
“既然随了本宫,往后只要恪尽职责、安守本分、忠心耿耿。本宫是不会亏待你们的。”陈云瑶柔柔和和的告诫他们。后宫最怕的是宫人背叛主子,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茗嬷嬷出声强调道:“都听清楚了吗?”
“奴婢们谨遵公主教诲。”众宫人齐声答道。
青芽上前,托盘里放着提前准备好的见面礼,每个荷包里都有五两赏银。宫人从托盘中按顺次拿走一个荷包。
众人再次叩谢后,陈云瑶便让他们先都退下了。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刻薄脸的宫女,领着头,带几个宫女围着碧英,捻酸讽刺道:“大坠儿,从今儿起呀,就爬高枝儿啦。”
另一宫女话里带刺说道:“公主刚给人家改了名,碧英,碧英姐姐,富贵了别忘了姐妹们啊。”
碧英脸色未变,任由着她们酸去,快步回去收拾衣物。
几位宫女感觉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撒气。想她们,费了心思的要接近茗嬷嬷,挖空心思的与青芽交往。最后竟然被一个毫不起眼的扫地宫女给压在上头了。
那个刻薄脸嫉妒发狂的宫女,冲着碧英的背影,骂道:“大坠,长长远远的攀在高枝上,才算本事。下心,半高枝上掉下来,摔死你。”
宫女们之前的欺压与踩踏,陈云瑶自然知道的不多。她刚挑选了还算满意的碧英,忽然就有小太监带着秦成宗的口谕,给她又送一宫女。
“你是采红?”陈云瑶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宫女。白纹细折裙,肤色白皙,细挑身材。
“是。”采红朝陈云瑶施礼,字短言简,不卑不亢。
“既然是陛下派来的,本宫自然安心。那就做本宫身边的一等大宫女。”陈云瑶侧头对茗嬷嬷说道:“采红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嬷嬷多带带她。”皇帝亲自派来伺候的宫女,果然不同。
青芽将刚好方才剩下的一个荷包递给采红。采红福身行礼,道:“多谢公主。”
陈云瑶观她,举止得体,一丝不乱,微微颔首。可惜,唯一让她不能满意的,便是采红由秦成帝派来,那么她到底奉谁为主,听谁的话,向着谁。
陈云瑶拿起茶杯,将剩下的凉茶一饮而尽。心中暗暗猜测,秦成帝并不信任自己。也对,从短短的相处来看,那个男人并非贪美爱色的荒唐帝王。
采红的出现,到底算恩宠,还是监视,亦或二者兼有之。
陈云瑶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倘若能有一日,能收服了采红,那相当于她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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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后宫必备,大宫女!
明天开始更起来,有存稿。因为身体原因断更了,非常非常对不起等待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