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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第二天田甄刚从窝里爬起来,就听院子里有人说话,推开门一看,没见着石榴,却见着最不愿看见的俩人。
只见冯夫人一脸戚戚哀哀地站在那,要不是李嬷嬷在一旁搀着她,感觉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
田甄心里冷笑,一大早就来这出,真是不让人消停。
她扫了眼院子,辟邪也不见了,难怪这两人进来都没动静呢。
田甄没再去想那一人一狗哪去了,只是抱着胳膊倚着门框,挑着睡眼惺忪的眼皮居高临下道:“这一大早的夫人有什么事找我?”
她没问她的病是什么情况,甚至连语气都有些不耐烦,像极了原主先前对待梁衍的语气,只是现在却调转了过来。
冯夫人心里一阵塞得慌,在心里又把梁衍活活骂了一顿,接着故作愁苦道:“公主,我那两个儿子是混了些,可他们也没犯什么大错啊,您可别听信了梁衍那小子的话,他这是故意想要害我们!我那两个儿子从小就不学无术,出去了以后还不一定吃不吃得饱饭,万一要是饿死了我这个当娘的可怎么活啊?”
冯夫人一阵哭天抢地,看起来凄惨极了,好像她那两个儿子真的死了似的。
田甄被她哭得脑仁疼,抓了抓一头毛糙的头发,思考着怎么说才能让对方别再那这件事来烦自己。
而此时院墙之外却站着两人一狗,正是一早没见了人影的石榴和辟邪,另外一人却是梁衍。
原来清早的时候,辟邪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呜呜在那叫,石榴摸着黑过去一看,辟邪直接趴在地上打滚,看样子十分痛苦。
石榴差点吓傻了,进屋叫了半天田甄也没醒,最后只能去找驸马。
梁衍看了之后便说了句:“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坏了肚子。”
石榴惊讶:“我每天给它喂的都是干净的东西啊。”
梁衍:“不是在府里,就是在外面。”
这么一说石榴就明白了,难怪辟邪经常往外面钻呢,原来是去打野食儿去了。
梁衍说着进屋拿了点黄色的药末,混在水里给辟邪灌了进去,没一会儿辟邪就不呜呜了,只不过看起来还有些乏力。
之后,梁衍直接给辟邪套上了狗链子,叮嘱她:“以后把它拴住就行了,不要让它到处乱跑。”
石榴点头应下,可她去牵辟邪的时候,辟邪却赖在梁衍跟前不肯动了,弄得石榴一脸的尴尬。
梁衍看着在脚跟磨蹭的辟邪,对方的眼珠乌黑透亮,带着一点不舍的情绪。
一人一狗眼神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梁衍有些不忍心,把狗链子牵了过来:“我来吧。”
梁衍在前面走,辟邪刚开始还不肯走,石榴想,辟邪虽然凶了点,但毕竟也是念旧的,还知道舍不得前主人。
梁衍一路把辟邪牵到了院外门口,正好听见了冯夫人那一通诉苦,嘴角渐渐扯出了一抹冷笑,看得石榴心里忍不住在心里发慌。
公主还不知道驸马就在门外呢,她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驸马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办?
梁衍却早就料到田甄会说什么似的一脸冷嘲,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记仇,说不定到现在还记着自己昨天说的那番冷漠无情的话,她能为了气自己把梁勇这一家子接过来一次,那也能接过来第二次,没什么区别罢了,之前把两人赶走不过是为了迷惑他而已,他才不会轻易上当。
梁衍似乎已经认定了田甄会这么做,只是他摇摆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这时候,女子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夫人,你首先要明白一点,打发他们出京城是我自己的主意,他们打了我男人的头,还恶人先告状,我没有把他们打残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田甄说的话轻飘飘的,可一说出来冯夫人就变了脸色,而一墙之隔的梁衍却忍不住微微缩了缩瞳孔。
“夫人思念儿子,本公主不是不能体谅,要是您实在难以忍受母子分离之苦,那本公主即刻就送夫人出府,绝不耽误您。”
田甄说得一脸坚决,没有任何说情的余地,微挑的凤眼射出一丝摄人的光,冯夫人慌张倒退了几步,像是秋天的枯草,摇摇欲坠似的。
李嬷嬷低声劝道:“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冯夫人还有些失神,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悲戚戚回去了。
人一走,墙根的人就闪了出来,梁衍的目光很是复杂,而且震惊,滚烫,就像沉寂的死灰突然复燃,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告诉公主我来过。”梁衍低声说了句,把手里的狗链子交给了石榴,转身走了。
石榴扯了扯狗链子,有些发蒙,公主应该是没说错话啊,驸马怎么还是面无表情的?
秋日里微风轻轻吹进院子里,田甄打发完了人,浑不在意地眯着眼伸展筋骨,而此时渐行渐远的梁衍脑中正好浮现出女子含笑着挑衅的双眸,右手忍不住附上了自己的心口,那有力的撞击直接传达到他的掌心,心里翻涌的情绪愈加滚烫,炽热。
心里某个角落一直坚持的“那个女人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个念头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石榴遵着梁衍的吩咐,没有告诉田甄他来过,所以田甄以为这男人还在闹别扭,要不然这几回在府里碰见的时候怎么总是躲着她呢,居然看都不看她就走了。
就算是吃醋也不应该这样啊。
田甄终于犯了一回愁,她本来还想着跟他谈谈苏胜这个人,让他们多了解了解,然后让他帮忙把人直接调走。
虽然说这事她也能办,但毕竟这官员调度问题她一个公主也不好直接插手,还是要通过吏部,让梁衍来办正合适,而且也算让他赚了这个人情。
可人现在压根就不想见她,田甄忍不住想起了那日在折桂楼男人临走时说的那句“我不想再看到你”,忍不住猜想,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因为这句话在较劲吧?
哎呀,这可怎么好,你不想见我,我还偏要见你呢!
田甄小红唇一勾,又开始暗暗笑起来。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田甄故技重施,直接爬到人家床上去了。
这下看你还怎么躲我,田甄忍不住想,接着又在床上又踢又滚,折腾个没完,折腾一会儿还有些累,她就躺在床上瞅着窗外的月亮。
那月亮可真圆啊,跟个大烧饼似的,田甄忍不住眯着眼开始幻想。
那个传说是什么来着,月亮上有棵桂树,有个叫梁三郎的凡人来蟾宫折桂,还摘了个高枝,拔了个头筹。摘完了之后本想走来着,可谁知道月宫里住着个恶毒的公主,公主戴着面纱,看不见脸。
她一眼看上了他,便强行把人留了下来,还说什么:“只要你能把这树给砍了,我就放你走。”
梁三郎没日没夜地砍树,可那树砍完了之后又长了出来,十分地气人。
砍了十天半个月后,梁三郎终于忍不住扔了斧子不干了,他去找公主理论去了,结果正好看到公主在那沐浴,还把面纱给摘了。那惊人的容貌让梁三郎心里一震,忍不住对公主说:“公主,我喜……”
田甄正喜滋滋地幻想那人给自己吐露情话呢,可门外冷不丁一道声音直接给她浇了盆冷水:“你怎么在这?”
田甄抖了个激灵,头脑中的小人也被惊散了,再一看梁衍过分警惕的眼神,她就来气了。
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呢?
田甄噘着嘴一屁股爬起来,噔噔几步过去,打算新账旧账一起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见了本公主就跑,躲鬼呢?”
田甄叉着腰,绝美的面容在灯下一照,更添了几分旖旎的味道,夜色撩人,眼前人更醉人。
梁衍一颗心活蹦乱跳,偏偏还拧着一股劲不肯服软,只是冷冰冰道:“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这不是成心来气她的吧?
田甄直直瞪着他,对面人却一身寒霜面不改色,仿佛打定了主意不与她多言。
田甄只好使出杀手锏,哭卿卿道:“梁衍,你忘恩负义!好歹本公主还帮了你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本公主年纪轻轻,你就让我在这府里守活寡,现在还对我不理不睬,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
田甄这一吊嗓子,外面辟邪也跟着叫了起来,一人一狗齐刷刷撒泼耍赖,指不定传到别院里被当成进贼了呢。
梁衍惊讶地看着突然转换脾气的某人,一时间竟然产生了深深的无奈。
这女人,绝对是来磨他的。
梁衍只好妥协:“你要说什么我听就是了,别喊。”
就喊就喊,喊不死你。
田甄心里叽叽歪歪了句,却已经止了闹腾,对付梁三郎这个木头疙瘩,她还不是有的是办法,想躲她,没门!
田甄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本来想往前凑来着,可被梁衍拒在了一丈之外:“就在那说。”
梁衍摆着一张冷脸,田甄知道此时也该说正事了,便不再磨他,只是含笑道:“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个忙,苏胜那人你还记得吧,你把他调了,就算是帮了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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