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你岁月以情长

作者:青梅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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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路灯从窗口映射进来,珠白的纱窗被风吹得晃动,窗帘上的珠串偶尔碰撞作响,远处可以听到佣人忙碌的声音。
      一室的黯淡被路灯照映的像是洒了银白月光的宫殿。
      顾鱼的双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水润,勾人。她抬起手勾着傅瑾生的脖子,吹气一般的声音:“我好喜欢你。”紧接着是异常肯定的声音:“傅瑾生。”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撩人的紧。
      在她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傅瑾生就清楚的知道他大概率是要食言了,没有办法等到婚嫁礼成。
      顾鱼陷入昏沉的状态,只能隐约感觉被抱去浴室,放在热水里仔仔细细的被清洗了一遍。那双手轻柔地清洗着,她抬了抬手无力阻止。
      他没有让人收拾床,而是将人抱去另一个房间。而后,顾鱼感觉浑身清爽,干干净净的陷入了柔软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相对于顾鱼的疲惫不堪,傅瑾生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格外的亢奋,精神十足地看着她睡过去了。
      顾鱼睁眼的时候,看到傅瑾生同她面对面躺着,并没有睡着。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用指尖点着他的鼻梁想说话,但一想到昨晚又有些尴尬,于是又将手收了回来。
      往被子里看了一下,两人不着寸缕,甚至贴的异常近,她都能感受到他晨起的欲、望顶到了自己大腿根上。
      “……”她想往挪挪,还没动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扯进怀里。
      傅瑾生欣赏够了她起起伏伏的面部表情,乐不可抑。
      在她耳边低语:“昨晚洗的时候看了下,有点受伤了,是我的错。给你上了药了,不碰你。不过你别乱动。”
      顾鱼头皮都炸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光是想着他盯着自己那里,用手指抹药的场景她都有欲哭无泪,磕磕绊绊道:“你,我,你怎么不叫我,我可自己……”
      傅瑾生捏了捏她的脸,很负责的说:“一人做事一人担。”
      “你都不睡觉的嘛”
      他点点头:“睡不着。”
      “?”
      诚实道:“太兴奋了,睡不着。”
      傅瑾生没再说,但顾鱼大概难以想象,什么样的人可以在极致的疯狂后,眼睁睁的盯着她看了两个小时,像是就怕眼前是梦一样,好在天亮了,一切还是没变。
      傅瑾生尝到了个中销魂滋味,恨不得没日没夜拉着她放纵,但顾及到她的承受力,硬生生的压住了。
      显然,两人再这样躺下去,谁也控制不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傅瑾生舔了舔后槽牙,按着人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先起来,你再睡会。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昨晚也没吃,等下饿坏了。”
      顾鱼看着他掀开被子下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这感觉肯定跟昨晚黑灯瞎火的不一样。他就这么挺着昂扬,手臂、胸腹在晨光的辉映下昭示着健康有力,看他在床边抓过衬衫和长裤套进去,顾鱼愣愣的看着,忘了回答。
      傅瑾生随意套完衣服,见她揪着被子盖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两只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自己看,笑了笑:“你再这样看,我不保证你能准时吃得上早餐。”
      顾鱼深吸了口气,没忘记她就是因为太饿了才醒过来的,顺口回道:“喝豆浆……”突然想起来他们还在国外,又改口:“都行。”
      傅瑾生低头看她:“行,想吃什么都有,等着。”
      顾鱼看着他走出去,关上门。然后慢慢坐了起来,借着打开的灯光,从上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从胳膊到大腿还有胸前小腹全都是昨晚上留下来的痕迹,她光着脚走到浴室镜子前,仰头,毫无意外根本见不了人。
      幸好是冬季,穿严实点也没人在意。顾鱼一面穿衣服,一面后悔,快乐是真的,但也是真疼。难道男人也有三十如狼似虎的说法吗,她都怀疑幸亏自己还是个人,否则真的不能保证不会被拆吞入腹。
      下了楼,顾鱼意外的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偌大的厅堂空荡荡,只有窗帘随风飘动,阳光洒在壁画上、宝蓝色的椅子上、棕色的沙发上,像一副油画一样。她站楼梯上看了一会儿,用手机拍了一张给周念真发了过去,角度正对着床边一角,抓拍到风吹来那一瞬间,像定格的画。
      如果是周念真在这,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场景画下来,这是现实与艺术交融的完美之作。
      然而,对于顾鱼来说,她最爱的场景却是穿过长长的铺着红色绒毯的走廊,转弯过另一个区域。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随意套的衬衫和长裤,松松垮垮的,与他平日里精致打理的样子相去甚远。没有打理过的黑色头发也好像收敛了气势,额前的头发乖乖巧巧的柔顺着,看着竟然有了几分少年样。
      “起了?不多睡会。”傅瑾生在摆弄着什么东西,回头看她,嘴里咬着一根烟,烟是完整的,没点火。
      “睡不着,太兴奋了。”
      傅瑾生难得愣了下,然后看着她徐徐笑了起来,从无声到有声。
      “……”顾鱼觉得她可能是真的被饿着了,她一直是不经饿的,饿傻了才会这样。
      阻止他继续笑下去,严肃的问道:“你在做什么,我怎么没看到其他人?”
      说到这个,傅瑾生还真是笑不出来,本来想着小姑娘第一次,为了这个仪式感,这个早餐不能让别人经手,好不容易把食材备齐了,但是这跟炒菜还不太一样,他属实不太会磨豆浆,刚在看说明书呢她就过来了。
      “哦,其他人放假了,你出去等会,再过会儿就能吃早餐了。”
      顾鱼有点狐疑的看着他,这个厨房到目前为止根本看不出来有早餐的痕迹。
      她被他握着两边肩膀往外推,“去吧,往前走右拐,水给你备好了,先喝水,马上好了,快去。”他摆摆手,将人赶走。
      顾鱼扒着门不走,一言难尽道:“你不是真的就只会那几道菜吧,我看你在看说明书了,你连豆浆机都不会用。”
      也是,从前是傅家大少爷,后来是华宇傅瑾生,哪个身份都是养尊处优的。
      傅瑾生被戳破,也不恼,扬了扬手里的说明书,恭恭敬敬道:“竟然被你看破了,我也不装了,你过来,我给你打下手。”
      他这时候其实有点后悔,以前在饭桌上也会听见那些合作的人吹牛,那些不中用的第二天起床都是金银珠宝好吃好喝对的伺候着。他傅瑾生的女人竟然沦落到饿着肚子跟他一起打豆浆的地步。
      顾鱼一回头就看到他一脸悔恨、心痛的表情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惊慌,是她说话太重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吗,她忙道:“你怎么了,我……”
      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搂住,听他闷闷的出声:“对不住你。”
      “啊?怎么了?”顾鱼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一脸不解。
      下一秒,傅瑾生放开她,神色如常的说:“你赶紧给指示,我好下手,等下给你饿坏了怎么办,快。”
      顾鱼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吧,我看一下。”
      傅瑾生没说出口的是他真的觉得对不住她,想他从前珍而重之能够一忍再忍,就是为了让她能够一步一步的来,让她没有任何遗憾的与他在一起。因此从来不舍得碰她,但他没想到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就做了这事,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他向来不是什么畏首畏尾的,竟然先一步打上了他的烙印,那么就合该是天意。
      想到这,他又不自觉的笑了笑。
      顾鱼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他今天早上整个人像是被偷换了芯子一样,以往那个严肃正经的时候多,宠她哄她的时候也像个长辈一样,一派沉稳,今天这个好像是脱了壳一样,好像从内心释放了什么。
      好吧,顾鱼承认,虽然也很可爱。
      她弯腰凑近,侧着抬头看他:“你又在笑什么?”
      傅瑾生挑了挑眉,顺势低头亲下去。
      顾鱼:“……”
      两个人在厨房里磨了将近一个小时,倒不是其他原因,实在是这个状态太像新婚第一天,粘腻得不行。
      顾鱼是会下厨的,所以这些对她来说不难,但是偏偏傅瑾生就是不让她动手,让她在一旁指导着。幸亏他找了些零食给她填肚子,不然照这个速度下去顾鱼觉得自己真的会被饿死。
      吃过早饭,时间才堪堪七点多一点。
      说是在美国玩,但傅瑾生这人向来不把时间用在这上面,旅游在他三十来年的人生里可以说从未出现过。幸而,顾鱼也不热衷于此,两人一合计就选了个好地方。
      此行目的地是位于华尔街最大的证券交易所—纽约证券交易所,赵裕平在前面开着车,难得主动开口:“傅董,您今天心情看着不错。”
      从庄园里见到那一刻就发现了,这种心情跟前天刚来美国见到顾鱼的那种快乐又不一样,是另一种深入的喜悦,像饕餮后的满足。
      傅瑾生捏着顾鱼的手指,看着她用力转向窗外的脸,意有所指的笑道:“还行,要是早上没饿肚子的话就更好了。”
      赵裕平以为是庄园里的人伺候不周到,忙道:“傅董,可能是时间久了,佣人有些松散,我会通知负责庄园的人好好处理,是我们疏忽了。”
      傅瑾生摆手:“无事,不是他们的原因。”
      “是。”赵裕平应下,认真开车,但心里还是认定了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再说他们常年不在这里,人员懈怠也是有的,还是要好好清理。
      两人到的时候,交易厅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了,顾鱼随着他站在二楼,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各种肤色的人为金钱聚集在这里,疯狂与欲望勾勒出一副现世画。
      大屏幕上的字反复跳跃,映在投资者眼里都化为了金钱的利刃。
      顾鱼知道傅瑾生在美国起的家,他是从美国一路斩杀回国的,十几年前他翻手覆云,在华尔街一战成名的做空战,无人可复制。
      现下,他背着手,眉目淡然的看着交易厅内,自有一股压顶之势,虽不见当年热血沸腾,却有千帆过尽的老练与沉稳。
      下一刻,他侧头过来:“你也精于此道,其他的不说。单单说一点,炒股炒的其实是心,你看看。”说着他手指了楼下一个捂着头失魂落魄的外国人,“但凡没点本事不敢往这里头跳,但有了本事还得看你的心稳不稳,炒的是股,修的是心。敢舍能得,也讲究慈悲。赚钱最好留有余地,例如分批减仓,把风险和利润同时留给别人。”
      除了她这个人以外,傅瑾生不插手她的任何私事,学业也好事业也好,她都不过问。所以顾鱼并不清楚他所指的精于此道到底是何意。不过,她也不在意。
      她第一次踏足这里,血液里有难掩的紧张和激动,一面听他娓娓道来十几年的经验所得,一面盯着不断跳跃的数字。
      傅瑾生见她认真听着,继续道:“普罗大众都将炒股和赌博划等号,极其愚蠢的看法。所谓赌博都想以最低的成本赢得最大化利益,然而股市里显然不是。这也是我建议做长线而不是短线套利的原因,短线难免有点赌徒心理,炒股不是碰运气,更不是靠赌。股市是需要计划的,你要给你的资产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而不是相信运气。”
      顾鱼捏了捏手,看他:“03年的时候,你名声大振,开始出头的那一战,他们称你股神。”
      所谓“神”之说,难说不会有运气成分在。
      傅瑾生显然很受用她的关注,十几年前的事,她还能关注到。
      笑着说:“你真以为,一切都靠运气?我说买哪个哪个就涨,那两个公司买入的钱哪来的?还不是从我这出去。”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顾鱼还是愣了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一个契机,他需要一个机会让自己出现,而后才能够利用一切资金做大,随后不说能够点石成金,但每股必涨已经成为刻在傅瑾生人生字典的烙印。
      似为印证她的想法,他继续说:“做这个,涨跌是两极,非此即彼,更多的注意力在于如何在两端之间压一个秤,让天平偏到你要的那头。”
      傅瑾生对资本数字的敏感度向与生俱来,像印刻在骨子里一样,他老道拿手,向顾鱼讲述着半生经验。
      赵裕平从楼梯处走来,附身道:“傅董,准备好了。”
      傅瑾生闻言,伸手搂着顾鱼上楼。
      2015年6月,中国股市重创,注定是载入金融史册的股灾,股市如战场,身处其中,才能体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多少人跳楼自杀多少人家破人亡。杠杆无疑最大的诱惑,能在短时间内让你的财富快速增长,也能让你的财富瞬间蒸发,杠杆就是天使与恶魔同存的化身。投资者的行为有多疯狂,最终遭受的损失就会有多惨烈,因为盈亏同源是资本市场永恒不变的定律。
      2015年年底,顾鱼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得交易房内,第一次看到傅瑾生同他的团队在肃杀的证券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整整三日时间,他放任她在庄园与交易所来回穿梭,而他有时随着她过去,现场运筹全局。有时外出谈生意,仅仅通过电话与赵裕平交流,事情办完,他又折回来接她。无论什么方式,似乎整个股市尽在他掌握中。
      无论跌与涨,他都不放在心上,淡定、漫不经心的来去。
      回国的飞机上,顾鱼还在回味这三天的经历,这远远不是几堂课就能讲得清的东西,那种隐秘的沸腾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又想到,他送她到机场时的嘱托,“你要不想回锦溪苑,住学校也成,周末去傅宅陪陪陆女士,回去等着我。”
      而后他直接从纽约飞去了意大利处理公务,据他自己估计,这趟大约需要一周左右。
      顾鱼听到他要出去一个礼拜,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她实在是有些怵了。自从那天晚上后,傅瑾生只堪堪放过了她一天。之后每天晚上必然拉着她她厮混到下半夜,若不是她白天还要跑证券所,怕走不动道,他不得不收敛,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能散架在他床上。
      傅瑾生不放心,让赵裕平送她回国。飞机落了地,顾鱼等他从车库里开车上来时,站在门口。
      一件白色的羊绒外套,搭着一双平底棕色鞋,一头柔顺的黑发垂直腰间,白色的围巾盖住大半张脸,却还是吸引了大部分来往人的眼光。
      本就清冷的气质,被白色一衬莫名显得仙气看着更加的高不可攀,但也有跃跃欲试的。
      赵裕平开车上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长相挺俊的高大男士拿着手机,笑着同顾鱼要联系方式,顾鱼正摆手拒绝,他一瞬间头发都快炸了,傅董把人交给他护送,他这才走开一会儿,就有人钻空子!
      他赶紧按了下喇叭,下车,而后打开后座车门,恭敬地等在旁边。顾鱼向陌生男人示意她要离开,抬脚走过去钻进车里。
      赵裕平关了车门,眼风都没给那人一个,小跑过去进了驾驶座。
      那个男人见状,有点惊讶,他原本以外这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毕竟那个样貌还有那辆车可以说都是极品了,结果却看到他恭恭敬敬的,不是男朋友,更像司机和保镖。他咂咂舌,这是哪家千金,让他这小蝼蚁给打搅到了。
      赵裕平:“顾鱼小姐,您接下来去哪里。”
      “先去扶芳园,之后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回公司吧。”
      趁着请假的时间,她得处理一些事。
      她在扶芳园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
      顾鱼盘腿坐在二楼房间地毯上,脚边蜷缩着一只大狗,白色毛发干干净净,一眼就能看得出被精心照料着。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在阿木的背上给它顺毛,抿着嘴笑道:“我知道了,你好啰嗦。”
      第一次听她这么小孩子气的话,对面傅瑾生无奈的笑了:“行,不说你了,省得你嫌弃。”
      过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邱素在门外:“顾小姐,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她平日里大多还是在锦溪苑当值,但现在基本上是随着傅瑾生和顾鱼两人,在这之前,傅瑾生就让人嘱托她提早一天到这边候着,照料顾鱼的饮食起居。
      门内的人应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过一会儿,顾鱼要别墅离开,临走前邱素问她:“顾小姐,您接下来是住学校还是回来这边,我好让人准备着。”
      顾鱼:“我暂时不回了,住学校那边,你忙你自己的就行。”
      “是。”
      顾鱼婉拒了司机的接送,徒步走到了距离不远的公交车站,这里离福利院不近,有一大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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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一点点涩涩都写不了呜呜,我已经删光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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