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与孤狼

　　第四章 “我敢做的有很多……今晚绝对会让你见识到！”

　　包间里的TV无声地播放着画面，打算唱歌活跃气氛的女郎早在劳伦拔枪时，识趣地关掉了话筒和电视的声音，整个人目瞪口呆，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全场唯一海端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脱去了外套，露出里头白色的衬衫，竖条的咖色马甲，一束束精美的刺绣盘踞在左侧，他解开衬衫的袖口，松了松袖口，放松手腕。
　　“当然会一生……难忘。”
　　塞西又重复了一遍，他浓密的眉毛本就带着狠厉，在战场上经历过带血的战斗，那犀利冷酷的眼神，直击人心，刚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罗威尔灵魂深处本能似的，忍不住缩了缩脖颈。
　　但随后罗威尔定了定心，又挺直了腰杆，用手往后梳了梳头发，颇为自信地仰起头，戏谑道：“那一定，你和我的身体，一定，很契合。”
　　塞西没有回复他，只是侧身提起一瓶红酒，摇晃着，长颈的瓶口飘出醇厚的红酒香，但却没有溢出。
　　虽然塞西性格冷漠，但个性却张扬，嘴上的亏也不愿意吃得：“刚刚你说了那么多，口渴吗，不然我们今夜……怎么继续呢？”
　　但是他并没有在等罗威尔的回答，优雅得把红酒倒入酒杯中，罗威尔勉强从束缚挣扎出一只手，想要接过那杯倒好的红酒……可是，塞西并没有打算将这杯酒给他。
　　而是将另一只手上的酒瓶从他的头顶灌下，仰起头饮下酒杯中的红酒：“味道不错！是瓶好酒！”
　　罗威尔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眼神里欲望下的阴狠现在暴露无遗，咬牙切齿道：“塞西……奥斯顿……你敢对我做什么？你这是在挑衅我？”
　　双手重新被钳制，现在他的挣扎就像砧板上一条待宰的鱼儿。
　　“我敢对你做什么？难道我做了那么多都没让你发现，我就是在挑衅你吗？”塞西放下酒瓶，抓起罗威尔中间的一大把头发，步步紧逼，反问道，“你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他看着罗威尔的脸，白种人的皮肤向来偏白，只不过被两块乌青掩去了原本的俊气，眼窝里的那双眼睛充满阴霾，使得整个人变得阴郁。
　　“我敢做的有很多……今晚绝对会让你见识到！”
　　他的手帮他梳平显得乱糟糟的头发，摸到罗威尔的后脑勺，突然发作！
　　一个大力就扶着他的后脑往桌上摔，后面的两个大兵顺着大力差点扑到桌上，足以见得罗威尔这一下会被摔得有多厉害。
　　女郎们发出惊呼，塞西身后的两个女郎早就抱成了一团。
　　再来几分力，兴许他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开瓢出来。
　　“别担心，我的好兄弟，既然今晚要难忘，肯定不会这么一下就让你晕了过去，我会让你一夜保持清醒……”
　　塞西抓起他两边剃平，只留中间的那一片头发，略长的一摞头发，散乱的，大力迫使他仰起头，血液和疼痛而出的冷汗混合在一起，罗威尔眼睛已经无法聚焦，剧痛让他的神志有些混乱。
　　他几乎没有反应，疼痛让他想要求饶，但是他的意识已经无法做出完整的回答。
　　抓着他的头发的手再次发力，让他的脑袋像个沙袋一样像桌面撞去，狠声：“难忘的一夜？”
　　“契合的身体？”第二下撞在额头。
　　“……你还敢不敢想些……上帝都不敢想的事了？”第三下下颚。
　　“嗯？”塞西恶狠狠地说着，抓着头发的手也攒紧，将他的头抓离桌面后猛地放手，由着罗威尔无法支撑的身体向着地面做着自由落体。
　　他一把握住红酒瓶的长颈，空酒瓶在桌上应声而碎，参差不齐的破碎边缘，闪着酒红色，展示着锋利的，猩红的光，碎片从额头开始，划过罗威尔侧边特意剃光的头皮，再过耳后。
　　女郎们噤声，除了第一下的惊呼，她们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因为血液溅上了沙发，还有些甚至飞溅上她们的小腿，她们害怕着，但还没结束。
　　“你说，喜欢我的头发？”
　　“喜欢我的脸？脖颈？”接着锋利的边顺着脸颊走向脖颈，乌青的脸上又留下一道血痕，血液缓缓顺着动作流下。
　　双重疼痛让罗威尔整张脸扭曲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酒杯摔在地上，塞西一手抓住罗威尔的脖子，冷声：“上次出言不逊，只是轰掉你们的一个堡顶……这次，我可没那么容易饶过你了……”
　　“不然养肥了你的胆子……又要我浪费时间教训。”
　　塞西突然拔出装上了消音器的配枪，单手握持，射穿了那台电视，配件散落了一地，女郎们缩成了一团，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他们出去，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的人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身上来。
　　还灼热的枪口贴上了罗威尔的胸膛，疼痛促使血液加速循环，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像条上了岸的鱼。
　　“喜欢我的窄臀？”流线的枪身，印证着其良好的性能，枪身贴着罗威尔的胯部，主人抬起它轻轻拍了拍，感受到身下的颤抖，食指勾上，主人毫不犹豫地送出一枚子弹，擦着光裸的□□划出一条血线，“我也很喜欢你的。”
　　子弹并没有没入身体，但子弹的高速与近距离，轻而易举地烫伤了皮肤，烫出一条凹槽。
　　罗威尔现在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全然忘了自己先前的挑衅，脑海里不断重复上演着家族堡顶被炸塌，碎石坠落，自己的头在来不及反抗的情况下，视野里极速与桌面碰撞的画面。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嚣张，他只剩下逃跑的念头，瑟缩着，这“奥斯顿的疯子”，真的是个疯子，就算是老祖父在，面前这个修罗……估计也会当面一直折磨他！
　　疯子！
　　“我今天来呢，也不做什么。”塞西丢下已经气喘吁吁的罗威尔，淤青、血污和汗迹混合使得那张原本白净迷人的脸变得脏乱不堪，白色的头发结在一块，苍白的气色，活脱脱一个被欺凌的流浪汉。
　　他的老祖父现在绝对认不出他！
　　“只是……看在你为我精心准备的一份礼物面子上，我来回礼……”他俯身至罗威尔的耳边，徐徐地吐出一句话。
　　礼物？什么礼物？
　　这几天的切尔斯特纵横情场，沉迷□□，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前些日子，受他那个表哥的挑唆，花费大额佣金雇佣的那一群人了。
　　血液模糊，视线受阻，但是大脑突然清醒，是那群去“教训一下塞西奥斯顿”的人！
　　好啊，布朗那家伙原来给自己找的完全是一堆废物！
　　自己大价钱雇佣来的人，现在看着塞西用着十足的力气对付自己，全身完好无损的样子，那群家伙竟然连条胳膊都没给他弄断，不，可能连根汗毛都没被子弹擦过！
　　罗威尔心里怒意丛生，这回他是被布朗当了回傻子使！
　　如果动了塞西奥斯顿，能让他负点伤，那给切尔斯特里的那群老家伙也有个交代，美其名曰教训了那个侮辱家族名誉的疯子，布朗绝对会跳出来说是他出的主意，而自己到时候被夸得高兴了必定不会反驳。
　　但是现在，教训没成，那一伙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自己在这受着这样的折磨，指不定布朗这个家伙在哪舒坦着！
　　罗威尔虽然平时浪荡，但好歹还带点智商，对这些弯弯绕绕倒是门清，瞬间想通了关节，恨恨暗骂自己当时是怎么被鬼迷了心窍听了他那愚蠢的建议，干这雇凶杀人的事。
　　Damn!
　　但他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一声骂立马遭到的一记重拳，劳伦松了松手，这一拳他可完全没卸力，实打实的全部给了罗威尔：“切尔斯特先生，劳烦您，注意一点！”
　　又一阵头晕目眩，他仿佛还看了自己的口水混杂着头上留下的流血飞溅出去。
　　“好了，罗威尔，不知道这些礼物你还喜不喜欢？”
　　塞西站直身子，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转了转手腕，复又蹲下，罗威尔颓废地趴在那张价值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距他的脸几厘米远处还有他咳出来的血迹，颠覆了他一切形象。
　　这块波斯地毯肯定不能再转手卖个好价钱了，它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名贵。
　　罗威尔毫无挣扎反抗的力气，浴巾早就散开，原本被自己的欲念弄得抬头的物件也软软的垂着，可在场的人谁也没时间与精力注意。
　　他的脸颊肿痛，喉头一股血腥味，全身疼痛，这一切都让今夜变得格外漫长。
　　“这水晶灯可真亮啊……”水晶灯悬挂在包间的正中间，切割完美的水晶流苏般的挂下，塞西举高了手枪，砰砰两枪将那婴儿粗的铁链子给打断。
　　水晶灯像一串饱满的葡萄瓜熟蒂落，落下时带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即使地上铺有地毯，这样的高度依旧让这些易碎品……像四溅的水滴般碎落一地。
　　溅起的碎片还闪着各色的光，五颜六色闪烁在众人脸上，一干大兵穿着整齐完全没有被碎片伤到，可是，几近□□的几个女郎和倒在地上的罗威尔可没那么好运了。
　　女郎们被划伤了也不敢出门包扎，只好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在角落，罗威尔动弹不得，看到碎片弹射过来也无法躲避，被动地承受着，造就了腿上血淋淋的一片。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会所的工作人员前来询问，雕工精美的门上贴着磨砂纸，罗威尔努力分开因为血液粘在一起的睫毛，睁开眼睛，渴望地看着门外，期待门口有人进来，并且认出他！解救他！
　　劳伦绅士地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经理，虽然没了水晶灯室内一片昏暗，但透过外面救济的光线，经理还是能够将包间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惊讶于里面的这位玩的这么大，不过预订包间的人都押着黑卡，赔偿问题不需要担心，他只是害怕这位正主，遇到什么安全问题，其余的……女郎？被打的看不清模样的男性玩物？他们的安全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很显然，他没认出罗威尔。
　　塞西制止了劳伦关门的动作，他决定快点结束，罗威尔这幅孬种的样子已经提不起他任何兴趣了。
　　“好了，没人打扰了，”塞西坐回了沙发上，看向瑟瑟发抖的女郎们，招了招手，“过来，害怕什么，我们继续。”
　　女郎颤巍巍地扶着沙发走了过来，在塞西身边坐下，伸手取过桌上的红提，剥去皮，白皙的大腿上还留着罗威尔的血液。
　　塞西拒绝了她剥好的红提，倾身抽出一张湿巾，揽过女郎的肩膀，轻轻擦去女郎白皙那白皙小腿上的血迹：“白毛狗的血……到处乱溅！”
　　原本装修华美的包间现在变成了一片狼藉，昏暗的空间里……塞西曲着腿，将手撑在腿上支着下巴，看着先前还声称要“睡”自己的人，现在毫无生气，露出微笑。
　　“来，还有今晚最后一场好戏没演呢！”他丢下纸巾，拿过先前脱下的西装外套，“把他给我抬起来！”
　　这个他，毫无疑问是地上的罗威尔。
　　深夜的风还是带着轻微的燥热，学会忍耐是军队中的原则之一，冰山薄衣或是沙漠厚装，长时间的趴伏，因此即使没有了空调的荫蔽，对三件套的塞西来说没什么影响。
　　“请，把你的眼睛睁开，好好看着。”他仔细扣好袖扣，拍拍罗威尔那看不清模样的脸，“Three......Two......One......”
　　会所门口的八根柱子在塞西说到“One”时轰然倒塌，底部变成齑粉，上层那圆弧形的穹顶，缺少了支撑，竖直滑落与地面碰撞——成为一大堆碎石。
　　尘土飞扬，塞西拿出一块手帕掩住口鼻，他听到里面的传来的尖叫声，这声巨响比之水晶灯碎裂可要响的多了，今晚值班的经理忙的焦头烂额，要说水晶灯碎了那也仅仅是一笔高昂的修理费而已，且还不需要他们出钱，可这八根柱子，这整个门面塌了事情可是大条了，明知这是切尔斯特家族的产业还敢炸毁台柱，这已经算得上威胁了。
　　其实，塞西这份礼物可不仅仅送给了今晚这间会所，但凡是切尔斯特家族的产业，明面上的，暗地投资的，塞西可都准备了，就在刚才那一秒，都已经成功地送达了。
　　这一家外套壳子的红灯场所，早就是b国警察一直想要勦灭的场所了，而今天塞西所做的不过是帮他们扫除了最后的一道障碍，国际警察早就跟进许久了，就差今天这一步棋子！
　　让他们名正言顺的消灭切尔斯特的地下暗黑产业，足以让切尔斯特家族吐几升血！
　　“我敢保证，你的老祖父也不敢做些什么......”
　　“他只会，毫无用处的，气的吹胡子......然后，背地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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