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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
-172-
俄罗斯转盘，赌命的游戏，独孤却不可能不知道。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独孤却皱眉，盯着指向他的枪。
“这算你的问题，现在是我问你。”李鑫莫的表情没有变化，“对于零晓黎，你知道多少？”
“她是我队友。”
“还有呢？”
“没了。”
独孤却答得很快，像是根本没经过思考。
“这样啊。”李鑫莫点点头，扣动了扳机。
-173-
安晨来到D房门口才想起自己没有卡。
之前带出来两张卡，吴小小拿走的在桶里找到了，李鑫莫去找吴小小又拿了另一张。桶里找到的那张应该还放在A房客厅。
“玖？！你……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从那边出来？”
右边传来零晓黎的呼声，安晨一顿。
玖……？
那个……黑影？
安晨悄悄走近水池，借着腿高的草丛遮住自己。
“嗯……跑了一个。”玖的声音很平静，毫无感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零晓黎的心砰砰直跳，即使她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但内心那小小的侥幸心理还在期待着不一样的回答。
“我就是另一个鬼。”玖直接说破，彻底将零晓黎的期待浇灭。
“我把袁清杀了，”他继续道，安晨听到，捏紧了拳头，“就在刚才。”
“什么？！”零晓黎很惊讶，这一点安晨倒是没有想到，“她是你队友啊！”
“我没有队友。”玖却极其认真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都是第四组的吗？！”
“不，不是。”但玖没有说为什么不是。
“接下来只有独孤却最不好对付，你尽量找机会。”玖岔开了话题。
“一定……要杀了他们不可吗？为什么？”
“他们都不是无辜的，在这里，只有你是特别的一个。”玖说出这句话后就走向A房，准备把沾血的衣服换下。
“那你呢？”零晓黎转身问道。
“……我不算。”玖闷闷道。
-174-
“真遗憾。”李鑫莫再次拨动转轮，“那我回答你，这把枪，是在你身后桌子的抽屉里找到的。”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对准自己扣动了扳机。
独孤却只来得及伸手，“咔”的一声，这次也没有子弹。
“太危险了！”独孤却想上前夺下枪，李鑫莫后退一步，又指着他的额头。
“游戏不都这样吗？”李鑫莫轻声说了句，独孤却没听清，但他也没有问。
“该我了吧？你和零晓黎在B房经历了什么？”
“……普通地找线索，解谜。”
“详细点，比如遭遇了什么，找到了什么？”
“那里的鬼感光，什么都没找到。”
“不止吧？你右手臂上的伤？”
独孤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道：“这是被鬼抓伤的，当时为了看时间把手表灯按亮了。”
“你们什么都没找到就回来了？”
“这算另一个问题。”独孤却逐渐冷静，开始思索一些问题。
面前的应该是李鑫莫本人，虽然不清楚林叔的死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但看得出来对他影响很大。
当时李鑫莫身上没有血迹，但和他出门前穿的不一样，说明他换过一次衣服。他目前的行为很明显，就是在怀疑零晓黎和自己，尤其是零晓黎。
为什么？
自己没有杀人的理由，但零晓黎……
独孤却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他不能怀疑自己的队友。
这次依旧没有子弹。
“那现在该我了？”独孤却问道。他思考的时间不过几秒，李鑫莫点点头。
“你之前脸上贴着创口贴，在井那里我就想问了，先不说你为什么要贴，又为什么把它撕下，”说到这里，独孤却发现李鑫莫的呼吸明显一窒，“你这块疤，是怎么弄的？”
-175-
安晨突然很想见见李鑫莫。
玖说他没有队友，那袁阿姨……
零晓黎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她就是把大家都带到这个地方的人吗？
那李鑫莫在D房……
安晨不敢想下去。
玖回了A房，零晓黎也跟在他后面。安晨暂时不能回去，她怕那两人会直接将她解决掉，但李鑫莫现在凶多吉少，她能做的只有回到C房，将没探索过的地方都找一遍。
但其实，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如同曾经无数个深夜，安晨看着那个录音文件，迟迟无法按下删除键，却又找不到解决的出口。
迷茫。
她永远在迷茫。
安晨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条。拿出来看，是那时候A房的。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现在看来，倒更像是对她指明了一个方向。
如果真的能够不被扰乱心绪，不为情所困，能够不害怕将来，能够不在意过去。
“呵。”
安晨轻笑了一声。
如果能够这样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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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如实回答哦，不然谁知道下一秒这些事会不会永远被你埋在肚子里了。”独孤却提醒道。
“没想到你会对这种事感兴趣。”李鑫莫冷哼一声。
“所以……？”
“我爸划的，在我杀他的时候。”李鑫莫突然轻声道，随即偏头一笑，“来到这里的，不都是有着差不多经历的人吗？”
他果然也察觉到了。
独孤却想着，内心还是微微发寒。
这家伙，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你就这么肯定？那你是觉得你的队友也杀了人咯？明明你这么护着她。”独孤却也回他一个笑容。
李鑫莫有些被激怒了，表情瞬间严肃：“我们的问题，就不要扯上无关的人了吧？”
说着他迅速把枪对准自己，然而独孤却突然发难，一脚踢过去。李鑫莫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攻势，险险躲过这一脚，却露出破绽，被独孤却牢牢抓住双手，挣扎中扳机扣下，独孤却反应极快地闪过，子弹飞出，打进了墙壁。
“真是奇怪，明明是你先怀疑我队友的。”独孤却笑了笑，一发力，李鑫莫吃痛，不得不松开手枪。
“我可没说过怀疑你队友的话！”李鑫莫奋力挣扎，可惜无济于事，行动被完全控制住。
“行行行，你们这个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不跟你对着干，行吧。”独孤却突然松手，李鑫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在这房子里吧？我看那女孩挺担心你的啊。”
李鑫莫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门口：“外边儿的鬼就等着你呢，你可以出去送死，我不拦你。”
“嘿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呢！”独孤却忍住打他的冲动，走到门边。
门开着，不过他也没有探头去看的冒险精神，只是凑近听了听，能够听到一个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应该就是之前听到的脚步声。
“你是怎么进来的？”独孤却问道。
“跟你一样啊。”李鑫莫答得很含糊。
什么一样？找人找着找着突然被脚步声逼到一个房间看到那只猫，然后没找着就到了三楼，发现了这个没关上的房间？
“那你之前说，你还以为是医生，是什么意思？”
李鑫莫抬头看他。
独孤却毫不示弱。
“他就在你后面呢。”李鑫莫幽幽道。
独孤却立马反身一脚，踢空了。
身后没人。
“骗你的。”李鑫莫面不改色，低头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里面的本子。
“你！”独孤却拳头都抬了起来，最终还是只接下了这个本子。
这是一个日记本。
-177-
1998年12月10日
今天很冷，医院里来了一位奇怪的病人。
“这是宠物医院，不治人。”我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就知道他大概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他没有我想象的慌张，相反，他很淡定：“这就是宠物。”
“这……”我一时语塞，看着那个女孩。
她脸色通红，呼吸也不顺畅，像是得了重感冒。
“我的宠物得了绝症，我想要它安乐死。”
那个男人这样说道。
我却无法拒绝。
他显然知道这家医院背后做的事情，如果我不照做，可能就会被他公之于众。
“行。”我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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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背后做的事？”独孤却皱眉，往后翻，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道是什么。”李鑫莫耸耸肩，坐在椅子上，“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不先想想办法吗？”
“你身上有什么？”独孤却问道。
李鑫莫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自己在A房的纸条、没有名字的就诊卡、一颗眼珠。
“这是哪里拿到的？”独孤却指指眼珠，眉头皱得更深了。
“哦，楼下一个房间有只死猫，之前和玖还有吴小小在那个房间发现的，这眼珠就在死猫肚子里。”李鑫莫继续翻着口袋，嗯，没有东西了。
独孤却观察四周，没发现用得到眼珠的地方，身后又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谁？！”李鑫莫最快转身，发现是安晨。
安晨还有些喘气，大概刚才跑了一会儿。
“你们……果然没事。”安晨松了口气，走了进来，“我在二楼遇到了一个黑影，一直追我，我还以为你们也被它……”
“哦那个，我在二楼听到了脚步声，倒是没看见黑影。”独孤却道。
李鑫莫走过去，把她拉到了身边：“没事就行，你怎么也来了？”
安晨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发生什么了吗？”李鑫莫一看就觉得不对，外面应该发生新的意外了。
果然，安晨低下头，缓缓道：“袁阿姨死了。”
“什么？！”即使做了准备，李鑫莫还是有些惊讶。
“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死的吗？”独孤却看着她的表情，猜道。
“……嗯，她……救了我。”安晨闭了闭眼，李鑫莫叹气，只能拍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李鑫莫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说不出其他的话。
“你进来的时候，外面没有其他东西吗？”独孤却突然想起来，问道。
安晨摇了摇头。
他与李鑫莫对视一眼，两人再度走到门口，外面没有声音。
“趁现在，快出去！”李鑫莫快步走回来拉上安晨，三个人一起跑进了电梯。
本想就坐电梯到一楼，谁知一楼和二楼的按钮都按不动。
“？？？”李鑫莫怎么用力都按不下去，独孤却阻止他：“看来这里的人还不想让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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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说声抱歉！呜呜呜卡文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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