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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气！
沾血的指尖捕捉到细微的凉意，米娅喜极而泣地掩嘴一声呜咽。
斯内普大概只是因失血过多而休克。他离死亡还有一线，这一线意味着生机。
顾不上继续放任情绪，她抖落全部随身物品。
他们既为战斗而来，她怎么能全无准备？
白鲜用得上，补血剂也是，最重要的是这只小黑瓶——纳吉尼毒液的解药。
——感谢梅林，不，感谢迪伦！
米娅小心拉开他曾试图堵住伤口的手，把解药珍惜地抹到蛇牙留下的血洞上。
血流减缓了，她换上白鲜。三滴下去，止血结疤。
斯内普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接着，光亮在空洞的眼睛中绽开，如同阳光照入最浓的暗夜。
“你醒啦！”米娅欢呼一声，刚要扶他起来，自己却被眩晕袭倒。
“米娅！”斯内普伸出一条胳膊接住她，另一只手迅速按在她的腹间：“既然有药，你怎么不顾自己？”
“你的伤势，比我的重。”米娅的眼皮开始沉重：“对了，你流了那么多血呢，快把补血剂喝下去。”
“胡闹！”轻轻责备着，斯内普喘着气坐起，解开她腰间的衣物：“先止血！”
白鲜还有盈余，但不能马上用。他缓声安慰她：“你伤口里有木渣，我需要先挑出来，你忍着点疼。”
“没事。”米娅咕哝地答道。
“别睡，米娅！”斯内普拍拍她的脸颊：“你打起精神，和我说说话！”
“说话？好啊……”米娅使劲睁眼：“可是，说什么呀？”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想到——那就说……哦，刚刚，我被木头刺中那一瞬，我感觉我是被诅咒了。”
“什么诅咒？”
“我的阿尼马格斯变形，在小时候，是被一只真猫刺激的。它和我一个品种，它的死法，和我刚才一个样。”
“不是诅咒，你还活着。就算是诅咒，我也能解开。”
“当然啦，你是无所不能的混血王子……”
“你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知道，之前是猜测。毕竟这魔法界中，精通魔药擅长魔咒又有发明精神的人，我只认识你一个。”
“嗯，只有我。”
“真不谦虚！对了，你上学时和教书时的字差别好大啊……”
“教书前，特别敬佩一个人，什么都想模仿他。”
“真蠢，学别人干什么！做自己最重要。”
“你说的对。”
“所以将来我也要一直保留我的姓氏，就算结婚也不改！”米娅转了转眼珠，感觉多了点力气，就补充了个类比：“像我姑妈那样！”
斯内普微顿，接着点点头：“我答应你。”
米娅没听出他的回答有什么深层含义，只顾盯着他苍白枯瘦的面容不住心疼：“你这一年里，很苦吧？”
斯内普动作一滞，并没有作出回答。
“你会苦尽甘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米娅捉住他的衣角：“生命很珍贵，不可以轻生。”
“你都知道了什么？”斯内普微微皱眉。
“也没多少。最重要的，我知道你和邓布利多之间有约定，你杀掉他有隐情，所以我不恨你了。”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邓布利多亲自告诉我的。他给我遗留了一份记忆。”
“……真巧。”斯内普心里有些复杂。
“我还知道——”米娅的声音低了一点：“你的守护神是莉莉的雌鹿。”
斯内普右手一颤，差点浪费一滴药。
米娅赶在他开口前说下去：“但我不介意啦，邓布利多劝解过我了。”
所以那个老家伙到底做了多少安排？斯内普既羞恼也无奈。
“西弗勒斯，我真的不恨你了。”米娅朝他伸出一只手：“你也要好好活着，快跟我击掌为誓！”
“好。”斯内普和她的手一触，再顺势握住，拖着她起身：“你的伤口也长住了。来，把补血剂喝了！”
“不喝！”米娅把头一别：“都说了是给你的！”
扫了一眼她略显苍白的双唇，斯内普仰头一口把药剂喝尽。
“这才对嘛！”米娅欣慰地笑起来：“你要……唔！”
说话的嘴被占据，微苦的药剂被度过来，她下意思地咽了一口，才恍然反应过来，把它又使劲顶回去。
药剂在唾液交换中被两人各吞一半，喂药的唇齿交接也变成纯粹的亲吻。
良久，斯内普放开双颊通红的米娅：“你这血色是憋出来的，我们回蜘蛛尾巷，家里还有补血剂。”
“不都是憋的……”米娅把脸埋入他的胸口：“人家也会害羞嘛！”
“哦。”斯内普简短地应了一声，把地上鸡零狗碎的东西揣进兜里，估量着体力的恢复程度：“我们走密道离开城堡。你变成猫，我抱你走。”
“真走啊？”米娅抬起头：“外面还没结束吧？”
“我的任务都结束了。”
“不去看一眼吗？你用诈尸吓唬一下神秘人也行啊！”
“那吓到的恐怕是波特。”
“哦，也对。”
“快点变！”
“可是……”米娅犹豫：“这么走，感觉像不告而别啊。”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斯内普垂下眼帘：“我才需要告别。”
但他已经做过了，就对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将所有爱恨情仇都流尽。
当时，他以为离开他身体的是灵魂。
等他再次醒来，他才明白那是一道扣在他命运上的枷锁。
斯内普看了眼怀里的小白猫。
这种复杂的问题，还是别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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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睁着眼休克，非科学性依据来自电影《看不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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