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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女16
16
“艾拉你怎么能这样，”爱尔看上去委屈巴巴的，“是阿洛帮助我们找到天临堡的呀。”
艾拉撇了撇嘴。
她当然不会真的把阿洛伊修斯踢出去，就是随口抱怨两句而已。不过……艾拉看了一眼着急上火的爱尔，大概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严厉了。
爱尔在精灵社会中长大，他喜欢精灵，默认全部的精灵都是好人。
然而事实可不是这样，至少阿洛伊修斯肯定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好人，这家伙可是谋反失败的。
“你才多大呀，别操心这些。”
在场的角色各个气氛凝重，没人搭理站在后方嘀嘀咕咕的姐弟俩。于是艾拉偷偷戳了戳爱尔的脑门：“年纪小小就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事情管的真多。”
“可是、可是——”
“可是？”
艾拉任由他说，爱尔自己却若有所思般意识到了什么，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看着他好像触及到了关键，艾拉趁热打铁：“城堡不是阿洛伊修斯白送的礼物，是咱爸救了他的性命。一命换一城，我们和他两清了。我不会真的把他踢出城堡之所以让他留在这儿，是爸爸觉得阿洛伊修斯还有当同伴的价值，谁也不欠谁的，明白吗？”
“啊，哦……”
爱尔懵懵懂懂，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有。
不着急，他才七岁呢。艾拉七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爱尔已经是双语流利的小天才了，他会想明白的。
安抚好爱尔，艾拉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场上来。
阿洛伊修斯没回应，加文也懒得帮他挡枪，导致大殿之内一片寂静。迫不得已，艾拉出口解释：“阿洛伊修斯听不到人类的语言，你既然是精灵，可以和他用精灵语沟通。”
年仅八岁的萝莉族长一时有些尴尬。
到底是小孩子，自己的质问就像是打在棉花上，她脸一红，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歌谣般的陌生语言脱口而出，噼里啪啦丢向阿洛伊修斯。
看奥利安德和爱尔吃惊的面孔，艾拉觉得那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但阿洛伊修斯完全不生气。
高岭之花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要不是他循声“看”向了小女孩，平静地吐出一句简短的词句，让所有议论纷纷的混血精灵全部安静下来。
艾拉：？
奥利安德没翻译，于是艾拉看向爱尔。
“阿洛就说了一句话，”爱尔默契地小声翻译道，“他问精灵们，把城堡交给他们，他们能让天临堡再现昔日风采吗？至少父亲能。”
合着混血精灵们是哑口无言。
也是，在场谁能保证自己做的比加文·韦斯特还好？他可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不得不说父亲的主角光环和声望实在是太大了，游戏三部曲下来，他的实绩列出来堪比诸神。
交给其他人类还有的说，交给加文，确实连精灵也无话可说。
直至此时，父亲缓缓开口：“天临堡坐落于西林山脉，而我，我的亡妻也统统来自西林——这点和你们一样。现在的天临堡属于整个西林，愿意留在西林的人类，自然可以留在天临堡，同理，林中仙女和精灵，乃至其他智慧生物一视同仁。”
说完，他抽出没入地面的大剑。
“当然，”加文补充道，“若是拒绝，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希望你们能考虑好，现在的天临堡急需人手，混血精灵的到来势必会起到重要作用。等到以后天临堡繁荣起来，你们再到来，可没现在的地位了。”
小萝莉：“……”
年轻的族长闻言，陷入了犹疑之中。
她身边的中年精灵低声说了什么，是精灵语。这话让阿洛伊修斯听见了。
高高在上的纯血精灵轻蔑地勾起一抹笑容，他灰蓝色的眼眸眯了眯，而后阿洛伊修斯说了几句话。
艾拉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纯血精灵话语落地后，整个部落的人都愤怒起来。
“你——”
中年精灵勃然大怒，看样子马上要掏出武器攻击了：“人类的走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好了！”
眼瞧着气氛再次被激化，代表着部落的小萝莉扬声喝道：“都闭嘴！”
她稚气的面孔上写满了凝重，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犹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沉着。
“我是西林部落的族长露露，”女孩扬了扬下巴，坦荡说道，“愿意代表整个部落，接受英雄加文的邀请，归顺天临堡的统治。”
“什么——”
“族长，不行啊！”
“怎么能——”
露露的话语落地，她带来的混血精灵们统统为止一惊。
而小女孩不过是侧过头：“怎么？如果不赞同我的决定，自然可以走。”
她平平常常一句话，却让所有精灵当场住嘴。
艾拉：哦豁。
这位小族长露露虽然年纪小，但着实令人印象深刻。她脑子确实挺清醒的——天临堡属于精灵，被人类占去算什么事？而且加文说的格外在理，现在他需要人手，混血精灵们当然是宝贝。以后发展起来，他们的地位也不会太低。
要是等天临堡重振昔日光辉，混血精灵们再选择归顺，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相信加文能成功？拜托，这可是加文·韦斯特。
说到底还是亲爹厉害，艾拉觉得，要是现在有声望值计算，她爸的声望不仅全大陆第一，恐怕还是数值溢出根本无法计算的那种程度。
加文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精灵部落内部怎么想，他径直起身：“既然如此，决定好搬来的日期后，同奥利安德说明就好。”
“搬来之前最好和我统计一下具体人数，”奥利安德补充，“我需要记录。”
奥利安德的话音落地，一串细小的藤蔓从砖缝中伸出来，戳了戳艾拉。艾拉低头一看，地面上浮现出几行小小的字。
【任务D：寻找混血精灵的部落营地】已完成。
【奖励：混血精灵部落归顺，具体人口和资源进项待统计。】
“统计好了告诉我一声。”艾拉小声说道。
地面上的藤蔓迅速散去，紧接着勾勒出了新的字：【好的。】
末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小的“:)”。
艾拉：“……”
还挺可爱的，怪不得妈妈会和奥利安德做朋友。
送走露露以及一干精灵后，奥利安德把艾拉和加文叫到了花园的榕树之下。
林中仙女在本体身边现出人形，她用紫罗兰色的眼睛看向父女二人。奥利安德心情不错，连对着加文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恭喜你们，”她说，“西林精灵一向行踪不定。我曾经劝过他们在山林之间停留下来，但混血精灵连我都不太相信。如今他们能有个庇护风雨的家，真是太好了。”
在传说中，奥利安德是西林山脉的化身，算是山神或者图腾神兽一类的存在。西林内部的一切生灵，在奥利安德眼中都是她的孩子。
人类是，精灵也是。因此精灵们能有住所，奥利安德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艾拉觉得，这要是个恋爱养成游戏，说服精灵部落归顺后，奥利安德的好感度怕是凭空涨了一大截。
“精灵有多少人？”加文则更关心实际问题。
“不算新生儿的话，”奥利安德回答，“有六十人。”
六十人！
艾拉感动不已，这样的话，好歹是一段时间不用纠结人手不足的问题了！
“露露还将部落里的职能分工告诉了我，”奥利安德补充，“艾拉，你还需要重新安排人手吗？”
艾拉看了一眼父亲，加文耸了耸肩。
“保持原样即可。”
现在他们对精灵部落没什么了解，最好是别动原有的结构。
不过……
“爸，可以把部分管理权限开放给露露和威廉吗，”艾拉问，“人事和资源不能动，但是至少能让他们随时查看天临堡的情况。”
加文挑了挑眉：“你怎么想？”
艾拉：“也没怎么想，就算是国王也不是事事亲力亲为，手下总有各个大臣。”
加文：“那你要想好分别给他们什么权限。”
艾拉：“……”
她看向父亲，半晌无言。
其实艾拉是想说，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加文来做吗？虽说名义上阿洛伊修斯是把天临堡赠送给了自己，但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就没安好心。放眼大陆，谁认识艾拉·韦斯特啊？可是说出去加文的名字，所有人都会心生敬意，就像是西林的混血精灵们。
本质上，天临堡的主人理所当然是加文这个当爹的英雄。但现在加文却摆明了有意让艾拉管理城堡。
艾拉没心情想她爸具体是做什么，最好现在是别想。
“那容我考虑考虑，”于是她说道，“现在还用不到具体分工，而且我也不知道露露擅长什么。”
“想好了和奥利安德说就是。”加文回应。
奥利安德可不知道父女之间在打什么机锋，她瞧了瞧艾拉，又看看加文，自顾自开口：“你们会让西林之外的生物来到西林吗？”
艾拉：？？？
加文：“你说商队？总会有的，不仅是商队，未来还会有旅客、访客，甚至是战争。”
奥利安德倒是不介意。
只要别破坏西林，她怎么都好：“那就需要修路了，昔日的天临堡很繁华的。想恢复当年的风光，修路需要——”
“——别，别别！”
艾拉泪流满面：“一步一步来行吗，屋顶还没修好呢！”
现在天临堡资源库存紧张，可别再砸她一脑袋天文数字了，艾拉不想面对现实。
建城太麻烦了，而且……等等。
艾拉陡然反应过来，刚刚奥利安德那番话中的另外信息。
“奥利安德，”她回神，“你活了多久？”
“很久了。”
奥利安德茫然地眨眨眼睛：“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
艾拉：“那你……见过曾经的天临堡？”
奥利安德：“当然！”
艾拉的心跳猛然加速。
来了！
自打父亲和弟弟回来后，艾拉经历的所有事情，最终线索都能和传说中西林精灵离开天临堡的事件扯上关系。按照《西林英雄》剧情风格，恐怕这就是游戏主线……至少是主线之一。
加文听到奥利安德的话，也嗅出非同寻常的味道。
他蹙眉：“你知道当年西林精灵为什么离开天临堡？”
时至今日，大陆上的其他生物，甚至是远在大陆版图另外一端的银精灵，都不知道当年的西林精灵为何离开。
“天临堡一直有魔法保护，我感应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几乎是一夜之间，西林精灵就离开了这里，”
奥利安德流露出困惑的神情，她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仿佛经历了什么深思熟虑后，轻声开口：“阿洛伊修斯就是西林精灵，我觉得……他很有用，但你们最好小心他。当年西林精灵全部离开之后，只留了他一个人，假设是天临堡发生了意外，那么一定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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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阿洛伊修斯的现状就是，混血精灵觉得这个纯血精灵和人类混这么多年很戒备，人类觉得他是个弑君的叛徒，奥利安德觉得天临堡的覆灭可能和他有关，全方位无死角的里外不是人……不是精。
艾拉：呵，一点也不同情，自己作自己受着，他这不是活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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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森川山霧、MoiTosca、灵歌 的地雷，感谢 Zoe、月舞琳琅x10 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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