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

　　睡饱的感觉很好，雏森感觉全身舒畅，伸了个懒腰后，推开被子起身，第一眼就看到死霸装和“飞梅”整齐地摆在床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蓝染替她拿过来的，五番队长在这方面考虑得够仔细，女性副队长一大早从男性队长的房间走出来，而且还是穿着睡衣，被人看见总不太好。
　　问题是，就瀞灵庭的最新八卦来看，避不避嫌都一样。
　　因为没有睡过头，可以很从容地梳洗更衣，着好装正想出门，眼角一飘注意到书下压着的神秘信件。
　　于是乎，好奇无限增值。
　　……正好他不在，提前偷看一下……
　　做贼心虚似的抽出来，雏森先感慨一下蓝染队长的字还是一样的潇洒，再翻开摺叠的信纸。
　　“？”
　　第一摺上只写着一个大大的称谓。
　　［桃］
　　翻开第二摺，字的个头和前面的一样大，数量倒是多了几个。
　　［我说过］
　　不妙的预感取代了好奇心，鼓起勇气翻开第三摺
　　［现在不可以看］
　　“……”
　　雏森绷着脸，把纸恢复原状。
　　“……”
　　原来，信封左下角写着一个小小的，小到让人很容易忽略的“假”字。
　　“……”
　　将纸扔进水盆毁灭证据，看着墨迹在纸张表面缓缓晕开。
　　“过分！”
　　捞出来揉烂，恶狠狠地扔出窗外。
　　移居四十六室的蓝染大人，敢问一句，您的耳朵现在是不是正在发痒呢。

　　……面对你的“死亡”，我该作何反应……
　　大概是和蓝染关系好的缘故，雏森到侧臣室集合的路上万事平顺，没有发生任何凶案目击事件。
　　混迹在同僚之中，就入侵事件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充分地心理准备。
　　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一名队员冲进侧臣室，刹不住车摔倒在地，他完全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大声喊道：“雏森副队长！！”
　　凄厉的喊叫让众人都察觉到他即将说出的事情的严重程度。
　　“蓝染队长……队长他……”完全被惊恐，悲痛缠绕的队员跪着向前爬行数步。
　　“他——被杀了！！！”
　　所有人丧失语言能力，呆立在原地。
　　“不可能！！！！！！！！！”七番队的射场铁左卫门第一个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的反应最为火爆。“不要胡说八道，蓝染队长怎么会——”
　　那名队员被射场揪着衣领，手脚无力地，连挣扎也做不到，吊在空中。
　　其余人同时看向五番队副队长，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在哪儿。”雏森面无表情地问：“蓝染队长，现在在哪儿？”
　　“东、东大圣壁……”
　　……我该如何面对你的“死亡”……
　　想过无数次，如果接到“蓝染身亡”的通报，她该用哪种反应来应对。
　　震惊？哀伤？绝望？悲痛？
　　即使把它们全部混合起来，仍然感觉有所欠缺。如同演员一般，无法摸透角色的心理活动，演技必定会显得空洞无物，雏森怀疑自己大概演不好“失去队长的副队长”这一角色。
　　……我该如何面对这场闹剧……
　　东大圣壁前，早已到达现场的四番队刚把尸体从墙上弄下来，所以雏森错过了五番队长被钉成蝴蝶标本的名胜景观。
　　“雏森副队长！”
　　雏森从没想过自己在瀞灵庭，也有被人用见鬼的表情看着的一天。
　　“！”心头一跳。
　　视线落在他们抬着的担架，白单覆盖的明显是一个人形。
　　……尸体不是“镜花水月”制造的幻象吗……
　　急匆匆的步伐并非假装。
　　“请您不要看！”有人上前阻拦
　　一把推开对方，猛地揭开单子。
　　“！”
　　四番队员们看到少女的眼睛突然瞪大，然后缓缓恢复原状，阳光下黑色瞳孔很透亮，没有流露任何情绪，甚至表情也是从头至尾保持凝结状。
　　义骸？……保持着掀起被单的姿势，雏森一瞬不移地盯住担架上的“尸体”。
　　由于“尸体”与想象中差别极大的，饶是定力再好，还是让惊愕在心底晃了好大一圈。
　　迅速扫了眼，确认它属于未完成品，面孔没有塑形，只弄好内部构造，外形上大致接近蓝染的体型，而且还穿着死霸装和羽织。
　　和义骸放在一起的斩魄刀不是“镜花水月”，只是一把普通的浅打。
　　瞬间，思路清晰，雏森想起特殊系的斩魄刀在使用起来有限制，拿自己的“落梅”为例，操控灵子体时，直接用手触摸的效果是最好的，如果非要隔空操作也可以，只是会以消耗大量灵力为代价。
　　所以，她做出大胆推测，“镜花水月”的初解虽然能制造逼真的幻觉，但如果不给它一个载体，会不会对幻觉的稳定性有影响。
　　如果原因不是这个，那么一定是蓝染考虑到自己意外身亡后，卯之花要对尸体进行详细调查，以他做事周全的习惯，即便对斩魄刀的能力再有自信，也必定会找具“尸体”来应付场面。
　　最让雏森没想到的是，蓝染竟然真的遵守了不对她使用“镜花水月”的誓言，甚至是在这种情况下，万一她表现得不尽人意，导致他的计划穿帮。
　　[我不会对你使用镜花水月]
　　他说了，也做到了，眼前的一切是最好的证据。
　　怎么办。
　　忽然间，觉得很高兴。
　　“……蓝染……队长……”
　　我该拿你怎么办。
　　随后赶到的副队长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雏森举着白色被单，怔愣地唤着五番队长的名字。
　　是否错觉，她的声音听上去不像以前那样轻扬乖巧。
　　愣愣的，木木的。
　　仿佛，情绪被蓝染的死亡带走，再也不会回来。
　　“雏森？”吉良小心地呼唤。
　　走近后，不免看到了浸透着鲜血的白色羽织，紧紧闭合的眼帘，透着青白的面容。
　　“蓝染队长真的……可恶！”
　　副队长们此刻终于意识到，今后再也看不见那抹足以洗涤一切不安的温柔笑容。
　　[副队长的工作不仅是辅助队长，还有在队长阵亡时，负起统领番队的责任。]
　　给全体副队训诫仿佛发生在昨日，充满温和、睿智光彩的褐色眼眸难言凝重，督促着众人。吉良从没想过五番队长所说的话，会在雏森的身上应验。
　　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一直，一直看着担架上的冰冷尸体，可爱脸庞像琉璃般透明，易碎。
　　颤抖着，用手挡住她的双眼。
　　“……不要……看了……”
　　颤抖着，哀求。
　　“……雏森……不要再看了……”
　　颤抖着，替她将被单覆盖回去。
　　乱菊紧紧捉住自己的臂膀，黯然。
　　“可恶！”射场低咒。
　　桧佐木修兵微微侧脸，掩饰着悲伤。
　　[即使是队长，也不能永不战败，从现在起，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在队务上，还是战斗力上，都力求能独挡一面。]
　　蓝染队长，你说的话，我们都牢牢记在心里，从没有一日敢忘。
　　可是，你怎么可以在我们没有准备好之前就离开。
　　尤其是雏森，你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
　　你要她今后怎么办……蓝染队长！！！
　　“吉……良？”
　　拉下挡住眼睛的手，雏森看到站在身侧的吉良的强忍，还有周围人群的悲痛。
　　“你们不要这副表情啊，我没事的。”
　　垂了一下眼帘，转向抬担架的四番队员。
　　“蓝染队长……就拜托你们了。”
　　面对雏森强装出的若无其事，没人还有心力回答，只是拼命点头。
　　目送担架离去，雏森吸了口气。
　　“接下来……”
　　“桃！！”乱菊疾步上前，捧着雏森的脸。
　　“不要忍着！！哭出来！！！！马上！”
　　发现乱菊大有“你不哭就别想离开”的架势，雏森的头不由得疼起来。
　　“哭！？……呃，你的要求对我来说难度太高，能不能换一个啊。”
　　“雏森桃！！！！！！！你——”
　　“干什么！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笑是最具亲和的表情，一贯保持该表情却还是让人发毛的三番队长登场，像是完全没感受到现场的气氛，自顾自地眯着眼走来。
　　“你们不在侧臣室待命，跑到这里——啊啦~，墙上的血是……？”
　　“那是蓝染队长的。”吉良立刻向市丸禀报事情经过。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请节哀顺变，雏森副队长。”
　　除了市丸银，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说这种话时还会笑容满面。
　　“谢谢您的关心。”雏森挣脱开乱菊的手，为不用当众哭泣而暗自松了口气。
　　“这件事要好好向总队长报告才行。”市丸向雏森招手：“麻烦跟我来一下……”
　　“这件事不劳市丸队长费心。”绷着脸的日番谷赶到：“我会向总队长详细报告此事。”
　　市丸无视十番队长的冰冷眼神，很是无辜地摊开手。
　　“……麻烦你了，日番谷队长。”
　　在日番谷眼中，三番队长的笑容仿佛是在向他示威般得意。
　　“这几具尸体是怎么回事？”软软、柔柔的女音响起。
　　所有人猛地调头，发现刚才还和大家站在一起的雏森不知何时跑到旁边，向留下处理后续问题的四番队员询问。
　　“在那边发现巡逻队的尸体。”被询问的队员向东大圣壁对面的巷口指去。
　　“应该是……杀死蓝染队长的凶手做的。”
　　“没有一个幸存者？”雏森掀起白单，看了看又盖回去。
　　“是。”
　　“我知道了，谢谢。”
　　雏森摆手让对方继续忙，忽然背后感觉阵阵发刺，原来是所有人都在瞪眼看她。
　　“？”阵阵茫然。
　　众人的眼神已经从看“鬼”上升为看“ＥＴ”的级别。
　　“还……真冷静呢，雏森副队长。”市丸银的脸实在不适合爽朗笑容：“就好像知道——”
　　“现在不是说无聊话的时候，市丸队长。”日番谷迅速截断“栽赃陷害”。
　　“我同意。抓紧时间查看两处现场才是首要，虽然我不认为凶手会留下什么痕迹，看看还是——我的建议有问题吗？日番谷队长，市丸队长。”
　　被大家用“你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的眼神注视，正是雏森最想要的效果，人在遭遇巨变后的表现，越接近常态，越会被人认为反常，所以保持正常比任何悲恸的表演效果都好。
　　“……”日番谷收回眼底的担忧：“松本，跟我来，其他人回到岗位上。”
　　“是！”
　　“请让我参与调查。”
　　“我想就雏森副队长目前的状态，最好回五番队休息，井鹤……”市丸搭住雏森肩膀。
　　“不！她可以跟过来。”日番谷的目光从市丸的手，缓慢上移到他的脸。
　　“……也好~。”没有被人接二连三打断的不悦，三番队长慢悠悠地把手缩回。“一起调查吧，雏森副队长。”
　　疑似“凶手”的三番队长，疑似“刑警”的十番队长，疑似“受害人亲友”的五番副队组成了尸魂界史上最奇怪的调查团队。
　　最后，请大家也不要忘记吉良副队和松本副队的存在。
　　尸魂界的四番队和柯南·道尔爵士书中的苏格兰场警探的水平基本一致，可能稍微高点，至少他们没洗掉现场残留的血迹，当然不排除因为旅祸入侵，人手不足才没做完全套。
　　凶杀现场的血迹在刑侦专家眼里是证据，而在业余人士眼中……还是血迹，不知道两位队长是不是专家，反正业余的名头肯定会落在雏森的脑袋上。
　　可惜，有人就是不想看某人的悠闲，非要找点事给她做。
　　“有什么看法，雏森副队长。”不等人家小姑娘张嘴，市丸继续说：“你的观察能力可是连蓝染队长都大加称赞呐~。”
　　你个伪凶手，给我去死……继续保持面瘫的雏森垂下眼帘。
　　“很遗憾，我没有发现……凶手真是个狡猾的人，你说呢，市丸队长。”
　　“受害人亲友”在凶案现场漫步，不仅有“凶手”陪同，还有“刑警”警惕地监视之，所幸另外两位副队长被他们的队长命令去周围调查，否则再迟钝的人看到这一场景，都发自内心地感到异样。
　　“啊啦~，听你的口气似乎认为凶手是……瀞灵庭内的某人……”狐狸式的无辜笑容趋向类似捕食的危险方向。
　　“我只是说‘凶手很狡猾’，为什么市丸队长会认为……”没有任何情绪的眼中透出怀疑的试探。
　　“肯定不是旅祸，即使他们能打败十三番队，还有阿散井，也不可能毫无声息地杀死一名队长，而且如果是他们，也不会费力把目击者全部杀掉，迅速逃离才是上策。”日番谷双手环胸，做着推测。
　　“的确~，以蓝染的能力，不可能毫无反抗地被人杀掉。”市丸抬手沾起墙上的血液：“这么说来凶手很可能是蓝染极为熟识的人，要不然……”
　　“要不然就是用什么方法让队长无法反抗，比如说——”雏森突然顿住。
　　“？”日番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同样僵住。
　　他们看到三番队长手边的一处血迹有些奇怪，似乎是临死前，手掌在墙面上留下的痛苦挣扎，但也可以看做是受了致命伤之后，手指过于颤抖留下的古怪字迹，第一个字像是“金”字，后面的字不知被何人抹掉大半而看不清楚。
　　死前讯息啊，见识到了……雏森抬手掩住唇角的抽搐，认为“留言”八成出自市丸银的杰作。
　　即使闲着没事干，你也不能搞这种恶作剧，银狐狸！
　　难道死者写得是金盏菊……想到那是三番队的队徽，日番谷的灵压开始浮动不稳。
　　失策，我不应该让他勘察现场，该死的市丸银！
　　几人的心思各异，行为保持统一地检查现场。
　　“既然没有任何线索，请两位容我告退，遇到这种事，现在的五番队需要有人稳定局势。”雏森躬身，离去。
　　“雏森副队长，请务必小心。”市丸拈着指头上的血痕。
　　少女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等待对方继续讲下去。
　　“如果真如所推测的，凶手是自己人……他的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蓝染队长的副官，也就是——”市丸轻轻用手点了点，不再说下去。
　　“感谢您的提醒。”
　　等到完全看不到雏森的背影，日番谷压住与他的斩魄刀完全相反的情绪。
　　“如果雏森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杀了你。”
　　“嗯~？你在说什么？”市丸做出没听清状，低头。
　　日番谷自知即便留言没被擦掉，也无法作为证据去指证，因为市丸完全可以申辩那是对自己的栽赃，在搜集到更多罪证之前，他只能看着凶手四处逍遥。
　　“不要以为自己逃过去，市丸银！”声音和灵力一般低压翻滚。
　　“可怕啊~，不过比起这个……”三番队长毫不在意地直起腰，在日番谷的肩头拍了拍。
　　“你更要小心别让坏人接近她，十番队长桑~。”

　　集齐五番队后，雏森把蓝染的“死亡”告之。
　　“安静，诸位。”挥手止住队员们的躁动。“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慌乱无措，冷静下来，想清楚我们要做什么。”
　　“副队长……”
　　“我们是五番队，是维护尸魂界秩序的死神，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坚守自己的职责，我想这也是蓝染队长所希望的……”
　　雏森缓缓闭上眼睛，弯腰。
　　“拜托了，各位。”
　　“是！！”
　　稳定下属的情绪很简单，只要做出自信的冷静状，稍加点煽情。
　　雏森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等待着访客来临。
　　“乱菊。”
　　十番副队把手中的信件递出。
　　“在蓝染队长的房间内找到的，是给你的。”
　　“拿回去，这个是证据。”
　　“你还要压抑自己多久！身为副队长，自己的队长最后留下的遗言是给自己的，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乱菊把信塞进少女的手中。
　　“你要好好看完。”
　　“不要！”
　　像被火烧到一样猛地后缩。
　　乱菊愣住了，看着雏森惨白如纸的脸。
　　“把它拿回去！！”
　　激烈之中，雏森微微呛咳起来，呜咽着。
　　“……拿走……”
　　“桃！没事，我马上把它拿回去！！没事，没事……”乱菊连忙搂住几欲崩溃的雏森，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乱菊……我……现在……没办法……”低喘着用手捂住脸，颤抖的言不达意。
　　等到雏森的情绪稍一稳定，乱菊才松开手。
　　“这封信先让我家队长替你收起来，等你…………我走了……”
　　关门声。
　　过了许久，身体仍然在颤抖，这不是演技，雏森是真的害怕看到新的内容。曾设想过信中的内容，如果仍然是阴谋的伪造版本，她将会面对两难的选择。
　　蓝染写信的目的无外乎利用假消息迷惑日番谷，混乱他的调查方向。想帮助日番谷，就不应该把信给他，或者可以给信，但要帮忙分析出正确情况。
　　无论是不给，或者是帮助日番谷，又代表她必须背弃蓝染。
　　……万一信的内容不是……
　　“不行。”使劲摇头。
　　雏森不敢冒险，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接过它。
　　即使避过这一次又如何。
　　下一次，下下次……
　　“蓝染……队长。”
　　……我不会跟你去虚圈，绝对不会……

　　是夜，感觉到两个灵压，全部充满杀气腾腾的翻涌感，其中一个是涅茧利，另一个很陌生。
　　石田雨龙和涅茧利的对决，雏森曾经想去观战，而现在完全没心情了。反正宗弦没死，还好好的在技术开发局当他的科员，不过涅茧利肯定会拿伪造的解剖照片刺激石田雨龙。
　　“反正他也不会死。”
　　……即便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唉——！”
　　向后仰倒，木椅被压得翘起前两条腿，随着少女的摇晃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一个黑影从窗外进来，雏森连眉毛也没动，有气无力地调侃。
　　“跳窗是小猫小狗才会有的习惯，作为智慧生物……”
　　“你倒是不紧张，我可是谋·杀·蓝·染·队·长·的·嫌·疑·人。”市丸走过去，俯身看人。
　　“即使天塌下来也不可能——靠的太近了，你。”使劲推开狐狸脸，让椅腿落回原位。“这么晚来有事吗？”
　　“替人跑腿，手拿过来。”
　　三番队长掏出一条鲜红丝带，趁雏森没反应过来，迅速系在她的手臂上。
　　“当！当！礼物！”
　　“……是丝带是礼物，还是我是礼物。”
　　扯了一下，发现市丸竟然敢系死扣，雏森缓缓眯起眼，大有回答不如意就干掉你的架势。
　　察觉到小桃子今天脾气不好，特别不经惹，市丸嬉笑着后退。
　　“开玩笑~，开个小~玩笑~~。记得那条被风吹走的丝带吗，这是赔偿。”
　　男人又从袖子中拎出一封信。
　　“！”雏森的瞳孔微缩。
　　把信放在桌上，市丸和来时一样，从固定通道离开，踩上窗框准备跳出去之前，却突然回头。
　　“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
　　“……”
　　“你在东大圣壁看到的真实到底是什么样子？”
　　“让我砍一刀，就告诉你。”按上刀柄。
　　市丸耸耸肩，溜了。
　　原来他说的送信人是市丸……瞪着信封，雏森感觉自己都有些见信色变。
　　打开。
　　［明晚来四十六室的清净塔居林——蓝染惣右介］
　　翻来覆去检查，只有这一句话。
　　“要摊牌了吗？”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身体放软，趴在桌面上，盯住眼前的信纸，大大地舒了口气。
　　“原来不是啊……太好了……”
　　可是，选择题仍然在那里摆着。
　　这双手该伸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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