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吹落、星如雨

　　中秋前后，陆星游越来越忙。
　　电影要赶万圣节的档期。
　　叶葵一个人在家就算有可可陪着也还是难过，更难过的是狗子走失了。女孩骑着山地单车绕着公路不停喊不停找。

　　陆星游人在加州，她失魂落魄回家后给他打电话。

　　手机那头是助理的声音。
　　对方告诉他陆星游在演播室接受采访，还有两个小时才结束。
　　“有事吗？我给陆导说。”
　　陆星游给她的备注是崽崽，助理没见过叶葵，听她的声音还以为是陆星游鱼塘里的某一只。刻意礼貌的语气仍旧掩盖不了其中的轻视。

　　叶葵怔了怔，低声道，“没有。”
　　小胖让人甩了正在疗伤，何笙那边刚刚凌晨。她握着手机枯坐在客厅，可可的玩具散落在桌角。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拨通了步扬的电话。
　　步扬所在的队伍无缘总决赛，这时候的他应该在家中修养。

　　这个赛季旧伤复发，他上场的次数并不多。

　　叶葵捏着手机，正想挂断。
　　麦克风里传来男人低沉厚重的声音，“小葵？”
　　“步扬哥哥……”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想哭。小时候住在陆家，陆星游有多宠她就有多喜欢欺负她，只有步扬，从来对她都是温和友好的。
　　“出事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音。

　　从小她只要在陆星游那受了委屈就会找他。
　　步扬怔了怔，本来想问陆星游在哪，忍忍就没说。听说是家里养的狗不见了，步扬让她先在网上挂出信息，“你等等，我现在坐飞机过来。”
　　“……嗯。”
　　翻出可可的照片po到网上，叶葵写到“长耳朵，屁股有圈卷毛”时忽然就哭了。

　　她太没用。
　　怎么能把可可弄丢了。

　　圈了几个好友还有宠物达人，叶葵抱着手机蹲在客厅静静等消息。询问的人零零星星，还有人指责她不负责任。翻出抱枕把自己圈住，困得不行才勉强睡着。
　　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可可扒门。
　　衣衫不整冲过去。

　　开门，是步扬。
　　男人比陆星游大两岁，今年二十八。十八岁独自在联盟闯荡。年纪轻轻战绩颇丰，每个赛季只要他出场，她就一定会看。有时候陆星游生气了，不仅会拔网线还会把她手机没收。
　　可是……可是步扬打球真的好帅。

　　“步扬哥哥！”
　　她跳起来抱他，步扬下意识往后退，隔着段距离扶住她的肩膀，“狗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我回来它就不见了，早上出门还在。”
　　男人进门检查狗盆和门窗，没有发现侵入痕迹。
　　叶葵这才发现他腿上还有夹板。

　　女孩惊呼一声，“你还在养伤。”
　　她揪住他的衣服又跳又闹，步扬有些无奈，“没事的……没有看起来严重，洗个澡换件衣服吧。”
　　叶葵穿着家居服，没戴内衣。
　　敞开的衣领不仅能看到精致可爱的锁骨，还能瞥见令人心神荡漾的风景。叶葵以为他嫌弃自己臭，跺跺脚冲到二楼洗澡换衣。

　　步扬联络了当地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叶葵把昨天找过的地方在手机地图上标注出来，步扬打算跟她重新找一遍。此刻男人脱掉夹克，在厨房忙活。和陆星游机器人般的厨艺不同。
　　步扬的奶奶是著名的糕点师傅。

　　男人长得又高又壮，头快抵着上方的橱柜。大手捏着鸡蛋熟练打碎在碗里，筷子搅动起来，他还有能分神看锅热了没有。
　　叶葵杵着脑袋在边上看，星星眼都快冒出来。
　　蛋液和着面粉在平底锅走一圈。
　　薄薄的皮很快成形，他又在上面打了个鸡蛋，放上黄瓜条和甜菜丝，刷了层甜面酱。

　　叶葵有一年没回国。
　　看着蛋煎饼口水都快滴地上，饼子包好，用刀一切两半盛放在盘子。女孩迫不及待伸手去碰，立马被烫得跺脚。猴急猴急吃了，又拿起一块喂他。
　　步扬弯腰，就着她的手吃一块。
　　“好久没做，好吃么？”

　　他问她。
　　女孩疯狂点头，吃完又举着叉子站在旁边眼巴巴看他。
　　步扬笑笑，揉揉她的脑袋，“小馋猫。”
　　叶葵脸有点红，抱住他的腰蹭蹭。
　　“就馋么。”

　　男人有些受不了，回头看眼女孩撒娇的小样，平静的心荡起阵阵涟漪。
　　“小葵，你不要抱我。”
　　她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他。
　　步扬转过头去。

　　你抱我，我根本没心思做饭，更没心思做人。

　　吃过饭，两人开了陆星游的车出去。因为脚的原因，步扬开得很慢，行出一段距离叶葵就下车去喊。两个小时后，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步扬提议去问邻居。
　　“除了养兔子的老头，其他人我都不熟！”
　　其实……正是叶葵和养兔子的糟老头关系不错，所以其他邻居才懒得理她。

　　老头脾气乖张，养的动物更乖张。
　　兔子成天乱跑，哪家的花园都被霍霍过……除了叶葵和陆星游的家。蠢兔子实在爱她爱得厉害，有时候甚至会叼着果子私奔去找叶葵。
　　步扬笑笑，两颊荡起渐深的笑纹。
　　“我去问。”

　　养兔子的老头说没见过可可，甚至问她有没有见到自家罗宾。
　　其他邻居见到步扬都怔了怔，附近住的都是名人。
　　但是球星并不多见，而且是那个很少在社交场合出席的新秀……懒得搭理叶葵的都跟步扬亲热交谈起来，往往消息没问到，男人就握手签名合照来一套。

　　步扬虽然累，但还是带着她挨家去问。
　　最后终于得到一条线索。
　　有人看到一只棕色的可卡追着车上了公路，问清方向后，两人立马上路。这会儿阳光大盛，叶葵晒得有些蔫，步扬也没好到哪去。
　　把陆星游扔在车上的墨镜帮叶葵戴上，步扬有些失望。

　　“他还是一如既往按自己喜欢的来。”
　　都成家了，还在买这种闹着玩的车。叶葵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递过去喂步扬，男人抬手帮她抹掉鼻尖的汗，心疼道，“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

　　叶葵帮他擦擦嘴。
　　龇牙露出一个欠揍的微笑。
　　“知道的，步扬哥哥。”

　　经过加油站，两人看了监控，叶葵一眼就认出可可追的车——白头发死闷骚Lucius的悍马。
　　叶葵嫌弃得脸都扭起来。
　　步扬看她做鬼脸，有些好笑，“你认识车主吗？”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怎么找他。”

　　打电话给艾琳，对方也不问她为什么要卢修斯的电话，直接把号码发过来。叶葵坐在车上，翻够白眼拨通男人的电话。
　　对方那头有点懵。
　　“你找谁？”
　　叶葵哼一声，鼻子喷出两个音，“找你！”

　　女孩的声音很好认，清脆霸道又带着天然的软糯。Lucius被这声找你挠得心痒痒，生怕叶葵这回又跑了，赶忙道：“我派车去接你吧，你在哪？”
　　扣扣手指，叶葵拉住步扬的胳膊，没好气道，“我去找你，地址。”
　　“上回不是给你了么？”
　　“扔了。”

　　Lucius，“……”
　　这小脾气真招人爱。

　　步扬带她过去，叶葵站在偌大的宅邸前嘴角抽了抽。
　　外围的植物墙一眼看不到尽头，铁门背后的花园很欧风，喷泉长水池，搞得像宫殿一样。叶葵就不明白了，这年头当偶像歌手这么挣钱的吗？
　　她帮人写了不少歌，也就挣辆车的钱。
　　陆星游还不准她买。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步扬打量一下房子，看到名牌上的姓若有所思。
　　很快铁门打开，戴着耳麦的黑衣人大热天的竟然也不出汗，领两人进来，但是只带叶葵到房子后面的泳池。她捏捏步扬的手，眨眨眼，“我有办法治他，你放心。”
　　步扬笑了一下，翻找手机里的通信人。

　　蓝色水池中间还有泳圈和女人留下的比基尼，三点式，很薄，一看就是大胸人士专用。叶葵甩甩头发，绕过水池走过去。
　　Lucius躺在沙滩椅上，只穿了一条花短裤。
　　白发凌乱。
　　听到女孩小高跟踏地的噔噔声，立马把短裤脱掉，露出两瓣小麦色的翘臀。

　　叶葵，“……”
　　早知道带两个壮汉来，骚到她面前了！
　　男人侧头看她一眼，唇角勾起痞坏的笑，“来了？帮我抹个油。”
　　女孩的手很小，偏手指细长，看起来就像森林的妖精。他很想知道被她抚摸是怎样一种感觉。说着仰头示意，精油就在旁边的小桌。

　　叶葵勾起嘴角。
　　踏着小高跟过去，拿起瓶子就开始往他身上倒。卢修斯哼一声，沙哑道，“帮男人舔过吗？”
　　女孩甩掉高跟鞋。
　　赤脚在他背上踩起来，莹白的脚趾狠狠按了一下该死的公狗腰。

　　这家伙竟然在耸。

　　男人侧身看她。
　　漂亮精致的小腿肌落入眼帘。
　　比起松松垮垮的软肉更加吸引人。目光往上，发现女孩白色牛仔短裙上系了条银色的链子，反射日光，随着小蛮腰的晃动，一闪一闪的。

　　他还没被女人踩过……
　　“不愿意舔就算了，过来我抱抱。”

　　咔嗒。
　　金属盖子翻开的声音。

　　卢修斯握住她的小腿用力一扯。
　　想好好把玩孩童似的粉脚趾。
　　然而纤瘦甜美的女孩比想象中还凶残，身子微微晃动很快稳住。叶葵低头，举着亮起幽幽火苗的打火机朝他晃晃，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可爱得要死，“你说精油能燃烧吗？”
　　卢修斯，“……我加钱还不行吗？”

　　叶葵一脚踢到男人屁股。
　　“把我的狗还我。”
　　男人披上衬衣出来，没想到会客厅里自家老爸也在。他们家族原本是墨西哥籍，早些年靠走私起家，他父亲这一代洗白上岸，举家迁来美国。

　　在成为歌手之前。
　　他首先是一名正正经经的富二代。
　　泡在女人堆里需要磕肾宝的那种。

　　“爸，你叫我来干嘛？”Lucius瞥了眼步扬，这个高壮的男人有点眼熟。

　　叶葵嫌弃地擦擦脚，将卫生纸团一团，扔到垃圾桶。拎着高跟鞋过去抱住步扬胳膊，“真是的，人家说了能搞定，你又去找人。”
　　步扬刮刮她鼻子，确认女孩没受欺负这才朝卢修斯老爸笑笑，“维加拉先生，我们想请您的儿子帮个忙。”

　　卢修斯这才认出面前的男人是谁。
　　联盟炙手可热的球星，他爸费尽心思想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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