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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知我不是一见钟情?
闲聊了一会,白堇擦了擦泪,拍拍阮新的手,笑道:“你看我,总是这样莫名地就伤感起来。”
阮新握紧她的手,看着她道:“姐姐,就你们来了吗?”
江寅没好气地接道:“难不成你还想见谁?”
白堇劝道:“你别在意他说的话,这次我们来,只是想看看金朝的一些药材,顺便研究一下这边的药方,没想到回来路上这么巧可以遇见你。”
阮新点点头,白堇又道:“他...沈岛主这半年来身体还算康健,除了腿时好时坏。”
“他......可有按时吃饭喝药?”
“有的,”白堇道:“自打他回离山岛后,虽然人不太爱说话了,但吃饭喝药比以前认真多了。你别担心。”
“她有什么担心的?说走就走的人,心肠如此硬。”江寅又插话道。
白堇有些气道:“你若再说,我便不再理你。”
江寅沉默片刻,又低低地道:“夫人,你别气,我只是觉得这样对轻竹太不公平,她这样反复无常地折腾别人的心,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白堇道:“阮妹一定有她自己的主意,你这么说只会伤她的心。”
阮新却道:“是我不对,只是,只是我离开实在也是逼不得已,我若不走,恐怕会害了他......”
“你如今离开已经害了他,还有什么比你一言不发就走能伤害到他的事情?”江寅又管不住嘴似的说道。
阮新沉默了会,抬起头,把脖子露出来,轻声对白堇道:“姐姐,这是前几日裴大哥为我解蛊时留下的伤口。”
白堇惊道:“师哥也来了?”再一看她脖子上的伤口,紧皱眉头道:“你中了黔山的蛊?”
江寅从位子上站起身奔过来,也看了一眼,那伤口只留下一条细长的红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若是中了蛊,便直说就好,何必自己离开?”
阮新道:“我被海月中了心上人之蛊,她说这蛊虫在我体内无害,但若我见了哥...见了他,这蛊虫便会钻进他的心内,啃食他的心肺,我不敢冒这个险,除了离开,我没有别的办法。”
江寅道:“裴言没有解开?”
白堇摸了摸那个伤口,满眼的心疼,“若是解开,这伤口不该是鲜红,看来,这蛊师哥也没有办法。”
完颜羽在一旁听他们说的云里雾里,便插了句道:“裴神医只是暂时解不开,他还在想法子呢,还有,你既是他师姐,医术肯定更高明一些,不如你和他一起想想,或许能找到解蛊的法子呢?”
江寅看了眼完颜羽,不解道:“郡主高高在上,怎么也掺和起这些事了?”
完颜羽见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撇撇嘴道:“什么叫这些事?若按你们那边的说法,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什么一家人?”江寅惊道。
白堇也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完颜羽笑道:“我是裴神医喜欢的人,你夫人又是裴神医的师姐,这算起来,以后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白堇愣了愣,看了看江寅,两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阮新笑道:“郡主人十分好,白姐姐,你会很喜欢她的。”
白堇这才笑起来,“看来师哥如今也是一双人了,这下新年回去肯定极热闹。”
完颜羽问道:“怎么?你想带我回去你们的药王谷过新年吗?”
白堇道:“郡主想去自然可以去,中原的新年可是十分热闹。”
“那好,我回头去找裴神医说一说。”
江寅咳了一声道:“先别说了,去找裴言商量一下怎么解蛊吧。”
完颜羽举手积极道:“你们先看,我去找他。”说完就飞奔了出去,江寅看了看她的背影,有些不甚习惯地说:“金朝的女子都这般直爽吗?”
阮新笑了笑,“怎么?又不是要你去喜欢人家,裴大哥喜欢不就好了。”
白堇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道:“你这半年瘦了不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离中原实在太远了。”
阮新叹道:“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我不管去哪,他都要派人去寻我。我又没办法回去见他,只能越走越远,最后便来到了这儿。”
江寅插道:“你若早些说清楚,也不必如此误会,两个人这样折腾,有什么好处?”
阮新道:“你一来便对我指三问四,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时候拐走了我的白姐姐?”
江寅撇嘴道:“什么叫拐?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白姐姐可是我的夫人,你现在讲话能不能稳重一些,老是小孩子的口吻。”
“哼,你不也是对我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长辈?”江寅气的脸都变形了。
“你比我大,自然是长辈,我没说错。”阮新冲他挑了挑眉。
两人正争着,白堇劝道:“好了,阮妹比你小,你理当让着她一些,怎么还与她争这些口舌。”
阮新歪在白堇肩上,笑着道:“哎,有姐姐撑腰真是好。”
待裴言急匆匆赶来,大家见了面诉了情,裴言把阮新身上的蛊与白堇细细说了,午饭后,两人商量了几个法子,挨到傍晚,便在阮新所在的帐篷内试了起来。
为了确保阮新内力不再流失,白堇让江寅在一旁护着她的几处穴道,她与裴言各施银针引蛊显现。
完颜羽在一旁看着出了神,一会鼓掌一会拿方巾给他俩擦汗,忙个不停。
一炷香后,蛊虫还是引不出来,江寅赶紧扶住昏迷的阮新,用内力护着她的心脉,又抱着她送到了床上,在外间看到白堇忙的一头是汗,从怀里掏出帕子来给她细细擦拭着。
完颜羽略失望地问道:“照这样下去,恐怕蛊虫还未出来,阮新的血都要流干了。”
裴言握了握她的手,道:“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返回药王谷,让我师父去解了。”
“要不,明日我们便出发回去吧,阮妹如今连着两次解蛊,身体状态不是很好,若是蛊虫一直在体内,恐是后患太多。不如早些回去,解了也能放下心来。”白堇被江寅搂在怀里,轻声对裴言说道。
裴言想了想,点点头,道:“也罢,那便回去吧。只是,沈岛主那边,暂时别透露风声,等蛊虫解了再告知他。”
江寅道:“这你不用担心,虽然轻竹在药王谷也有探子在,不过半年过去了,那探子警惕性远不如以前,我们此次回去,隐藏好一些,断没有什么问题。”
“恩,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说罢,裴言和完颜羽离开了帐篷,白堇又去床边照看了一下阮新,思来想去留她一个人总觉不太妥当,便让江寅去追完颜羽,央几个婢女来看护。
第二天早,众人用完早饭,驾着马车便出发了。
完颜羽也跟着裴言上了车,临行前,傅帛站在车外劝道:“不要贪玩,在中原过了年便回来。”
完颜羽笑着点头,马车缓缓而行,她透过车帘去望部落,眼角不禁有些泪要流出来。裴言在一旁看了,有些心疼道:“不如,你先在这等我,我忙完后再回来,好吗?”
“不好。”完颜羽擦了擦眼角,“过了年,我就要接黄野部落的君主印了,以后恐是没机会肆意外出,这次恰逢新年,跟你一同去看看你曾生活过的地方,走过你曾走的路,也很好。”
“我怕你会想家。”他坐过来一些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完颜羽道:“那你抱抱我。”
“好。”
裴言环住她,他身上独特的淡淡药草香,好比一味安神药,让她渐渐平复下来。
完颜羽揽住他的腰,轻声道:“裴神医。”
“恩?”裴言柔声应道。
她又喊了句:“裴神医。”
“恩。”
“裴神医。”
“我在。”
另一个马车内,白堇有些累了,她躺在江寅怀里休息,许是这里温度过低,她面色有些苍白,江寅搂紧了她,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白堇微微皱眉道:“你累吗?”
“不累。”
“我这样会不会让你不舒服?”
“不会。”
白堇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道:“相公,昨日阮新问你怎么会选定我,你还没回答呢。”
江寅轻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认定你了。这辈子就是你,后来的那些不过是为了接近你,我百般设想的相处局面。”
白堇道:“第一面?”
“对,第一面。你还记得吗?”江寅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白堇道:“是我救你那次吗?”
“哈哈,你还记得。”
“那时,你可不像现在这样多话,我记得当时给你治伤,几日里你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
江寅笑道:“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有话便说,还需要想吗?”
“当然。”
白堇笑了笑,“那你现在想说什么?”
“我想说,人中白,茯苓草,化瘀补脾。”
“这是什么?”
“那我换种说法,白芷,荸荠,生肌清热。”
“你想说什么?我怎么不懂?”白堇坐起身,看着他有些不解道。
江寅扶着她的双肩,亲了亲她的双唇,轻声道:“字字是你,全都是你。”
白堇忽地害羞起来,微低着头,江寅却追过去,没羞没躁地继续亲吻起来。
阮新一个人躺在马车内,还昏昏沉沉地睡着,丝毫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
一行人沿着官道,从黄野部落一路来到了洛阳城。
此时已过去了五天,阮新脖子上的两处伤口已慢慢开始愈合。她清醒后本想离开,终被白堇劝了下来。
洛阳城此时热闹非凡,若不是为了赶回药王谷,众人打算在此好好玩上几天。两日后,终于来到药王谷,完颜羽换了一身中原的衣裳,白堇与阮新帮她把发饰也换了,三个姑娘互牵着手走在谷里,引来一片又一片的目光。
江寅与裴言跟在她们身后,瞧着她们高兴地样子,江寅道:“裴少侠,你与这位郡主认识多久?”
“到今日,算一月了吧。”
“这么短?你就认定她了?”江寅问道。
裴言看了看他,笑着说:“听新儿讲,你看我师妹第一眼,就认定她了。怎么?现在倒嫌我的时间短了?”
江寅面色尴尬地回道:“一见钟情与你不同。”
裴言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完颜羽,换了一身红色长裙的她更是光彩照人,他笑了笑,道:“你又怎知,我不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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