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可以吃你吗

　　董臻还在安排站位及每个人负责的区域，郝蕊就气呼呼的冲了出来：“我不干了。”

　　“怎么了？”董臻面色不善。

　　郝蕊看着董臻黑下去的脸，有些杵杵的，对这个队长，她还是怕的。她收起大小姐脾气，委屈的将衣服拿给他看：“董队你看，这种衣服怎么穿嘛。”

　　她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布料节省的很，整个后背就几根绳子交错着了事，肚脐处也是一大片空白，裙子很短，估计只能将臀部给盖住了。

　　董臻看着郝蕊手里的衣服，也觉得有些过了，目光扫了眼郝蕊身后站着的姑娘们，是都穿成这样没错，并不是刻意针对她。但也有不是这样穿的啊，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妲己的身影。妲己虽也是瑞丽皇宫的员工，但每次见到她都穿得蛮大方得体，就是工作的时候也没见她穿过这种袒/胸/露/乳的衣服。

　　“能不能给她换件衣服？”他对李经理说。

　　郝蕊见董臻要给她出头，激动坏了，傲娇的抬起下巴，招了招手，让跟在后面的小姑娘将她的包拿过来，献宝似的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董队你看，这是我为这次行动专门买的衣服。”她将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好看吧。”明亮的眼睛盯着董臻一眨不眨，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董臻只瞥了一眼，是件墨绿色绸制晚礼服。

　　“可以吗？”他问李经理。

　　李经理为难：“不太可以。”

　　郝蕊当即黑了脸，“为什么不可以？”她叫嚣道，“你们懂什么是美吗，非要穿成她们那样才叫美？别搞笑了。真不知道你们这儿开的到底是舞厅还是窑/子。”

　　郝蕊的话说得难听，李经理却不敢生气，郝局长是瑞丽皇宫的常客，郝蕊的身份她自然是知道的。她笑着解释：“不是非要穿成这样，只是郝警官一身正气，不穿成这样掩盖不住你身上的精锐气质不是，万一穿帮了，影响了你们的行动就不好了。”她说着讨好的话，安抚郝蕊的情绪。

　　董臻将郝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看了眼其他的姑娘们，立刻明白了李经理话里的意思，他轻笑了下，看来这穿的多少跟长得美丑是成反比的。

　　“不穿就给我从刑侦队里滚蛋，我的队里不养废物。”他毫不客气的呵斥。

　　吓得郝蕊哭红了眼睛。

　　李经理连忙出来打圆场：“郝警官，我再去给你找件别的衣服，你看好不好。我们这儿的衣服是漏了点，但也请你多担待，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地儿，你忍耐忍耐。”

　　她哄着郝蕊去后台换衣服。

　　董臻继续布置现场。

　　妲己无事，早早的到了瑞丽皇宫，看到一群警察当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从董臻身边路过，她轻轻的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径直朝后台去了。

　　“这妞长得真俊嘞。”身边的一小警察调侃道。

　　董臻瞪了他一眼。

　　下午李经理跟常来瑞丽皇宫的老板们一一电话问候，除却一些身份特殊的没有联系。告诉他们瑞丽皇宫重新开业的消息，大家听后纷纷表示祝贺，说晚上一定过来捧场。

　　瞥了眼坐在身边的警察，李经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晚上五点，祝贺的花篮陆陆续续堆满了瑞丽皇宫，一半是庆祝瑞丽皇宫重新开业，另一半则是送给妲己的。

　　监控室里，警察们看着妲己高高的人气，滋滋称奇。

　　“这排场，跟明星一样。”

　　“这姑娘长得也不输明星嘛，我瞅着比那亚洲第一美女还漂亮。”

　　“你是没见着真人，比这还漂亮。我刚刚从她身边经过，香得嘞，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改天我给我老婆也买一瓶。”

　　“买一瓶闻着做春/梦还是干啥？”

　　说着话，替大家出去买饭的小李提着饭盒进来了，看到屏幕里的妲己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是老大大半夜拉到审讯室里审讯的女人嘛。”

　　众人一听，顿时嗅出了八卦的味道，将小李围了起来，让他仔细讲讲。

　　小李便把那天晚上董臻是如何粗鲁的把妲己拖进审讯室，又是如何“言行逼供”的经过绘声绘色的描述给了大家。

　　“禽兽，这么漂亮的美女都下得去手。”

　　“不应该是老大威武吗。”

　　……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聊得热火朝天。

　　董臻从洗手间回来，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众人立马熄了声。

　　“什么情况？”他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暂无异常。”

　　董臻走到监控屏幕前坐下：“郝蕊呢？”

　　小李放下盒饭，指向其中一块监控屏幕：“这儿呢。”

　　屏幕里，郝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不知道在搞什么。

　　“郝蕊，你干嘛呢。”董臻拿起对讲机，呵斥。

　　郝蕊颤抖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董队，我……我做不了……我害怕……”

　　听到这话，董臻气得差点把对讲机给扔了，现在跟他说做不了，早干嘛去了。

　　董臻让人把李经理叫来，通过对讲机，现场指导郝蕊该怎么做。

　　李经理直接叫了个这里性格最温和的小姐茉莉带着郝蕊去卖酒。

　　“王总，这是新来的小桃，以前搞体育的，还拿过省冠军呢，您瞧瞧怎么样。”这是之前编排好的说辞，郝蕊常年训练，体型比一般女子要壮实些。

　　“好。”王总瞧了郝蕊一眼，淡淡的回了句。

　　“让她给您倒杯酒好不好啊。”茉莉拉着郝蕊坐到王总身边。

　　李经理在把郝蕊交给茉莉的时候稍微暗示了下郝蕊的身份，她知道郝蕊不会成自己之后的竞争对手，便直接把郝蕊带到了她的熟客这里。王总是做煤炭生意的，平素最是豪气，除了喜欢摆点有钱人的谱以外，为人还是不错的，她还从没见过王总欺负过新来的姐妹，所以就把郝蕊领到了这桌。

　　“微笑，放轻松，对。我们这儿是正规会所，旁边保安都看着呢，不会有事的。”李经理透过对讲机耐心的给郝蕊做心理疏导。

　　谁知李经理的话还没说完，郝蕊突然一个擒拿将王总给按倒在了桌子上。

　　茉莉吓得尖叫出声。

　　全场的人也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看过来。

　　李经理赶紧从监控室赶出来救场，尖细着声音说：“诶呦喂，这是怎么了吗。”

　　她上前抱住郝蕊，将她从王总身上扯开。

　　“他手脚不干净。”郝蕊气愤的控诉。

　　王总从桌子上起来，揉了揉被扭到的脖子：“我曰，李经理，你这招的都是什么奇葩。”

　　李经理连连鞠躬道歉：“都是我们的错，让王总受惊了，您消消气，今天这单算我的。”

　　王总却一点也不领情：“免单就算了，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了，谁还差这点钱不成。”他指着郝蕊，“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李经理，你看着办吧。”

　　李经理将郝蕊护到身后，赔笑道：“王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了，我这就叫她下去，不碍您的眼。”

　　说着她就拉着郝蕊要走。

　　“慢着。”王总阻拦，“谁让你们走了。”他指向泼了一地的酒水道，“我也不为难她，把这些酒舔干净了，这事儿就算了。”

　　李经理苦笑，心里将两个人的祖宅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面上却是笑嘻嘻的。

　　这两个人，一个有背景，一个有钱，没一个省心的，偏偏谁都不能得罪。她给茉莉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上去给王总顺顺气。

　　茉莉收到李经理的目光，抚上王总的胸襟就要劝解。

　　郝蕊突然挣脱李经理拉着自己的手，从李经理身后冲出：“我还要你道歉呢，谁让你刚才摸我腿的，打的就是你。”

　　“嘿！”王总气极，“你一个做婊/子的，摸你腿怎么了，我还要摸你胸呢。”说着他咸猪手就伸了上来。

　　李经理心道不妙，赶紧上前一步挡在郝蕊面前，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既然非要得罪一人，自然是要拿王总开刀的。毕竟在襄城这地界混的，谁敢得罪公安局局长啊。

　　她正欲叫保安把王总赶走，妲己端着酒杯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插在王总与李经理之间，杏眼笑嘻嘻的看着王总，看得王总心都酥了。

　　她红唇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将酒杯递到王总面前，燕语莺声的说：“王总，什么事儿惹您生这么大气呀。”她回头，仿佛才看到郝蕊一般，莞尔一笑，又回头看向王总，“一个小姑娘而已，您做大生意的，干嘛跟她计较。她新来的，不懂规矩，咱不理她，我陪你。”

　　王总痴痴的看着杯沿边的唇印，满足的接过酒杯，转了个圈，将唇印处贴在嘴边，昂头一饮而尽。

　　妲己开心的拍了两下巴掌：“王总好酒量。”她看了郝蕊一眼，将酒瓶和酒杯递到她手里，“小桃啊，还不快敬王总一杯。”

　　“我……”郝蕊还在气头，正要拒绝，可双眼对上妲己不耐烦的目光，竟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拒绝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将酒倒入杯中，心不甘情不愿的敬了王总一杯。

　　“哼。”王总冷哼，看了眼妲己，又讨好的笑了起来，接过酒杯意思的抿了一小口，便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见王总喝了郝蕊的赔罪酒，李经理松了口气，事情算是翻篇了。

　　妲己挽住王总的胳膊坐下，向李经理抛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将郝蕊带下去。

　　李经理拉着郝蕊回了监控室，犯下了这种事，纵使郝蕊是郝局长的女儿，李经理对她也笑不起来了，将人交给了董臻，就借口外面还有事离开了。

　　董臻被郝蕊气得脸都白了，看到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没一个人敢出来说情的。

　　就连老刑警这时候也不敢出来替郝蕊说话，实在是郝蕊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差点暴露了他们的计划。

　　如果刚才没有妲己去救场的话，李经理肯定会因为郝蕊的身份把那王总给赶出去。夜总会经理为了一个新来的小姐得罪财主，任谁都会觉得事有蹊跷，对“小桃”的身份产生怀疑。来瑞丽皇宫消费的不乏权贵们，稍微一查，郝蕊的身份一暴露，计划就是这样被破坏的。

　　郝蕊被董臻训得委屈：“明明被欺负的人是我。”她沙哑着声音，从小到大她还从没受过这种屈辱，“我是想帮大家尽早破案的，谁让那猪头手脚不干净的。”

　　竟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董臻气得直呼气：“合着你还有理了？”

　　郝蕊沉默不语，竟没有反对。

　　她还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认为自己为这个案子牺牲了这么多，没受到表扬就算了，还被骂，真是委屈死了。完全没意识到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给这次行动带来了怎样的麻烦。

　　董臻被她气得彻底没了脾气，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责道：“是，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奢望你能干成事儿的。”

　　话里的嘲讽纵使郝蕊，这回总算听懂了，一直含着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流了下来：“你这个大猪蹄子！你以为我不顾危险的接下这个任务是为了谁！”她冲董臻骂道，抹着泪跑出了监控室。

　　老刑警拿起搭在桌上的大衣赶紧跟了出去，小祖宗，你穿成这样出去，小心碰到变态杀人狂。

　　董臻一脸莫名，问身边的人：“她什么意思。”

　　李伟忍笑：“你不会不知道郝蕊喜欢你吧。”

　　董臻愕然，随即冷笑：“一天天心思不放在工作上。”

　　李伟也是无语，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

　　“现下我们怎么办？”刑侦队唯一的女警被队长给骂走了，钓鱼执法的计划还怎么执行，总不能真的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们扮女人吧。

　　“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了。”

　　李伟撇嘴，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郝蕊喜欢上这么一个钢铁直男也是倒霉。

　　董臻拨通了交警队钟队长的电话，想从他那边借点人。

　　钟队一听是想让他的人去当诱饵，去抓那变态杀人狂，当即拒绝：“我们队的人都是站马路牙子的，没那个本事。”他态度坚决，无论董臻怎么说都不动摇，“你就算告到局长那儿去我也不借，就算撸了我这个队长的职务不干了，我也不借。只要我还当这个交警队长一天，我就不能让我的队员去犯险。再说了，我凭什么借你啊，我们很熟吗？你把我们小韩给伤了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电话那头钟队的声音不小，审讯室里的人都听到了。大家看着董臻不是很好的脸色，面面相觑，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现在我们怎么办？”

　　董臻挂了电话，还是李伟打破沉默。

　　董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距瑞丽皇宫正常关门时间还有一小时。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一会儿按之前的安排，暗中把所有姑娘都护送回家。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要继续战斗呢。”

　　“是！”

　　又叫来李经理，让她嘱咐所有人晚上回到住处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跟人再出去。

　　李经理郑重应下：“我会交代她们的。现下不太平，她们也知道，不会乱来的。”

　　他再次强调任何人都不得出台。

　　李经理再三保证已经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任何一位客人带走他们的姑娘，董臻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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