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フルール
人间小甜豆:等等我,我给你翻照片
网线对面那个人似乎是怕他不相信,急于去找证据证明自己,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复。
十分钟后。
人间小甜豆:找不到QAQ
人间小甜豆:哥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当面证明自己嘛[对手指]
唐舟刚想说找不到就算了,看到对方这么说,当即删掉编辑好的消息。
自动送上门的小甜豆,谁会拒绝呢。
但他还是得嘱咐一下,不能为了追星耽误工作。
人间小甜豆:不会哒,我六点半就好下班了,你还在尔思吗,我过来找你
唐舟:直接来我家吧,地址还记得不,有啥不吃的吗
对话那头的消息几乎是秒回。
人间小甜豆:记得!我不挑食!!![叉腰] <)。(>
唐舟轻笑,双手搭在屏幕上打字。
唐舟:不挑食好,好养活o( ̄▽ ̄)d
人间小甜豆:晚上见,唐唐哥哥!
唐舟:调皮[敲头]
人间小甜豆:既然臭弟弟们可以,那我一样也可以.jpg
消息那头的人回完这句没能继续皮就得开工,唐舟算算时间差不多,连忙跟还在调整编舞的几人道别。
结果因为宠粉耽误工作的反而是自己,唐舟失笑摇摇头,搬走录音室的乐器回家。
“人间小甜豆”这个昵称是他今早看到的词,觉得很合适,就给某人改了备注。
昨晚,两位女士没察觉到某人对她们家白菜图谋不轨,将白菜的老底和盘托出。
要不是时间不够,怕不是连底裤都得扒光光。
单身二十五年的小甜甜啊。确实,笑得是真的很甜。
想着臭弟弟的那张笑眼,唐舟没遭住低低笑出声,等回过神来,他正推着购物车走到超市的日用品区。
吃过饭再看他证明一下自己,要挺晚的,那得留宿吧。
回想了下昨晚帮洗衣服看到的,唐舟挑了盒内裤、一套睡衣并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顿了顿,又绕道去买了包奶糖和一盒水果糖,才去收银台结账。
沈隽到的时候,唐舟正在洗衣房里收刚烘干的新洗的衣服,听到门铃声,随手把衣服搭在沙发上,快走两步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穿着挺括修身的黑色西装,绒面的黑灰色长风衣搭在手上,略有些蓬松的头发扒拉了个大风吹的造型,若不是见了偶像后笑得傻乎乎甜兮兮的模样,端得是个清冷疏离、不苟言笑的大众男神。
唐舟侧开身让他进门,顺手接过对方的风衣,搭在门后玄关的衣架上。
台阶前的地毯上只剩一双烟灰色的毛绒拖鞋,另一双穿在唐舟脚上,那人还站在一旁等他。
一股热流蓦地涌入沈隽心头,他突然想起经常在门边等自家媳妇的爷爷和爸爸。
真好,真像一家人,沈隽的目光贪婪的描摹对方的背影,好想把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不要醒来。
虽然他只是个弟弟,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脑补点美好来糊弄自己,封好那面鼓不轻易给人打破。
“汤在锅里温着,你去盛一下。”唐舟头也不回地支使人干活,自己走向沙发捞起靠背上的衣服上楼。
沈隽进门时余光就瞄到那两套略显宽松的家居服,他固执地摁住鼓皮不肯松手自欺欺人。但见唐舟将之抱在怀里,他心头微酸,鼓面无法避免地裂开一道痕。
心思多了就容易走神,他无意识伸手就去端灶上刚熄火不久的炖锅,灼热侵上指尖,耳边同时传来了唐舟一声惊呼。
唐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抓着某甜豆的手拽到水槽旁,打开水龙头。
他的手明明很凉,还冲着冷水,可沈隽就觉得被贴住的手背烫得惊人。
唐舟微弓着背,低下头仔细帮他冲手,嘴上还细碎的念叨着。
“你这人怎么回事,锅那么烫也直接上手?以后不让你进厨房了……”
以后,又是以后,沈隽眸色微沉,痛中带甜又泛酸,像恰了一小片柠檬。
“听到没?说话。”唐舟微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某弟弟连忙回神,喏喏应了声好。
其实他也没听到几句。
一看就没听到,唐舟叹了口气,关掉水龙头,将人赶到客厅的沙发上,找到药箱,疾步过来帮他涂上药膏。
将吃食端过来搁在茶几,两人盘腿并肩坐在一旁地毯上,唐舟勾出藏在抱枕下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方才等炖汤时,他挑了一部沈隽以前主演的电影,刚放到一半。
他在电影里演的是南唐开国君主陈霸先和后主陈叔宝,前者马上定乾坤,后者井中失天下,爷孙俩性情大相径庭,遭遇也完全不同。
投降隋朝的陈叔宝日日沉湎酒色,醉生梦死。终日混沌的双眼,也看不懂当中是否遮掩着亡国的痛悔。
沈隽在这部片中并不是主角,但一人饰演双角,凭借精湛的演技让人根本意识不到这两人竟然是同一位演员,最终凭此拿下当年电影节的最佳男配角。
他在片中的剧情并没有那么多,影片放到三分之二,已经被主角杨坚囚在洛阳的繁华宅邸中。
后主的结局被定格于酒色之中,饰演者沈隽身着官服,衣襟大敞,洁白的胸膛上趴着位发钗凌乱、衣衫不整正在喂他喝酒吃葡萄的女子。
“啧,艳福不浅。”唐舟嘴里咬了块玉米,笑嘻嘻地揶揄道。
浅个屁!
当时拍这段的时候,NG的次数可以算是他从业以来最大的耻辱,最后他从胸口冒上耳尖的绯红,近景都是后期一帧一帧修的,导演懒得花这个功夫,大部分直接剪远景。
幸好当时拍摄现场都是熟人,不然高冷的人设老早立不住,热搜上铁定一水儿纯情俏影帝的tag。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咳咳咳。”画面刚出现在电视屏幕时,薄红登时漫上耳尖和面颊,沈隽着急解释,一口排骨还没吞下去,噎在嗓子眼,话没说完就开始咳,面色涨得通红。
唐舟又不是成心捉弄人,见对方呛到,赶紧抄过桌旁的水杯递给他,拍着背替他顺气。
“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计老师是好看,但你犯不着这样,回头她得高兴坏了。”
还没完了是吧,我还不如继续咳。
余光瞄到唐舟含笑的眉眼,沈隽顿时气明白,敢情故意调侃他呢。
想解释的心思全给压到胃里头消化了干净,但耳尖和脖子的生理反应却不能立刻消散,感受着皮上的温度,沈隽不想被对方看见,只好埋头狂吃。
怕他再噎着,唐舟只得敛了心思,没再继续逗人,心不在焉看完剩下的电影。
饭后,沈隽拾掇了下想去洗碗筷却被唐舟面带嫌弃地往楼梯旁推。
“去换身宽松的,不然跳崩,明天就得光着去上班了。”
他正待回句哪有换洗衣服时,就听见对方又补了一句,“衣服刚洗过放书房,随便挑的,有意见也憋着。”
霸道!但我可以。
唐舟买的东西,他都,不挑!
裹着不敢细想的猜测,沈隽脚步颇有些沉重,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最后停在书房门口,伸出手搭在门把上,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慢慢压下,推开门。
床在进门左手边,一推门他就认出床单上叠得齐整的衣裳正是方才挂在沙发上、被他哥抱在怀里的那两套。
砰!沈隽脑海中突然办了场绚烂的花火大会,每一朵烟花写的都是唐舟的名字。
我现在出门去跑两圈冷静一下,会被当成傻子吗?
睡衣是藏蓝色,和唐舟昨晚穿的,同款,就是没有图案而已。家居服是藕荷色的套头衫和长裤,旁边还放着一条内裤,他的size。
衣服的吊牌已经被剪掉,散发着淡淡的洗涤剂的清香。
沈隽头从套头衫中出来时,一眼对上正抱臂倚在门框上,面上挂着意味不明微笑看他的唐舟,一股气血顿时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他什么时候到的,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很有料的好不好!
然而他并没有机会展示自己好看的八块腹肌,唯一的观众已经挑开窗帘走到隔壁的琴房,他连忙拉下衣裳紧走两步跟过去。
唐舟正在拉落地窗前的窗帘,镜子前的投影仪正发着亮光,将影像投射在白墙上。
是柏原和烧团录制的最新修改过的舞蹈。
拉好窗帘,唐舟贴着镜子盘腿坐下,冲客人摆了个“请”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沈老师。”
哟,还考起老师了。
沈隽没废话,打开播放器给自己放了一段伴奏,当场就来了一段breaking。
“哇,沈老师好厉害。”唐舟啪啪鼓掌,朴实得毫无灵魂的赞美。
就这样?沈隽呕血,却不是很服,切音乐,抬手就是一段古典舞,就是搭着身上这套衣服跳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弗拉明戈伴奏响起时,唐舟连忙走过来摁住他,“好了好了,休息会吧,陵中舞王。”
连续三四段高强度舞蹈,沈隽微有些喘,闻言便随便找了块地方,挨着他哥坐下。
“你是哪届的,转校吗,印象中没有见过你。”唐舟捏着眉心,似乎在回想。
面前这个臭弟弟的古典舞一看便是童子功。
他外婆李女士当年是名噪一时的古典舞后,他又喊夏光师兄,应该是从小跟着学的,这届媒体不行啊,这都没挖出来。
“小你三届,六年级时你刚好初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芒有些黯淡。
当年校长说的那个全校跳舞最好的学弟,会不会就是他?
唐舟只隐约记得有过这么一件事,却始终想不起来当时发生的事,也想不起来教他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那场事故的后遗症,他失去了一些记忆。
祖母过世后,父母经年在外地巡演,他经常就是一个人。那是他挺内向也有些傲,跟周围格格不入,私底下总是被喊怪物。少年人单纯而纤细的心思无处诉说,就完完整整写在日记里。
但他翻遍了日记,愣是没找到记录那段回忆的。他也记不得是他没写,还是日记本落在别处。
“高二那年,校长为了逼我跳舞,专门找了个学弟教我。那人可能是嫉妒还凶,学不会就打,打得我天天青一块紫一块的。”唐舟闭着眼睛信口开河,边说边觑着身旁那人的脸色。
滑天下之大稽。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分明都是你在打我,还想逃课,自己摔的好吗。
沈隽心里冤啊,一看唐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瞎说套话。
这个渣男,居然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亏他那么尽心尽力掏心掏肺的教他,教到最后一颗心在他身上栓的死死的。
郁卒。
臭弟弟纠结的表情,当年的小老师一看就是他没跑了。自己因故失忆记不住,说出来怕对方担心;而且对方看样子也不想提,唐舟从善如流。
“来,沈老师给你唐唐哥哥摸摸根骨。”他低声轻笑,单手撑在背后,借力站起,跟着投影上的舞蹈跳。
手脚不协调,笑容太刻意,简直惨不忍睹,沈隽没好意思叹气,怕打击到他唐唐哥哥的自信心,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吐槽,“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进步。”
“你说什么?”唐舟从镜子里看到某人嘴巴一张一合在说话,但他隔了段距离没听到,便开口询问。
“没说什么,唐唐哥哥。”沈隽闻言冲对方绽开笑颜。
算了,忘就忘吧,就算记起来也没法改变什么。他低下头去暂停电脑上的视频,也错过漫上唐舟面上的绯红。
文字和他自己叫得促狭的昵称,远没有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来得有冲击感。
怎么这个臭弟弟叫出来的感觉,跟别人的就不一样。唐舟自作自受,抬手按住双颊给自己降温,闷声咽下这份悸动。
沈隽当年祭出他们体育老师的毕生绝学——上下分开练熟动作再合起来跳——才教会了笨拙的学生。
这招对付现在的唐舟就顺畅许多,这位学生比之从前态度端正许多,意外的十分配合,虚心求教。
但学生的T恤宽松,简单的转身和幅度大一些的动作都能撩起衣摆,露出缩水成一块的腹肌,观众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脸红不已。
唐舟不属于易流汗体质,但断断续续练了接近半个多小时,面上、身上难免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喘得厉害,走过来坐在沈隽旁边平复呼吸,随意拉起衣摆擦掉脸上的汗珠。
光滑白皙皮肤下的肋骨隐隐有些突出,还挂着汗珠的腰看起来有些纤细单薄。
长袖撸到肘弯,露出小半截细瘦的手臂,手腕处圈着昨天托燕女士送出的五彩缕,细绳沾上汗后颜色深了些许。
他眼神飘忽,不受控制落在对方脚背那三颗小黑点上,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地上冷,唐老师赶紧把袜子穿上。”沈隽赶紧挪开视线,催促道。
都跳了这么久,你才说。但唐舟也就心里叫叫,身体却诚实的回房去捞袜子。
虽然四肢不协调,但唐舟胜在节奏感强,记忆力好,因而记动作快,短短两个小时,整段舞蹈基本可以不中断的跳下来。
第一遍是记动作,第二遍才来调整力度和美感。
这位学生肢体是真的僵硬,面对面教学也只能学个七七八八,老师看不下去,颇有些气急败坏冲过来上手亲自带。
唐舟看着瘦,但手臂上几两薄肉却惊人的柔软,沈隽矫正姿势时不小心掐到手臂,引起学生嗷了一声,曲起手肘就往后捣。
老师下意识闪避,学生失了着力点,踉跄两步直接跌进前者怀里,被抱了个满怀。
美人在怀,混着白檀气息的沉香萦绕鼻尖,勾得人心痒痒的,腹下一股无明火直往上冒,身体顿时起了不能描述的变化。
他像是碰到今天那热烫的炖锅一般,扶唐舟站好后,一触即离,坐在地上曲起双腿掩饰身体不由自主起的反应。
不能让唐舟直到自己居然对他有如此隐晦的心思,他咬着下唇,扯开一个难看的笑,让学生自己再熟悉一下舞蹈。
唐舟从小一心扑在音乐上,因而并不懂对方为何神色突变,只当他是工作一天生累,没做他想。正好他手脚肌肉也有些酸,遂停下来关掉投影仪,拎起准备收进墙边的置物架上。
还没走出两步,强大的力道突然攫住他的手腕,强行截停他的步伐。
沈隽当年长得不高,打不过唐舟,才会总是被逃课,可现在他长大了。
“你又想逃课吗?”沈隽的眼神带了些执拗,看着唐舟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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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燕绥:说清楚,谁没看出来。分明是你要被我家狗崽子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