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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叉
众人小声嘀咕,陈妙妙悄悄翻了个白眼,暗下冷嗤:“哼,什么眼神,我有那么差劲吗?”
听到一群干粗活的人对自己浮想联翩,沈清婉皱眉,不知不觉间生出了一丝嫌恶,随即一愣,又消散在眉宇间。
陈妙妙眼尖,一览无余。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大抵是作者脑抽,又或者笔力太过差强人意,当初看这篇文时,读者陈妙妙总觉得沈清婉怪怪的,哪儿怪又说不上来。
受粗人肖想的沈清婉有些不适,她抿了抿红唇,伸手扯了扯迟魏冉的半截衣袖,迟魏冉安抚,盯着陈妙妙问道:“岑家小姐,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那个佐证的人是谁?”
“……”陈妙妙怎会不关心?这件事,迟魏跟那个人早就串通好了。
“姓迟的,渺渺都说了你和那佐证的人是一伙的,既是一伙,再有公信也枉然。”李源宝挺身而出。
“姓李的,你很闲是吧?令尊摆平了吗?银票盖上印章了没?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着厚厚一沓票子做戏,骗谁呢?”
迟魏冉此话一出,那群聚众的人不干了:“原来是在做戏,亏我们愿意等到月末结钱,愿意留下来卖力,岑家小姐,你和李公子太不厚道了……”
“不要慌,岑记已在我迟魏冉名下,如那位大哥所言,本人豪爽,工钱只会多不会少,有何不满的私下再议!”
迟魏冉嘴角微勾,冲着粗犷大汉轻点下巴,大汉接收,志得意满。先前,他在人群之中和岑家小姐频频过招,岑家小姐说他投了迟金主顶多是个挖矿的,他不服,众人都在夸沈千金,就他一个嚷着狂损岑家小姐,这举动定是得了迟金主赏识,这才另眼相看。
陈妙妙见势头不对,立即拨乱反正:“各位,岑记是我岑家产业,迟金主仗着兜里有钱硬是在这儿妖言惑众,李公子的银票是他私人所得,印章早就盖了的,我二人是生意伙伴,不会拿这种事诓人,之前承诺的仍旧算数,大家放心好了!”
“对,不日便开门迎客!”李源宝神助攻。
“岑家小姐,你不交出地契,这是厚着脸要为我打理名下产业了?”
迟魏冉成心戏谑,他发现岑渺渺变了,变得有担当,这件事本就是他下套在先,她不肯就范也无可厚非。
城南一整条街在谁的名下,聚众的人可不管,只要月末有钱拿就万事大吉。
粗犷大汉可是认了主的,岑记归迟魏冉,他冲出人群连连道贺。
陈妙妙气炸了:“这人耳背,听不懂人话,我再声明一遍,铺子是我岑家的,地契也是……”
“小姐,笔墨纸砚拿来了。”
陈妙妙愤慨,翠竹走过来贴耳,小声禀报。
两个婆子抬来了书写的案桌,搬上坐椅。
翠竹研墨,不一会,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陈妙妙视迟魏冉和沈清婉如空气,她自顾自地走向案桌,端正坐下:“那个,之前说好的,谁去谁留麻烦上来报个名,还有,想晋升的可要把握好机会了。”
李源宝双目炯亮,朝着人群发话:“大家别急,站好队,去的一排,留的一排,自认有能力想晋升的,待会儿吱个声。”
陈妙妙表面镇定,心里慌的一批,迟魏冉若是眼一黑,心一狠,派人去报官就惨了,这事岑家吃哑巴亏,有理说不清的。
“小姐,给你!”
翠竹铺上宣纸,递出狼毫,陈妙妙盯着粗大的笔头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她没练过书法,不会用毛笔写字,这下糗大了。
陈妙妙尬愣,眼尾扫向一旁的迟魏冉和沈清婉,众目睽睽,面子不能丢,她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翠竹,另换一支!”
“小姐,这是你平日里……”
“平日是平日,今儿个换成最小巧的那支。”陈妙妙截话,冲翠竹很没底气地笑。
翠竹照着吩咐取来了毛尖精细的一支,陈妙妙接过,手不争气地颤抖着,她暗骂:“该死,这种紧要关头可不能丢人现眼!”
怕什么来什么,陈妙妙明显感受到握笔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她朝砚台蘸了蘸墨汁,因太过心急,笔尖上的墨珠沿着宣纸滴了一串。
陈妙妙慌乱,她抬眸对上李源宝一双水光透亮的眼,脸不由得红了,再瞟了瞟边上看笑话的迟魏冉就更加无地自容。
“岑家小姐,快下笔呀!”沈清婉身旁的丫鬟看出了些端倪,替自个儿的主子催促。
陈妙妙也不是任人看笑话的,她端正坐姿,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写出了去和留两个字。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握笔的姿势不对,字体也……”有碍观赏。
翠竹耳语,声音极轻。
陈妙妙望着写得像狗刨一样的字,死鸭子嘴硬:“无妨,认得出就成!”
队伍里有人走上来,陈妙妙沉声,耍起了官腔:“叫什么名字?”
“张大傻。”一个傻头傻脑的壮汉如实回答。
“去还是留?”
“留。”
“你呢?”陈妙妙抬头,问起了下一个。
“赵夔。”衣衫破旧的少年回话。
“哪个kui?”陈妙妙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一夔足矣的夔。”少年朗朗念出。
陈妙妙傻眼,这个字任凭她在脑海里翻腾无数遍也始终想不起来。
这就尴尬了。
“我来吧!”少年夺过笔,蘸了蘸墨汁,淡然书写。
“嗯,孺子可教也,店里缺掌柜,就你了!”
陈妙妙故作深沉,其实是在找台阶替自己挽尊,现代人机不离手,打个字都是用语音速成,别说是生僻字,恐怕连平时常见的都不一定写得出来。
“承蒙岑家小姐看得起,只可惜我赵夔已另谋高就。”
陈妙妙抛出橄榄枝,人家破衫少年压根就不领情,就这么当面给拒了。
“人才呀!不行,得挖回来!”陈妙妙心想,面上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神情:“这位小哥,还请留下,银钱的事好商量!”
“不了。”
“留下来嘛,银钱翻倍。”陈妙妙利诱。
“不了。”
“那好,慢走不送!”还是那句话,强拧的瓜不甜。
接着陆续有人上来,陈妙妙状况百出,翠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只因她家小姐书写的字体甚是奇怪,看个半天愣是没认出几个。
陈妙妙装叉,厚着脸皮说是自己心血来潮自创的,这叫去繁为简;握笔久了,五指累得慌,换种写法,省时省力一气呵成。
“咳咳咳……”
陈妙妙糗态毕露,全盘目睹的迟魏冉肩膀抖擞,低垂着脑袋,捧腹忍笑,没想到,这昔日的心机婊也有俏皮的一面,是他看错了吗?
李源宝笑得前仰后翻,肆无忌惮,陈妙妙横眉,杏目一瞪,这货立马收敛了。
“岑家小姐,女子无才便是德。”
沈清婉身边的丫鬟又在挑事了,翠竹护主心切,急着辩解:“胡说,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心血来潮创下了去繁为简的字体罢了。”
陈妙妙汗颜。
翠竹继续道:“听闻沈千金多才多艺,不如献上一套自创的书写字法,让大家观摩观摩?”
“这……”
还真把沈清婉给难住了,她的丫鬟原本是要开个头,好好耻笑一番字丑无比,不堪辨别的岑渺渺,哪知对方反击,这会儿,那个叫翠竹的铺了纸,笔拿来,骑虎难下的反而是她自己了。
“我家小姐今日穿的是白色襦裙,不宜舞文弄墨,若是笔尖醺了,滴下一串墨珠子,岂不贻笑大方?”
沈清婉虽满腹才情,但自创书写的字体却不曾有过的,她藏拙,她的丫鬟帮忙解围,还拐着弯暗讽陈妙妙。
“沈千金一袭白裙,污了确实不妥,小姐,你就再献一献丑,翠竹也好开开眼界……”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妙妙索性又装起了叉,她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一堆长得跟羊肉串似的字,写完又补了把沙漠绿洲文,看得沈清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样的奇文异字,她确实书写不来,顿时颜面无存。
“渺渺,这是什么?”李源宝好奇,不耻下问。
“这是海之外,西洋人书写的文字,那是阿拉伯一二三记数……”陈妙妙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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