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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意菏从来没想过会和他重新开始,更想不到这话是他提出来的。
她突然转身打开门追去,见人正打算关上书房的门的动作顿住,意菏站在不远处,凉道:“你打算逼死我才甘心吗?”
东陵祈一颤,不说话。
“如果这是当初决定留下的后果,我不后悔;你呢,当初决定造成的后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不敢承受呢?”意菏转身背对他,“既然你知道孩子的存在,自然有要回的权力,他们既然是你的孩子,自然也要承担不可退掉的身为你的孩子所要承受的一切,我不会阻止。只是孩子毕竟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你最好还是问问他俩。”她的孩子可不是离了母亲就变得毫无主见,此前的种种担心出自母亲的本能,她能做的都尽力了。
她为了不和他有牵扯,连孩子都放弃。
东陵祈心里苦涩,问:“你就这般恨我。”
“强扭的瓜不甜,你从来不明白。”意菏留下一句话离开。
意菏进了屋子没再出来,直到叫唤没人丫鬟推门进去看,才发现人不见了。
得知消息的东陵祈派人去找。
马原:“可要带回来?”
东陵祈:“派人跟着。”她想走也留不住。
毫不知情的陈致移待在郑府照看二老,俩孩子跟着南客,东陵祈派人四处寻找都找不到意菏的踪迹。
转眼一个月过去,京城传来郑邢甫病倒的消息,信是郑夫人单独发给陈致移的。
当初她放下狠话,陈致移便知道这事始终需要有一个了结。随便找了个由头,他拜别二老,赶路上京城。
望着郑府大门,陈致移沉思良久,最终转身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想起年幼时初进郑府的情形,当时的郑府还没有现在大,他年幼家中突逢事故,一切都是郑伯伯夫妻帮忙打理,家族远亲前来讨债也是他俩帮忙解决,这些事知道五六年后他才隐约知道当年的细节,后来郑伯伯打算让他接手他家的家产,才开始派人叫他经商,奈何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夫妻俩又格外疼惜他这个遗孤,便不舍得强迫他。
他从小喜欢跟在郑邢甫身后,郑邢甫对他也很是耐心,渐渐他便依恋上他给的温暖,不知不觉中就变了味儿。
发现这段不纯的心思,他不敢外露,也不敢告诉任何人,直到那晚喝酒,误了事。事后回味,内心无比贪恋,耻于此等龌龊,有愧于养育他长大的二老,更无颜面对一直把他当做亲兄弟的郑邢甫,他仓促逃离,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逃啊逃,不知怎么跑到了山里。
他不敢出去,害怕郑邢甫的质问,害怕他的羞愤和耻辱,最害怕他失望。
如果二老得知此事会如何,就算以郑邢甫的性子为免二老担心选择不告知,他还有什么脸面当做若无其事面对。
他原想着,把发觉的不该有的心思永远埋在心里,却不料还是动了手,发现心里的贪恋远比认知中的强烈。
心魔,还是关起来好。
待在山里自生自灭,只要不接触不去思考,就不会困扰了。
比起他失踪,二老更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比起他消失,郑邢甫更不想见到他罢。
事实比他想象好太多,他不认为自己死了就能解开郑夫人的心结,他耽误了二十几年才回到现在,不会轻易断了自己的生路。他一个月没见到俩孙和女儿,他可舍不得死。
但是,结还是得解开。
所以,即使知道前面的是鸿门宴,也要走一趟。
京城的郑邢甫得知人在半途被拐走后,病急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如渊看着着急,却不能帮忙。
郑邢甫不让,这让他十分困惑,私下他还是前往打探,得知陈致移被嫡长公主看上,被抓回公主府上做面首,费了几天功夫,得知这都是母亲动的手脚。
查到这里,如渊整个人更加疑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又派人查下去,得知母亲和陈致移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交集,母亲对陈家留下来的财产也没什么心思,更别说有什么仇怨,过年的时候母亲对陈叔叔一家也很客气……
自从陈叔叔一家回来,父亲做事没有以前沉稳,特别是有关陈叔叔的事情,他的心神特别容易乱,陈叔叔一家,不对,应该说陈致移叔叔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他一家现在乱成了这个模样。
如渊想不出理由,让他奇怪的是,陈意菏和她的俩个孩子不见了,打探得知她们出远门探亲,至于去了哪里不知。
郑夫人设计将郑邢甫卧病在床,又将陈致移弄到了嫡长公主府,害得郑邢甫又重病不起,她每日都会来到郑邢甫跟前念出陈致移在嫡长公主府的情形,又不停灌汤吊着郑邢甫的一口气。
“你……真的不后悔?”郑邢甫虚弱说出一句话,面色毫无生气。
郑夫人笑了,“你放心,嫡长公主玩腻了还会送人,但我会帮你留他一条性命,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你说是不是?”
郑邢甫气急攻心,猛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郑夫人冷漠抬起傍边的温水破向他脸上,见他微微睁开眼,“喝汤,你若是死了,他便要在男倌里度过余生了。”
郑邢甫面无表情喝下她递过来的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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