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如阁

作者:月白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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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跟南客下车,来到一个院落内,走到卧室,内有暗格,穿过暗道,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出来却是另一个山头,再走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才来到马路边坐上另外一辆车,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到他的庄子。
      回家也如此麻烦,陈辞判断他舅舅肯定不是善类。
      南客在保护家人方面很用心,意菏一向明白,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如此小心,难道是老了?
      进了庄子,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厅堂,就见侨巧面前有几个孩子,她跟在身后挺着肚子,身边还有丫鬟跟着。
      “爹!”
      “爹!”
      “爹!”
      ……
      一、二、三、四,加上肚子里的,不知道肚子里有几个。
      瞬间,意菏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对站在身边洋洋得意的南客冒出一句:“你真威武。”
      南客也不客气,道:“那是,也不看是谁。”
      陈辞……
      “爹,这是谁啊?”几人围在南客身下好奇看向自动退开十余步的意菏母子。
      “你们的二姑姑,快叫人。”
      “二姑姑,我叫南方,老大,今年十三。”
      “二姑姑,我叫南得,老二,今年十岁。”
      “二姑姑,我叫南易,老三,今年八岁。”
      “二姑姑,我叫南怪,老四,今年五岁。”
      哥哥这一群儿子,名字取得一个比一个随意,果然是亲生的,嫂子怎么肯?
      “小二,你终于回来了!”侨巧赶上来,往意菏走去,不是很灵便。
      “嫂子,你可是我们家的福星,几年没见,人丁添了不少。”意菏牵着陈辞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见她眼光对上自家儿子,便看向几个侄儿,笑道:“我儿子,陈辞,辞旧迎新之意。”
      几个孩子瞪大眼睛,感觉这个表弟(表哥)的名字很有新意,比他们的好太多,至少听着喜庆。
      侨巧连忙将人来过来仔细瞧,道:“长得真好,去跟几个表兄弟玩去。”
      陈辞往清一色高矮不一长相都随了舅舅那张脸的男孩,有些困惑,他不喜人多,特别是男孩子。
      陈辞抬头看向意菏,见她面带期待和鼓励,陈辞……他认命走上前,老大南方带着几个孩子往花园走去。
      临走前南客还不忘记吩咐几人小心些。
      人都走了,意菏转头看向侨巧,见人低头抹泪,她无措看向南客,南客急忙跑上前劝妻子,“人都回来了,你哭什么呢,弄得像她以前经常归家似的。”
      侨巧哭道:“你说得对,可是十年了,我能不操心,你只说我,你不也担心?十年没有音讯,她孩子都有了,性子也没有以往张狂,定是吃了不少苦。”
      当事人意菏……“嫂子,别哭了,我头疼。”
      南客生气了,怎么能说他媳妇,“她哭不是为了你!”
      意菏……“为了孩子,别哭了,以后我肯定经常写信给你们。”
      侨巧顿道:“真的?”
      “我像言而无信的人?”意菏最怕有人哭,特别是她嫂子,只是低头轻声抽泣,梨花带雨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说这事儿她哥擅长解决,但事后都会找人麻烦。
      和侨巧说了一会儿话,意菏才走向祠堂。
      南客已经在祠堂等了她很久。
      意菏也不惊讶,点香,跪拜……完毕,她依旧笔直跪着。
      良久,南客才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们想管也难管,当年爹临终前对我说,不要过问,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们,小二,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们?”
      “师父知道不能一直保护你我,才让你我拥有自我保护的功夫,他也知道仅仅是这样是不够的,所以才会将你我放养,自己去历练,顿悟。”想到这儿,意菏笑了,“不管我在做什么,或者有一天你发现我不仅仅是你的妹妹,我就不是小二了?”
      南客挑眉,“当然是。”
      “这不纠结了?”意菏朝他耸肩。
      南客:“可是,我们是家人。”既然是家人,不该瞒的不能瞒,“当然,我现在不会坑你了,好歹是几个孩子的爹。”得做榜样。
      说到这儿,意菏埋汰:“你的孩子够多了,女人每次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
      他也明白,奈何侨巧坚持,“她想给我生个女儿,我跟她说这个是最后一胎。”
      意菏想起来,方才见到的那几个都是男孩,瞬间不知该怎么说,她想小酝了。
      虽然想念,但这姑娘还是太跳脱,她不后悔没带她来,她道:“但愿是个女孩。”
      “扯远了,你的事还没完。”南客将话儿拉扯回来,“今日那马原是当今安王东陵祈的手下,他一向不做无用的事,不管是不是认错人,你都得好自为之。”
      意菏微顿,困惑道:“你怎么提起他了?”
      南客挑眉不语,意菏眨了眨眼睛,道:“你什么时候扯上那些贵人?”
      “还不是化骨水惹的祸,”南客扯嘴,“你知道我们谙阁的化骨水很好用,后来不知怎么被东陵祈的女人用上,最后查到我身上了。”
      “他能查到你身上,必不简单。”
      只见那刻“呵”一声,见他笑道:“十年之内兼并数国的越国大将,你以为他只是粗鲁大汉?虽然查到我身上费了很多功夫,但这个人狠起来,惹不起,好歹我还是有妻儿的。”
      意菏微沉,道:“所以你才把自己的窝弄得如此严密?”
      “这算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也算我倒霉遇上这个祸害,我花了一点时间,查明那女人是自焚而死,说到底都是他逼死的,与我何干?”
      “他放了你?”
      “嗯,就打了一架,后来就成了朋友。”
      意菏……这样也能成为朋友。
      呆了两天,意菏连夜给四个侄子加上一个未出生的做了一个荷包作为礼物。根据初见的印象做不同款式的荷包,几人很是喜欢。惊叹娘亲口中的爹爹死对头暴力姑姑竟然还会心灵手巧。
      离开时表兄弟们很是舍不得陈辞,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愿意倾听,必要时说的话都是顶顶要紧的,让他们几个逃过几次爹爹的惩罚,因为他和二姑姑来了,爹爹对他们几个格外宽厚。
      不舍得这个宝贝老表离开。
      难得,陈辞离开时道:“多练功夫,再见比试。”
      此后南客都惊叹这个外甥的威力,一句话解了他多年的忧愁。
      将他们送到唐县大门口,南客道:“真的不留过年了?”
      小辞:“还有人等着我们过年。”
      南客:“谁?”
      意菏:“哦,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女儿,比小辞年幼一岁,叫陈酝,酝酿的酝。”
      南客……真真的亲妹子啊。
      见他脸色不好,意菏笑道:“等我安顿好,再请你们过来。”
      这才算话,南客扭头就走心想,嗯,可以当做童养媳养,九岁,老大和老二可以,老三小一岁也可以,小儿子五岁……也可以啊。
      ……
      意菏哪知道自家老哥会有这样的想法,带着儿子归心似箭。
      南客回到府上,侨巧正坐在软榻上缝制衣裳,瞧他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活计,笑道:“回来了。”
      他走到旁侧坐下,“别累坏自己。”
      侨巧道:“好,只是小二她……重不少。”人一旦稳重,定是经历了不少事。
      南客微顿,柔声道:“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回来了定有法子,不是还有我呢,别担心。”
      侨巧:“正是因为她是个有主见的,我才没问一个字,恰恰如此,我才更加担心。”如果她这些年没回来是因为在外面遇到棘手的事情,当初她既然打算自己扛,以后也不会告诉他们。
      南客明白她的顾虑,想到当年一战,面具之下的那张脸。
      赶了两日的路,天色将黑,意菏带儿子来到一家客栈入住。
      店小二笑嘻嘻道:“这位夫人,入住啊,几个房间?”
      意菏两人都戴着帽子低着头,她道:“一个,备些饭菜上来。”
      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着儿子上楼,不想被人拦住,意菏抬头一看,是个粗鲁的糙汉子,意菏拉陈辞后退几步,见店小二面色难看,瞬间明了遇上麻烦。
      “孤儿寡母的,可需要爷疼惜疼惜?”糙汉子满脸油腻微红,脸上有刀伤,步伐虚浮,是个会功夫的,但是很差劲。
      意菏眼珠子微转,问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陈辞明白她的意思,掀开帽子抬头看向意菏,“看不出,癞蛤蟆都比他有益处。”
      连癞蛤蟆都不如,众人都笑出声。
      “的确是个祸害。”意菏点头赞同儿子,她一个转身飞快将人踹倒在地,糙大汉还没回神,头上就是一脚,他听见贴着右脸的砖块碎裂凹陷,整个头往地里转。
      右手轻易搂着儿子跨过去,将儿子放在楼梯上,朝店小二挥出一块碎银,道:“加上那块砖,够不够?”
      店小二低头哈腰:“……够。”
      意菏拉着儿子上楼,耐心教导:“儿子,要多读书,以理服人,不能像娘这样,懂吗?”
      陈辞:“嗯。”
      意菏满意道:“真乖。”
      众人……
      半响,糙汉子捂着出血的脑袋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却见意菏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等着他。
      她依旧带着帽子,看不清整张脸,整个人气势凛冽,让人生畏。
      “附近地势崎岖,是个埋伏扎营的好地方,听闻这一带有响马,你这是打算找头儿哭泣?”意菏开口便将他的意图指出,“你识字吗?”
      糙汉子微愣,摇头。
      意菏点头,原地动了动,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若是识字,便剁手;不识字,割了舌头即可。”
      见他踉跄倒地,既害怕又愤怒看着她,敢怒不敢言,意菏笑道:“罢了,不能教坏孩子。”
      “讲道理吧,你调戏我,若我不阻止,你做的不仅仅是调戏,我也算是帮你悬崖勒马,既然你受了伤,我给你银子怎么样?”亦满十分真诚商量。
      糙汉子知道,不听话会被割舌头剁手,就算是他老大过来也未必就是她的对手,只会嫌弃他丢人罢了。
      见他会意,意菏丢给他一锭银子,道:“此事就过了。”
      见人落荒而逃,意菏起身走回客栈。
      “这位夫人,那个响马……”掌柜从柜台里走出来,面色为难,“你还是早些离开吧,他们不好惹。”
      此时,意菏见到自家儿子站在楼上看着她,意菏眨了眨眼睛:“你看到了?”
      陈辞:“还听到了。”
      意菏……她转头看向掌柜,“其实,我们还赶着回去过年,但是为了孩子,响马一事交给我吧。”
      意菏三步跨两步上楼,温和对陈辞道:“等会儿有野狗,你说打不打。”
      陈辞若有所思,道:“咬到娘了?”
      “儿子,先下手为强,未雨绸缪,懂吗?”咬到还得了,“再说,若是野狗因为娘咬了别人,伯仁因我而死,娘会难过。”
      “那就打罢。”陈辞叹道,“这个年头,官府都干什么去了。”
      掌柜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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