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堂

作者:南宫梓忆NG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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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走落沙县


      朱子孝道:“那让我来告诉你,在去落沙县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叫鹰嘴崖的地方,那儿十年前发生过一桩惨案,想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吗?”
      白允清看着朱子孝,没有说话。
      朱子孝道:“十年前,我二哥朱子游高中状元,奉皇命前去落沙县任职,就走到了鹰嘴崖,突然从两边冲下来二十多个蒙面人,假传圣旨要将他们全部杀尽,我二哥的书僮名字叫沛儿,他当时只有十六岁,紧急关头和我哥互换了衣服,并保护我哥安全脱身,而他却被那些人杀害了。”
      沉默了一会道:“白允清你猜他们是什么人,你当然猜不到,他们是京城中的一个叫青龙帮的帮会,杀完人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们都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你想不想知道啊”
      朱文修立刻制止朱子孝:“三公子,你别乱说话,我们就要走了,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朱子孝过来搂住朱文修,对白允清道:“你猜他是谁,他就是沛儿的堂哥,那一天他亲眼看到沛儿面目全非浑身是血躺在那儿,你说那些杀人的畜生他们怎就那么恶毒啊。”
      朱文修道:“三公子,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跟允清公子说这些有何意义。”
      朱子孝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小心嘛。”
      朱安康道:“子孝,我们走了,皇宫里的防卫你得认真点。”
      朱子孝道:“哥你放心吧,刺杀皇上的人呢很快就离开京城了,可却在你身边,你可得当心哦。”
      朱安□□气道:“还有什么?一股脑子全说出来,说吧。”
      朱红林道:“子孝你别胡闹,你哥的话你要听清楚了。”二位夫人也制止子孝再说下去。
      于是三人告辞。
      其实这一年来,白允清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关于沛儿的事情,今日朱子孝对他说那些话,很明显就是说那件事跟他爹他舅脱不了关系,白允清不敢想。
      因为要出远门,朱安康命人取下白允清身上的锁链,还特地送了他一把短剑防身,其实这短剑是白允清自己的,就是当年刺杀皇帝的那一柄短剑。
      他们没有和户部的人同行,三人骑马先行,经过了鹰嘴崖,三人下马到那一排排的坟头上,焚烧纸钱,然后赶往湖州。
      一路行来,朱安康一边了解民情,一边身体力行地帮着灾民处理应急事情。
      在一个村上巧遇诸葛云,诸葛云正在熬一锅草药,看见朱安康到来,也不顾尊卑有别,一把抱住朱安康,道:“大人,你可来了,我们大家可把你盼来了。”
      朱安康道:“诸葛大人辛苦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户部的人随后就到。”
      诸葛云道“好,我立刻让各县做准备。”然后带着朱安康一行一边往府衙的方向走,一边介绍灾情。
      几天后户部的粮食银两到,各州各县组织人员各自发放粮食银钱。
      朱安康并没有看到朱子游,便决定亲自去落沙县走一走。
      在李家医馆前他们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是李若兰还有她的两个女儿以及李若兰的父亲。
      李家父女正忙着给人看病,煮汤药,周围有一些健康的老百姓正在帮忙,佩萱虽只有九岁,却像模象样的在那儿切草药,七岁的庆儿也在那样帮人拿药。
      朱安康走到佩萱身边蹲下说:“小大夫,你在切的什么呀”
      小佩萱抬起头来,一看是朱安康,站起来扑到朱安康身上,大叫道:“大伯,大伯,娘,大伯来了。”
      朱安康抱起她,说:“我们家的萱儿长大了,会做事了。”
      李若兰赶紧过来道:“大哥你们来了,子游说这几天你们就会到,真的来了。”
      这时修儿赶紧过来见于二夫人,又让白允清见礼,朱安康也有给李郎中见礼,最后问:“子游呢?这次他怎么没有亲自去领粮啊”
      李若兰道:“大哥是这样的,这三天他们在县衙门口施粥,今天是第三天。”
      朱安康道:“好,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县衙。”
      说着三人去落沙县县衙。
      三人远远就看见朱子游在亲自施粥,一条长长的队伍没有尽头,朱安康看着朱子游在一心一意的施粥,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得单薄,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憔悴的面容上努力露出点笑容。
      朱安康不忍再看,修儿快步走到朱子游前面,道:“二公子,大公子来了。”
      朱子游抬头看到是修儿,顺着修儿手指的方向朱安康站在那儿。
      朱子游把手中的勺子交给别人,来到朱安康面前,道:“大哥,你总算来了,百姓们天天盼望朝廷来发放粮食,现在他们终于有救了。”
      朱安康道:“子游,哥哥对不起你。”
      朱子游道:“没有,大哥我们都好着呢。”
      朱安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这时朱子游指着白允清问朱安康:“大哥,这是白允清吗?”
      朱安康道:“嗯。”
      白允清赶快向朱子游行礼。
      朱子游道:\"哦,真的是啊,长高了也比以前有精神了。”
      修儿拉着白允清一起去帮忙施粥,朱子游道:“大哥,爹娘他们还好吧。”
      朱安康道:“他们很好,就是惦记你。”
      朱子游道:“大哥,大娘是不是到现在还在生你的气啊。”
      朱安康笑着说:“二位娘亲这次也要来看你,还说让我把你带回去呢。”
      朱子游道:“大哥你为我受了许多委屈,子游对不起你。你回去告诉爹娘,是子游不孝,我岳父身体不好,若兰想留在这儿尽孝,恐怕不能回去了,家中的事情大哥你多操点儿心。”
      朱安康道:“家里你放心,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朱子游笑道:“大哥你不知道,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我岳父每天都用药膳帮我调理身子,这段时间有点忙,神情难免憔悴,所以大哥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有点心疼,不过真的没事。”
      朱安康道:“好吧,你,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能有事,还有你清楚的,萱儿可是皇上看中的未来儿媳妇,你可好好的要教她琴棋书画,不可荒废。”
      朱子游道:“大哥的话我记住了。”
      二人看着修儿白允清他们在帮忙,朱子游道:“大哥,白允清这个孩子怎么样”
      朱安康道:“勤奋刻苦,任劳任怨。”
      朱子游笑道:“这评价高了,不过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安康道:“这孩子所受的折磨和痛苦非常人能及,现在修儿在教他功课,每天几乎只睡两个时辰,他的进步很大,已经能够背诵出许多书来,这次所有的事情处理都由他来执笔的。我觉得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有出人投地的那一天。”
      朱子游道:“大哥,白允清底子差,你切不可操之过急,到那时不光害了他也害了你。”
      朱安康道:“放心我明白的。”兄弟二人好容易相聚一番,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一个月后,朱安康一行离开落沙县回京。
      朱安康偶感风寒,他让修儿和户部的李侍郎一起先走,他自己带着白允清一路慢慢同行。
      这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叫悦来的客栈,由于朱安康发着烧,白允清侍候他早早休息,然后自己一边看书一边侍候着。
      其实这一年来白允清很清楚朱安康对他很好,可有的时候他不相信朱安康是真的对他好,他认为朱安康对他好,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或者是显示他自己很有能力的样子。
      白允清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俩家确实有仇,可为什么会对一个仇人之子如此上心呢?他觉得朱安康一定有什么阴谋,就拿这次来说吧,他不相信病中的朱安康只留下他一个人,如果此时想置他于死地,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朱安康一定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他,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在暗地里监视他。
      想到这儿白允清倒吸一口凉气。白允清被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吓到了,他一边要自己相信朱安康,一边又不相信朱安康,神情焦虑,六神无主,一会儿强迫自己看书,一会儿又看不下去。
      突然看到桌旁的那支短剑,这短剑刺伤过皇帝,而朱安康把这把短剑交给他是什么意思呢?临走时朱子孝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白允清实在想不透,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现在脑海里,何不用这支短剑试试朱安康是不是真的相信他,或者可以试试暗中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他。
      此时的白允清失去理智,被这种疯狂的念头占据整个大脑。他轻轻的拿起短剑,蹑手蹑脚的来到朱安康的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朱安康,轻轻蹲下拨出短剑,慢慢的抵到朱安康的咽喉部。
      现在在这儿要强调一句,白允清绝对没有要害朱安康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暗处监视他。
      朱安康的呼吸很均匀,白允清拿着剑抵着他的咽喉,白允清既希望没有什么人出现,又希望有人出现来证明自己的正确的判断,时间在慢慢流逝,并没有出现什么人…
      白允清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不相信朱安康,后悔自己不识好歹,脑子正胡思乱想呢,突然听到朱安康道:“畜生,还不把剑放下。”
      吓得白允清立刻扔了剑,跪下嘴里吱吱唔唔道:“大人…”
      朱安康慢慢坐起来,道:“你在干什么?”
      白允清魂都吓掉了,抖抖嗦嗦道:“大人,您听我解释,奴才不敢有害您之心。”
      朱安康道:“好,你说。”
      白允清道:“奴才,奴才是想看看暗中还有没有人在保护您,奴才知错了,是奴才误会大人了,奴才错了,大人您饶了奴才吧。”
      朱安康把双腿移下床,故意碰了一下白允清,只见那白允清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他道:“把剑拿来。”
      白允清乖乖的把剑用双手托到朱安康面前,朱安康接过剑,他又立刻伏在地上,朱安康看着这把剑,他仿佛看到了受伤的皇帝,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沛儿,突然一脚向白允清踢去,白允清跌倒后又赶紧跪好他一边痛哭一边苦苦哀求。
      朱安康用剑尖抵着白允清的咽喉道:“畜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啊,你在找死你知道吗你死了没有一个人替你惋惜,因为你本来就该死。你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不要命你死了活该,你有没有想过爱你的人救你的人啊。”
      朱安康一边说一边用剑在白允清的咽喉部来回动着,吓得白允清不敢动,嘴里喃喃的说道奴才知错了,大人您饶了奴才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朱安康道:“你知不知道,你幸好你只是试探我,否则你现在就是死人了。”
      说完把剑拿开,道:“剑鞘拿来。”
      白允清立刻在地上把剑鞘拿起来送到朱安康面前,朱安康把剑插进剑鞘里,放到床里面,然后自己又重新坐到床上,眼睛微闭着,白允清跪在他面前,不敢再吱声。
      朱安康此刻内心也是不平静的,如果白允清那一剑刺下去,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躲开,如果躲不开…自己是不是太可悲、太可笑了,如果不是之前白允清的焦虑不安把自己惊醒,如果不是白允清根本就没有想害自己,那会是怎样呢?
      朱安康不敢往下想,好在白允清并没有真的要害自己,只是他不相信自己是真心对他好,换句话说就是白允清对他自己没有信心,他太自卑了,想到这儿朱安康反而释然了。
      停了一会儿对白允清道:“我平日待你不薄,不管你今日是何目的,熟可忍士不可忍,你可给我跪好了,跪到天亮才许起来,把书拿到手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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