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君见海棠我见君,一点朱红乱无心。
进京赶考的陈观于花林中忽忽一瞥,便见了那抹海棠红。
自此,再不能忘。
————————
一个擦肩便是擦身而过的故事。
很久之前写的一篇古风,自己还蛮喜欢的,短文,已完结。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观,邵棠 ┃ 配角:任永淳,杜微言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君见海棠我见君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25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147,27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 作品视角: 男主
  • 所属系列: 可爱的女孩子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06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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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错

作者:满心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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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错


      君见海棠我见君,一点朱红乱无心。

      第一折·桃红

      春风弄人。
      眼见自己昨日作得的那幅画儿已从晾画的矮几飞上假山顶了,陈观只好抓起下摆踩着山石,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取画。一路的崎岖于他这文弱书生而言颇见凶险,待指尖好不容易够着了那画,耳边忽的响起一道女声,语调不掩调笑。
      “我道前些日子在寺里偷眼瞧我的是谁,原是你这书生。”
      陈观暂住的书院与青龙寺仅一墙之隔,他脚下的假山便是倚墙而立。而此时此刻,那斜坐在墙头与他说话的女子,赫然便是画中人。
      “你、你……”
      “怎的?”
      陈观没有接话,因为他掉下去了。女子捂着嘴咯咯直笑,“吓着你了?倒不见你有偷瞧我的胆子嘛。”
      “不、不,小生失礼!”陈观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肩膀隐隐作痛。“月前那般行为实是冒犯,小生这里向姑娘赔个不是了。”
      “到底是个书生,动动嘴皮子便算么?嗯……我看你这画不错,拿了去可好?”
      “这——”
      “不愿?那我便对我阿爹讲,上次有个家伙啊……”
      “——愿,自是愿的!小生拙作能得姑娘青眼,心悦之至。”
      女子眉眼弯弯,“甚好,甚好。”勾勾手指取了画翻身下墙,徒留给陈观一个浅桃红的背影。
      浅桃红是那女子衣裙的颜色。哦,还有她眉心一点朱红,花钿纤巧,形如海棠。三月飞絮,春意盛时;陈观站在书院的假山之旁、垂柳之下,觉得心里那抹鲜润明丽的桃红一瞬之间活了,从画中走了出来俏生生地立在他跟前,顾盼之间,言笑晏晏。
      ——虽然代价是他一幅画,不过他想,用画去换画中人,该是十分的心满意足了。

      “小姐,老爷找呢。”
      邵棠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随手抓过桌上一杯茶水就要喝,被侍女及时拦下。“找了我去便是,连水都喝不得了?”
      “小姐,冷茶伤身子的……哎呀不是,小姐快快随我去换了这身衣裳,瞧这又是勾了又是破了的,还沾着灰,不是平白惹老爷生气吗?”
      邵棠低眼一扫也是唬了一跳,连忙转去房内换了套牙白的袄裙,上下收拾妥当了才步去前厅请安。
      邵敬和最近心情很是愉快。自己的二女儿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自从上次去了一趟青龙寺上香之后回来整个人宁静了很多,不仅学起了女红,还提出要再去一次寺院参研佛法;看她姿态端丽步履从容,与那些大家闺秀是更近一步了嘛。
      “棣儿要与李家小姐许下婚约了。棠儿,你看为父是不是该替你张罗一门亲事了啊。”
      亲事?邵棠转了转眼珠子。她知晓自己这般年纪还未嫁出挡了弟弟的道,可想到那幅强要来的画,顺从之语停在口边,就是无法吐出了。“阿爹,那李家小姐才貌如何,您可知底吗?”
      “李家乃世家贵胄,总不会有差池。”
      邵棠只能应声,“阿爹说的是。”她必须得同意,她不想让父亲忧心。
      回房没多久,侍女跟了来。邵棠正开那画的卷轴,将画中人的眉目衣衫一寸寸地细细看了,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小姐,老爷要请画师为小姐作像呢,好让那保媒的有物件儿说道不是。”说着一眼瞥见了那幅画,“呀,原来小姐早做好打算了,这画可真是好看。”
      “……是啊。”邵棠笑了笑,指尖抚过宣纸页边。“不用劳阿爹费心了,你只管将这画送了去便是。”
      “是,小姐。”
      侍女拿了画离开后邵棠坐在床边许久,然后站起来,将她刚从画上角落里裁下来的题诗寻了锦囊收好。
      “君见海棠我见君,花间几许入彤云。东风有意送飞絮,一点朱红乱无心。”

      第二折·绛红

      放榜之后陈观于榜前驻足良久,然后没忍住,抱着一同赶考的仕子哭了个昏天黑地。他考了三年,可算是上榜了;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他陈观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若能再外放为官,仕途坦荡指日可待,锦绣前程近在眼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陈观骑着马沿着官道疾驰而过,激奋之情溢于言表。
      眼前突然闯进一片明晃晃的绛红。陈观勒住缰绳,询问路旁坊市主究竟是哪家小姐出嫁这么大阵仗,答说是新科状元郎迎娶了邵家二小姐,皇上钦点的婚事,这排场自然要做的漂亮些了。
      陈观点点头。新科状元他也认识,最后金殿应试,那状元郎妙语连珠,令圣上龙心大悦,一举拔得头筹。至于邵家,该是礼部尚书邵敬和的邵家了。
      据说那邵家小姐生的芙蓉面柳叶眉美貌得很,可惜年纪大了些,坊市主一边摆弄着店里的东西一边闲闲地说着。也不知邵大人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姑娘不早些嫁了,时日长了定惹人笑。
      是吗。陈观懒听市井里这些个饭余闲话,一转马头,预备赶回书院收拾行李。榜文一发这些进京赶考的书生的去留就定下了,以他的名次,要么外放为官要么留京当差,提早收拾总是好的。
      他身后,那片盛大的绛红中,一只素白的手撩开马车的幕帘,半晌放下,掩住幽幽一声叹息。

      陈观没在书院等太久,几日上下就有小吏上门通知,道是前去吏部听候分派。快马赶至宫外,翻身下马,遇到了新科状元任永淳。与状元郎几句寒暄,方知都是前来候职的,倒把关系拉近了。
      “任兄打算去哪里?”
      “都是天子门生,自是圣上点着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过嘛,”状元郎挠挠鬓角,竟见了羞涩之意,“陈兄也知,新娶娇妻,总不愿劳她跋山涉水陪我外放,我老丈人又是在京为官,若能留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任兄所言极是。此一片爱护之心,令正好福气啊。”陈观笑了笑,与任永淳相偕入宫了。他想,自己要是能回老家为官就好了,本来发奋读书以求为官就是为了造福父老乡亲,再加上衣锦还乡,多给家人长脸啊。
      朝廷似乎极为看重这批考生,吏部尚书亲自前来分派。命令一下,陈观与任永淳对视一眼直感无奈。他与这位状元郎正好相反,后者外放地方为县令,自己则要去大理寺当差,专职文书录入。
      “唉,造化弄人啊。”任永淳捧着任命书止不住地叹气,“陈兄,咱俩换换就好了。”
      “任兄,圣上信任你啊,一来便主政地方,且勿抱怨了。”
      “是了,可惜我那——唉,这新婚便要赴任,可真是……”
      状元郎向陈观打了招呼便离开了,估计是去他老丈人府上报备。陈观回到书院打点行装,大理寺那边催得急,容不得他在书院多住哪怕一天。走到书院门口,隔壁青龙寺的老主持正带着几个小沙弥做功课。寺里的海棠花事极盛,粉白混着深红的碎瓣星星点点地随风散至寺外,有一片刚好落在他鼻尖。
      陈观心里一动。花瓣柔软细小,仿佛羽绒,缓慢轻挠。他叩响了青龙寺门,老主持颤巍巍地从蒲团上立了起来。“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陈观努力压住脸上的热气,问得谨慎小心。“请问大师,月前有位官家小姐几次前来,着一身桃红衫子的,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老主持似是懂了他的意思,还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说了。陈观听罢回答呆立半晌,然后向主持作揖道谢,退出寺去。
      他该上任了。

      第三折·殷红

      要说大理寺卿杜微言最看重的下属是谁,那非陈观莫属。入职三年以来兢兢业业、处处谨慎,却又敢于直言,帮他预判了许多风险。所以今日陈观前来请假时杜微言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不就是要去赏梅会友么,他可是把陈观当做下一任大理寺卿来提携的,一个短假不算什么。
      “任兄,好久不见。”当年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早已被官场磨去了棱角,任永淳与陈观对面行礼,露出一个笑来。“陈兄,听闻杜大人很是看重于你啊。下次见面时,我是不是该唤一声陈大人了?”
      “任兄说笑了,要也是我改口才是,三年一考核,等年关一过任兄便要调任兖州,到时还得任兄多多照顾了。”
      两人默了一瞬,“陈兄啊,我俩这是干嘛呢?”
      问毕两人同时大笑开来,多年未见,见面便打这些官腔,可对不起当年同届之谊了。
      “好了不说那些虚的,任兄此次进京可是为了述职?”
      “正是。进京也为着上下活动一番,如你所言,兖州政事,我可关心得紧呐。”任永淳摆摆手,“另外,内子毕竟挂念着这里,这不是过年了,带她回趟娘家嘛。”
      提及任夫人,陈观面上不显,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一步相错,各自殊途。
      这天是个难见的晴天,前几日因着下雪积起的层云阴霾一扫而空,日光下照,使他们所处的梅园一片通透。红梅似血,白梅玉洁,间有未化的残雪妆点其间,实属冬日上乘美景。
      “夫人,前面就是了。”
      远远地听见似是侍女引路之声,陈观微一弯腰低下视线,“可要回避么?约略是令正来寻任兄了吧。”
      “不用,你我之间,避了显得生疏不是。”
      陈观这才直起腰来,任夫人已步至他们身边,缓缓一福身,大大方方地笑了笑。
      四目相对,各有滋味。
      任夫人的惊异比较明显,任永淳问难道二位是旧识?陈观还没开口,就听任夫人道:“夫君还记得当日媒人呈上的那画吗?”
      “自是记得的。见面方知,夫人风姿远非画笔可描绘而得。”
      “尽说些话儿来哄。那画,便是你这位旧友所作。那时他还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家父要为我作画说媒才找上他,没想到金榜提名,却与夫君你是同僚了。”
      “哦?还真是巧极。陈兄,你我之间却原来还有这样一番缘分在。”
      陈观望着根本没有给他目光的任夫人,只能说是啊,巧极,巧极。
      他根本不晓得后来自己都跟任永淳谈了些什么,只记得有个侍童突然跑进梅园,道是吏部来人,邀主子一叙。任永淳跟着侍童匆忙离开,园里便余下了陈观与任夫人,还有一个侍女。
      虽说日头照着暖和得很,毕竟是冬季,任夫人披了件殷红的斗篷,眉心一点朱红,花钿纤巧,更衬她面如芙蓉,风姿绰约。
      “听夫君说,陈大人目前在大理寺任职?”
      “……是。”陈观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那道浅桃红的背影似乎已逐渐模糊,无法与眼前这抹殷红重叠。“夫人最近好吗?”
      “安好。怎么,这许多年还未打听到我的名姓?还是根本就不关心?”
      这句话倒让陈观找回了些旧日光景,“可是单名一个‘棠’字?”
      邵棠并没有因此感到愉悦,“只因着我那在刑部的阿弟单名一个‘棣’字吧。”陈观无话可说。邵棠微微叹了口气,“你若能争气些就好了。”
      “……是。”陈观居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想来依邵敬和的意思,女儿只要嫁给状元郎就好了,哪在意是谁呢。“二小姐,我本不该作那幅画。”
      “我喜欢听你这么喊我。”邵棠避而不答。“陈大人,妾身告退。雪意深重,请多添衣。”
      陈观留在原地目送。成为任夫人的邵棠依旧是邵棠,只是再不见女儿家的娇俏,有的只是端丽大方。
      她似乎过得很好。只是为什么,那眉心萦着愁怨,不曾稍减?

      年关初过,消息传来,任永淳果然调任兖州知州。陈观总惦记着邵棠不太对劲的神色,疑惑盖过了欣慰。
      仅仅几月以后,空饷案爆发,印证了陈观的猜测。军队因为粮饷不能按时发放哗变,兖州做为供粮要地之一,知州首当其冲,难免责罚。
      上午任永淳才被押解至京,下午邵敬和就找来了大理寺。杜微言已经不管事了,陈观被理所应当地推了出去应付这位老尚书。两人各自见礼,陈观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空饷案乃圣上亲批,不可能轻易糊弄;邵敬和空手而归,面有悻悻。
      又过了几天,陈观正批公文,忽然门外通传,说是任夫人求见。陈观的笔尖不由得一停。
      邵棠……

      第四折·银红

      邵棠不是来求情的。正相反,她知晓陈观的脾性,此来是求陈观不要听了她父亲的话私做手脚,断了自己的前程。
      陈观说好,我答应你。可你就不担心么?
      你说我夫君?我会一直陪着他,无论他怎样。
      她说这话时很坚定,陈观连劝阻的话都说不出。
      半个月之后圣上批复了大理寺给出的裁判,空饷一案,几大供粮州涉案官员皆削去官职发配戍边,牵连数以千计,家属按亲疏远近使服劳役;以邵棠的身份,邵敬和上请求情之后依律应服鬼薪白粲之刑,前去庙祠做烧饭打杂的活计。
      官员还在牢中,家属先被押解离京。上路那天陈观去送了,他问邵棠有没有后悔,邵棠反问他,你后悔过吗。
      陈观说,我有。邵棠笑了笑,坐上了南下庙祠的马车。

      邵棠没走几天,刑部传书,兖州知州在牢里自杀了。到底是曾经傲气的状元郎,受不得牢狱折辱。
      送信的差人带话问他要不要告知任夫人,陈观想了想,说暂时不要,等任夫人到达庙祠安顿下来再说。
      他时刻关注着庙祠的消息,任永淳自杀的事那边没多久就知道了,再加上舟车劳顿,竟一病不起。陈观有些急,他向杜微言请假想去探看,被拒,理由是他马上要接任大理寺卿了,正在考察期,此时离京不合规制。
      陈观脑子一热,一拍桌子说我不当这个大理寺卿,杜大人你批了我的假吧。
      杜微言慢条斯理地品茶,说我批不了,你去问皇上啊。陈观再拍桌子,杜微言放下茶盏,意有所指。
      “少游啊,”这是陈观的字,“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弃了你的前程嘛。”
      “可是——”
      杜微言没让他多说,摆摆手逐客了。陈观垂着头走出门,很有些懊丧——他想见到邵棠,现在就想。
      南方湿潮多瘴气毒虫,她也没个体己人帮扶着,要怎生照顾自己?一个世家小姐,即使嫁做人妇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做来那些粗活吗,定要吃些苦头了……还有,那天问她有没有后悔,那个笑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同意?还是反驳?亦或是无奈了?
      陈观说不上来。他希望能再见邵棠一面,就一面,好让他解了心头之惑。
      邵棠……你得平安,一定得平安。

      南边的消息来得少了。初入雨季,河水暴涨,洪涝阻挠了书信传递。陈观已顺利接任大理寺卿,朝中上下谈论起他不无称道,有心的已托人上门保媒来了;陈观婉言相拒,只说已有中意之人。
      至于再问中意之人是谁家千金,那就不能细说了。
      夏日流火,青莲飞红。雨季一过便正式入伏,洪涝暂歇,南北通信稍复,陈观终于收到了关于南方庙祠的消息。
      邵棠病故了。

      赶在年二十九前,陈观抵达了邵棠曾服过劳役的庙祠。他终于还是没有上书请辞,当初邵棠不惜上门求他,还不是为了他能够仕途顺利不废前程,得了信后,陈观硬是捱到年节借了休沐才动身前往南方。
      这是一座将军祠,祭的是前朝忠臣大将。甫一过牌坊,天开始落雪,陈观想,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梅园。红梅似血,人比花艳。
      进去找到值守的老妪,引着陈观来到了罪妇曾居的屋室。推门灰尘先落了满怀,陈观有点难受,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心静了才又进去。
      也没什么可看的,遗体已送回了任家,陈观替邵棠收拾了些杂物,便准备吩咐值守老妪落锁。转眼一瞥,灰蒙蒙的枕下似是垫了什么,微微凸起,有些错位,陈观掀开布枕,是一个银红的锦囊。
      花色已旧,蜡绳将断。
      陈观小心翼翼地拆开锦囊,里面只有一张字条,边缘不是很齐,应该是从何处裁剪下来的。轻轻抽出细看,一行熟悉的字迹闯入眼帘。
      “君见海棠我见君……”

      第五折·海棠

      那是个晴好的不像话的春日。乐游原,青龙寺,芳草萋萋,八重垂枝樱委地。
      穷书生陈观正在寺院后园赏花。他也不过是附庸风雅,根本分辨不清何为海棠何为从东瀛远道而来的樱花,只觉得这花开得甚美,足够让他放弃温书,偷闲赏玩。
      他是从书院的小门绕进来的,倘若他从前门进便该晓得,今日有一位大人携家属前来上香,整座寺院闲人免进。
      陈观发现,今日的后园人出奇的少,以往纵然不算游人如织,也不会像今天那样除他之外一人也无。他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欣喜,满园春色独占,这样的好事搁以前可是想都想不来。
      便连忙踏出步子,一揽漫漫春景。
      她就是这时出现的。人还未至,笑语先闻,仿若水滴落在玉阶之上,莺啼婉啭,娇俏自在。八重垂枝樱下,花坠如瀑,日光通透;她从一树春色中走来,眉心一点朱红,花钿纤巧,形如海棠。
      他觉得,她知道自己在看她。这很无礼,但他忍不住。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可以用颜色来形容的人。是了,这是一位海棠色的女子,妩媚明艳,容光照人。
      他不敢跟她搭话。唐突佳人是一方面,他更怕自己被发现然后被赶出去。他想多留一会,就这样在花间远远地看着她。
      恍恍惚惚地回到书院居处,陈观取出笔墨丹青落笔成画,画毕着一点朱砂点于她眉心,笔尖斜拖晕开,如海棠初绽。
      然后在画角题诗,晾干,装裱。
      画中美人,言笑晏晏,恍若初见。

      “君见海棠我见君,花间几许入彤云。东风有意送飞絮,一点朱红乱无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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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大女主]小李下班记
    民国大女主,杀伐果断干脆利落,有8w存稿有提纲不坑,会写到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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