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倒着写

作者:庄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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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过了一段时间,怎知这袭人虽未将自己曾己婚的事实说与众人知道,怎奈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曾经一个同乡来贾府送东西,见着了她,就跟人说起她曾嫁过人。

      于是,她这一层过往就被人揭开了。王夫人大怒,想到自己竟然派了一个成过亲的女人服侍宝玉,老不老小不小,充什么丫鬟。于是,将她调离了宝玉,去服侍老太太。

      袭人心中越想越悲,却也只能服从安排,自想,宝玉曾经的娘子,嫁给了她曾经的相公,而她现今非但在人家家里做牛做马,且还银钱减半,现在又被调离活轻事儿少的怡红院,真是可悲。

      而说到东府里那贾珍,先前淫过一个尤二姐,最后致使二姐受不了舆论压力,吞金而亡;后来又想淫那尤三姐,结果没淫成。

      这男人成天不偷些摸些什么,他就心里不自在,正正经经让他买点小老婆他又不干,他一生秉持“妓不如偷”这样的最高人生行事准则,认定最美味的女人,都得是偷食偷来的,就连在外头嫖,那都不够偷的有味儿。

      于是,这男人环顾一周,实在找不到可淫之人,竟将那双邪恶的眼,盯到了他的儿媳秦可卿身上。

      可巧这些日,这秦可卿身子不大爽利,一直卧病在床,这禽兽竟觉得有机可乘,悄悄摸到儿媳的居所,就要下手。

      哪知秦可卿虽卧病,却为了名节,奋起反抗。本来是力不从心的,岂知,竟一失手捅死了这贾珍。

      她衣衫破烂地坐在床上,她丈夫贾蓉赶来,她说老爷要奸污她,她举刀自卫,哪知这老爷脚一滑,自己撞上了刀口,死了。——这是她慌乱中编出的话,也不知贾蓉信是不信。

      贾蓉喊来尤氏。尤氏却心中十分高兴这个恶心的贾珍死掉了,她也受了这些年的暗气了,现在他死了倒好。

      可这事也不能声张。

      于是,说贾珍日夜操劳王事,天天晚上夜读到四更天,终于突发心脏病猝死了。

      为了掩饰他是因□□未遂而死的真相,为了烘托出他确是光荣地为了公务而死,死得重于泰山,故而这葬礼是轻不得的,东府里决定厚葬贾珍,定要风风光光将他埋了。

      否则说出去给人听,人家也不信啊。说他这样勤劳地死去,却给他的葬礼办得那样寒酸,也是不行的。

      在送灵途中,东西二府人等遇上了北敬王。而北敬王府中也适逢新丧,他新近死了一个爱妾,而他在一堆哭哭啼啼的贾府女眷中,一眼瞥见了一个女子,长得跟他最近没了的那个爱妾有几分像,且又更美几分。

      于是,在贾珍丧事后,他上贾府,提出要收那女子做妾。

      原来,他看上的是迎春。

      贾母看这事合适,虽说他家是大族人家,可是迎春毕竟嫁过人,现今再婚给这北敬王做妾,倒也十分合宜。

      迎春也就这样,搬出了大观园,住进王府当小妾去了。

      这北敬王虽姬妾众多,可是对每一个都挺好的。她也挺知足的,总之比以前那个孙绍祖强百倍。

      过了些时,贾政做寿,又请来都中的名戏班唱戏。

      而这戏班就属于蒋玉菡。原来,他已由忠顺王府常驻戏班中出来了,自己弄了一个戏班,自此带着这戏班去各大户人家登台唱戏。

      他在台上唱着唱着,竟发现人群中一抹身影,十分熟悉。再一细看,原来竟是当日被自己抛下的袭人。

      戏散了后,他找到了袭人,说,没有想到她竟卖身进府,做起了下人,还说,他看着心中实在不忍,当初都是他误了她。又说他现今名驰天下,赚的钱银是比当日在城南做小本经营时还多出百倍千倍,她不如不要做了,跟他回去也罢了。

      袭人便辞了贾府的活,跟了他回去。但因为她在服侍宝玉的时候,已与宝玉有染,故而她虽是蒋玉菡原本的正室娘子,现今也不好再做正室了。况且,蒋玉菡现在的正室——宝钗,又是旺族中的小姐,那她自然得屈于她之下的。于是自此,二女共侍一夫。且又因宝钗素来有容人之雅量,故而就算现在家里来了一个袭人,她也不介意,一家人倒也和美非常。

      再说起那宝玉,因为自他姐在宫里又得了势之后,他是越发的散诞了,成天跟丫鬟闹。他爹实在看不过眼,说道:“你那些书是白读了!还考过举人第七名?我看,你这一二年间全忘到不知哪儿去了!你给我重回学堂,跟学堂里的太爷重学诗书!”

      “啊?爹,可那学堂里教的,都是小孩子学的东西。”

      “我不理这些,你就是去读诗经读论语,都比你在家中与丫鬟厮混要好!”

      于是这贾政便叫来一堆小厮,天天押送贾宝玉回炉重造。

      宝玉原本是受不了的。

      可忽然有一天,家里私塾里来了一个小相公,生得神仙似的。一问,才知道是秦可卿的弟弟,叫秦钟。

      原来,这秦可卿见弟弟的先生先前过世了,弟弟无书可读,于是求了贾蓉,说不如将他送进他们贾家的私塾里先念着。

      贾蓉自然是允了。

      于是这秦小相公就进了贾家私塾念起书来,与这宝玉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而这宝玉,原本是不想来这私塾的,现竟因这秦钟的到来,而对在这学堂里读书一事,产生了莫大的的热忱。

      这秦钟与他熟后,还时常留宿在他家中,连老太太也不管,只道是学堂里的学友,亲近些,也是自然。

      哪知,学堂里不多时,便有些闲言闲语传了出来,说秦钟与宝玉有断袖分桃之癖。

      如此一来,这话先是传到了林黛玉的耳中,她心想,自己对那宝玉有情,先前见他与那么些丫鬟们厮闹,她也尚且忍得,怎知现今他在女人堆里腻了,竟又打起男人的主意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毅然决然地辞了贾府这里,一叶轻舟,飘飘荡荡,又回南去了。

      到了苏州,住进了先前继承的叔父的房子里。

      而那断袖分桃的闲言闲语再是传到了秦老爷与可卿的耳里。

      秦老爷一病不起,而可卿也因为这不争气的弟弟而气得再次卧倒在床。

      一天夜里,不知怎的,这秦可卿竟迷迷糊糊发起了梦来。

      竟梦见自己原来是天上执掌警幻天宫的天女——警幻仙子的妹妹。那梦里又说了黛玉与宝玉的来历。

      她醒后,觉得十分奇妙,似梦似真,恍然间梦境就在眼前,又好像自己现在还在梦里似的。

      她去拜访了宝玉,说起这事。宝玉自是不信,可是低头一看自己颈上宝玉,又想自己出生就带来这块东西,是万万人中没有之事,这样的奇事落在了自己头上,想来,自己兴许真是神仙托胎的。

      这可卿见她宝二叔只是不信,也就不再多言,告辞而去。

      哪知,这贾宝玉因听了秦可卿的话,这粒种子便埋在了心中,当晚竟也做起了梦来。

      他梦到了与可卿一样的梦,原来,他原在天上,是赤瑕宫里的神瑛侍者,因为想经历人世一遭,故来了这富贵之乡,体验一番;而那林妹妹,原是天上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株绛珠草,因他当初在天上时,日日以甘露浇灌,而得以修成人形。

      她因感念灌溉之恩,也便随他入世,只是那甘露灌溉之恩无法用金银偿还,故而这一世她只能以眼泪偿还。

      宝玉醒来,不知所之,迷迷糊糊忆起梦中光景,自想,原来自己难道真是神仙托胎来的,而此时,放在床边的灵玉竟自己放起光来,像是应了他这想法似的。

      于是,他起身后,便对贾母说,要去一趟姑苏,找林妹妹去。贾母道,这自然是好,若你能将她接回来,也是好事。

      宝玉去找了黛玉,将梦里之事对她说了,还说,你之所以这样身体虚弱,就是因为常哭的缘故,我本是天上的神瑛侍者,而你本是一棵受我浇灌的绛珠草,你随我入世,以眼泪偿还我当日的恩情。你不如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等你眼泪偿尽之日,便是你要魂归天上之时。不如自此欢欢喜喜,把万事放下,不再有眼泪,也能安安静静了此一生。

      黛玉闻言,心中也像是被开启了什么尘封的记忆似的,只是她并不能像宝玉一样,在梦中亲历过这入世历劫之前的事情,但她心中觉得宝玉的话可信。不然自己为何一见到宝玉就要哭个不停呢。

      黛玉道:“我往日的眼泪都是因你而起。若往后不见你,倒也没得哭了。你且回去吧。我依旧在这苏州老宅里待着。”

      宝玉自想往日在大观园里自己种种放浪的行止,此时也不好十分的劝黛玉与他一同家去,只说:“那,妹妹我先回都去了。往后还来看你。”

      宝玉这一趟没接回黛玉,贾母问起,他也只说,下回再去接,再缓缓。

      贾母便也不再多言。

      是夜,宝玉躺在床上,心中想着,宝钗已去,袭人已去,而黛玉也在苏州不肯回来,或许我是该收收心了……

      正想着,他那放在枕边的灵玉竟又放起光来,他心想着,这玉又放什么光。哪知这玉一会儿红光一会儿紫光的不停歇,引来在外间睡的晴雯麝月等丫鬟来看。

      过了一会儿,这玉就消停了,不再放光。晴雯等人只道家中近来不知又有何喜事。宝玉闻言,只不言语。

      一夜沉睡过后,宝玉醒来,发现枕边之玉竟不见了。

      家中众人遍寻数日不见。

      宝玉自想,兴许那玉不是被人偷拿了,而是自行回去了。

      ……

      原来,那灵玉那夜自放五彩光芒,就是作道别之意。因它见宝玉已知他自己生前生后之事,而它已随他幻劫历世了二十载,在这人世间的日子,也听够看够了,它自认已有颇多见闻,不想再在这红尘中待着了,便自回大荒山无稽涯青梗峰下去了。

      哪知,在回程途中,这石脱去了仙家法力的加持,由一块灵玉状渐变成原形——那粗蠢大石,在这过程中,竟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女娲造它之时。

      话说那娲皇造好了一堆石头,正欲补天,随手伸到了一块石头前,一看,上头竟是些她也不识得的符号。她将它旋转查看,发现上面密布各种奇怪符号,便想,自己造石之时,也不曾刻任何图形上去啊。

      于是,娲皇认为这石已是被损坏的废石一块,不应用以补天,就将它弃了。

      由得它被遗在这青梗峰下,自经岁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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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红楼梦的倒写完了。下面一个让我想想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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