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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宇智波带土从神威空间出来，所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宇智波斑。
即使从站位上看，宇智波斑是离他最远的一个：左边前排是旗木卡卡西和千手柱间，右边前排是千手扉间、往后一点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宇智波斑是站在中间最往后的地方，而且还不是在直视的范围内，毕竟前面两个千手的身高就能把那头炸毛挡住了。
但他还是看见了，并且在与其对视上的那一秒，本能地开了写轮眼，将人拉进幻术的世界中。
于是，外面深受另一个带土之害的其他人就心情复杂了很多，一个个摆着深沉脸，沉默不语。
哦，除漩涡鸣人之外。
漩涡鸣人遗憾地叹息，“看来，带土又要变心了。”
「又」……
真是个内涵深刻的字眼。
大家一同看向被「又」的旗木卡卡西：同情。
旗木卡卡西：“……”
我要申明一点，我和带土之间是清白的，就算带土变心也不涉及到「又」的说法。
顶多是从喜欢琳、喜欢女人变成了喜欢斑、喜欢男人而已。
他心里这么说，嘴却闭得很紧，一副神游的神情，假装自己不在意。
宇智波斑自然不会抗拒进入幻术世界，他太清楚宇智波带土找他有什么事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宇智波带土，同样沉默片刻后，他开口直言：
“也是呢。战争结束了，你作为我的棋子该到此为止了。”
宇智波带土抬头看他，“我只想知道当时的真相。”
宇智波斑轻笑了声，“带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容易发笑。”
“这么多年，你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何必多此一问？”
“不过，好吧，既然你诚心想要听我说……”
“没错。”他看着宇智波带土说道，“当年我计划控制那小丫头潜回木叶，不料她为了拼命阻止我的计划而撞上了卡卡西的手里，白绝怂恿你出去的时机恰到好处，你也如我所料的堕入了黑暗，成为了我的棋子。你一直记恨的雾忍、卡卡西其实全是在我的计划中行动的。”
“你——”
“好了，别多说废话，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宇智波斑很淡定，似笑非笑，似嘲讽。
“……”
“你要是能杀了我，动手便是。”他说道。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几秒，随即手指抬起，做出了开战的信号。
是的，到此为止，除了战斗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难道还不清楚？
难道还要自欺欺人？
本来就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只不过是胜者和败者，用拳头和杀意说话，才是最清楚的。
……
幻术中长久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影响现实，几分钟过去，两个人还是笔直的站着、对视着。
直到双眼流下了血泪。
宇智波斑先从幻术中出来，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相反，宇智波带土狼狈得多，脸庞上还留着血泪的痕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趔趄着离开。
他是个失败者。
受人蛊惑，被人利用……
属于宇智波带土的人生停留在神无毗桥，往后的岁月是黑暗，是地狱。
活在斑的阴影之下，不可逆转地按照对方精心策划的阴谋一步步走，甘之若素，从最初的不明真相和偏激，到中途了解的越多，心越惊，便越来越无法收手，头脑发昏，才会在这样一条道路上去寻找、不、去欺骗自己，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光明。
恨，怎么能不去恨。
如果没有这番算计，他不会活得谁也不是，不会把青春浪费在一个虚假的谎言之中，不会因此害死老师、师母，不会造成那么多人的悲剧……如果一切没有发生，他能在神无毗桥，以保护同伴、守护村子战死，以英雄的名义写入慰灵碑，也许才是对谁都好的结果。
太恨了。
也许琳不会死，在很多年后的现在，可以和卡卡西在一起，过着快乐的生活，然后在每年的那一天为他一炷香。他们会有孩子，然后可以抱着孩子，骄傲地指着他的名字告诉他们：这是爸爸和妈妈的同伴，是一位英雄。人们提起宇智波带土，总会说：看啊，他救了同伴，很厉害。
宇智波带土跌跌撞撞地走着，眼前的模糊影像夹着些许鲜红，恍然间，似乎天也红了。
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血流成河的地狱里，脚下是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琳和失去意识的卡卡西。
但归根结底，还要怪他自己。
如果当时能相信卡卡西，相信老师，相信同伴，在琳的悲剧造成后，能够正视事实，勇敢的面对，不受斑的诱惑，回到村子，与卡卡西、与老师一起面对……
可惜一切都晚了。
所以，他恨斑，也恨他自己。
“带土怎么走了？”漩涡鸣人奇怪地问道，“不要紧吗我说？”
宇智波佐助斜了他一眼，完全不想理会，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该回来的回来了，剩下的事就不那么重要了，他才不要去关心别人的心理健康呢。
何况，还是以前的面具人「阿飞」，把灭族的真相告诉他的，灭族的凶手之一。
“佐助？”漩涡鸣人莫名其妙，摸着头，“宇智波都那么奇怪吗？”
宇智波可不是奇怪吗。
无比赞同的千手扉间默默点赞，顺便他觉得自己是最没必要站在这里的人，有这个时间关注什么宇智波的闲事，还不如去实验室呢。
“斑，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悲伤的是，他大哥从不和他同一条战线，那就是看眼睛被糊住了的宇智波斑吹。
他必须得守住他哥，免得一个不小心真和斑搞在一起，万一弄出个孩子来，他就真的要哭了。
宇智波斑任由千手柱间关心地对他动手动脚，反问：“我能怎样？你在看不起谁啊。”
那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幼稚鬼而已。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是不是哪里出来问题，怎么会有那样的、完全不像、又比谁都要像宇智波的、那样处于两个极端的人。
他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逐渐离去的背影，与记忆中很久以前的那个幼稚爱哭鬼重叠。
并不是后悔，也不会愧疚，对于他们来说，所有的话，所有的情感都是多余的。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似乎在笑的弧度。
随后将与宇智波带土有关的一切抛诸脑后。
自然有别人去关心。
家里因为没有人打扫，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宇智波带土没想到在今天还能够回来。
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房间里有着他前半生的回忆，照片里的水门班和记忆中没有变化。
他伸手拿起了相框，抬头望望周围，记忆涌了上来，忽然产生了错觉：少年的卡卡西正从窗户探进头来，碰巧抓住少年爱不释手地看着相片、还想要亲上去的自己。
再睁大眼睛去找，却发现紧闭的窗户，透不进一缕风，吹不散浓浓的惆怅。
他在床上坐下，抬起手臂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尽相框上的灰尘，指腹划过琳的脸庞，视线却不经意地停在卡卡西的脸上，看着看着，心突然静了，紧接着是一阵困意席卷而来，他珍惜地将相框抱在怀里，和衣而卧，黑暗将他浸没，但很快便去到了落英缤纷中，在那里他们还是过去的模样。
窗外，飘着小雨。
旗木卡卡西站在路灯下，漫不经心的站姿，双臂环起，手指在手臂上轻轻地敲起了节奏。
在那件事以后，他从此处路过许多次，却只是楼下徘徊，再也没有勇气上前。
以前是清楚房子的主人不会回来，不想打破幻想，更不想徒添伤感。
而现在，是发现没有理由。
无论带土有多难过，他也没有资格上前安慰，不是吗？
毕竟……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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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真的只想写篇沙雕文，但莫名控制住自己？
卡老师为土哥而活，那么土哥岂不是活成了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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