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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晚上,穆青简单的做了菜,炖了只鸡,炒了个素菜,自己吃喝完了,伸胳膊踢腿的锻炼一会,然后便坐在被窝里哄着闺女陈默睡觉。什么孝期不能吃荤,见鬼去吧!她才不会给陈婆子守什么孝,那是陈柄君的亲娘老子,他自己去守去吧!
至于那个便宜夫君陈柄君晚饭吃没吃,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顾令秀照顾的可比她这个正头娘子周道细致多了,那对狗男女不定在书房了搞什么事情呢?最好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搞大顾令秀的肚子,到时候也不用她费心扒拉的想计策坏陈柄君的名声了。
小陈默四个月了,长的白胖可爱,黑亮的眼珠,粉润润的小嘴把,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若是长大了,妥妥的一枚绝色小靓妹,穆青搂着她,看着小家伙的睡颜,心里甜蜜的不得了。
上辈子,穆青一直忙事业,忽略了要孩子,等她想要孩子的时候,陈嘉禾已经婚内出轨,私生子都好几岁了。上辈子的她真是个掉了毛的傻瓜蛋,什么都为陈嘉禾着想,甚至最后命都陪上了。到最后,怎么样呢,他们一家三口过的那叫一个滋润,想想自己上辈子年迈的父母,她的心里绞痛的难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自杀,她会让陈嘉禾付出应有的代价。
现在她穿越到了天启朝年代的穆莲身上,这个女子比她更可怜,生生的是被折磨死的,渣夫、恶婆婆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眼下折磨她的恶婆子死了,还有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外加一个心机狠毒的顾小白莲花。她发誓,一定会让陈柄君和顾令秀这对狗男女付出应有的代价,以此为穆莲复仇。临睡之前,穆青擦掉脸上的泪珠,心里暗暗发誓,穆莲的娘和幼弟,她会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
死而复生,已经是老天给她的最大恩惠,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她是穆莲,是小陈默的娘亲,是孙氏的闺女,是穆丰的长姐,带着满腔的心事,她沉沉的睡了过去,并开始做起了梦。
梦里面出现了一个画面,说起来还是她上辈子在河南做一个项目的时候,工地上的施工队挖出了一具尸骨,扔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人去认领。施工队建议将无人认领的尸骨随便倒在哪个垃圾堆力扔了了事,不要妨碍项目的进展。
她觉得不妥,挖人家的坟墓已经是遭天谴的事了,还要将人家的尸骨扔掉暴晒,太没道德了。所以,她出钱买了棺材,又让风水先生看好一处坟地,将那具尸骨埋掉了,依稀记当时自己还去寺院专门请法师念往生咒超度了那具尸骨的主人。
这只是个很小的事情,她工作繁忙,很快就忘记了,再后来她发现陈嘉禾婚内出轨,小三找上门,有私生子出现,公婆维护第三者。由于家庭条件优越,穆青是个非常高傲的人,和陈嘉禾的这段婚姻她付出了太多,但这场婚姻的失败,摧毁了她的自尊和骄傲,以至于后来意志昏沉之下醉酒跳了楼。
梦里,穆青看到了一个女子,穿着得体的衣裳,梳洗的干干净净,肤色白皙,五官精细,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柔的暖意,她看着穆青,笑语盈盈地说:“感谢你收了我的尸骨,又为我诵经超度,现在我心愿已了,要去地府投胎转世了,你留在这里吧!”说完,转身穿透墙壁飘了出去。
穆青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眼前的油灯昏暗如豆,暗青色的帷帐随风飘飞着,外边响起三更天的鼓声。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睡着的小陈默,依稀觉得梦中女子的面容有些熟悉,忙下床坐在铜镜前将现在她的容貌仔细看了一遍。果不其然,那梦中出现的就是原主穆莲,她穿来四个多月了,这是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原主。想必陈婆子死了,她大仇得报,了却了心愿,安心的投胎去了。
既然醒来,穆青也不在睡了,起来梳洗了一番,对于鬼神,她自己便是例子,由不得不信。干脆盘腿坐在床上,将上辈子背过的往生咒、心经都各自背诵了一百零八遍,然后将功德回向给了穆莲和上辈子的自己。
天亮后,穆青早早将孩子喂好,收拾好包袱,在村子了雇了一辆牛车往孙氏住的王小庄去了。陈家的房契、地契外加存在钱庄里的票据,她都带上了,除了陈柄君手里的两间铺面,陈家所有的财产现在都在她的手里了。
王小庄离陈大庄路程不算太远,赶着牛车去也就半个时辰,这是孙氏和穆丰新搬来的地方。孙氏心疼穆莲远嫁,没有娘家依靠,所以干脆卖了齐山镇的老宅子和田地,安家到了王小庄。
到了地方,穆青付了二十文的车费,抱着陈默,拎着包袱进了庄子,孙氏搬得这个新地方,她一次还没来过呢?三个月了,第一个月子在做月子,第二个月陈婆子死了,孝子不过七七不能串门,所以,离的这么近,她愣是一次也没来娘家。
王小庄不大,村里大概百十户人家,穆青进村打问了一下孙家,竟然没有人知道有外户在村里买院子。她狐疑地看着打问的村里人,确定那人不是骗他,才试着问:“那有没有外户搬进来租院子的。”
村民恍然大悟地说:“这个倒有,是个娘俩,儿子十来岁,租的是村里五胡子家的宅院,在最西边。”说完,用手一指方向说:“就在那边,幸亏是问到老汉我了,那娘俩搬进来有二三个月了,平时足不出户,也不和村子里人往来。那小子打问村里有没有租宅院的,还是我做的中人,小娘子,你是那家人的亲戚呀!”
穆青答应了一声,给他道了一声谢,转身抱着孩子冲着他指的那个方向去了。
王小庄最东边的一家,宅院外面看着破烂不堪,两间茅草屋,木篱笆都有些断了,院子的周边荒草凄凄,周围也没有邻里住家,这宅院别说住了,看着都让人害怕。
穆青越走心里越难受,疑问也越大,难道孙氏和穆丰租住的是这样一个破院子,想到孙氏照顾她坐月子的时候,穆丰可是什么都买给她吃,听邻居们说,孙氏为给她看病调养身子请的郎中抓一次药需要花费五六两银子。
孙氏告诉她说卖了穆家的老宅院和田地,穆家有银子花费,让她不要挂心,说穆家要到离陈家近的王小庄置处宅院住,亲人之间方便照应。她当时刚穿过来,不知道这大启朝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没有银两的概念,孙氏给她做什么她吃什么,熬煮什么药她喝什么药。在后来陈婆子死了,她也没顾得上和孙氏说体己话,娘俩就分开了近两个多月。
最近,她掌管了陈家的内宅家务,将陈家的银两、田产、宅子都理了一遍,才发现陈家竟然还有存银两千多两,这还不算库房里的粮食和陈老汉购置的古玩金器之类的。这么多的家产和银子,陈婆子竟然吝啬的不舍得买上个婆子和丫头,生生累死了穆莲,她自己也因此一命呜呼了。
“这里住的可是穆家?”穆青进了院子,见里面没人,便站在外边喊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孙氏千万别住这样的院子,否则,她这做了人家闺女的人真是大不孝了。
“丰儿,外边是哪个来了。”里面穿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夹带着剧烈的咳嗽声。
听着还真是孙氏的声音,只不过近二个月不见,她的声音听着更显苍老了。
穆青实在忍不住了,掀开堂屋的门帘就走了进去,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妪,正是穆莲的亲娘孙氏。
此时,她讶然地看着抱着孩子的穆青说:“莲儿,你怎么来了,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娘!”穆青在也忍不住了,将小陈默往炕上一放,抱着她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家里不是置了新宅院吗?怎么你和丰儿会住这样的屋子,你身子病的这样重,都不让穆丰跟我说一声。”
孙氏拍着穆青的肩膀,低声安慰说:“傻丫头,娘没事,就是有点风寒,睡一觉就好了。”
“娘,丰儿去哪里了,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带了吃的,帮你热一下。“
穆青擦干眼泪,慌忙将身后背篓里的食物拿出来,烧上水热了一下,简单的给孙氏熬煮了米粥,炒了两个鸡蛋,端到了屋里,喂着她吃了下去。
“莲儿,你的手艺见长了,饭菜的味道真好。”孙氏说着擦了擦嘴巴,笑着看着穆青,她依然是咳嗽的厉害,看这病情,绝对不是病了一天两天了。
穆青扭过脸,擦掉眼里沁出的泪珠,是她太大意了,没有觉察到孙氏和穆丰这两个多月有什么不妥当,也没有关心的细问,说起来,还是她对孙氏这个娘不上心。
她边扶着孙氏躺好边低声说:“丰儿去哪里了,娘你病这么重,也不让他告知我一声,请了郎中没有。”
孙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莲儿你不用挂心,郎中昨天刚走,我没事的,丰儿去打柴了,晌午会回来。”
穆青和她聊了一会,也没从她口里打问出什么,她这个娘对她是报喜不报忧,不好的事情都瞒着。娘俩聊了一会,孙氏的在病中,精神不济,不一会儿就困乏了,穆青待她睡下,将这处院子前后左右的都细看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庄户人家废弃的宅院,不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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