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清清白白

作者:赵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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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婳回家,拿着校服进洗手间用手搓洗。

      刘暮上个月领的新校服,比她穿了两年多的校服干净得多,哪怕有可乐渍,洗起来也容易。

      容常涧见容婳在洗校服,明白不是女儿的。

      柿子中学对校服的规定是每周一必须穿,其他时间自由选择,容婳只在周一穿校服,她的校服已经洗好在阳台晾着。

      容常涧站在一边,看容婳不仅手洗还洗得认真,平静道:“给人弄脏了?”

      容婳:“是呀,可乐洒同桌身上了,得给人洗了。”

      容常涧:“刘暮的?”

      容常涧知道刘暮,容婳毫不意外:“班里什么事王老师都向您汇报呀,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容常涧感慨道:“一婕说那孩子有点孤僻不爱说话,今天还打了架,你虽没直接动手,但参与其中,我说的对吗?”

      情况不妙!

      容婳用热水冲了冲手,扯下毛巾擦手,笑嘻嘻道:“老爹,我是路见不平!你别听王老师说得世界末日那么可怕!”

      容常涧又说:“打架的事你没动手我可以不计较,作业没做完罚站写检讨呢?女儿,我不要求你多有出息,好歹作为学生态度要端正,不要把心思放在打扮上,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看洗脸仪别买了。”

      容常涧转身出去,容婳连忙挽住男人,体贴地要捏手,容常涧不愿,反握住她的手:“女儿,除了眉毛你哪里长得丑了,你太在意外在了,人最重要的是内在品格。以后除了洗面奶之类的必需品,爸不会给你买别的了。”

      说完,抽手回了卧室。

      容婳冲上去,捶起卧室门,悲苦凄凉道:“老爹,人家从小没有妈,别的女生都有妈打扮,人家没有嘛……老爹,我的亲爹爹……”

      卧室的容常涧狠下心,戴上耳机看视频。

      哭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容婳嚷起来:“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得了!没有妈妈不苦恼,没妈的孩子也很好,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爸给找!”

      唱了半天容常涧没开门,容婳彻底放弃了。

      ——

      星期一。

      今天必须穿校服,容婳怕刘暮没法进校门,早早拿着洗干净的校服在门口等候。

      远远瞧见特别的身影,容婳高声呼道:“刘暮!刘暮!”

      听到叫自己,刘暮目光停留,视线定格在几米外站在校门内的容婳身上,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正朝气满满地挥手打招呼。

      刘暮未加快脚步,反而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不愿因走路的样子收到四周炙烤的目光。

      待他走近,容婳把校服拿出来,厚着脸皮自夸道:“我洗得很干净,我自己的校服都没这么用心!还有洗衣液的薰衣草味,你闻闻看。”

      刘暮穿上校服,抬起手闻了闻袖子,闻到一股没晒干的霉味,用手指摸了摸袖口,果然还是湿润的。

      见他闻,容婳问:“怎样?”

      刘暮:“嗯。”

      两人沿着梧桐道往教学楼走,十月到十一月是梧桐的落叶期,经过一夜的风吹,梧桐道上掉了一地的落叶。

      踩在落叶上一阵沙沙声响。

      为了减小动作幅度,刘暮走路的速度不快,容婳徐徐跟着,怕他误会故意捡几片梧桐叶假装好奇地玩弄。

      过了梧桐道,容婳问:“叫家长的事你回去说了吗?”

      刘暮心沉下去:“没说。”

      容婳正要追问,想起他爷爷奶奶,心想不来是好事,想到王一婕,提醒道:“冷面会不了了之吗?”

      刘暮没回话。

      ——

      初三五班教室。

      课间休息,容将夹起刘海,手握眉笔练习画眉。

      尚元超从外面回来,见她捣鼓,站在过道,手肘压到垒在桌上高高的书本上,问:“我以为你认识到没天赋放弃了,又开始折磨眉毛了?”

      容婳嗟叹不已:“我的洗脸仪泡汤了,只能做点感兴趣的事来化解哀痛与悲伤。”

      尚元超听不进去:“画吧画吧,将来当化妆师,祸害别人。”

      尚元超跑了出去。

      容婳埋头观察镜子里画了一半的眉毛,继续稳稳地描起来。

      历史老师走进教室,由于还没到上课时间,没人注意。

      刘暮见老师跨步上讲台,快速敲了敲容婳的课桌,见她太专注没反应,又敲了两下。

      容婳虽画得用心,但刘暮反常的举动她看出来了,问:“什么事?”

      历史老师将月考试卷摆在了讲桌上。

      见她迟迟没动,不得已,刘暮倾身靠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老师在讲台上。”

      啊!

      容婳急忙把头埋得更低,迅速取下夹子,用手胡乱捋了捋乱糟糟的刘海。

      随后将小镜子和眉笔塞进抽屉,镇定地挺身坐直,对上历史老师在教室找寻的目光,见容婳,历史老师喊道:“来,把卷子发下去。”

      容婳去拿卷子,挨个发。

      发完一张,下一张露了出来,上面写着胡纯娜的名字。

      容婳知道胡纯娜坐哪里,没走过去,学着胡纯娜的模样把卷子朝座位上甩,卷子多轻,哪里甩得过去,飘到地上。

      胡纯娜和米俏兮不在教室。

      有同学捡起试卷放桌上,冲容婳道:“容婳你多走两步,试卷掉地上了。”

      容婳故作凛然:“学习委员这样发,我向她学习不好啊!”

      同学不说了。

      发完考试试卷正好上课铃声响起,容婳回到座位,把留在手里的四张卷子分给王以北、尚元超、刘暮和自己。

      刘暮拿着卷子看错题,容婳感激地凑过去:“谢谢你呀,要是被发现画眉毛我又要受批评了。哎呀,我差点忘了,冷面让你监督我,你不会告诉她吧?”

      刘暮两目低垂,声调轻微:“我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

      容婳放宽心。

      ——

      中午,食堂。

      铁三角坐在一块吃饭。

      隔壁桌坐着胡纯娜和米俏兮,两人在讨论双十一该买些什么。

      胡纯娜听说容婳故意把试卷掉地上的事,想着之前是自己先无理没找容婳理论。

      米俏兮不平,冷声怪气道:“娜娜,有些人既说向你学习,怎么没当上学习委员呀!我差点忘了,人家英语单词拼不对,哪里比得上我们娜娜。”

      胡纯娜叫道:“兮兮。”

      米俏兮咬着筷子,余光瞥一眼容婳这桌,改口道:“哎呀,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爱国怎么会学好英语呢,爱国可是高贵品格,该敬仰该崇拜该鼓掌!”

      米俏兮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手。

      容婳窜出一股怒火,正要起身,王以北放下筷子,制住她,走到米俏兮面前。

      米俏兮收手。

      王以北盯着米俏兮看了几秒,被看的米俏兮发慌,硬着脖子对上从容自若的王以北,道:“看什么看!”

      胡纯娜拉了拉米俏兮,悄声劝道:“别说了。”

      只听王以北说道:“你多次用容婳的家事明里暗里讽刺挖苦甚至造谣她,同学,这个年龄是最容易学坏走错路的年纪,希望你有一名中学生该有的纯真与胸怀,对得起戴过的红领巾和胸前的校徽。”

      说完,王以北回来吃饭。

      容婳脸色难看:“她听得进才怪!”

      吃完一只鸡腿的尚元超晃悠起脑袋,唏嘘道:“女生真麻烦,嘴炮有啥用,有本事来真格的,跑个六层楼看看。容婳,米俏兮太胖,你百分百赢她!”

      容婳摇头:“算了吧,没到那份上。”

      吃完饭容婳回教室。

      在食堂听到胡纯娜和米俏兮讨论买什么,容婳才想起得提前把双十一想买的添加进购物车。虽不给买洗脸仪,但冬天的羽绒服棉服总得买吧,得选好才行。

      刘暮从外面进来。

      由于课桌之间空隙不大,容婳挪着椅子往前靠了靠,刘暮从她背后挤进去,坐自己座位上。

      他掏出手机。

      余光瞄见的容婳意外,定睛一看,还真是手机。

      同桌这么久第一次见刘暮拿手机,容婳一直以为他没有,挨过去,见他的屏幕停留在Q.Q界面上。

      “我以为你不用手机,号码多少,加个呗。”

      “我好友很少。”刘暮退出Q.Q。

      “加一下嘛,怎么说是同桌,毕业了联系方式都没有多可惜。”

      刘暮喉咙一哽,牵起嘴角说道:“可以。”

      于是,两人添加为好友。

      容婳看到刘暮的网名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这引起她的兴趣,问道:“你没取网名呀?这种空白是怎么弄的,哪来的代码?”

      刘暮看一眼列表中网名为“融化他的心”的新好友,收起手机:“你要改?”

      容婳:“不啊,我问问。”

      刘暮唇角勾起,恢复一贯的冷静:“嗯。”

      看他不说,容婳不问了,反正又不想改网名。

      ——

      打架的事过去一个星期,刘暮一直没叫家长。

      这天政治课,一位浑身酒味醉得分不清方向的男人冲进初三五班教室,迷迷糊糊地指着政治老师,蛮横吼道:“刘暮,刘暮是不是在这里!把他叫出来,又打架,不想活了是吧!”

      政治老师看向刘暮,询问:“你认识他?”

      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刘暮在在全班的注目下站起来,容婳怕有危险没让,他低头,叫道:“我出去一下。”

      应该是认识的人,容婳往前靠,让出路。

      刘暮走到讲台前,对老师说:“认识。”

      不等多说,刘住晃晃悠悠地推着刘暮往外走,嘴里喷出的刺鼻酒精味能熏死人,政治老师怕出事,走到刘暮面前,却听刘暮说:“是打架的事。”

      政治老师放人。

      容婳稳住心慌,把手机放在大腿上,偷偷给刘暮发消息:【没事吧?】

      尽管有老师在,宽敞的教室还是此起彼伏地讨论起刚才的事。

      丁飞一团的声音最大,听他满腔义愤道:“长得多像啊一定是刘暮的爸爸,看他醉生梦死还没礼貌肯定没什么文化。刘暮惨了,爸靠不住,自己还残疾,你说他以后怎么过。”

      胡纯娜接话:“对刘暮好点,多顾及他的感受,少提腿的事。纵使他不喜欢说话也多包容一点,要有恻隐之心。”

      周围的同学附和胡纯娜的话纷纷表示要谦让刘暮。

      丁飞辩道:“我改了呀,体育课我忍着没乱说过他的腿,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他和廖军格的事我不是没针对他嘛。我还给廖军格做思想工作,让他同情弱者,刘暮残疾人,不能欺负。你放心,他在贴吧被痛骂,不会惹刘暮,会安分守己的。”

      容婳听不下去,骤然起身,“啪”的一声手掌重重地拍到桌上。

      喧嚣立刻停止,所有目光集结于此。

      容婳没回头看丁飞等人,说:“不在背后议论,是对别人最好的尊重!”

      她疾步走到老师面前,说:“老师,我想上厕所。”

      老师:“去吧。”

      得到同意,容婳箭步冲出教室,往办公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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