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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暮说：“还有更吃惊的，我和我妈有联系。”
容婳讶然：“不是吧。”
刘暮讲道：“我住的地方叫海荣花园，那里住了很多陪读的家长，房租不低。我是不愿意住的，我妈说她已经付了三年的房租，我才搬进去。”
怪不得，当时就觉得他住不起海荣花园。
既然感情好，马上到母亲节，不得表示表示。
容婳问：“母亲节总得对你妈表达一下吧。”
刘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中带着笑意：“借你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容婳难为情：“借不敢，是我该赔偿的。手机在寝室，我晚上带来，你给你妈打电话呗。”
晚上，容婳偷偷把手机带进教室。
等晚自习放学，两个人躲在通向天台的门边悄悄打电话。
当然，容婳偷听。
刘暮拨通了张娉妮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温婉柔和：“喂？”
刘暮：“妈，是我。”
张娉妮还在店里忙碌，听到刘暮的声音当即往僻静的办公室走，问道：“你手机呢？”
容婳听不到张娉妮的话，仰着脑袋好奇地盯着刘暮。
刘暮回头，对上她充满期待的脸，说：“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我用同学的手机。”
提到手机，容婳落寞。
要不是自己，他哪里会借手机偷偷摸摸打电话，回家和妈妈聊一整晚都可以。
张娉妮回办公室，躺在椅子上。
这是她第一次从刘暮口中听到“同学”这两个字，还是一个关系不错能借手机的同学。
张娉妮脸上带笑，嗓音柔软：“难怪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最近好吗？”
刘暮：“挺好。”
张娉妮忙碌一天有些疲惫，捏了捏发酸的手腕，张哲晏推门而进，看张娉妮在打电话，自动退出去。
张娉妮：“你呀，总是我问什么答什么，不和我说说你的事。”
刘暮顿了下，说：“就是，挺好。”
容婳笑出声，原来刘暮对自己妈妈说话也是简约型。
张娉妮隐约听到笑声，不确定地问：“你是借的女孩子的手机吗？妈妈听到什么声音。”
这下刘暮慌了，说话磕磕巴巴：“是，是的。”
张娉妮：“女同学？”
刘暮：“嗯。”
感受到刘暮有一丢丢慌乱，张娉妮没隔着手机追问，说：“时间不早，快回去休息吧。”
刘暮说：“妈，母亲节快乐。”
张娉妮感动得落泪，迅速抆泪，回道：“有你这句话妈很快乐。”
挂断电话，刘暮将手机还给容婳。
看他对自己妈妈说话也这样，容婳心理平衡了点。
本以为要走，她翻出通话记录，找到容常涧的号码，拨打过去。
刘暮不解：“你要打给你妈妈？”
容婳把手机放在耳边，等待接听的空隙，回答：“我呀，打给我既当爹又当妈的人。”
很快，容常涧接电话。
容婳喜滋滋：“还没睡呢？”
容常涧戴着老花眼镜刚把研究得透彻的解梦书放下就接到女儿的电话，说：“马上睡觉，这么晚打电话？”
容婳索性蹲下：“哎呀，不是母亲到了嘛，我不得给你仪式感呀，母亲节快乐喔。”
刘暮照做，蹲在台阶上。
容常涧笑起来：“是不是又要唱歌呀。”
这说到容婳的痛楚，她的曲库不多，好久没想到适合改编的歌了，只能说：“不能次次都唱歌嘛，我祝你节日快乐呀。”
容常涧取下眼镜搁在床头柜上，说：“行，我快乐，快去洗漱睡觉。”
挂了电话，容婳把手机揣衣兜。
两人下楼。
身旁人是学神，可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歌曲呢？刘暮不像会唱歌的人呀，管他呢，问问总是可以的。
“刘暮，你有没有什么歌唱妈妈的歌曲可以改编成爸爸。”
“烛光里的妈妈。”
“我唱过了。”
“鲁冰花。”
容婳恍然大悟：“对哦，我没想起来。谢谢你呀，我下次唱这首歌。”
——
五月二十日。
这么好的日子一定要打趣老师。
物理课上课没多久，容婳悠悠道：“男神，今天是520，有没有给费老师发红包呀！”
讲台上的郁言修一下子脸红了。
向品儿高呼：“到底什么时候吃喜糖呀，我不想等到毕业！郁老师你求婚没有，快求婚呀，520多好的机会！”
任韩非嗓门大：“求婚，求婚！”
章子韬跟着起哄：“求婚，郁老师求婚！”
郁言修连忙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闹起来的学生哪里会乖乖听话，一直“求婚求婚”地喊。
郁言修一张脸红得像苹果，说：“谢谢关心，我有安排。”
真有安排？
这下十三班不沸腾都难。
看大家只顾热闹，容婳振臂高呼：“好啦，求婚这种事要有神秘感，被费老师提前知道不好的。你们不怕费老师，不怕的话随便闹。”
教室轰然安静。
谁不怕费蕊淇，没人不怕好吧。
起哄完郁言修，作为班主任的呼延朦胧逃不掉。
呼延朦胧拿着教材跨步上讲台，一眼看到黑板上大大的几个字：【萌萌表白吧520】
呼延朦胧挡着额头。
向品儿：“萌萌，你喜欢谁快成悬疑剧啦，快点表白公布吧。”
任韩非：“表白，表白！”
容婳：“表白，表白！”
呼延朦胧心一横：“行，早死早超生，我会表白！”
“哇，萌萌要表白啦！”
“萌萌记得买玫瑰花！”
“去浪漫的餐厅！”
“穿好看点！”
呼延朦胧：“谢谢，谢谢，表白成功给你们买糖。”
晚自习轮到邹芦侬。
邹芦侬和欧育寒相亲的事班里知道的人不少，可……没人敢起哄。
容婳问张邵迟：“你妈和欧老师相处得咋样？”
张邵迟：“不清楚。”
当儿子的不清楚，谁敢轻易招惹两个大魔王。
于是，英语课堂一如往常，没人瞎闹。
课间，容婳摸出一个苹果，站到垃圾桶边削皮。
有陌生女孩手里拿着东西到教室前门，站在门口的章子韬询问：“你找谁呀？”
“我找刘暮。”
章子韬回头扯着嗓子喊：“刘暮，有人找。”
削完皮的容婳咬着苹果，看门口女孩面颊绯红，猜到什么，再看刘暮稳如泰山，今夜恐怕又有女孩泪湿枕巾了。
在走廊看夜景的任韩非见女孩美貌弱小，心生怜惜，跑进教室说教。
刘暮：“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见她？”
任韩非：“她是女孩子呀，你不出去面子挂不住。”
刘暮黑脸：“她的面子与我无关。”
削完皮的容婳回座位啃苹果，看刘暮固执，再看任韩非死脑筋，摇起头。
马上最后一节晚自习要上课，女孩一直待在门外不是办法。
任韩非出去把女孩子准备的礼物拿进来摆在刘暮桌上，落入眼中的是一张精美的卡片。
看刘暮无动于衷，任韩非翻开卡片。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还以为是520表白，原来今天是刘暮的生日？
上课铃声响起，任韩非合上卡片，扔在刘暮桌上。
费蕊淇走进教室。
刘暮把卡片收进抽屉。
作为同桌的容婳却有思量，她四月一号，他五月二十，他比她小？
不行呀，不能小！
容婳郁闷了。
郁闷归郁闷，朋友生日既然知道了必须表达一下。
已经是最后一节晚自习，容婳只能就地取材，从抽屉掏出一个苹果，再从化妆袋中找出棉签，用棉签在苹果上戳了一个洞，把棉签稳稳立在苹果上。
趁费蕊淇坐在讲台后面专心批改作业，容婳扯了下刘暮的衣袖。
刘暮偏一下头，沉静的目光转为惊讶。
他看到她捧在手中的苹果，以及插在苹果顶端的棉签。
“你要做什么？”
容婳把苹果放到刘暮手中，两只手掌轻轻拍了拍，嘴里悄悄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刘暮懂了，苹果代表的是蛋糕。
看她偷偷摸摸怕被费蕊淇发现，时不时偷瞄讲台方向的样子，刘暮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正变得柔和，变得有星星闪耀。
容婳贴近，刘暮登时紧张地握紧苹果。
只听她带着歉意说：“你不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没准备，只能将就下啦。”
刘暮的心扑通扑通跳动。
怕被费蕊淇察觉，容婳拿过苹果，取下棉签，将苹果递给他：“回家吃。”
刘暮接过：“好。”
容婳不满意：“不是好。”
刘暮改说：“好的呢。”
容婳笑容灿烂，悄声道：“孺子可教也。”
见她笑得开心，刘暮的心情跟着明朗起来，连带因为收到卡片的糟糕情绪一扫而过，只剩下快乐。
回到寝室，洗漱完的容婳摸出手机，看到有未接来电。
她备注了对方是刘暮妈妈。
今天是刘暮生日，刘暮妈妈可能想给儿子打电话祝福生日快乐。
刘暮放学回家，没办法了。
容婳决定回复对方，免得担心。
她走进厕所，关上厕所门打电话：“阿姨。”
张娉妮清楚这是女孩的号码，听到容婳回电话，心里高兴：“不好意思啊同学，这么晚了打扰你，今天是刘暮的生日，我本想对他说声生日快乐，没想到惊扰到你。”
容婳觉得刘暮妈妈的声音真好听，轻柔温暖，听声音都能判断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容婳回答：“我今天没看手机，不然把手机给您和刘暮通话了，对不起。”
张娉妮轻言细语：“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想麻烦你。对了同学，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给号码备注一下。”
“我叫容婳，容易的容，一个女一个图画的画。”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张娉妮，弓长张，婀娜娉婷的娉，安妮的妮。”
“好的阿姨。”容婳想挂电话，毕竟互相介绍名字的聊天有点尴尬。
“婳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
“我家刘暮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
“时间不早，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拜拜。”
“阿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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