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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师兄,是不是因为师傅收了我给你带来很大负担呀!你若是感觉很累可以不用管我,只要阿娘她们不在催我嫁人什么的,我什么苦都能吃。”
“你给我写的很多感谢的话,我已看过了,其实……为你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你我已经无需这么客气了。”师兄看着我,一脸的淡然。
“你为何这么怕嫁人?二八年华的姑娘不都是想觅个如意郎君吗?师兄眉头轻轻皱起,眼里有着疑惑。
“情爱本是无常,无情者伤人,深情者自伤,这个度谁又能控制好呢?未免伤人伤己,还是不要碰触为好,省的荒废人生,作茧自缚!”
“你这一套理论我还是头一遭听说,莫不是受过情伤?谁家的小哥这么没眼力,识不出璞玉?”师兄笑着戏谑。
我苦笑道:“哪里是什么璞玉,不过是飞扬入轮回的尘埃而已。我什么都不奢望,只想自在的活着便好。”
“自在本是心境,若自囚自禁岂会自在?你不过是害怕而已,怕后悔?还是怕辜负。”师兄目澈神透,像要看穿我心底的伤痛。
我现在真的很累,心累体乏。
“师兄我累了。”
他的眼神又变的温润柔和“你先休息一下,等晚饭时候我来叫你,到时候一起去见母亲。”
“嗯,好的。”不对呀?我急忙叫到:“师兄你说见你母亲?”
“嗯,你们来这么多人不就是要见我家人,看看是不是骗婚吗?不让见,这件事要怎么走下去?”
也对,见不着,倩娘他们肯定是要疑心的。
“师兄你都安排好了,找到合适的人了?”
“嗯!”
“不过这找人冒充你母亲,是对伯母不敬的,我……真是愧对于你,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无需说什么,不过你记住便好,若是我……我犯了一些错误,你原谅我便好!”师兄说完转身出了门。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师兄怎么会犯错,不想了,我要睡一会,真累呀!
在梦中我与倩娘、阿舅一家愉快耕作,嬉笑谈心。一转眼又与师兄快马奔驰,暮然回首见师傅站在一片重楼中看着我俩欣然微笑,嘴里好像说着什么,说的什么话我听不见,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忘忧,忘忧你怎么了?快醒醒!”
谁在叫我,我睁开了眼,见是倩娘正焦急地呼唤我。我一抹脸全是泪水,我梦见师傅了,他想跟我说什么?
“你这丫头说句话呀,快急死人了,”舅母也在身边。
“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唉,多大的孩子了,做个梦还掉眼泪,”舅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把我们吓坏了。”
我抱歉地笑笑,这时师兄也赶了过来,见我这样便问:“怎么了,刚才下人来报,说是身体有些微恙。”
舅母说:“没什么事,刚才闺女做噩梦了,叫也叫不醒,现在没事了。”
“那您们就先回屋,我让丫鬟过来给忘忧收拾一下,一会便叫人来请,再去前厅赴宴可好?”
等倩娘她们都出去了,师兄坐在床边看着我说;“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师兄,我梦见师傅了,他看着我们笑,还跟我说了话,可是我只见他张了嘴,却听不到话,我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
“他既然在笑,便是高兴的,等忙过这些日子我便带你去看他。”
师兄从怀中掏出丝帕,倾身为我擦拭泪水,这样子多少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便从他拿过丝帕自己擦拭。“你若心情不好,不如改日再见母亲?”
“没事,没事,赶紧演完好让人家走人,总拖着又要花费不少钱。”
“你真是奇女子!”师兄这是夸我吗?
“这有什么好称奇的,穷人家的孩子就是会过日子,”我挺自豪的说。
“我去叫丫头来,给你梳洗一下。”
“不用了师兄,别麻烦人家了,这些不重要了,又没人挑我这些,一会儿你告诉那位装你母亲的人,就说我样样都好不就行了。”
“那也要有的夸呀,就现在你这样要怎么夸,睁眼说瞎话吗?”师兄真是个多变的人,这脸色说变就变。
自己还是少说话吧!不过也有道理,要演就要往真里演,沉醉其中的那种。
丫鬟为我拿来了衣衫,净了面,梳了发髻,拿来了铜镜,这镜中之人是谁?娥眉杏眼,粉腮红唇,我果然长得不错。换上了粉黄间秀的衣裙,披上了紫红色的外袍,这可够隆重的了。
等家人看到我这一身行头,更是吃惊不小,“豁,这是哪户的小姐,真是俊呀!”舅母扯着我左转右转的。
“真好,我家的忘忧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倩娘看着我,欣慰之余又显着着伤感。我拉着她的手“不管是一般还是不一般,我都是小花。”倩娘眼里泛着泪光,点着头。
“你看你还没嫁女儿呢,就哭哭啼啼,这要是嫁的时候可怎么是好,”舅母在旁劝道。
这时师兄来请我们过去,见到此时的我,目光灼灼,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想,我这是怎么了,害什么羞呀,都是假的,又抬起了头。
人家说媳妇见婆母,又紧张又害怕,我现在这架势像是去会闺蜜,又着急又高兴。着急的是,赶紧走完这一场就圆满了,高兴的是很快我以后就摆脱婚嫁这种事了。
师兄带路,倩娘、阿舅他们在前,我与舅母,小石头在后,穿过庭院顺着甬道到了正房,站在门外看到正屋上首处坐着一位妇人,只见她身穿玫红衣裙,一头黑发衬的肤若凝脂,姿容温婉清丽,尤其是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光彩照人,最重要的是看她眉目之间与师兄真有几分相似。师兄这是下了功夫了,从哪找的这人。在她两旁各站着一名妇人,一位五十上下的年岁,一位看着三十多岁。
师兄上前鞠躬行礼道;“母亲,人来了。”
美妇人站起身来:“贵客到来,快快请坐,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春桃快去伺候茶点。”身边那位三十来岁的去了后堂。美夫人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带着五分慈爱三分欣赏二分审视,明明知道在演戏,去不知为何有些怯场,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应该更放松一些的,也许我这是更入戏吧!
“忘忧”师兄叫我,我连忙上前,
“这是家母,”师兄为我引荐。
我深深施礼“忘忧拜见伯母。”
“嗯,好孩子,我在六年前便知道你,那时候……”
“阿娘,这些事咱们下来再聊,不如先入席吧!”
“好好,光顾了说话,也到用饭的时间了,咋们边吃边聊。”我们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八道凉菜,热菜不断的往上端。
在饭桌上谁也没提下聘、嫁娶的是,我心里着急可这事我不能提呀!我一直给师兄使眼色,可他假装看不到,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美妇人拉着我的手,送了我礼物,是一副玉镯,说是在她出嫁时她母亲给她的,我没推辞,因为这东西肯定是师兄买的呀,我当然得收。
我们回到厢房,阿舅又主持了一次家庭会议,小石头已经彻底地站到师兄那一方了“表姐夫是个英雄剑客,怎么会弄什么骗婚,我觉得我表姐还配不上人家呢,人家骗她干啥?”听他一说气的够呛,你是谁家的亲戚,阿舅追着要打他,他早一溜烟的跑没影了。不过想了想我确实配不上他,诶,这是假的,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都让他们把我绕住了。
不过家人的疑心已经去了不少,家门也认了,家人也见了,阿舅说他明天再去邻居打听打听,我发现阿舅就是聪明,不行,我的赶紧告诉师兄,这街坊邻居最是知道情况,如果阿舅知道这湛府刚搬来几天,可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天已经晚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了。我回到房中等别的房间都熄了灯,就偷偷溜了出来,我想若是碰见佣人,就让他们帮我找师兄。院里静悄悄的,这院子也大,又是假山,又是石雕的,黑乎乎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你在做什么?”
“唔……”我刚要喊,就被来人捂住了嘴。
“是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了来人的脸。我的心差点跳出来。
我缓了一口气,便拉着他到了我的屋里,屋里更黑,可我也不能点灯呀,摸着黑把他拉到桌前坐下,小声把阿舅打算打听邻居的事告诉了她,让他好做准备。
“莫要担心,早已安排妥当,”师兄真是算无遗漏。
“师兄刚才在饭桌怎么不提嫁娶的事?”
“还不是时候,等他们再无疑心之时,再提不迟。”
“嗯,有道理,等他们都打探完了,再提就水到渠成了。”
“那玉镯要好好留着。”
“嗯,我知道,等事情完了,再把它卖掉吧,你已经破费太多钱了,能收回点儿是点儿。”
“师兄?师兄?”怎么没回音了。
我起身向前摸去,什么都没有,师兄走了?没听见开门声呀,我的心有些慌,开始向四周摸索。
“你脑袋里除了钱还有什么?”师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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