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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轰焦冻也起床了,对于早上爆豪制造出来的闹剧感到百思而不得其解。虽说爆豪的脾气不好,但是凭着几个月相处的了解,他知道爆豪不是一颗故意惹事的牙齿。
“爆豪,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牙神经前辈。”轰焦冻对他这样做感到很失望。
“遂水草而居,顺天时而动。”爆豪故作高深地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以强欺弱是不对的。”轰焦冻好心相劝。
“你不懂。”爆豪依旧摇了摇头。
轰焦冻想着既然相劝无用,不如去找绿谷想想办法,就在他往绿谷住的方向看的时候,爆豪突然挺起身努力地挡在他的面前:“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跟废久说话。”
“废久?”轰焦冻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的是……出久?”
“随便你怎么叫。”爆豪说,“但是你要跟他说话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而我现在不想让你和他说话,所以你回去吧。”
面对爆豪莫名的幼稚行为,轰焦冻忍不住笑了,他想爆豪肯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试图阻止自己和恋人约会:“我能不能和绿谷见面当然是由他决定的,你凭什么插手呢?”爆豪昨天连跟绿谷说话都不愿意,竟然怎么有权阻止他俩相谈呢?
“我当然有资格。”爆豪又挺了挺他的胸膛,“就凭我是他的正牌现男友。”
“男友?!”轰焦冻眼睛突然瞪大,用手摸上爆豪的额头,“奇怪,爆豪你明明没有发烧啊说什么胡话?这里谁不知道,绿谷和我是天生一对。”
爆豪打掉轰焦冻的手,朝绿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知道你不信,我姑且让你跟他求证一下。”
这时绿谷也已经起床了,看见对面轰和爆豪剑拔弩张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在吵架。
“废久,你来得正好。”爆豪对绿谷说,“昨天我是不是答应了会和你交往?”
看着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轰焦冻,绿谷说:“唔,的确是这样,不过……”
“笨蛋!”爆豪立刻打断了他,“没有问你的事情你就不要说。”然后,他一脸胜者的表情看着轰焦冻说:“怎样?听清楚了吧?以后废久就是我的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轰焦冻不死心地望向绿谷:“绿谷,爆豪他说的都是真的?”
绿谷在爆豪的警告之下说:“唔,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绿谷看见轰焦冻的身体都僵住了,脸上是说不出的哀伤,觉得很不忍心,轰君是自己喜欢过的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看见他这个样子,他心里觉得甚是愧疚,但是绿谷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因为和爆豪交往这件事情吗?轰君尚且没有与人类少年修成正果,自己就和轰君的发小成了一对,对于轰君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绿谷。”轰焦冻喊了一声绿谷的名字,然后发出了长长的叹息之声,与此同时爆豪一直忙着把他往里面推,嚷着说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骚扰自己的恋人之类的话,轰焦冻却不并不是肯就此甘心的人,他一鼓作气地说:“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只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和我分手……唔唔?”
完犊子!敏锐如爆豪,迅速地捂上了轰焦冻的嘴巴:“都说了没你啥事了,你回去睡个回笼觉不好吗?”
很可惜,虽然爆豪的动作一气呵成,全身心都努力在聆听轰焦冻说话的绿谷还是把他的话都听清楚了。
“分手?!”绿谷瞪圆了眼睛,“轰君,我们有开始交往吗?”
其实绿谷这句话纯粹是在发问,但是在轰焦冻听来,仿佛是绿谷想要把他们之前所有过往都抹去,他觉得心碎极了:“绿谷,你的意思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诶?!”这下绿谷完全懵圈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不喜欢轰君呢……只是现在不是那种喜欢啦,而且,轰君心里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喜欢的人?”轰焦冻也被这番说辞绕得云里雾里,“绿谷,你明明知道的,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
“诶诶?”绿谷说,“轰君,你一直喜欢的不是那个人类少年吗?”
终于,两个人弯弯绕绕终于把误会解开了。
“轰君。”这番解释过于复杂,绿谷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我以为你爱的是那位人类少年,毕竟你一直在我面前提他。”
轰焦冻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他一直以为绿谷懂得他的比喻,所以那么努力地夸赞那位少年:“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主人很喜欢他,而且按照主人的形容来看,他和你性格什么的很像,所以我想如果你变成人类的话,一定也是和他一样可爱,不,应该会比他还要可爱!”
“所以,轰君喜欢的一直都是……我吗?”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让绿谷感到有些害羞。
“当然,绿谷,我只喜欢你,从来只喜欢你!”轰焦冻说完发自肺腑的话以后,扑向了爆豪,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肩膀,“爆豪,我实在是错的太离谱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来拆散我和绿谷,没想到你是看出了我们之间有误会,来成全我们的。爆豪,你真是太伟大了!”
“你个混蛋阴阳脸,我才没有这个意思。”爆豪拼命把轰焦冻往外面推,张牙舞爪地喊道,“你快过滚到一边去!喂喂喂,混蛋,不要把你的鼻涕和眼泪往我身上揩啊!恶心死我了!”
“绿谷,既然你误会了,我不介意重新向你表白一次,你愿意和我交往吗”轰焦冻把最后一把鼻涕消无声息地抹在爆豪的背上后迅速地站起身来,用真诚的口吻对绿谷说。
绿谷虽然早就已经放弃了喜欢轰君的心情,但是在误会解开的那一瞬间,看着轰君认真而极具魅力的脸庞,那种熟悉的悸动感又回来了,就在他要点头的那一瞬间,爆豪大喝一声:“我不同意!”
“废久,你可想好了,你要这样做就是劈腿!”爆豪说,“你对得起我吗?!”如果绿谷就这么同意了,那么他就要成为这个世界上被绿得最快的牙齿!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丢脸都要丢到食道里去了!
爆豪的这一番话让绿谷醍醐灌顶,一想到昨天爆豪对自己的安慰,以及今后会一起生活的可能性,再看看爆豪那骄傲的神色,突然又有点不忍心说出那样的话。
“我……”绿谷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一边是他曾经的暗恋对象,一边是用着略显笨拙手段呵护自己的骑士……选择哪一边都会让其中一方受到伤害啊!这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两个挚友,如何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天啊,一向倒霉的绿谷出久要被现实逼疯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桃花运竟然会这么旺,旺到让他不知不觉跌入了一场三角恋的混战中。
“阴阳脸,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他对你的迷恋已经是老黄历了!”爆豪先下手为强,既然绿谷还在犹豫,干脆就让他来说,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言论,“废久昨天已经和我私定终身,以后我们会到外面定居的!”
“私定终身?”这又是怎么回事?
绿谷这才想要这个重要的问题,便把即将离开口腔的事情就简单地说了一下。
“绿谷,我不会让你和爆豪走的!”轰焦冻坚定地说。
爆豪冷哼了一声:“阴阳脸,你也只是一颗牙齿,怎么能左右主人的决定呢?况且废久位置长得不对是不争的事实,你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让其他的牙齿前辈遭受冠周炎之苦呢?”
“我……”爆豪的一盆冷水把轰焦冻浇了个透心凉,“爆豪,你又怎么有办法出去?”
“哼哼。”爆豪一脸轻松,用力地跺了跺脚,牙神经痛彻心扉的尖叫声成为了他们交流的背景音乐,“山人自有妙计。”
“爆豪,你这个样子我是会向主人投诉你的!”虽然大家都看不见牙神经的模样,但是从他的哭腔中可以听出来,他如今的状况一定非常悲惨,“呜呜呜,我们神经家族一条心,我不仅要在下牙槽神经哥那里告你的状,我还要把你的罪行告到下颔舌骨肌神经哥那里去!哎哟喂,呜呜呜,我告诉你,我可认识上头的大人物!三叉神经是我的远房叔叔,他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那真是太好了。”爆豪虽然身上也有点疼,但是听到牙神经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心中的狂喜已经把疼痛掩盖了。
牙神经这才知道,今天惹事的主儿竟然是个狼人……哦不,狼牙,简直就是狼牙棒!他在口腔里带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位老前辈了,一心求死的牙他从来没见过。
“爆豪你是我哥,你永远是我大哥,我错了!呜呜呜,你别踩我了,真的好痛……但是我痛不要紧,痛在我身,疼在你心啊大哥,身体为重,不要再自残了吧!”
轰焦冻一面觉得残忍一面觉得苦恼,残忍对形容爆豪的行为,苦恼是因为他不能照猫画虎,不是因为下不去脚,而是因为他是长在上牙床的牙齿,脚一直裸露在外面,和牙龈牙槽中神经相连的是自己的头部。他的身体僵硬,不可能像体操运动员那样,后空翻180°,用脚去踹牙床,退一万步,就算他能做到,也意味着他得通过踹自己的头部将力传导进去——这种做法实在有点残忍了,到底是神经先疼还是他的先晕倒,他都没有把握!然而,如果他采用引体向上的方式用头拼命地往里面顶,力度肯定不够。
怎么办?日子一天天过去,轰焦冻心中越发焦躁,爆豪的恶行已经让主人都知道了,前天,主人还和自己的同窗好友谈到牙齿的问题,而自己却还没想到好办法,总不能眼看着绿谷和爆豪双宿双飞吧!不,他决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上颔第二磨牙看着轰焦冻每天茶饭不思的样子,也感到不痛快:“焦冻君,你每天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振作起来吧,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牙齿也有要成长的一天,牙生总是无法不说再见,有些事情在于天定,不在牙为。”
“磨牙前辈,你不要再安慰我了。”轰焦冻摆了摆手,“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是,绿谷是我的初恋,我这辈子可能就只喜欢他这么一颗牙了!尤其是当你知道他还爱着你,却要硬生生地和他分开,这是多么残忍!如果我就看着他走,什么都不做,那我还算什么男……牙!”
“不。”磨牙君摇了摇头,“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是说,你难过归难过,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生气焦急的时候身体就会膨胀……我怎么晓得的?你的身体都快把我家墙撞坏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磨牙老哥我就是个普通劳工,买不起豪宅,一辈子也就只能守着这么一片方寸之地,还是公家给我安排的房子,报修要走程序,很麻烦的,一个月都不知道修不修得好。焦冻君,你是个好孩子,放过我好不好!”
“原来如此!”轰焦冻双手一拍,眼睛放光,“我明白了!”
“啊?明白啥了?”磨牙君看着突然红光满面的轰焦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焦冻君,你不要冲动!哎哟喂,轰焦冻你是我祖宗,我都说了不要撞我家的墙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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