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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又是,一个夜。
苏独静静的坐在水阁里,望着池水倒映着满天的星光月光。
霍天青慢慢地穿过庭园,伫立在九曲桥头,远处小楼上的灯光,照着他苍白憔悴的脸。
他显得很疲倦,孤独而疲倦。
有风吹过时,一片树叶从他面前飘落。
霍天青望着这片树叶,接在手中,缓缓道:“今晨我想了很久,才发觉你未必是杀死大老板的凶手。”
苏独冷笑起来,“我当然没有杀死他。”
霍天青道:“如此,我要向你道歉。”
苏独平静的道:“不必,我从不与死人生气。”
霍天青道:“你一定要杀我?”
苏独笑起来,笑容中饱含讽刺,慢慢道:“你杀了阎铁珊,又嫁祸于我。难道不该杀?”
霍天青没有动怒,只疑惑道:“我为何要杀大老板。”
“上官飞燕。”
苏独只说了四个字,霍天青的脸色已然变了。
他望着苏独的眼睛,淡淡道:“她又是谁。”
苏独仍在笑,慢慢道:“杀死上官丹凤的人。”
霍天青平静的道:“阁下若是只想说这些,便请离去吧。”
苏独微笑道:“真的不再听?你已经将金鹏血脉身有异象的事告诉上官飞燕了吧?”
霍天青忽然冷笑起来,一字一顿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可怜人,”
苏独轻声叹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真以为,霍休是青衣楼的主人?”
霍天青面色陡变。
“看来你想明白了,”
苏独大笑着站起身,转身离去,“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
霍天青厉喝道:“站住!”
苏独停住脚步,冷笑道:“想死?可惜我不能成全你,你要死在陆小凤手中。”
霍天青一言不发,已经来到苏独身后,出手如龙。
苏独大笑转身,仿若随风之柳,从霍天青身侧飘过。
霍天青面色惨白,怔怔的望着苏独,“昨夜你是故意败在我的手中。”
“你说呢?”
苏独捻着一枚黑色的毒针,慢慢笑:“我要杀你,轻而易举。”
霍天青惨笑道:“飞燕呢?你也会杀了她吗?”
苏独笑起来,笑容中饱含恶意:“我又不认识她,杀她干嘛?”
霍天青一怔,接着听见破水之声。他转过头,看见陆小凤从池塘中掠起。
他怔了许久,慢慢苦笑,“原来你只是诈我。”
苏独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想太多本就是聪明人的通病。”
陆小凤却笑不出来,他望着霍天青,沉声道:“为什么?”
霍天青苦笑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苏独缓缓道:“杀了你,我们不也成了杀人犯?我只想把你送交官府。”
陆小凤也苦笑起来,“苏兄,何必如此?”
苏独摇头道:“杀人偿命,哪里不对?”
“不劳陆兄动手,”
霍天青深吸口气,从怀中取下一面竹牌,递与陆小凤,“只求陆兄将此物转交于天禽门下。”
陆小凤小心接过竹牌,沉声道:“好!”
苏独却突然开口,“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霍天青大笑道:“我有什么回答的理由?”
苏独淡淡道:“你要我去问上官飞燕?”
霍天青苦笑起来,无奈道:“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
苏独冷声道:“我的剑在哪?”
霍天青笑容更苦,许久,慢慢道:“她拿走了。”
苏独一怔,沉吟着道:“如此,好吧,我不会杀她。”
霍天青洒脱一笑,运功震断自己的心脉。
陆小凤正要为霍天青寻副棺材,却听苏独淡淡道:“走吧。”
他一怔,“去哪?”
“自然是去找青衣楼主。”
苏独望着他轻笑,“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就是青衣楼主吧?”
陆小凤苦笑着,久久不语。
又一次来到小楼前,门上那个“推”字仍在,陆小凤就推开门,同苏独两人走了进去。
看见霍休之时,他坐在个小小的石台上,正温着酒。
苏独兀的开口,“霍楼主,上官飞燕已经说了。看来与珠宝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霍休看着他,目光如同一柄出鞘的刀,他没有再说话,只慢慢地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休突又大笑,道:“悔不该听飞燕之言。”
苏独微微挑眉,“是她让你引我入局?”
霍休淡淡道:“是。”
苏独不再问,望向陆小凤。
陆小凤望着霍休,叹了口气,道:“我不明白,你已经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为何还要杀死他们?”
霍休道:“你不会懂。”
陆小凤道:“你真的就是青衣一百零八楼的总瓢把子?”
霍休微笑道:“总瓢把子这四个字的声音实在好听,我喜欢听这四个字。”
陆小凤看着他,眼睛里也发出了刀锋般的光。
霍休微笑道:“你的手是不是已经痒了?”
陆小凤道:“的确有点痒。”
霍休悠然道:“只可惜我却没有跟你动手的兴趣,我一向不喜欢跟一个已经快死的人动手的。”
他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响,上面竟落下个巨大的铁笼来,罩住了这石台。
陆小凤面色微变,
霍休悠然道:“你进来的门已经封死,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而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钢铸成的,净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何况那种刀剑也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能找得到。”
陆小凤张口欲言,他的手突然挥出,十几枚青铜钱夹带着劲风,向霍休打了过去。
霍休没有动,也没有闪避,只等着这些铜钱穿过铁笼的栅栏,他才招了招手,这十二枚铜钱就突然全都落入了他的掌心。这老人手上功夫之妙,内力之强,连陆小凤看见都不禁动容,脱口道:“好功夫!”
霍休已将那十二枚铜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微笑着道:“有钱可收的时候,我功夫总是特别好的。”
只一瞬,苏独已经来到铁笼之前,淡淡道:“有人可杀的时候,我的功夫也总是特别好的。”
霍休微笑道:“我知道你剑法高绝,可惜,你那柄斩铁如泥的倚天剑已经不在你的手中。”
苏独冷笑着,掀开长袍下摆,解下绑在腿上的短剑,慢慢道:
“谁说我只有一柄剑了?”
剑光闪过,铁笼四分五裂。
苏独望着霍休,微笑道:“来!跟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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