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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森己，我的袜子放在哪？”
卧室里传来影山茂夫的喊声。
“衣柜左下最后一个格。等等，茂夫你又不穿鞋子？”
将炒蛋端上饭桌，广控森己解下围裙挂好，“说了多少次了，不穿鞋就飘起来，脚会受凉的。”
就如同他告诉家人的，两人一起考上雄英后，就在靠近学校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准确地说，是广控森己买下了一间公寓。
当然，用的不是爆豪妈妈给的钱。
这些年来，广控森己以「黑山羊」的名义接了不少私活，世上多的是愿意花钱买命的富豪，他们将「黑山羊」视作救命稻草，都生怕价格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加上他名声在外，富豪们大多张口就是天价，只求他愿意接下委托。
谨从太宰治的教诲，广控森己选择委托之前，都会将委托人调查清楚。
若是自己动手害人，就绕开视而不见；若是被无辜缠上，就出手救人。
绕是如此，他也积累下了一大笔私人财产，就算他下半辈子什么也不做，都足以够他挥霍度日。
买下一间公寓是非常容易的事。
这些自然不能直接告诉影山茂夫，所以广控森己扯出了一个理由：是曾经一个委托人送给他的，登记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好在影山茂夫欣喜于恋人不声不响送给他的大惊喜，没有去往深去探究。
距离雄英开学已经过去了两天，直至昨天晚上，影山茂夫才整理完东西，正式入住。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广控森己也要去学校上课了。
床上摊着今早要穿的校服，广控森己拿起较大地那一套，换下了身上的睡衣，边换边想：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这是什么？”在一堆整整齐齐的袜子中，影山茂夫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最里面夹着的黑色袋子，不由得好奇地提了出来，“你是不是放错……”
声音戛然而止。
他捏起来的是……一条黑色女士透明性.感内.衣。
影山茂夫：“……”
广控森己：“……”
【距离mob爆发-46％】
【距离森己爆发-59％】
广控森己僵住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影山茂夫的神色，尝试着开口：“茂夫，我、我可以解释……”
影山茂夫一言不发，将那条性.感内.衣整条抽了出来，然后定睛一看——
底下还有一条丁字内裤，外带加扣的蕾丝吊带袜。
卧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影山茂夫缓缓地说：“这件内衣是……”
广控森己颤抖着说：“茂夫，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那个，情、情.趣……”
被恋人发现了自己私底下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他少见地涨红了脸，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使他几乎要捂脸而逃。
他就说刚才哪里不太对，左下最后一个格明明是他放袜子的地方！茂夫的应该在上面一个格子！
【距离森己爆发-67％】
影山茂夫黑洞洞的双眼盯着他，语气仍然不急不缓，“谁穿的？”
广控森己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幻想中的场景：黑色的衣物覆在茂夫的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肤，一举一动间的风.情和诱.惑……
然而，在恋人的死亡注视下，他只能从心地说——
“我、我……我穿的……”
广控森己挤出一个笑容：“……你觉得好看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
影山茂夫仿佛被逗笑了，他弯了弯嘴角，清浅的笑意一闪而过，“好看。”
【距离mob爆发-40％】
他认真地说：“你穿的，都好看。”
就好像是在夸一件普通的衣服，而不是性.感的情.趣内.衣一样，语气正经得很。
广控森己：“……”
呜。
他又想捂脸了。
我们的剧本是不是拿反了啊茂夫……你学坏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茂夫！
【距离森己爆发-48％】
——
交往这么两年以来，出于各种因素考虑，影山茂夫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承受方，但不可否认的，在看到广控森己因他一句调笑的话红了耳尖、呐呐地说不出话时，他突然觉得……
好像，也不一定？
即使有心要再探究一下广控森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但他也明白，今天是对方去上学的第一天，万一迟到了，肯定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影山茂夫随手把内衣塞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说：“好了，快换衣服吃早餐吧，今天可不能迟到。”
广控森己松了口气，也无心追究白切黑恋人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了，抓紧时间开始换衣服。
真丝睡袍轻薄，只要解开一条带子就能轻松地脱下来，广控森己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因此他所有的衣物都以宽松为主，睡衣自然也不例外。
脱下睡袍后，少年人骨肉匀停、锻炼得当，仅穿着内裤的身体便完整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的肤色接近无生气的瓷白，即使是太阳的照射也不能使其改变，面部和颈部，以及四肢的肤色都与被常年被衣物掩盖的部位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半分在一半人身上的分界线。
随着他的动作，背部的蝴蝶骨一点点地舒展、收缩，同时揉杂了肤色带来的脆弱感和流畅的肌肉凸显出的力量感，矛盾而掺杂着隐秘的诱.惑。
就像一块洁白的画布。
让人不禁想要触碰，抚摸，在上面涂抹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让这具身体在掌心下颤抖，挣扎。
察觉到背后久久没有声响，毫无所觉的广控森己不由得问：“茂夫？怎么了？”
“没什么。”
见那具身体被重新遮掩起来，影山茂夫收回视线，掩去了眸子中泛起的异样神色，没有让广控森己察觉分毫，“只是突然觉得……”
——的确很适合黑色。
“什么？”广控森己疑惑地转过头。
影山茂夫表情平淡，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没什么，你快穿好校服吧。”
“只要再穿上外套就好了，还有领带……”他将领带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最后扔到了一边去，“算了，勒着难受。”
广控森己捏捏影山茂夫的脸：“你也快点，我们要没时间吃饭了。”
影山茂夫应了一声，目送广控森己离开后，才开始换衣服。
——
“这是插班生，今后他会加入A班，成为班级的一份子。”相泽消太简洁地说：“介绍一下自己。”
在全班的注目下，白发的插班生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来，平静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广控森己，请多多指教。”
柔软的白发并未束起，带着一点儿微卷，随意地披在肩头。
学生们的视力都很好，因此也可以看见，插班生微颤的睫毛，以及眉毛，都是和头发如出一辙的白色。没有被刘海遮挡的右眼则是血液的猩红，在阳光下反射出稍浅的颜色，显得清澈又漂亮。
——白化病？
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这个词。
但很显然，不可能。
如果是白化病，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大太阳的天气不遮不掩地到来学校上学？
“下去吧，那个空位是你的。”
广控森己放下粉笔，目不斜视地走下讲台。
——
广控森己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同学们若有若无的打量，他一向不会在乎他人的视线。
他满脑子都是早上出门前尴尬的一幕——甚至有点苦恼。
那套内.衣是按照茂夫的尺码来买的，他偷偷测量过好几遍，保管穿上去绝对合身。
现在的问题是：茂夫是认真要他穿那套内衣的吗？
平心而论，如果茂夫真要看他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万一是开玩笑的呢？他要是傻傻地又买了一套，到时候茂夫恶趣味上头，真要他穿呢？
整整一节课，广控森己顶着一张面瘫脸，脑袋里做着激烈的天人交战，除了不停地做笔记，愣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啊，纠结。
没等他想出个两全的方法，下课铃打响了。
大多数同学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看他缺乏表情的样子，就觉得他可能和他前桌面瘫酷哥轰焦冻一样不好相处，所以只是偷偷地打量他，没有上来搭话。
这其中不包括他认识的小部分人。
一下课，绿谷出久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高兴地说：“广控君，你也考上雄英了啊！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呢！”
单纯的绿海藻对于信任的人(在发现他是幼驯染的哥哥后把他划到了此列)没什么心眼，也没有多想他怎么成了插班生，只是第一时间表示了自己的喜悦。
广控森己对他十分友好：“嗯，很巧。”
虽然不知道无个性的绿谷是怎么考上雄英的……或许是突然觉醒了个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但广控森己都贴心的没有提起，也没有追问。
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奇迹，广控森己恰巧是知晓其中个别的人，这使他不受人们“固有的观念”禁锢，极易接受新的概念。
总归绿谷出久的目光还是如一开始见面时的真诚，其它的什么，并不在广控森己关心的范围内。
“广控同学你好，我叫丽日御茶子，是小久同学的朋友。”
茶发少女好奇地问：“你们之前认识呀？”
“啊、嗯，”绿谷出久不好意撒地挠头，隐晦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广控君是小胜的哥哥啦，你看不出来吗？他们是双胞胎。”
“欸……？！不是吧！”
丽日御茶子惊呼。
他的另一个朋友，饭田天哉也十分震惊的样子。他条件反射地往爆豪胜己的方向看过去，可惜由于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仔细看的话确实……”他惊叹道：“长相一模一样啊。”
广控森己的刘海遮挡了大半张脸，肤色和发色又是异于常人的白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冷漠的人。
他垂着眼帘，看上去安静极了。
谁能想象到爆豪胜己那张脸上会出现这样平静无波的表情呢？
张扬和静默，这对双胞胎兄弟完全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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