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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的心尖儿宝贝?
此时,盘踞在沈执砚识海的魔种一头撞在他灵台上,也凄厉嘶喊:“对!他是我的心尖儿宝贝!你要是把他搞死了本尊轰烂你的识海!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
沈执砚蹙紧了眉头,一把将霍嘉甩了出去。
霍嘉便像前两日那般在地上滚了两圈儿。
魔种眼见地上的人爬起来就要飞奔出门,急急道:“别让他走!”
“站住。”沈执砚道。
霍嘉僵立在门口,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瞟他一眼。
现在这个沈执砚也与他印象中相差甚远,不太好惹的模样。
沈执砚并指扶了扶额,金色灵力渗入眉心,头疼缓和了些,他以意念传音道:“安静些待着。”
魔种老老实实地停下来不动了,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温和道:“别让我的心尖儿宝贝离开视线,他对我很重要。”
闻此言,沈执砚终于抬眼打量了一番站在门口的人。
霍嘉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停住不动了,好像是怔了一瞬。
“这衣裳是哥哥你让我穿的。”
该死,这月白色衣衫不就是这个沈执砚的吗?当时穿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见沈执砚目光又落在他头顶上,霍嘉羞涩扭捏道:“发冠也是哥哥给我的,好看吗?”
他还主动拎起腰间的乾坤袋,展示道:“哥哥对我真好,给了那么多东西,那刚刚被哥哥推到地上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沈执砚看到那乾坤袋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翻掌探查一番自己的灵储空间后,对霍嘉道:“别的无碍,将风溪丹还我。”
“什么风溪丹?”霍嘉乖乖巧巧地将所有东西倒出在桌子上,“哥哥自己找一找吧。”
沈执砚将桌上一巴掌大的锦盒收入掌中,目光落在画轴上时,不由得一顿。
魔种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突然听见沈执砚对他道:“你倒是大方的很,连画像都给他了。”
“那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什么你的东西?再说一次,那不是你的。”
魔种呲牙凶狠道:“他死的时候身上其他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这一件就是我的!是我从十二阁废墟里自己找出来的!”
沈执砚懒得再与他争辩,都辩一百年了,什么也没辩出。
霍嘉见这人疲惫一般阖了眼盘坐在榻上,于是静悄悄地将桌上的东西收进乾坤袋里,蹑手蹑脚往门外溜去。
魔种道:“心尖儿宝贝又要跑了,我若是看不见他就不会像这样安静待着了。”
他现在倒学会把威胁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了。
沈执砚于是对蹑手蹑脚的人道:“待在这里别乱跑。”
闻言,霍嘉停下脚步转头笑道:“哥哥让我待在这里那我就不走了。”
沈执砚道:“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识海内魔气不再肆虐,他翻手换回月白色的衣袍,端坐于榻上,此时便又露出一番端方清雅的模样来。
好似刚刚杀气横生的人不是他一般。
霍嘉尽量离他远一些,嘴上甜甜道:“哥哥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哥哥现在只是生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进了大坑了,早知道就不急着拿画像了。
沈执砚并未搭话,只是突然扔过来半个面具,道:“将你的脸遮一遮。”
霍嘉熟练地将自己黑乎乎的那边脸遮住。
可谁知,沈执砚看了他一眼又道:“遮另外一边。”
霍嘉:??
什么品位?将好的一边脸遮上,只看烤糊的这边啊?
魔种嘚瑟道:“是不是特别像?连你看了也把持不住。”
沈执砚却道:“不像。”
霍嘉蹲在房间角落里的地毯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盘坐着调息的沈执砚。
此时,杨裳礼问道:“小友,现下情况如何?”
“您觉得呢?”霍嘉冷笑一声道:“烦请诸位下次快些聚灵,不然这百年心血就被人掐断了脖子。”
“呃……我们也在想办法解决此事,谭宗主已经在改进聚灵诀法了。”杨裳礼又被推出来打圆场,实在是尴尬。
他沉吟片刻又道:“我观现下那魔头魔气虚弱,像是被什么压制着一般,或许可以奋力一战,诸位掌门宗主皆会全力助你。”
霍嘉好似为难道:“您不了解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
识海里其他的小鱼终于开口了,有人问道:“难道那魔头果真如传言所说,道与魔皆能修行?”
霍嘉道:“没错。”
“那便只好再寻时机了,实在不行就要等下一个朔月之日,魔气与灵力皆衰弱之时再出手。”杨裳礼叹气道,“那时若是中间得了空,小友定要成功。”
一提这事霍嘉就汗毛倒竖,忍不住抠了抠地毯,道:“你们不是能控制灵体吗?为什么还让我去?”
杨裳礼答道:“我们以心头血灌养灵体时就在它身上施了控制术法,但只能夺取控制权,灵体具体做什么却不能干预,所以还需要小友在魔头被艳魂香迷惑之时给与致命一击。”
“艳魂香?”霍嘉抬起胳膊嗅了嗅,“是这灵体血液里的香味吗?”
“对,用血芝灵体化形主要就是为了这艳魂香,无论多高深的修为都抵挡不了它的蛊惑。”
此时,榻上的沈执砚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霍嘉猛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沈执砚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经过他时,道:“你随我来。”
霍嘉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谁知跟着他到了大殿,这人又在案桌前坐下了,铺了宣纸一副要写字的模样,也不再理会霍嘉了。
霍嘉抱臂靠在案桌上,抻着头想看他要写些什么。
沈执砚磨墨的手停了停,道:“离我远一些。”
霍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儿,老老实实地从案桌前挪远了一些。
他刚挪远便骤然听见远处传来清越的嗡鸣声,便是那两日未见的三千从天际飞进大殿之中。
三千在门口悬停了一瞬,看到霍嘉时好像很惊喜的模样,调转刀锋就要向他飞来。
霍嘉吓得后退一大步,连忙以魂识喝道:“别过来!”
三千顿了一顿,似乎有些委屈。
“傻刀,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霍嘉知道以它微薄的智力还不足以明白原因,只好哄道,“就像我们在朝瑶山时玩的那样,听我的准没错。”
于是三千又调转方向,按照原计划朝沈执砚飞去。
它一转头,霍嘉便看见它刀背上贴着个莹莹放光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沈执砚的端行笔。
这家伙,什么时候和端行感情这么好了?之前还挨过人家揍。
三千到了沈执砚跟前,整把刀就这么往他案桌上一躺,嘤嘤嗡嗡地响了几声。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沈执砚夸道:“做的好。”
霍嘉气绝:“傻三千!你和他撒娇做什么?!”
令他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沈执砚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就这么拿出帕子为三千擦拭刀身上的灰尘。
端行脱离刀背,静静地悬在半空中,光华湛湛。
一派祥和景象。
孤独老父亲霍嘉咬牙道:“看来这一百多年过的挺好啊,这有谁能欺负你?”
三千道:你。
“生锈了是吧三千?”霍嘉努力平息怒火,安慰自己不要和智力低下的灵武计较,“按理说,咱们一百多年没见,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三千正被沈执砚伺候得舒舒服服,没有搭理他。
灰尘被擦干净之后,沈执砚还为它施术法洗了个澡,三千从灰扑扑瞬间变得雪亮。
沈执砚抬了抬手,道:“来。”
端行应召而下,自行圈在他腕上,三千也将自己缩成手镯大小,跟着端行一起乖乖巧巧地圈好。
霍嘉:……这以为自己是个镯子吗?
霍嘉穿的月白色衣袍是广袖,于是忍不住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小臂,小臂上并没有三千的图纹。
这就奇怪了,灵武与主人的契约是印刻在灵魂上的,那为何三千栖身的图腾并没有在这灵体身上显现呢?
此时,沈执砚正将纸张铺开,拿起毛笔写着什么东西,腕间端行与三千碰撞叮当作响。
霍嘉百思不得其解思索间,他已经行云流水般写了整页纸,脊背笔挺,气息沉静。
写的也是那乾缘静心咒,霍嘉探头一看,依旧满张的澎湃杀气。
这张写完,沈执砚抬手将纸卷起来,案桌上卷着的皆是写好的咒法,他便招手一挥收入灵储空间。
霍嘉看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走了一半想起来什么似的,侧身看过来,道:“跟上。”
霍嘉笑着应道:“好的哥哥。”
这真是……打算去哪儿都带着他?
沈执砚出了大殿往西侧走,穿过小池塘后来到一处空地上,他只负手而立,抬脚在刻了符文的石板上叩了两下。
眼前景色骤然转变,两人蓦地来到了万丈高空之处,下方是绵延数千里的林海,万木峥嵘,松涛阵阵。
就在这林海之间伫立着一座宗门,被参天古木围了个严严实实,寂静幽深,荒无人烟的模样。
这是,正乾宗。
可如今这副惨淡的景象,哪还有昔日顶流宗门的辉煌。
霍嘉有些怔然,忍不住朝沈执砚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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