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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镜中的世界
“副队长，这是今天的文件。”
“哦，麻烦你了，清音。”接过清音递来的文件，空镜仍旧继续关注手中的资料，那是一份关于现世驻守人员选派的公文。她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怎么又是驻守现世的任务？上次的那一个月已经到了吗？”
“对啊。”清音点点头，探头过来看，“有人选了吗，副队长？”
“人选是有了啦，反正我们队里的平队士差不多都派过一遍了，剩下的人里面挑一个就好。”有些苦恼地偏了偏头，空镜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这次就让露琪亚去吧，虽然真舍不得她跑去现世，不过她也需要锻炼锻炼了。”
“啊啊，副队长，每次你用这种语气来说话，都让我觉得很好笑诶！”
“喂喂！清音！不要揉我脑袋啦！”
“啊，有这么可爱的副队长真是幸福啊~”
“收起你那副花痴表情啊，清音！起鸡皮疙瘩了！对了，仙太郎呢？”
“提那个蠢男人干什么啊！”
“副队长，你找我？”
“我说仙太郎，你的出场什么时候能够正常点……”
一路笑闹走到道场，露琪亚正在练习，见到他们不由停下动作迎上来：“空镜，三席？”
空镜烦恼地叹了口气，道：“露琪亚，跟你说件事。”
露琪亚睁大了眼，一脸诧异：“转队命令吗？”
“哈？”空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怎么会想到那么夸张的地方去？”顿了顿，她笑道，“是前往现世驻扎的任务。”
看着露琪亚迷惑不解的表情，清音凑上来解释道：“以前你刚入队的时候不是支援我去过吗？就是那个啦！”
露琪亚“咦”了声，托着下巴仔细思考起来：“让我想想……”
“你不记得了？”清音看起来似乎很受伤，“真的不记得了？”
仙太郎轻啐一口，幸灾乐祸地抬了抬下巴：“反正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早就忘了。对吧，朽木？”
“啊啊！你好吵啊！我看把你抓去园子里埋掉算了！”
“我说你们两个……”空镜抽着嘴角，决定不去理睬那两个已经旁若无人般吵了起来的家伙，“露琪亚，这次的任务……”
“驻地是以空座町这地点为中心半径一灵里。”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白发的男子优雅地走进来，淡笑道，“以朽木你的实力，这任务应该不难。”
“咦？队长你怎么来了？你最近身体不好，还是快去休息吧。”空镜急忙迎上去，清音和仙太郎也即刻停止了争吵慌慌张张地围上前：“队长你还不能起来啦！快回去躺好！”
“呵呵，我今天感觉不错，没关系的。”顿了顿，他将视线投向露琪亚，轻道，“而且虽然只有一个月，不过朽木是第一次单独驻扎，可能会感到不安吧？我是来送行的。”
露琪亚一听，急忙行了一个郑重的跪拜礼：“啊，非常感谢您！”
——我说，太夸张了啦，露琪亚。
将露琪亚扶起，空镜随口问道：“告诉白哉了吗，露琪亚？”
“啊，还没……”少女皱了皱眉。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朽木队长一定会说‘这种小事不用向我报告’吧，所以我才想说不必报告直接出发……”
——他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差吗？
暗自叹口气，空镜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去帮你跟白哉说吧，也正好去赏樱。听说今年樱花开得晚了，不过现在你家的那些应该已经开得很好了吧？”
“咦？啊。”露琪亚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也笑起来，“谢谢你，空镜。”
今年朽木家的樱花确实开得很好。
空镜站在木制的沿廊上，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樱粉。
朽木白哉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小的女孩子站在庭院边上，抬头望着满院纷飞的樱花，月白的发丝在迎面拂来的微风中轻轻扬起。她的脸上是恬静的笑容，与百年前那种单纯的天真不同，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同了。
他走过去，声音依旧如往常那般清冷：“你来了。”
“嗯。”空镜扭头看他，笑道，“今年的花也开得很好呢。每年都来这里赏樱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啊！”
他冷冷看她一眼，不说话。
空镜耸耸肩，倒也不在意，只轻声嘀咕了句“白哉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声音却恰好能够让他听见。
独自笑了一会儿，少女终于正色道：“好了，我有话要带给你。露琪亚要去执行驻守现世的任务，明天正午就出发。”
视线依旧没有从眼前的落英上移开，白哉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像是终于无法忍受，空镜夸张地抱头嚷起来：“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怪跟露琪亚的关系那么差！你是木头啊！”
白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很吵。”
“被你气死了，朽木白哉！那是你妹妹啊喂，稍微关心一下会死啊！既然不关心你又收养她干嘛！还是说……”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女抬起脸来，金绿色的猫眼中带了丝奇异的笑意，“白哉你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果然是一点也不可爱啊~”
“柒朔空镜，你想死吗？”
“这种问题，随便是谁的回答都会是‘不想’吧。白哉你真笨~”
“你很吵。”
“嘛嘛，那就当我吵吧~这个院子……比当年还要冷清了。”顿了顿，少女的声音悠悠响起，“呐，白哉，如果哪一年我不能来这里赏樱了，你不要怪我就好。”
那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一下子沉静下来，只极缓极缓地自两人之间流淌而过。
夕阳的光芒从院子的那一边斜斜打落下来，在漫天洋洋洒洒飞舞着的落樱中折射着、反射着，掠过绚烂斑驳的光与影，像是在空气中陡然燃烧起来一般，跳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焰。
宛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这一刻、将生命的全部尽情释放出来。
在最后一抹的橙红光芒完全消散于天际之前，白哉微微垂眸，视线划过少女左手臂上的副官臂章：“走了，要迟到了。”
“咦？”仿佛这才想到，空镜猛然大呼一声，“聚会！我差点忘了！”
传说中的聚会，其实只是每月各番队队长副队长们的小型聚餐，虽然一番队、二番队和十二番队几乎没有一次参加过，十一番队也经常由于迷路在外往往到了聚餐结束都不会出现。
和白哉一起出现在预定的包厢门口时，京乐的声音已经第一时间传了过来：“哎呀呀，就等你们了。咦？浮竹那家伙又不来？”
“不要说‘又’啊，京乐大叔。”空镜先一步走进来，毫不犹豫地走到冬狮郎身边空出的那个位子上坐好，“我家队长最近身体不好要休息，不信你问卯之花队长。而且他上个月不是还来了吗？”
京乐笑了两声，随即兴奋地喊了声：“好了好了，终于可以开动了！”
“大叔真是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队里被虐待了呢~”
“呜呜，就是啊，小七绪都不让我在队舍里喝酒。”
“那是因为您喝太多了，队长！”
“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晚？”正伸手拿筷，冬狮郎的声音便从旁边淡淡地飘了过来，“去朽木家了？”
“嗯。”空镜乖乖点头，又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眨了眨眼，“我去帮露琪亚传个话，顺便赏樱。怎么了？”
少年一愣，随即别过脸去：“没什么。后天回家的事情不要忘了，记得到时来十番队。”
“不会忘的啦~”空镜摆摆手，提起筷子就去夹桌上的那盘油炸豆腐，却无奈距离太过遥远伸了几次手都没能够到。
对面的棕发男子看着她有些吃力的动作不由帮了她一把：“空镜还是那么喜欢油炸豆腐呢。”
“还好还好~”女孩子一口吞下豆腐，狼吞虎咽到差点噎着，幸亏冬狮郎及时递过来的茶水才幸免于难，“咳咳，还不是因为惣右介哥哥最喜欢豆腐，当年几乎顿顿都有变了花样的豆腐。啊……总算缓过来了。”
“我说小空镜啊~”京乐哈哈大笑着打趣道，“不用这么着急的，没人会跟你抢。难道你在十三番队，浮竹不让你吃饭？”
“怎么可能！？还不是刚才去了朽木家，和白哉说话实在太消耗体力了，所以现在才饿了啊~”
“咦？为什么说‘和白哉说话实在太消耗体力’？”
“唔？”还叼着一块酥糕的女孩子闻言停下动作，眨了眨纯净的猫眼，一本正经地答道，“因为他总是放冷气，为了御寒我不得不消耗体力去制热啊~”
“噗……”无视室内突然降低的温度，京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小空镜你真是太可爱了~”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吃，席间突然谈到了这几年各番队队长副队长的空缺问题。不知是谁提到句：“现在队长没有空缺，副队长也只有六番队还没有人选吧？不过像涅队长那样自己造出一个副队长来也只有他做的到了。”
“啊，说到这个……”像是想起了什么，蓝染放下筷子，询问着看向一直静坐不语的白哉，“听说六番队的副队长已经决定由十一番队的阿散井君来担任了？”
白哉微微抬眸，并没有否认。
倒是空镜，诧异地看着冬狮郎眨了眨眼：“咦？真的？”
冬狮郎皱眉：“我怎么知道。”
“是真的哦。”雏森笑着点了点头，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在来之前刚刚接到给阿散井君的任命书，明天就会和吉良君一起去将这封书信交给阿散井君。”
“这样的话……可是明天露琪亚就要去现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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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换了背景音乐~终于能出声了~=V=
浮光终于完结，于是刹那开始日更~为此俺呼唤动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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