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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协奏曲（Concerto）
这次的聚会依旧是在瀞灵廷最有名的那家居酒屋——华盖。
走进包厢，乱菊已经到了，看见空镜和冬狮郎后忙跑了过来：“队长真是的，让我先过来，自己和空镜却那么晚才到。”
冬狮郎没有理她，径自在座位上坐好。
包厢里一共摆了两桌，除去队长副队长们的那一大桌，旁边还有小小的一桌，雏森、吉良、恋次和露琪亚正坐在那里，看见她进来后便招呼着她坐好。
“哎呀呀，乱菊不要这么说嘛！”京乐晃晃手中的酒杯，笑得轻佻，“年轻人嘛~”
空镜狠狠瞪过去。
——不要乱说话啊，京乐大叔！
“是吗？原来空镜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蓝染也是温和地一笑，难得好心情地附和着京乐。
“啊，真是的！”空镜的脸瞬间红了，“怎么连惣右介哥哥也这么说！”
原本就很热闹的包厢变得更热闹了，京乐等人更是笑得欢快。
“小空空？”耳边冷不防传来一个天真的声音，随后一个粉红色的脑袋便从一边窜了出来，“你就是那个提前毕业的小空空吗？”
——小……小空空？
空镜的眼角一阵抽搐：“那个……为什么要叫我‘小空空’？”
“小空空不喜欢这个名字吗？”粉红色的女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那要不叫‘小镜镜’？”
空镜无力：“还是第一个吧。”
“嗯，小空空。”女孩子可爱地点了点头，“我是八千流哦！小空空很强吗？”
——八千流？
空镜抬眼瞥到她戴在左手臂上的副官臂章。
——十一番队。草鹿八千流？
她还未点头，便听隔壁桌传来一个响亮的男声：“你就是那个在毕业考试上和朽木白哉打成平手的家伙吗？你是不是很强？”
空气似乎有一瞬温度骤降。
——最近很流行问这个问题吗？
暗暗地在心里翻个白眼，空镜傻笑着打个哈哈：“怎么会！”然后她便看清了那个问这个问题的男人。他那一头黑发仿佛利刺一般根根竖起，一只眼睛还带着眼罩，浑身都散发着战斗的气息。看起来很危险。
——可是真正的危险……恐怕还是那些无法看穿的阴谋吧？
小心掩饰好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空镜抬眼的时候却看见恋次抖了抖，然后便见他压低声音凑过来：“空镜，千万别被我家队长盯上。他可是很强的。”
空镜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啦！”
“喂！”恋次不满地低吼，“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诶！”
“是！是！”空镜毫无诚意地点点头，“真是多谢你的提醒哦！”
“你……”
“恋次！”露琪亚看不下去了，朝恋次喝道，“你就不能让让空镜嘛！”
恋次委屈地正想辩解，刚好看见空镜幸灾乐祸地朝他做了个鬼脸，不由哭丧着脸道：“她这是需要我让的样子吗？”
聚会在一片欢闹的气氛中进行。
在场的队长副队长们空镜大都认识，剩下的几个没见过的也在雏森等人的介绍下认清了。比方说，碎蜂果然成为了二番队队长；她的副队长叫大前田希千代，是个据说每天都捧着袋饼干吃个没完的大个子；四番队的副队长叫虎澈勇音，听说还是露琪亚的一个前辈的姐姐；七番队的队长叫狛村左阵，是个一直带着大大的铁帽子的怪家伙，他的副队长叫射场铁左卫门；十二番队涅茧利的副队长是个叫作涅音梦的端庄女子，听说是涅自己做出来的人造人。
——呃，跟以前一样是个怪家伙。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涅茧利远远地看过来，眼中划过一丝兴味，看得空镜不由打了个冷颤。好像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对了，那天她和真子从五番队出来去十二番队。真子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明显是为了偷懒，却口口声声说什么“我这不是害怕小空镜又迷路了嘛！”。
空镜翻个白眼，哼了声不理他。
“哎呀，小空镜，你竟然对我哼！”真子做掩面欲哭状，“一定是被日世里带坏了！”
这时，原本紧掩的十二番队大门突然从里面被人踢开，日世里一脚踹上真子的脸，然后稳稳落在地上：“你说谁把她带坏了啊？呆子！”
真子一脸愤恨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挡住往下淌血的鼻子：“你这个家伙！喜助怎么都不管管你！”
“他管得了吗！”日世里一脸鄙夷地抬头，同时不忘重重一哼，“呆子！”
——我也想这么说。
空镜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随后拉拉日世里：“呐呐，日世里，实验室好玩吗？”
“一点也不！”日世里不由怒从心生，额角十字乱蹦，拉起她就往队舍里面走，“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可是还没等两人走到实验室门口，前方轰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浪伴随着滚滚白烟迎面扑来。
“盾！”空镜一抬手，一面浅蓝色的水墙瞬间将汹涌的尘埃挡在了外面。
日世里愣了一愣，随即暴跳着冲着前方吼：“可恶！你们这些混蛋在干什么啊！”
“哎呀呀~”白烟中传来男子慵懒的音调，“失败了呢~”两个随之出现的黑影中渐渐显现出一头明亮的浅黄色发丝。浦原摸着脑袋走过来，“空镜和平子队长来了？”
“咳咳，”真子皱着眉，扇了扇绕过水墙涌到面前的烟尘，忍不住咳了两声，“你们太夸张了吧？还有，喜助，叫我真子就可以了。”
日世里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浦原的腰上，还不解气地又踹了两脚：“这个月的经费又要用来修建队舍了！混蛋！”
“日世里……”浦原无奈地摸了摸脑袋，“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你！”日世里气急，直冲着他扑过去，两人瞬间闹成一团。
空镜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这时，旁边冷不防传来一声轻哼。她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带着奇怪的白色面具的男子。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子缓慢地转过头来，原本满含轻蔑的金色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兴味：“你的能力很有趣呢！”
咦？空镜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躲到原本站在她后面的真子身后，却还不忘探出头来看了看那个人。
“咦咦？”真子受宠若惊，感动得涕泪交加，“小空镜第一次对我这么好啊！我真是太感动了！”随后他感激地望向前方的那个男子，“茧利啊，真是太感谢你了！”
涅茧利冷哼一声：“请叫我‘涅’，平子队长。”然后便不再看他，视线移到空镜身上，带上了一些贪婪，“真想研究一下呢。”
“喂！涅！”日世里不知从哪里杀出来，跳到涅茧利面前指着他吼，“别想打空镜主意！”
涅茧利无所谓地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向着白烟散去后显现出来的那个已经破得不像话的建筑走去。
“哈哈~”浦原干笑两声，跟着走开，“那么我也回去了~刚才的试验还没完成呢。”
“你们！”日世里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气死我了！！！”
“喂！空镜！”不耐的爽朗声音一下子将空镜从回忆中唤回，她顺着声音看去，看见恋次一脸不爽地看着她，红色的马尾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而不住晃动，“我问你的问题你有没有听见啊？！”
“啊？”空镜不解地眨了眨那双金绿色的猫眼，很诚实地开口，“没听见。”
恋次被气得瞬间涨红了脸：“可恶！我说你……”他作势欲一拳挥过来，却被露琪亚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只好乖乖坐回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刚问你‘跟朽木队长战斗的感觉如何？’”他认真地看过来，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热烈的战意，“他很强吧！”
“唔……”空镜犹豫着，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恋次很在意吗？”
“呃……”恋次噎了一下，眼神不经意地飘过露琪亚，随后郁闷地低下头去，“也没什么。”
她突然想起以前雏森说起过的一件事：在露琪亚被朽木家收养后，恋次变得比以前更加用功，更加努力地想要变强——
就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就像是想要抢回什么似的。
——每个人都有执著的东西，就像露琪亚之于恋次，就像小桃姐之于冬狮郎，就像……冬狮郎之于我。
——那是漫长生命中、唯一的真实。
空镜敛了敛眼睑，状似不在意地夹了一筷子豆腐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反正这只是考试罢了，他肯定没有使出全力，我不好说呢~”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空镜原来这么厉害！”恋次热切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我们找机会切磋一下吧！”
“阿散井君……”雏森不满地出声阻止，“空镜可是女孩子啊！”
“唉，这有什么关系啊！”恋次不在乎地摆摆手，“战斗从来不分男女的。”
露琪亚毫不留情地一掌拍过去：“恋次你果然被十一番队的人教得粗暴了！”
“露琪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恋次明显不满，“前辈们可都是很强的人啊！”
吉良见状，忙充当起和事老来：“不过，说真的，阿散井君你去了十一番队后确实变强了不少呢！”
“那是！”说起这个，恋次一下变得斗志昂扬起来，顿了顿，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倒是吉良你，怎么会去四番队的？”
“啊，这个啊……”吉良摸摸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的。我还是觉得，比起战斗，战后的治疗也许更重要一些。”
“还真是搞不懂你。” 恋次耸耸肩，“不说这个了，其实我跟你们说啊，我家队长可是个好人呢！”
“骗人！”雏森一脸吃惊的表情，“更木队长？”
“真的！”恋次狠狠点头，“他对我们这些队员太好了！”
“说起哪个队长好的话，肯定是我家队长的！”露琪亚不服气，急忙接上，“浮竹队长可是公认的最温和、脾气最好的队长了！”
雏森小心翼翼地对着手指，一脸娇羞：“蓝染队长也很温柔呢……”
“卯之花队长也很温和吧？”空镜笑眯眯地看向吉良，“是吧，吉良君？”
“嗯，”吉良点点头，“而且队长的剑术也是一流的。”
“真的？”恋次吃惊地提高了嗓音，“卯之花队长原来不仅仅只会治疗吗？”
“那是当然的吧！”空镜凉凉地瞟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你们难道不觉得冬狮郎也是个很称职的队长吗？”
“其实每个队长都很厉害呢！”露琪亚毫不掩饰脸上的崇拜，“而且日番谷队长还那么年轻！”
“确实，”雏森自豪地点头，“当初听说的时候，我还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呢！”
“嘿嘿！我也要努力！”恋次一挽袖子，说得豪气万丈。谁知露琪亚却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摆明了不相信。他大怒，“露琪亚，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趁着另外四人笑闹的间隙，空镜偷偷扭头看向身后队长副队长们的那桌，恰好可以看见冬狮郎精致如冰雕般的侧脸。他似乎有些无聊，单手托着腮，微微垂着眼睑，看着手中有一下没一下正把玩着的茶杯。
乱菊坐在他右边的座位上，尽兴地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迷蒙的眼神倏忽飘过圆桌的对面，却不知怎得透出股悲凉苦涩的意味来。而桌子的对面，市丸银坐在蓝染的旁边，笑眯眯地也不言语，却不停地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柿干一块一块地叠起来。
放眼整桌，也只有京乐和海燕酒逢对手，正毫无顾忌地开怀畅饮，浮竹在一边半是无奈半是放任。
——和前任的那些“活宝”们还真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呢。
宴会结束的时候并不算晚。
雏森一脸甜蜜地跟着蓝染回去了。恋次乖乖地跟在剑八和八千流后面，挥了挥手走远了。吉良告了辞，跟上正等在前方的卯之花和勇音。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跟着自家队长回去呢？
空镜不解。
——哦，不对，还有个跟着自家大哥的。
看着小心翼翼地走在白哉身后的露琪亚，空镜默默为她掬把同情泪。
于是，最后就只剩下她和冬狮郎，以及倚靠着七绪的乱菊、被海燕扛着一条肩膀的京乐和见怪不怪的浮竹。
“海燕。”这时一个人影从不远处跑来，叫住了正准备回去的几人。她气喘吁吁地跑近，看起来有些着急，“海燕，空鹤出事了，快回去一趟吧。”
“都？”海燕不解地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空鹤出什么事了？”
都平复好气息，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空鹤试制烟花的时候被炸伤了手，你得快些跟我回去。”
“我知道了。”海燕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向浮竹，“抱歉，队长，京乐队长……”
“交给我就可以了。”浮竹接过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京乐，拍了拍海燕，“快回去吧，在这种时候空鹤一定最需要你了。”
“海燕哥哥，”空镜突然出声，一脸急切地看着他，“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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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可能的话明天再试着更一点……
童鞋们，请向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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