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寻道

作者:卡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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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山头,清源在练习基础剑术,一板一眼,很是认真。
      突然,升腾起浓雾,自山脚缓缓向上,如口袋,连同孤山脚下的小镇一起套了进去。
      清源瞪大了眼睛,他明显的感受到天地元力在急剧涌来,是之前的两到三倍的浓郁程度。
      有点不知所措,清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孤山上的变化,是师傅在施法,还是说天地在变异。
      浓雾刚升起的时候,方易之就察觉不对,当浓雾将整个孤山包裹,明显的感觉到孤山与孤山脚下的小镇一起被割裂在一处特殊的场域里。
      “没想到孤山会形成场域,而且还连同山脚下的小镇。”方易之眉头紧皱,现今本就是多事之秋,他是想慢慢苟到自己成金丹修士,可天地变化却打乱了计划,不必多久,孤山的变化便会传遍天下,孤山会成为焦点,而如果不放弃孤山,那么就得入局,与各方博弈。
      放弃孤山?方易之不会选,提起剑,几个纵步,来到清源身边,道:“不要离开我身边,握紧你的剑,随时准备战斗。”
      各方势力日后再想,现今得先渡过最初的难关,场域,可不是一帆风顺的。
      清源紧紧握着木剑,心里紧张,但在师傅旁边,却又有种被庇护的安全感,深呼吸几次,眼睛盯着四周,小心戒备着。
      “这就是场域吧?”自浓雾里走出来的云母,看着方易之道:“还是范围比较广的那种,山下小镇也被包含了,你准备怎么做。”
      “一起下山吧,镇子上没有能够抵御的人。”方易之不知道这个刚形成的场域危险度有多高,但能够肯定一点,就山下镇子上的民众,是无法自行抵御的。
      “好,我和你一起去。”云母之所以答应,不过是想借机传播信仰,没什么比在危难之中给人带来安全更佳的传播方式了。
      镇子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街道也没一个行人。
      从牌坊穿过,方易之面色无比凝重,看着两边紧闭大门的一座座屋子,心里有了极大的预感,这个场域,无比危险。
      云母扫了两眼四周,探出手,雾气自手掌弥漫,往四周散开。
      雾气自门缝里进入,往里探索。
      没人,一个都没,云母一连探索了有十几个屋子,但结果都一样,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连牲畜也没有。
      将自己探索到的结果告知了方易之,带着询问的语气,云母道:“咱们自山上下来,不过花了一刻时间不到,这么短的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牲畜。难道是诡异,可我察觉不到那种完全悖于天地的法则啊?”
      如果不是诡异的话,单单是场域,还做不到将所有生物吞噬,而不留痕迹,最为重要的是,时间如此的快,连一刻钟不到就完成了。
      方易之没有说话,他也能确定,这次是场域,不是诡异,可是,镇子上的人消失,却如此的离奇,他脑海里迅速的过虑了一遍,这天下发生的诸多场域,但没一个是与这次一样,这,是个全新的场域!
      “我们下山,并没有特异的地方,那些雾气,虽然能够影响我们的神识,但没有全部屏蔽,在雾气之中,我们还是能够通过神识探查,一路上,我能够确信,没有危险。”方易之一边向前走,不时挥出一剑,将紧闭的大门劈开。
      云母将清源夹在自己和方易之中间,缓慢前行,驱动着雾气,往四周探索,她接了话道:“恩,我也一直留意,却没发现异常。难道说,这异常并没有蔓延到孤山,只是在小镇上?”
      不知道,在没有调查到根本原因前,方易之是不能就此确定,但,这个思路却是很有可能的一种原因。
      “小心戒备,实在不行,暂时的离开这个场域。”方易之摸不准这里的危险,如果是像别处,怪物袭击,那么他不会选择退却,但这个场域,透着一股邪门,消失无踪的人,在方易之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云母点头,她过来就是为了传播信仰的,现在人都消失了,她没了利益可图,哪怕是现在就退去,她也是可以的。
      继续前行,方易之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不时劈开几户人家的大门,进去探寻一番,在确定没有异常的情况下,再前行。
      小镇并不大,住了不到五千人,拢共一千多户人家,方易之探查速度再慢,半天功夫,也就到头了。
      整个镇子,没有动物,只有植物长得好好的,所有动物像是被抹除了一样,人也一样。
      看着天色渐晚,方易之道:“先离开这个场域吧,明天再来探查一下。”
      云母:“我来寻出口吧。”
      “恩,速度点。”
      云母化作雾状,四散开来,慢慢笼罩在整个小镇。
      场域会有出口,有的只有一个,有的确有几个,他们刚刚探查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搜寻出口,到最后虽然没有找到,但也排查了不少地域。
      约摸一刻钟,云母自一处井口现身,方易之提起清源,脚下踏风,往她那去。
      再次被提起的清源,心里暗暗道,一定要努力修行,不能再被别人这样提着走了。
      见方易之过来,云母招手让他跟着,自己先往井口里跳。
      方易之紧随其后,跳进了这口青石垒砌的古老井里,扑通,下落不到一丈,就入了水里。
      往下潜游,约摸一息,眼前一花,三人就突兀的到了江边。
      方易之远目眺望,想看看是不是熟悉的地方,不过江水漫漫,行船也没有一只,江岸杂草丛生,树木歪七扭八的生长着,这地界,完全没印象。
      “咱们沿着江岸走,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码头或者集镇。”方易之率先向前,江北也好,江南也罢,沿着大江是散落很多集镇,只要沿着岸边走,他们的脚速,在天黑前时能够找到集镇或者码头的。
      史家集镇,穿过牌坊,方易之带着二人趁夜色住进了小镇唯一的客栈。
      客栈掌柜,是个中年男子,也是史家人,见着进来的俩小道士,是有些疑惑,这么晚怎么会有道士过来住店,而且看着还面生的紧,不是附近的道士。
      云母是进了镇子,就散去人形,化作一滴水,落在方易之身上。
      “掌柜的,开一间房,晚饭也备两份,过会儿送进客房。”
      掌柜起身离开柜台,一边招呼小二伺候,一边道:“两位道长来得巧,今儿就剩一间房了,本店吃食简单,都是家里常用的菜,道长们如果不合口,可以让小二给你们去外面买。”
      “没什么不合口的,你们去做,过会儿送来就是。”
      客栈并不大,所以连同掌柜的,也就四个人,这会儿厨房人忙着弄饭,有一个小二被客人叫去了,领着方易之他们的就是最后一个小二。
      年纪不过和方易之相仿,做事却干练,寡言,但挺周到。
      领着进了屋子,先是帮忙放下叠好的被子,让方易之他们坐着,去沏了一壶茶端来。
      “我们客栈虽不如县城的宽敞,但东西都是干净的,两位道长先喝杯茶,过会儿饭菜好了,小的给你们送来。”年轻小二说着就要退去,让方易之他们休息。
      方易之拦住了对方,他有话要问:“还请别急着走,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年轻小二顿住,想着掌柜的教导,与人说话要带笑,挤出一个笑来:“道长尽管问,小的知道的便告诉了你,不知道的就替道长问问掌柜的。”
      这笑太僵硬,方易之也没在意,道:“进来的时候看牌坊,这儿是史家集镇,不知道是属于哪个县的?”
      有些狐疑的看着方易之,小二道:“我们史家集镇属于古化县,在这一带还是很有些名气,多是跑船出身,道长是要往哪里去?”
      这俩道长是哪里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史家集镇?
      方易之一听古化县,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是距离孤山三百里开外了,再往西去百多里,就不是江北了。
      没想到那口井,却是通到这么远的距离。
      “哦,我们是往江南去,本是我们师傅领着,没想到遇到妖兽,马儿受惊,与师傅错开,这一路只顾着逃命,顾不得打探,跑了有两天,终于是到了这边。”方易之随意扯了个谎言。
      “吉人自有天相,道长们的师傅定然是平平安安。”干巴巴安慰了一句,小二扯开话题:“两位是准备在此等候,让人传信,还是往江南去?”
      方易之叹息一声:“往江南去,我们和师傅错开的时候,说定了要到江南汇合。”
      “我们史家集镇,多得是跑船的,道长们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去码头打探一下,自是知道什么时候有船往江南去。”
      “恩,谢过小兄弟。”方易之抬起头,紧紧盯着对方,眼神犀利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阁下筑基修为,在这客栈所图的是什么,可否告知在下?”
      面色大变,小二手中出现一片巴掌大小的叶子,骇然道:“我原以为就你师弟有修炼,没想到你居然能够隐藏住修为,你是江北第一剑客?”
      道士,年纪如此轻,却比自己实力要高,在这江北地界,就是渺渺道长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掩藏在此,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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