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脑洞集中营

作者:默默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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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转吉原梗(上)


      [……呐,你听说了吗?]

      干净明亮的和室内,身着华贵和服的青年沉默不语的端坐在房间的中央,俊俏的脸上面无表情。

      [啊……那件事啊……]

      和室外的私语轻而易举就能被室内的人听见,青年低垂着眼帘,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他无喜无悲,依旧旁若无人的端坐着。

      片刻,他起身,倒掉对面那杯已经微凉的茶水。一手拉起袖子,一手拿起茶壶,动作轻柔的将茶水倒进对面的茶杯,仿佛已经做了上百次。

      [……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名门望族的小少爷吗?这次拒绝了藤原家的小姐,我看,这个花魁他是不打算做了。]

      和室内的装饰物件并没有多少,整体略有些朴素,大多数价值连城的都被这间房子的主人移至别处了。而剩下的,只有几件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

      而房间的主人,却唯独对这些在常人眼里毫无价值的东西十分在意。

      [是啊,这下好了,一口拒绝了最大的恩客,我看他不止花魁的位子得丢,估计以后,在这吉原也待不下去了。]

      和室内的青年安静的摆弄房间内的小玩意儿,看着手中的人偶,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冷漠的神色略有松动,五官渐渐柔和了起来。

      但在他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座位时,他蓦然愣了一下,原本慢慢仰起的嘴角忽然紧抿了起来。

      ……快点来吧,清绘。

      ——

      在轰焦冻过去的十几年人生中,可以称之为愉快的日子少的可怜。

      他从一生下来就得到了父亲的期待,那本该是幸运的事,但母亲的麻木,兄弟姐妹们的怜悯,都告诉他那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几乎从他可以走路开始,就开始日复一日的训练。一开始,他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做不到,但母亲因为阻拦父亲而被父亲打翻在地的景象映入眼中,他忽然明白……哭泣无用,反抗无用,唯一一个方法,就是麻木的接受这一切。

      而他之后会想办法带着可怜的母亲离开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强大起来,让那个男人不得不认同自己。

      ………本该是这样的。

      父亲的离去太过突然,等到轰焦冻回过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着手开始准备起了父亲的葬礼。兄弟姐妹们曾问起父亲的死因,母亲只是摇了摇头,不作答,并提醒他们不要再问。

      他近乎漠然的看着人们从那个男人的坟墓前走过,听那些人议论着,他是出了海难……

      "真可怜啊……孩子都还那么小。"

      "谁出事不好,偏偏是家主出了事,这下轰家算倒台了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家倒台了,轰夫人也无处可去了吧?"

      …………好吵。

      轰焦冻安静的站在父亲的坟墓前,异色的瞳孔一片死寂。

      原本以为的开心,愤怒,或悲伤的情绪一点都没有……他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依然跳动着,但他莫名觉得那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父亲的葬礼草草结束后,母亲就立刻搬离了繁华的京都,近乎逃跑似得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平静祥和的乡下小镇。

      一开始,巨大的生活落差使他颇受打击。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曾处于那个令他憎恶的男人庇护下那么久。

      而生活始终是要继续下去的,尽管一开始有诸多艰难,但他们还是努力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开始接受父亲的离开事实。

      ——

      邻居家的人对于他们的到来非常友好。

      那家的老夫人对于轰夫人的遭遇非常同情,不但愿意主动帮助他们,还把轰夫人视为亲女儿看待。轰夫人十分感谢老人,那时拉着他们,一起去邻居家表达感谢。

      老夫人出来后看见他们,擦着干活的手,神色和蔼的请他们帮她一个忙。

      "我有一个孙女,"老人顿了顿,看向轰焦冻:"大概和你一样大。"

      "她刚来乡下没多久,人怕生,也没有个玩伴。"

      "可以代替我陪陪她吗?"

      他们乖巧的应下,于是老夫人领着他们进去,拐了几圈,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老夫人敲了敲门边的木条:"清绘,我进来了哦。"

      "……嗯。"

      得到回应的老夫人在轰焦冻好奇的目光中拉开了和室的门。

      一瞬间,樱花飞舞,他抽了抽鼻子,闻到了空气中的花香,门屋打开,屋子明亮干燥。那个女孩靠在木门上,樱花的花瓣尽数散在了和室内。

      下一秒,名为清绘的女孩转过头来,精致的脸上写满淡淡的疑问。

      "………你们是……?"

      这便是初遇。

      后来他知道,她本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因为身体不好,在加上父母的忙碌,于是暂时被父母带到乡下养病。

      ……但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他逐渐于她熟识,碍于老妇人的委托和人类对美丽事物天生的好感,轰焦冻甚至可以说是喜欢清绘的。
      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她安静温和,谦逊有礼,就像是贵族家出来的大小姐。小男生对漂亮温和的女孩子总有天生的好感。

      于是他一再与她交谈,送她樱花,赠她青团,送他所有力所能及的物品,两人便很快相熟了起来。

      他们开始结伴同行,有时一起去田间看萤火虫,有时一起听秋雨打在窗棂上的声响,也一起在冬天时小兽一般蜷缩在一起看雪落下。

      直到那天,已经不再年幼的清绘一如既往地玩闹的将轰焦冻推到在地上,他恍惚间看见那片艳丽的景色,他终于意识到一起玩闹的小伙伴已经逐渐成为女性的事实。

      然后他失手猛的把她推开,在小姑娘迷茫的目光下跑开了。

      等到回到家,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随之而来的便是来自轰焦冻一人引发的冷战。

      "焦冻。"

      "你喜欢她吗?"
      已完婚回到家中的二姐微笑着问他。

      "喜欢……"轰焦冻喃喃自语。
      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的,他对她的感情清浅至极,友情有余,爱慕又不足。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双方一起联系的,这场幼稚的冷战最终在清绘被从京都而来的父母接回家而告终。

      ……因为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之后的几年里,战乱连连,大国君逐渐膨胀的欲望一并被加之于子民身上。尽管母亲已经尽力管理财务,但依旧入不敷出,早早成年的大哥为了支撑家中的情况,离开前往京都。而为了不亏待二姐,也早早将她下嫁于他人。
      现在家中,只剩下三哥和幼子轰焦冻。

      就下来就是乱世,老天似乎是不想让轰冷有一个好结局,在一次山贼洗劫中,这位可怜的夫人在这次的大混乱中曝尸街头,家中所有财物也被一洗而空。

      这下子,轰家是彻底倒台了。

      这年轰焦冻十三岁。

      在无经济支撑下,挽救这个家难于登天,大哥去往京都后已经不再往家里送钱,二姐倒是有往家里寄过几次钱,但效果微乎其微,仅仅是饮鸩止渴。

      "您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
      有人说。

      "他这幅皮相,长大后一定会吸引不少女人吧?"

      听出对方话中暗含的意思,愤怒的轰家三哥将他们赶了出去。然后他冷静片刻,回过头用手抚摸轰焦冻的头发,笑容里满是安慰的意思。

      他看着他,心里却懵懂的猜测那些人话里的意思。

      但人的私欲,一旦暴露出来,就不会遏制了。
      那些人被钱冲昏了头脑,挑在轰家只剩幼子轰焦冻时,下了手。

      等到轰夏雄回来时,只看见了空无一人的家,和打斗后的一片狼藉。

      而轰焦冻消失的无影无踪。

      ——

      再一次睁眼时,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只在年幼时大人口中偶尔得知的地方——吉原。

      他被人高价卖到了这里。

      一开始他是有反抗的,他绝食,想着逃跑,拒绝听从老板娘的命令。
      但到底是个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也藏不住心思。轰焦冻谋划的几次逃跑都以失败告终,多次的对抗换来了更多的打骂,他终于激怒了老板娘。

      在滚烫的开水落在他脸上那一刻,他忽然后悔起来,想着,如果那天他和清绘道歉就好了。

      ……那样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老板娘在最后一刻理智回归,看见轰焦冻脸上的惨状,立刻挥手叫人叫大夫来。然后她慢条斯理的坐下,整理起自己的妆容。

      她抽着旱烟问:"非要这么绝?"
      她也不是不让步啊。

      她交叠起双腿,侧过头吐出一口旱烟,对轰焦冻的冷漠无动于衷。
      "听着。"老板娘说:"你可以离开这里。"

      他没有反应。

      "前提是,你挣到足够离开这里的钱。"

      "……"

      沉默了半晌,轰焦冻嘶哑的问:"你没有说谎吧?"

      "是,这不是谎话,前提是……"你找得到有人为你赎身。

      在这里她也待了大半辈子了,可能从这里被赎出去的寥寥无几。

      这就是嫖客啊,能来这里的人又怎么会是来谈爱情的,他们就算再喜欢某个花魁也始终不会将她娶回去,只因为他们是艺伎,说到底也不过是靠着外表和讨好人的技巧活下去的。

      风光一时然后无声的死去的艺伎,太多了。

      但是……

      "……我知道了。"

      ……但是,这是唯一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此后的日子里,他接受着吉原男男女女的教导。他见过了很多人,有安静沉默的侍者,有见多识广的商人,有表面斯文的嫖客,也有美丽动人的花魁。

      春夏秋冬,四季转换,他依托着自己从这里学来的一切,有了自己的一批恩客,他们乐于为他花钱,也曾对他说过甜言蜜语。

      轰焦冻表面上应着,心里却隐隐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们都仅仅是嫖客,并不是能为他赎身的人。

      ……或者说,会有吗?

      轰焦冻坐在和室外,看着外面一复一日的景色,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迷惘。

      ——

      和室内一片的歌舞升平与安静的梳妆室程鲜明对比。
      轰焦冻任由他们将自己梳妆打扮干净,沉默的把玩着爱慕者送来的西洋玩意儿,动作随意又漫不经心,看得出,他并不是很喜爱这些。

      漫长的打扮过后,侍者沉默着上前,托盘里是清酒和两个斟酒用的小碗。轰焦冻双手接过,走出梳妆室,拉开门,垂首进入热闹的和室内。

      三年的历练后他愈发沉默,几乎是完全封闭起了自己的心。所有的事他都不在意,拒绝他人与自己过于亲近,这很有效,再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时,他都能做到古井无波。

      可在他再次抬眼时,被封闭起来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过于浓烈的情绪在一瞬间将他淹没,轰焦冻颤抖着嘴唇,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决堤的感情。

      是她……

      为什么会在这里?

      幼时的玩伴正百无聊赖的半靠在酒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男人谈论着什么,她一边聊着天,一边不动声色的推开身边的艺伎。

      看起来,她长大了不少。

      眉眼见已经不复当年的柔弱,与人交谈时随意又落落大方,她没有向轰焦冻的方向看过来,自始至终,都在和周围几个男人低声商讨着什么。

      没有看到他吗?

      轰焦冻目光越过喧闹的人们,暗自打量她。

      对于清绘,他依然是抱有一种执念似的愧疚感,也是期望见到他的,但现在……

      最好不要相认。

      或许是出于男性天生的自尊心,他在看见清绘时,先是激动和喜悦,可接下来紧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微妙的害怕。

      不能让她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怎么能让她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心里盘算离开这里的借口。

      ——

      终于解决了这笔生意,酒井清绘放下心来,这一次她接过了艺伎敬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微醺之后,她才环顾四周,好奇的观察这里的人。

      在扫到某处时,酒井清绘眼瞳一缩,蓦的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站了起来。

      "失陪。"她笑了笑说。

      不远处的轰焦冻如有所觉,转头就看见被喝醉同伴拉住的酒井清绘,忍不住咬紧下唇,以盛酒为借口,先她一步出了和室。

      她看见他了。

      轰焦冻边快步走着,边用手附上自己的左胸口,感觉到那里隐隐作痛。

      那里有个被他拼命忽略的心愿。

      其实他也是想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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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贼多,我写这个主要是因为自己的性pi(捂脸)
    之后应该会有个下篇,微R的开车片段会放到老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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