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慎言

作者: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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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哪儿来的小淫贼?”迟林扶起落水的盛语秋,顺势用一只手把她的双手控在背后。

      “咳咳咳……”挣扎中盛语秋呛了水,一时说不出话。顾不及脸上的水,盛语秋勉强睁开眼,却只看见眼前的迟林还穿着贴身衣物,顿时十分恼火。

      迟林煞有耐心,只是看着盛语秋,等她喘匀了气。

      盛语秋凛冽的目光扫视着迟林浸湿的衣服,若非早有防备,在屋内都光膀子的人,怎么可能还穿着贴身衣物洗澡,“你洗澡还穿着衣服?”

      迟林的衣服并非丝质,遇水贴身后也不透,只有贴在皮肤上的地方若隐若现,根本无法判断是否有胎记。

      迟林没有松手,他的身子往前压了压,“怎么?还管着别人怎么洗澡了?”

      盛语秋只想着来悄悄看一眼,就算被抓了包,也可以撒腿就跑,反正衣服、发髻和装扮都翻了花样,大不了死活不认账,可谁曾想迟林竟然玩阴的。

      盛语秋心一横,娇羞的眼波瞬间爬上了脸,她柔柔地说,“哪有人穿着衣服沐浴呢,我帮你啊。”

      盛语秋试着挣脱双手,随着手臂用力,肩膀带着身子往后让了让。

      迟林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嘴角的弧度拉得更高,似是来了兴致。

      “不如,我先帮你啊。”迟林空着的左手环着盛语秋的腰,嘴却是靠近了盛语秋的脸。

      盛语秋眼睛瞪得老大,这臭不要脸的居然要上嘴。

      “你个臭流氓!”盛语秋大叫了一声,发现脸上的面纱却是被迟林用嘴衔了去。

      盛语秋微微低了低头,伪装的温柔随着面纱一起从脸上褪去,只剩下满目的恼与怒。

      “哟,这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吗?夫人这么急不可耐了?”迟林的脸上写满恍然大悟,他松开了右手,却没有收回揽着腰的左手。

      “是——啊——”盛语秋压了压怒火,把尾音拖得长。

      盛语秋不再看迟林的脸,却把目光聚到他的锁骨间,出手就要扒开迟林的衣领。

      迟林却又握住了盛语秋的双手,他收敛了笑容,“韩大夫没告诉你吗,我的毒已经解完了。”

      盛语秋不知道迟林的毒解没解完,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毒没解完,眼下要是来硬的,断然打不过迟林。

      盛语秋收起了最后的耐心,狠狠踩了迟林一脚,双手一撑上了岸。

      迟林蜷了蜷腿,疼得咧嘴,“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啊。”

      ……

      盛语秋一路小跑回去,扎进房间。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快速拍了拍潮红的面颊,却止不住喘着粗气。

      “终归是没看到。难道真的要牺牲色相,洞房花烛夜才能确认迟林的身份?”盛语秋转了转眼珠,把杯子送到嘴边,平复了呼吸,“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吧。”

      “语秋姐,你回来了吗?”韩忆在门口轻声问。

      盛语秋看见门缝透来的光线变化,起身开了门。

      韩忆看着湿哒哒的盛语秋,惊得往后仰了仰头,“语秋姐,你没事吧?”

      盛语秋摆了摆手道,“没事,天热淋了盆水。找我什么事?”

      一阵秋风吹来,韩忆搓了搓胳膊,“明天就初十了,语秋姐你准备准备,我们今晚要去孙大娘家。”

      盛语秋:“今晚就去吗?”

      韩忆站进屋内,关起门说,“孙大娘说要布置一下,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们早点儿去。嫁衣也要根据你的尺寸再修改一下,好像还有挺多事儿需要确认。”

      盛语秋掩面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这几天反正也没机会下手,不如避而远之,“好,不过我也需要几样东西,可以帮我吗?”

      韩忆:“语秋姐……你又要?”

      盛语秋扯了扯韩忆的袖子,又拍着身边的凳子嘱她坐下,“我保证不做坏事。”

      韩忆撇撇嘴,坐到盛语秋身边,“好吧,你需要什么。”

      盛语秋伸出手认真比划着一二三,对应着一一数齐,“绳子,越粗越好。刀,越锋利越好。还有蒙汗药,要那种见效快,可以迷晕一头牛的那种。”

      韩忆不自觉张大了嘴。

      盛语秋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对了,蒙汗药可以迷晕半个时辰就够了,不用太久。”

      “语秋姐,”韩忆脸上为难,“你这是要干嘛?”

      盛语秋摸了摸眉尾,“我今天被村里一头猪拱到了水里,我要报仇。”

      “啊?不是淋了盆水吗?怎么又遇到猪了?”韩忆试图规劝,“不过语秋姐,成亲当天,村里的除了猪仔和种猪,都会宰了,不用急于一时吧……”

      盛语秋撸了撸衣袖,“我要收拾的这头,成精了!”

      ……

      不过一炷香,韩忆就回来了。她吃力地提着一个麻袋,偷偷摸摸进了房。

      盛语秋拴好门,低声问,“这么快?东西都找齐了吗?”

      韩忆指了指麻袋,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可以呀,我看看。”盛语秋蹲在麻袋边开始清点。

      韩忆掏出一捆麻绳,两手分开抓住绳子两端,试了试韧劲,“这绳子够粗吗?”

      盛语秋看着两指粗的麻绳,满意地点点头。

      韩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蒙汗药,别说是牛,就是……就是我哥,也扛不住。”

      盛语秋一把接了过来,“瞎说什么!”

      韩忆指着纸包补充,“这个蒙汗药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失效,需不需要再久一点的?”

      “这个可以了,还有刀呢?”盛语秋扒拉着麻袋问。

      韩忆脸上犯了难,她从麻袋里掏出一长一短两把刀,“我只找到切菜的刀和砍柴的刀,姐你要哪个?”

      盛语秋看着手持刀具的韩忆,蹲着的腿一抖,这般造型,连韩忆也可似行凶作乱者。

      盛语秋索性换了姿势坐到地上,仔细看了看两把刀。砍柴的刀气势很足,但是太长,还锈迹斑斑,不便于藏匿,而菜刀平时都是韩忆在用,拿了也不会被发现,盛语秋下了决心,“就菜刀吧。”

      韩忆把家伙都收回麻袋中,忧心忡忡地问,“姐,你是不是不想嫁啊?你要不想嫁就说,别想不开做傻事啊。”

      “我可想嫁了。”盛语秋从地上爬起来。

      ……

      外面一阵敲锣打鼓声,盛语秋坐在镜子前,有种不真实感。

      盛语秋是个捕快,一个拼命的捕快,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见惯了流氓无赖。久而久之,同僚也都把她当男子。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案子,盛语秋不得不女扮男装,背井离乡,才到了万宁村。

      今日,八月十一。

      盛语秋一身红装,竟然嫁了。

      若是在京师,她怎么可能嫁给定国大将军的独子,怎么可能嫁给二皇子面前的红人。

      说不上喜,盛语秋捏了捏手中的瓷瓶,过了今夜,在天亮之前就得服下这最后一服药,她还有没有以后,都未可知。

      也说不上悲,老天给了她一段姻缘,要嫁的还可能是她盼了、念了、想了十五年的人儿。

      门咯吱一声响了,阳光洒到地面上,亮堂堂的。

      “婆婆您慢点,”孙大娘搀着一个白发老婆婆走来,对着老人家说道,“这就是语秋,我闺女。”

      老婆婆见着盛语秋,就绽开了笑颜,“这闺女真俊,孙大娘好福气啊。”

      “婆婆好!”盛语秋站起身礼貌地问好。

      “秋儿,我们村嫁闺女,都要找一个幸福一生的老人家来替新娘梳头。我一生凄苦不合适,这是我们村最幸福的婆婆,她给你梳头,你也一定会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的。”孙大娘眼里闪着光亮,把盛语秋的手轻轻放到婆婆手上。

      盛语秋哽咽了,她的娘亲在生弟弟时难产而亡,离家后她也过惯了冷冰冰的日子。想想一辈子可能就到了头,却在出嫁之际,仿佛找回了家的感觉。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韩忆从门侧探出脑袋,“新郎官就要到大门口了哟。”

      “马上好,马上好!”孙大娘把霞冠放在镜子边,又嘱咐韩忆,“鸡头敲了吗?要使劲敲。”

      “鸡头?”盛语秋一恍惚,以为在镜中读唇语并不准确。

      “我们这儿迎亲,除了准备牛羊猪鱼,还要准备一公一母两只鸡。进姑娘家门前,要狠狠敲打公鸡脑袋,敲晕了才好。”韩忆边说边比划着,仿佛在练习如何出手才能狠狠敲上一记。

      盛语秋笑花了唇妆,心里念着这习俗着实有趣。

      “忆儿快帮忙梳妆准备好,一会儿新郎官要来迎新娘子了。”孙大娘细细叮嘱着韩忆,来来回回重复了几遍才离开房间。

      屋外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盛语秋许久没听到如此吵闹的动静,还以为是幻觉。

      “村里没有爆竹,韩六叔在山上砍了竹子回来,这土法子也喜庆得很。”韩忆帮盛语秋正了正凤冠。

      盛语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动了动嘴角,“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我去看看我哥进门了没。”韩忆帮盛语秋盖上红盖头,又左右比划着,生怕盖得不够周正。

      说话间,门外一阵哄闹,推搡间撞开了房门。

      盛语秋站起身,隔着红盖头,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白色发带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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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精分王妃在线改命》,戳【作者专栏】可见,求收藏。
      相府嫡女嫁予皇长子,本是一桩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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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了阻止安府悲剧的机会,无心顾及儿女情长的安瑾却意外发现,王爷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竟是自己。
    ——————
      当朝皇长子傅怀,矜贵得志、意气风发,唯对嫡妻不冷不热。
      安府变故之际,傅怀才发现自己七年未曾正眼瞧过的王妃,举手投足间竟宛若心中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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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爬墙头偷窥,在花园装偶遇,买下整条街的小吃……
      他用尽手段,只求她多看他一眼。
    ——————
      得知安瑾要搬离王府的那夜,他在瓢泼大雨中站了一宿。
      安瑾问得冷漠,“王爷这是何苦?”
      傅怀隔着雨幕望向她,声音哽咽:“瑾儿,我不愿再错过你第三次。灭门之仇,我替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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