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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小事
片刻后,灯光摄影,室内搭建都准备齐备。
综艺继续开拍。
按剧本的安排,练习生们按照初选时的分数,挨个进入独自的会话室,面对问题:
“你打算去哪个队长的队?”
这个阶段的拍摄结束后,只有几个人的回答会嵌入综艺中,而其他人的回答,就成为花絮,甚至永远只是素材,没机会用。
回答完问题后,练习生出会话室,走入走廊,从四个队长在的房间中挑一个,进去面试。
如果面试成功,队长就会送特定颜色的小花,代表“你是我这个队的了!”
如果该练习生决定接受花,并坐在队长位置身边,就意味着双方契约已定,成为一个组的成员。
面试成功的练习生,便也能对剩下的练习生的面试产生影响。
这里头就有个隐藏规则:
初选分数高的人,能先回答问题,先进入走廊,有更大限度挑选队长的权利。
不过,具体的综艺效果,还是要看练习生们的实操。
有的练习生会犹豫,在几个队中挑选,最后可能得偿所愿,也可能错失机会。
有的练习生分数太靠后,只能委屈自己在不喜欢的队中。
队长可能互相协商,将自己队伍中多出来的人分给别的队……
可能性会有很多。
总之,开拍——!
走廊的灯全开,梁导演屏息看着镜头。
星探也安静看着现场。
第一个人来了,第二个人来了,第三个……
黛玉的分数不低,来的也算早。
在镜头前,她明显掐算了一下,又辨认了一下方位,才选了一个门,开门进去。
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综艺剪辑时,有黛玉专门的镜头。
在采访专用背景中,画外音问:“当时你是在做什么?”
黛玉笑道:“掐指一算,看看去哪个队比较好。”
画外音沉默了一下,有颜文字冒泡:
真的算命吗,认真的吗?
黛玉还煞有其事地认真补充:
“毕竟四个队长,那时候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性格脾气如何,不如掐指一算。”
画外音:“……好吧。”
后来的后来,综艺播出时。
妙玉独自坐在房间里用电脑看综艺,见到这一段,噗嗤一笑,翻个白眼,道:
“黛玉啊黛玉,你的算卦和看面相,都是不准的啊。”
……
为黛玉默哀一秒钟。
*
这一个节段拍了两三个小时,分组才确定下来,过程中有爆点有笑点。
不算是流水账,也没有穿帮等情况。
梁导演在脑中过了一遍,松一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此时副导演来请示道:“要不要直接继续拍?还剩一个片段,告诉队长他们的任务,然后队长分派给组员任务。”他提出建议,“一口气拍下来比较好。”
梁导演想都不想,就要点头说“好”。
背后忽然一凉——
不知从何来的恐惧感,让他战战兢兢扭过头来。
星探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轻巧巧地问了一句:“你们已经拍多久了?”
梁导演心虚:“……六七个小时吧。”
讲道理,这综艺,看着只是闲聊,等待,聊天,做些日常甚至游戏化的事。
仿佛没什么需要担心,只需要嬉笑怒骂,就能轻松拍摄。
但实质上,时刻面对镜头,就像有利剑时刻悬在头顶一样。
一刻也不能松懈,这就是娱乐圈人寻常的工作强度。
星探心下感叹,说道:“休息一会儿,顺带让他们吃个饭吧,看他们午饭都没正经吃。”
被星探一挑明,梁导演也不敢当周扒皮,忙道:“休息吧,休息两个小时,顺带吃个饭什么的。两个小时后继续拍。”
继续拍?
星探:——盯。
梁导演连忙解释:“这是一串儿的拍摄,明天拍说不定谁的衣服就换了,容易穿帮。并且他们只有五天的时间准备后续拍摄,今天告诉他们,他们还能提早半天准备。”
梁导演:为了综艺效果。
然而,对于星探来说,综艺效果自然是要排在黛玉后面的。
星探说道:“那五天,每天最多八个小时让她们面对镜头。”
——黛玉的合同里有额外写,她只是再强调一次。
梁导演哭笑不得,连忙保证:“这是自然,我拍的又不是H国式综艺,连她们睡觉都要把镜头怼在她们脸上。”
星探这才放心了。
两个小时休息,黛玉见星探和梁导演说完话,第一时间到星探面前。
黛玉脸上有些疲倦,也有些兴奋,大概是激动糅合过的产物。
在这种情绪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捧起她的手,瞅着她纯良微笑。
星探也回她微笑,衷心道:“你很棒。”
黛玉乖乖点头,乖巧道:“我很棒。”
星探看着黛玉,手有些痒,几乎想揉她头发了。
可黛玉却抢先一步。
“我不会怂啦,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担心。”她眉眼弯弯,温柔微笑着,踮起脚尖揉了揉星探的头。
发丝与柔软的指尖相触,星探只觉得自己的神经从头酥麻到脚,脑子宕机,只剩视觉神经尽职尽责地记录黛玉的微笑。
谁不愿意接受黛玉的摸头杀呢?
反正星探是超级愿意的!
星探迷迷糊糊的和黛玉又聊了两句不痛不痒的,又陪黛玉吃了盒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黛玉接下来的拍摄是在房间内,和组员一起。
她再在房间里看就很奇怪,对黛玉也不好。
直到离开后,她才恍惚意识到一个问题。
咦,宝钗人呢?
她发消息问梁导演。
梁导演很快回复了:“她去拍广告啦,刚好这五天也没她的事,又遇到当红明星撕合同的事,她就捡个漏。”
捡漏,是这么容易的吗?
星探心下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梁导演回复的文字语气太过笃定,仿佛天经地义。
她居然一时间也意识不到错处来。
*
回去的路上,星探又联系了几个星氏集团的人,动静比较大,要侦探还要查账。
星氏集团里的老人虽然当她小孩子过家家,但也没一个敢违逆。
左不过是查自己的公司,她只是折腾着来借个人,还是按小时给钱的借法——
当她是钱多了烧着,随便她借咯。
星探心下盘算着,她敲锣打鼓的综艺节目要如何开场,中间加什么吸睛的料,最后又如何闭幕。
到了公寓楼下时,她堪堪把每一个上场嘉宾都安排好。
电话在安静的小巷中响了起来。
一看:星鑫。
她爹。
星探接了电话,一言不发,往公寓楼里走去,走过电梯门口,一步一步地踩楼梯。
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哒哒哒”,声音清脆。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后,沉稳的男声略带疲惫地开口:“探儿,你现在在忙吗?”
星探抬头一看楼梯口标示,才走到二楼。
她淡淡道:“还好,在路上。”
星探继续踩楼梯,“哒哒”声不绝。
此时,如果她照一照镜子,会发现自己嘴唇紧抿,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有好几分戒备。
星鑫那头传来几声无言的呼吸声,才道:“家里的司机平常都闲着,你也可以自己请个司机,走路多累,你个姑娘家……”
星探敷衍地“嗯”了声,打断他的话,说道:“有什么事吗?”
星鑫叹一口气,惆怅道:“我今天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就想你什么时候回家住。”
星探眼儿一眯,立时道:“以后吧——还有什么事吗?”
私事寒暄时间结束,该聊公事了。
顿了两秒,星鑫问道:“小程在公司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你要找叔叔伯伯来查他。”
他其实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自己女儿面对自己公事公办的语气。
星探笑了一声,抬头看一眼楼道,三楼。
她放缓脚步,歪歪头,吊儿郎当地回答道:“是啊,他惹我不高兴了。”
她也习惯了,自己父亲总当自己是无知小孩子的语气。
星鑫叹了一口气,道:“管公司不能意气用事啊,要不是你哥叛逆,哪能让你这么乱来。”
这些话,星探全不往心里听去。
把父亲的话往心里听去的哥哥已经被逼出国了。
星探只摆出事实,语气淡淡:“他纵容手下的经纪人聚众淫/乱,以前还是你情我愿,现在开始逼良为娼。”
你情我愿查不出来,也是圈内常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是……带着纯洁的黛玉去参加饭局,这就过分了!
“真的?!”星鑫倒吸一口气。
他的女儿,说这种大事,像陈述一件寻常小事一样。
语气甚至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陌生。
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是相信。
星鑫沉下心来,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这事不小,一整个子公司的问题。我来处理。”
星鑫是星氏集团的董事长,要处理,毫无问题。
甚至是一句话的事。
“别吧爹。”星探无奈笑道,“程经理野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做好准备,能把他掀下台。”
“你别做些歪门邪道,破坏公司声誉的事!”星鑫急道。
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合理。
“下周一就能解决,你担心的话派个助理来旁听。”星探笑道,再一看,自己已经慢悠悠走到了四楼。
星鑫犹豫了两秒。
他想说,公司在儿子手上时歌舞升平;到女儿手上后就有这么些幺蛾子,她果然不适合管公司。
但是……难道连下周一都等不了吗?
“好,”星鑫最终说道,“那天我让秘书来旁听。”
“谢谢。”星探笑道。
话题结束。
星探又走了几步,看向楼梯口标示。
五楼。
“我还有事,先挂了?”星探对电话问道。
星鑫忽然也觉得没什么话好说了:“嗯……挂了吧。”
“嘟——”
电话挂了后,星鑫才忽然意识到。
他近半年没有见着女儿,甚至属于父女的话都没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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