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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染指甲
“我去看看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唐蓁蓁急忙跑开了。
唐志成“嘿嘿”一笑，自从知道乔安远部队里有补贴之后，他对这个妹夫是越看越顺眼。看到妹妹嫁的还不错，心里的愧疚之感也少了一些。“安远，你还在家里待多久？”
“再待五天，就要回部队了。”乔安远边说，边帮着搭把手。
“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好说。”
“我问你啊，你俩有没有做措施？”唐志成问，见乔安远一脸不解，警告着说，“我妹子才十九，还要上学，你可千万别让她怀上孩子了，不好！”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乔安远莫名地觉得燥着慌。
“行了，咱俩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同床共枕，还是自己媳妇儿，没几个忍得了的。我也没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我妹想念书，一切等她读完大学再说。”唐志成一副都懂的模样，最后一点儿是替唐蓁蓁争取的。
乔安远看着自家大舅哥，头疼不已，“我们不会有孩子。”
“嗯，那就说定了！”唐志成以为这是乔安远对自己的承诺，满意的笑了，干起活来更利落了。
唐蓁蓁去厨房，郝秋兰见是她进来了，开口道:“这两天实在麻烦你哥了。”
“不麻烦，反正家里面没事儿。”唐蓁蓁挨着她站好，去摘菜。这两天的伙食明显比原来好，这个婆婆并不算太苛刻。
“我蒸了些杂面馒头，等你哥走的时候带走点。”郝秋兰这几天对唐蓁蓁越发满意了。
“谢谢娘。”唐蓁蓁也没拒绝，要不带回去点什么，方淑仪肯定又得唠叨什么。
做了一道白菜炒粉条，凉拌土豆丝，拍了一根黄瓜，西红柿炒鸡蛋。
这算是丰盛的，肉一般只在过年的时候才吃，鸡蛋平常也不舍的。
开饭时唐志成闻着菜香，不由咽了咽口水，“好香。”
“你这是干活累了，闻什么都香。”郝秋兰笑呵呵地递给他一双筷子，“大家都吃。”
唐志成接过去，夹了一口白菜炖粉条，没有肉却吃出了肉味来，“咦，这怎么做的那么好吃？”
“前段时间你大爷馋，买了猪膘炼了些油，炒白菜可香了。”郝秋兰说。
“你没吃啊？”乔洪昌斜了她一眼。
“好好好，都馋行了吧！”郝秋兰像孩子似的哄着他。
大家都笑了起来，唐志成素来嘴巴会说:“都怪大娘太会炒菜了，这两天把我吃的都馋了。”
“那以后常来。”郝秋兰笑着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唐蓁蓁跟着笑了起来，一桌子的欢声笑语。一墙之隔那边也在吃饭，魏红英就炒了一个土豆丝，就着馒头。
平日里家里面都是郝秋兰炒菜，她炒的熟是熟了，就是差点味道。
红妮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眼珠一转，从凳子上跳了下去，“我去找奶奶。”
“不准去！”魏红英喊道，“你给我坐下！”
“我想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了。”乔红妮还不理解家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原本住在一起多好？
“那也不准去！”
“就要去！”乔红妮就要往外走，魏红英突然拽住她，大概拽的有些疼了，乔红妮哭了起来。
“大嫂，你……”乔丽娜忙把乔红妮抱过去哄着。
魏红英气的不行，这些天她越想越觉得老乔家看不起自己。不然怎么会有账本，事无巨细，分明是把她当外人防着呢。想到最后又觉得，是因为她生了一个丫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听到了吗？”
“差不多行了。”乔达豪发现他媳妇儿这两天越发有点过分，不免说了一句。
“好啊！都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魏红英红着眼眶说，越发的委屈。
听到红妮的哭声，唐蓁蓁她们都过来了。乔红妮一见郝秋兰，立刻脱离乔丽娜的怀抱冲了过去。
乔丽娜心里也不好受，原本她以为分开更好。至少不用再跟讨厌的唐蓁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过现在每天都在看大嫂的脸色，更难受了。
都怪唐蓁蓁，要不是她怎么会分家，她怎么会寄人篱下？
“咋回事啊？”郝秋兰一边拍着乔红妮的背，一边问乔达豪。
“没什么大事。”乔达豪不肯说。
“丽娜，你说。”郝秋兰凝眉问。
“我……”乔丽娜也支支吾吾的，若把事情说破，大嫂又该怎么看她？
郝秋兰见自家闺女也不说，拉着乔红妮往外面走。
老人不吱声，唐蓁蓁也跟着回去了。听乔红妮抽抽搭搭的，原来是不让她过来。乔洪昌叹了口气，进了自己屋。乔安远和唐志成继续做床，郝秋兰弄饭给红妮吃，俨然也没了刚才的欢喜劲。
唐蓁蓁打了盆水，替乔红妮擦了一把脸，“妮妮，村子里哪里有梧桐树？”
“村南边就有。”乔红妮回道，“婶婶，你问梧桐树干嘛？”
“秘密。”唐蓁蓁不告诉她，引得她好奇心大盛。小孩子忘性大，一会儿就把刚才不愉快的事儿给忘记了。知道是要染指甲，也嚷着要。唐蓁蓁戳戳她的小脸儿，笑着说，“那以后可不许哭鼻子了。”
乔红妮噘着嘴，小声的说:“我忍不住嘛！”
郝秋兰端着一碗面过来，喂她吃下了。乔红妮吃完就兴奋的带唐蓁蓁去摘梧桐树叶，选了二十几片。
两个人回到家里，唐蓁蓁捣鼓着把水仙花弄碎，给红妮裹上用细线缠好。轮到自己时却犯了难，自己完成不了。
乔红妮很开心的跑出去了，唐蓁蓁看着还有剩下的水仙花汁液，心道只能浪费了。正准备把东西收拾掉，乔安远走进来，“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不用。”唐蓁蓁没想到他会来，有些窘迫。用水仙花涂指甲，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幼稚？
“你要染指甲？”作为一名军人，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果然还只是一个小孩，乔安远没等唐蓁蓁反应，已经坐到刚才乔红妮的位置上。“坐下。”
“嗯？”唐蓁蓁有些懵，但还是照他的话坐下来。不过，他这是要替她涂指甲吗？
乔安远扫了一眼，这应该不难。在部队做的精细活可比这个难得多，他摊开手。
唐蓁蓁笑着想为自己解释:“我已经很久没有涂指甲了，小时候涂过一次。我只是逗红妮呢，不小心做多了。”
乔安远盯着桌边的十几片梧桐叶子，难不成这树叶也是不小心摘多了？
唐蓁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瞬间就红了，她编的话实在不太高明。乔安远主动把她的手牵过去，默默地替她弄指甲。
他好认真啊！
唐蓁蓁看着自己的手指，默默地发呆。上次染指甲是个她八岁的时候，那个女人在孤儿院把她领回家。
院子里种着水仙花，她在那里待了三个月。花开了，那个女人帮她染了指甲，对她很好，很温柔。
让她喊:“妈妈。”
可是她没有。
直到她出了车祸，再没醒过来。而她被送回孤儿院，也拒绝收养自己的人。
她知道那个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因为未婚怀孕所以在她四岁时丢弃了她，又在八岁时领回。
只是那个女人没有料到，她一直记得。
还记得那晚，那个女人喝醉了，拉着她的手说:“蓁蓁，我看不透你的心，更靠近不了你。你看着对任何事都不在乎，心里却堵了一面墙，你这样不会幸福的！”
幸福是什么？
唐蓁蓁从未想过，她收回思绪，目光落在已经包扎好的十个指头上。
“叔叔包的没有婶婶包的好看。”乔红妮不知何时回来，在一旁点评。
“挺好的。”唐蓁蓁忙替他解围。“谢谢。”
“不谢。”乔安远说，“明天县城有集市，我陪你去买些东西。”
“好。”
“你大哥在西北角开了一个菜园子，可以种些菜。做床剩下的木头，可以弄个鸡窝。”乔安远说。
“谢谢。”唐蓁蓁说。
“你不用总对我说谢谢。”乔安远一本正经的说着。
乔红妮在一旁附和:“奶奶说都是一家人，不用总说谢谢。”
一家人……唐蓁蓁心中某根弦紧了紧。
到了晚上，乔红妮非要在这里吃饭。吃完饭，唐蓁蓁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回去。
实际上两家虽然隔了一堵墙，但是门还是共用一个。
唐蓁蓁过去乔丽娜正在啃冷馒头，见她们过来又又背过身去。
唐蓁蓁:“他们呢？”
乔丽娜“哼”了一声，把嘴角擦干净，转过身来，“你满意了？我大哥大嫂就因为你们要离婚了！”
难怪下午的时候，兑换点加了5点，竟然是乔达豪和魏红英又吵架了。唐蓁蓁搂住乔红妮，有些不满，“你守着孩子说什么呢？”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你，我家怎么会这样？”乔丽娜愤怒的说。
唐蓁蓁低头对红妮说:“乖，去找奶奶去。”
乔红妮一溜小跑走掉了，唐蓁蓁看不到她身影了才开口:“乔丽娜，你是三岁的小孩吗？”
“现在没人了，你原形毕露了？”乔丽娜看到后面跟来的乔安远，故意激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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