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之谜

作者:莲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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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面前,一头巨大的鱼跃出水面,撞破了拱桥,张开长满尖刺的大口,张止正好站在那段被撞断的拱桥之上,身子失去平衡,来不及反应,从桥上直直坠落,一口被大鱼吞进了进去。
      原来那些骷髅怕的,是这水中的怪鱼。
      我脑袋轰的一声,害怕的好像不会思考了。
      只见杨薇薇一个箭步,在大鱼将口闭上之前,也跃了上去,脚尖站在鱼唇上,趁大鱼将嘴合上之际,一把将一根登山杖立在大鱼的上下两牙之间,大鱼试图闭嘴时冷不防被这么一硌,嘴没闭上,吃痛的猛地甩头,杨薇薇站的不稳被甩了下来,跌回拱桥上,大鱼再次试图将上下牙咬合,只听咔嚓一声,登山杖被它咬断了,摇摇欲坠的碎成两段,我的心一揪,便就是鱼嘴即将合上的这个功夫一个黑影从鱼嘴里窜了出来,是张止。
      我看的心有余悸,从大鱼把张止吞下去,到杨薇薇这一跃,一插,张止这一跳,前后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也就是他们两个配合默契,身手又好,若是换成我和明哥,保准没命。
      张止跌回拱桥之上,杨薇薇喊了一声,“小叔!”
      张止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我没事儿。”
      杨薇薇立刻掏出身上的弩,对着那大鱼一顿猛射,大鱼吃痛,回身一跃,又跌回了水中。
      我惊魂甫定的看着水面,“它走了吗?”
      张止摇头,“没有。还在我们脚下。”张止话音未落,突然明哥整个人一歪,“啊——”的一声还没叫出来,就一下被扯进了水里,水花四溅,同时水里拍出一条大鱼尾巴,水花扑了我一脸。
      我心里暗叫不好,明哥不知道是被勾住哪里跌进去了,还是什么地方被咬到了,那鱼把嘴完全张开,比我都高,牙齿比刀子还要锋利,这一口要是咬在明哥身上,那真的不得了,不死也得残废。
      “救人!”张止喊了一声,便和杨薇薇一起跃进了水里。弩在水里排不上用场,我将它收进包里,摸遍身上,只剩下一把水果刀。这刀虽短,却是好材料,当时我妈咬了半天牙才买的,说算的上是水果刀里面的奢侈品,贼快,结果第一天削苹果就把手剌破了,这刀便被搁置在了一旁。
      明哥是我的朋友,张止和杨薇薇都这么够义气的跳下去救人,我不能站在岸上看热闹,我大叫一声,给自己打打气,然后飞身就扑进水里,向大鱼影子的方向游了过去。
      那个地方正在混战,水被搅得浑浊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索性我水性不错,能憋气。一口气摸了过去,只是运气太差,才摸了两把,正赶上鱼尾甩过来,面门被尾巴狠狠拍了一下,整个人横着飞去出,被拍的七荤八素,身子在水里打了好几个转,脖子几乎折了。
      这巴掌把我拍的有点怒气,只觉得这一趟跟着张止下到这个鬼地方,实在点儿背,一直在当拖油瓶,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心中一阵憋闷,探出头来吸了一口气,再次咬紧牙冲了过去,混乱间我一把摸到住一个东西,手感滑腻腻的,应该是鳞片。我心中大喜,也不是鱼的哪个部位,操起水果刀就捅。手下紧紧抓住那鳞片,一刀一刀狠狠往里捅。
      这水果刀虽短,但胜在锋利,那怪鱼中刀吃痛,身体狂扭,将我甩了个七荤八素,我手下紧紧的抓着鳞片,保持身子的稳定,然而怪鱼越挣扎约凶,强大的离心力甩得我再也抱不住,一个脱手向外飞去,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的手死死拽住水果刀不放,刀卡在鱼身体里,它一用力气往前,刀卡在鱼身上整个儿在它身上拉了一条大口子,我估计得有一米多长,血水一下子弥漫开来,眼前一片鲜红。
      我被大鱼被甩的往水下沉去,心中有点慌,我这口气憋得快差不多了,于是努力向上浮水,省的被憋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水底有一股力量在拖着我下沉,我的水性很好,不至于游不上去,难道这湖底还有什么别的邪性的东西。含在口中的氧气在一点点被耗尽,我的脑子开始疼,好像要炸掉。
      我使劲儿的扑腾着,因为缺氧,我已经从有规律的划水变成毫无意识的乱扑腾,只觉得下降的越来越快,因为缺氧眼前的视线也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胸口憋得要炸开,全身渐渐的失去力气,感觉灵魂已经抽了自己的身子,在冷眼旁观着慢慢淹死的自己,笑话自己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敢往湖里跳。
      就在我觉得要背过气去的时候,头脑中灵光乍现,好像眼前被人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耳边窸窸窣窣出现了有些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张止来救我,我已经憋的没有力气,动弹不得了。
      先是女子的声音,我下意识的以为是杨薇薇,不过声音好像比她嫩些,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水穿过来的缘故,“柒姐你带着干爹放心走,这里我们给你守着……”
      然后是男人的声音,估计是张止,他道,“胤川这个家伙,哎……”等了半晌,最后,剩了一句叹息,“你放心,这里我们给你守着……”
      然后又换回杨薇薇,“阿离,明敏年纪小,我走了,你多帮衬着她……”
      明敏,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如此耳熟?我缺氧缺到脑子想不清楚事情,我朋友好像没有姓明的呀,这是明哥的妹妹吗?
      只是,我气的想骂人,喂,你们俩生死攸关的关头絮絮叨叨什么呢,赶紧救我啊!
      最后,杨薇薇有点哭腔的声音,“阿满,我不行了,你不要管我,你去救干爹啊……”
      在我憋得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只看到一口密集的獠牙向我的脑袋扑来,不知道那大鱼是不是已经结果了张止他们,现在抽出空来料理我了,我叹口气,哎,再厉害的人,果然也是死于话多,哎,看来,我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趟在岸上了,我试图动动身子,只觉浑身的肌肉都扯着疼。身边的水面上已经全是红色的鲜血,腥臭逼人。明哥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正一脸忧心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声,“明哥,咱俩是都死了吗?是不是都到了地狱了?又或者这里臭成这样,是不是我俩其实都在鱼肚子里呢?”
      明哥啐了一声,“呸呸呸,别说那不吉利的!张止和杨薇薇把咱俩都捞上来了。”
      我挣扎的坐起来,“把我们捞上来了,那他们呢?人呢?“
      明哥指指水下,“还在水里呢,他们说必须要杀了这条鱼才行,否则后患无穷。”
      我疑惑,“我们都到了岸上了,怎么还会危险?”
      明哥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谁知道那是什么诡异东西,方才张止将你从水底拖出来,那鱼竟然也一路跟着爬了上来,两鳍着地交替向前走,爬的可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下长得是两条腿呢!”
      我讶道,“还有这种东西?难道我们碰到娃娃鱼了?”传说中有一种人面鱼身的动物,名曰赤鱬,可两栖生存,水中和岸上都能自由行走,关于美人鱼的传说,大多都是从这种动物身上演化来的。
      传说中这种动物凶悍无比,我不由得为张止和杨薇薇捏了把冷汗。
      明哥问我,“娃娃鱼,可有什么特点?”
      我思索了一下,“听说肉质鲜美,很是好吃。”
      明哥气的想打我,“怎么这个时候来还想着吃!这种水里捞上来的鱼,你也敢吃?我是说,你知道的多,知不知道这种鱼有什么弱点,咱们好给张止他们帮个忙?”
      我想了想,摇摇头,“关于这种鱼的记载很少,除了肉质鲜美和凶猛无比之外,没听说有什么致命缺点。”
      这样说着,我和明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如此凶悍的怪鱼,张止和杨薇薇能不能对付的来。我和明哥虽然在岸上,但是鉴于它在岸上的活动力也很强,于是丝毫不敢放松戒备,时刻准备着。
      向水面望去,那里一片浑浊,完全看不到张止和杨薇薇的影子,但那条大鱼显然吃痛,不停的在水里翻腾,从翻腾的幅度渐渐减弱来看,这鱼应该是快要不行了。过了很久,它才肚皮朝天的浮了上来,两只鳍还在不停的抖动,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们又等了一段时间,看它确实僵硬了,才大着胆子往岸边走近了些,张止和杨薇薇终于从水中探出头来,游回来坐在岸上休息。
      杨薇薇一边擦干身上的水,一边看我一眼,“不错,多亏了你在尾巴上刺它那一刀,要不然我和小叔也不能这么快的弄死他。想想你们刚下来惊弓之鸟的模样,果然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我被杨薇薇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去看浮上来的死鱼。这鱼起码有五米多长,脑袋很大,占了大半个身子,而那一张嘴从脸前咧到脸后,大得吓人。眼睛也和普通的鱼眼睛也不太像,狭长的,眼皮遮盖着小半张眼睛,更像人的眼睛。只是整体模样跟人脸还是差的很远,若硬说是人脸,未免是个长得太丑的人脸,果然古人的话,也不能全信,想象力太丰富。
      张止和杨薇薇坐在岸边休息,我脑中还有方才在湖底听到的声音回荡,于是问道,“方才你们俩个在湖底跟我说话了吗?絮絮叨叨一大堆什么,我都没听懂。”
      杨薇薇和张止唰的回头看我,杨薇薇一脸的疑惑,“谁跟你说话了?我们又不是鱼,怎么可能在水底说话,会呛死的!”
      我心中咯噔一下,杨薇薇说的有理,我怎么没想到这层,真是大脑短路。那我听到声音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我方才憋得太厉害,出现了幻听?
      我马上就否定了自己,不会不会,那声音非常真实,而且听到的内容我完全无法理解,如果是幻听,我觉得我应该会听到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才对,怎么会幻听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我真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难道这湖底还有什么别的怪物?”
      见我说的笃定不像在开玩笑,张止转头问道,“你方才在水下听到了什么?”
      我仔细的回忆着,因为方才憋得要死,脑子根本不转,只是勉强的记住几个词,“我也就模模糊糊听到了几个词,什么死不死的,走不走的,还有明敏,还有……”我仔细想了想,“还有什么穿什么印花背心……”
      “啥?”杨薇薇看着我,“你这个有点跳跃啊?”
      我又认真想了一下,“不是不是,好像是印什么穿,反过来的,有点绕口……”
      听了我的话,张止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我后面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觉得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我说了什么让他不舒服,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冷凝下来,只见他二话不说,纵身一跃,突然又跳进了水里。
      “你干嘛……”我话音都还没落,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水里已经腥红一片,我实在佩服张止,这种水质还要往里面跳,我看着都觉得恶心。
      “小叔!”杨薇薇惊叫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那腥红发臭的水,眉头微微皱了皱,毕竟这水现在的气味儿实在令人作呕,但也只是犹疑了那一瞬间,她便也纵身一跃,准备跟着张止跳了下去。明哥见状想要去拉住杨薇薇,然而他动作慢了一步,他的手掌和杨薇薇的指尖失之交臂,扑通一声,杨薇薇便也在水中消失了。
      我瞠目结舌,“这么脏的水也跟下去……真是用情至深的奇女子,在下佩服,佩服……”
      明哥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闭嘴了。
      他趴在湖边往里面巴望,然而湖水过于浑浊,什么也看不清。看着明哥焦心的样子其实我是理解他的,这一路上张止一直护着我,在很多个细节,让我觉得很暖心,若我是个姑娘,也定会喜欢上张止的。可惜了,我不是姑娘,我也不是弯的。然而这一路上杨薇薇一直护着明哥,我了解明哥,杨薇薇这样性格的姑娘本就符合他的胃口,再加上她长得国色天香,让人想不动心都难。
      明哥往水里望了两眼,见着什么都望不到,泄气的挪回我的身边,“你方才在湖地下听到了什么,为什么张止脸色都变了?”
      我把我方才的经历讲给明哥,其实我也记不清我听到了什么,我那时身子不由自主的下沉,胸中又憋得上不来气,听得不甚清楚,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真的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是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幻听。
      只是张止突然间反常的举动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他原来是个波澜不惊的人。当一个你说什么他都没什么反应的人突然有了很大的反应,会让你觉得,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我问明哥,“我方才说的话,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明哥“嗨”了一声,“我能听出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他。”他蹲在我身边,手上无意识的在地上画圈,“你说,张止他们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方才骷髅身边那么多宝贝,他眼睛斜都没斜一下,看来不是求财的。可是你一句话他就这么激动,说明肯定是说在他的要害上了。”
      我点头,“他们看着确实不像求财的。他说他这趟是来拜神的不是?方才看到他看壁画那神情,绝对有问题。正常人看到那些画怎么会那么出神,虽然壁画上内容很感人,但是他也不像是个泪点低的人啊。”
      明哥咂咂嘴,“是,他这个人,怎么看,怎么邪门儿。”
      我们俩聊天之际,张止和杨薇薇依次从水面冒出头来换了一次气,然而还不等我和明哥跟他俩打招呼,两个人又相继沉了下去。
      这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这两个人才终于从水里爬出来,浑身湿淋淋的往下滴水,那水中还混着血,红色的液体顺着他俩身上往下流,好像刚爬出来的水鬼。张止手中还抱着四五个贝壳,都是开了口的,哗啦一声扔在地上,看着我,面容阴沉,不怒自威,“你方才下沉的过程中,是不是踢到了这些?”
      我被张止的气场震慑到,声音弱了几分,“我又憋又怕,哪里顾得上是不是踢到了贝壳?”
      张止忽然间有些怒意涌上眼底,一个箭步跨上来拽住我的领子,“你方才听到了什么,再给我好好想想!”
      此刻的张止让我有些害怕。因为他全程都只是冷着脸,就算见到怪物,情绪也几乎没有起伏,此刻突然对我发飙,让人有种轻易不生气,生气就会弄死你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我、我真想不起来了……”
      明哥见状,上来一步拉住张止,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张止还是揪着我的领子不放手,脸上怒意不散,“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我被他这样一吓,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我,我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张止眼底的怒意淡去,代替的,是一层深深的失望,最终归于无奈,半晌,他才渐渐松开抓着我领子的手,整个人身子一歪,无力的跌坐在旁边。
      我此刻真的有些慌了神,,这一路艰难险阻,然而有张止罩着,也没有说多害怕。可是此刻看到张止一脸灰白神色,我觉得我好像翻了个不能原谅的错误。杨薇薇上来抓住张止的手,劝慰道,“小叔,我们再接着找,说不定湖底还会有其他的磬螺,我再去陪你找。”
      张止摇摇头,“磬螺本就罕见,能在这里找到五个已经是上限了。”他帮杨薇薇擦擦脸上的水,“周围这片我们都找的差不多了,再找下去,你的体力也要吃不消了。”
      杨薇薇不以为意,“我没事儿,你让我稍稍歇歇脚,我还可以再游它一个小时!”
      张止摇摇头,“不行,赤鱬一般不单独活动,有一只就会有第二只。这只已经打得如此精疲力竭了,若是再遇上一只,后果不堪设想。”随即,他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威严,“东西找不到不要紧,但是我不能让你涉险。”
      杨薇薇本来还要嚷嚷着下水,听了张止这话,脸一红,不闹腾了。面冷的人突然说关心人的话,反而比一般的甜言蜜语更让人觉得暖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对于我听到的东西这么有执念,但是看他们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便也不好自讨没趣的非得去问。只不过听他们提到磬螺,我起了好奇心,再去看张止捞上来的贝壳,果然和普通的贝壳不太一样,盘螺的内层并不是光滑的,而是有很多又细又深的凹槽,而且那些凹槽,随着我们不断地说话,还在做着细微的变化。我以前也听说过磬螺留声的事情,田螺姑娘的故事广为流传,现在的小孩子们觉得这是个爱情故事,然而在《太平广记》最初的版本中,田螺姑娘只是天帝派来帮助谢端致富的。她临走时留给了谢端一个螺壳,可以留声,且用它储米,就会取之不尽。
      这个螺壳,就是磬螺。从物理学的角度讲,磬螺留声的原理和留声机相同,盘螺内层的螺壳非常柔软细腻,轻易可以塑形,就像人说话的声音划过螺壳的内壁,声波经过螺壳时,将内壁雕刻出深深浅浅不同的波纹,如果这个时候马上将螺壳关闭,那么这个雕刻出的形状就会固定。一直等到下次螺壳再被打开之时,气流再次流过螺壳,吹过上一次留下的纹路时,就如同留声机的针尖带动留声机唱片上的凹槽震动,将声音再次播放出来。
      然而,留声机可以反复播放,磬螺则不行,因为一旦打开,螺壳接触到新的声音,上面的纹路就会被重新雕刻,从而失去以前的信息。
      有可能,在我下沉的过程中,我无意识的踢开了这些磬螺,螺壳上保留的声音变被我听了去。
      我忽然能体会张止的那种挫败感,这些声音都是一次性的,不可复刻,这磬螺被埋在湖底,轻易不会被发现,就很有可能是很早很早便一直留在这里的。如果这真是当时古蜀国时期便留下来的,那其中信息的价值,可谓是无价之宝,多少对那段历史反复求索而不得学者们若是得到这样一个磬螺,估计要高兴地发疯。真是可惜,竟被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听去了。
      为了弥补心中对张止的愧疚,我努力的回想方才到底听到了什么,然而想的脑子疼,也没再想出更多的来,只隐隐约约想起一句,“好像有人说,让谁去救谁来着……”
      张止立马回头看向我,“谁?”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我就真记不清了……”
      张止道,“你再好好想想?”
      我挠头,“真的想不起来,那些名字都饶舌的不行,我完全记不住。不过你不用担心,反正不是我们几个,如果有提到我们的名字的话,我肯定能记得住的,所以,你也不算错过了什么……都是跟我们没关系的事情……”
      张止沉默了一会儿,并不同我们说话。看的出来,错失了这些磬螺中的内容,他有多么的惋惜。不过他的自我情绪调节也是非同一般,只沉默了一会儿,他便恢复了之前古井无波的神情,跟我们说,此地不宜久留,赤鱬在水下都有自己的地盘,就像狗撒尿圈地盘一样,它们会根据气味儿,确定自己活动的范围。这只赤鱬一死,这片领地中赤鱬的气味会渐渐消失,别的赤鱬便会寻摸过来。
      听张止这么说,我们几个不敢再耽搁,收拾行装马上上路。我很担心他心底里其实还生我的气,只是面子上不好发作,强装镇定。一边走,我还一边用余光扫了张止几眼,见他真的完全恢复平静,好像刚才那个发飙的不是他一样,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
      注释:《山海经·南山经》:\"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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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更新了好几次都失败,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少奶奶们还记得哪里还出现过赤蠕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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