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之谜

作者:莲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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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言


      我吓得猛地坐起来,忘记了自己此时还在棺材中,脑门磕在棺材盖上,砰的一声,瞬间就肿起一个大包。
      我捂着脑门疼的想骂人,“他们是把我们关在这棺材里了?!不能吧。”
      明哥忿忿道,“说不定那张止是个心眼小的,方才海螺那个事情他那么生气,说平静下来就平静下来了,果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心说,应该不至于的吧,张止虽然性子闷了些,但是不像是个小心眼的啊,可是这棺材就这么点儿大,也走不丢啊。
      明哥见我不说话,咬咬牙,“我就说他俩有猫腻,这回被坑惨了!”
      我摸摸手边结实的棺材石壁,一下子睡意全无,心砰砰直跳,若是真被困死在这棺材里,那可真是闹了个大笑话。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道,“先别抱怨,咱俩一起用力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棺材盖给打开。”
      明哥点头,他方才自己试图打开来着,但是没成功,就等我醒了,两个人一起在试一下。不过鉴于我们开棺材盖费了那么大劲儿,他此刻对于能打开棺材盖子完全不报任何希望。
      然而我和明哥两人合力使劲一抬,那棺材盖子便移动了。“有谱!”我赶紧招呼明哥使劲儿,两人再一咬牙,就把玉棺盖抬了起来。可能真是睡饱了有力气,我和明哥虽然费了些力气,但是过程很顺利的,就将棺材盖子打开了。
      从玉棺探出头来,就看到张止和杨薇薇玉棺的立在一旁,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俩的这个方向。张止的脸色很凝重,似是在沉思。
      我很少看到张止脸上这样凝重,就算方才和溪边拼命到最后什么武器都没有了,张止也只是沉思,而没有这样凝重,一看到他的表情,我一下子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拢上心头。
      明哥似是没注意到张止的表情,他肚子里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就要发作,“你们把我俩关在棺材里,是几个意思!”
      张止脸色不变,杨薇薇登时便怒了,“几个意思?我和小叔给你们垫后让你们先跑是几个意思?小叔舍命从箭雨里把范淮叶捞回来是几个意思?你们不说句谢谢就算了,到现在了,你说话怎么还真么难听,真不如刚才丢你去喂狗!”
      明哥不甘示弱,“一码归一码,你方才救了我俩,我俩承你们的情,可是你们把我俩关在棺材里,怎么解释?”
      杨薇薇哼了一声,“就凭你俩那菜鸟样,我和小叔真想关你们,你们跑得出来吗?”
      杨薇薇一句话说道点子上,一下子噎的明哥说不出话来。
      听杨薇薇方才提到狗,我脸色变了变,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家伙,不由问道,“那狗呢?”
      杨薇薇没好气的道,“跑了!”
      我一脸疑惑,“跑了?怎么跑的?”送到嘴边的食物,就这么不要了?真不知道下一次再有张止胆子这么大来这种地方的人,该是几百年以后了,这大狗居然没饿死,也是个奇迹。
      杨薇薇不想理我,她一脸的气愤,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懒得开口说话。
      我只好一脸狐疑的转过去看张止,杨薇薇扯扯张止,“小叔,别理他们,好心当成驴肝肺。”张止拍拍杨薇薇的手,然后看向我们道,“溪边出现在这里,原就是守护三青鸟的,我们几人躲到了三青鸟的衣冠冢中,沾染了三青鸟的气味,自然溪边就不再攻击我们了。”
      溪边?
      我想了想,哦是了,我听说过,溪边是一种巨型且凶猛的野兽,长的像狗,但是比狗凶猛许多,最早出现在山海经的记载当中。溪边和青鸟通常同时出现,因为溪边的牙尖锐且密集,捕食猎物时常会塞牙,青鸟则能进入溪边的口腔,啄食牙缝间肉屑,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说,它们是一对密切的共生关系。
      上个世纪这种动物在深山老林中还有被人见到过。听老人说,以前环境好的时候,村里的年轻人还会去林子中打猎,如果谁家年轻人不幸迷了路,在森林里穿梭的时候,困个三天三夜,就能在森林的深处见到溪边。这种动物虽然看着凶猛,却不怎么爱和人打交道,只要不去招惹它,它一般也不会来主动招惹人,因此即使遇见溪边,也多是安全的。后来环境恶化,很多物种灭绝,便渐渐没什么人见到过溪边了。
      没想到,在这苍天大树上,我居然还会看到一只溪边,而且还被追着跑的这么惨。
      张止默了默再道,“我和薇薇先醒了,看你们还睡着,觉得这一路大家都累坏了,便没忍心叫你们。里面有多挤,你们也知道,总不好我们四个人一直挤在里面。我们爬出来,你们睡着也舒服些。至于为什么会关上棺材的盖子,你们自己过来瞧吧。”
      见张止一脸坦荡,我和明哥从棺材中爬了出来,走到张止身边,转身向棺材望去,吃了一惊。
      那玉棺上并不是平整一片,而是刻着复杂的花纹,我们刚才逃命的时候没仔细看,不过估计即使仔细看,这样浅和小的花纹,在这样冷淡的月光下,估计也看不清。然而方才逃命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的血染在玉棺上,淅淅沥沥的血迹顺着上面繁复的花纹流淌着,便将那些花纹勾勒出来了。
      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一般的衣冠冢都是用华丽的花纹雕刻,取得尽是吉祥的动物花纹,一般大多复杂,可是这玉棺上的雕刻似是有点单薄了。以它用凤凰翅膀做底抬着的尊贵程度,这样寥寥几笔的雕刻,简单的有些诡异。只不过此刻我并看不出来这玉棺上到底画了些什么的图案是半截的,还有一些在棺材盖上,要拼在一起,才能看出来画的究竟是个什么。
      张止又道,“你去把棺材的盖子盖上了再瞧。”
      我和明哥依言去将棺材的盖子盖上,再走回来回头望去,若说方才只是小吃了一惊,那现在,便是惊得要将下巴掉下来,明哥脚下不稳,差点从凤凰的翅膀上跌下去。
      在玉棺材上刻着的,用血迹勾勒出来的轮廓,赫然是四个人围在玉棺之周!而且,我们也是四个人站在玉棺前,那姿势,角度,方位,和画上那四个人一模一样,这种诡异的巧合,让我莫名觉得心惊肉跳。这实在是奇怪的厉害,上面花纹繁复,方才看到棺身,没和棺材盖子对上的时候,我以为上面会雕刻鸟兽花卉等吉祥的图象,却没想到,棺材盖子和棺身严丝合缝的对上了之后,竟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图案。在棺材上刻上别人来开自己棺材的图案,这也太不吉利了,哪有这种道理。
      明哥吓得有些结巴,“这,这是个什么门道?”
      我也是百思不解,看向张止,向他请教。
      玉棺的侧面,从左到右,刻了四幅画,连在一起讲了一个故事,我们看到的四个人的这幅最显眼,但其实它前后都还有上下文。张止指着四幅画一一解读道,“三青鸟神死后,村子里的先知说,要为她修一个衣冠冢。衣冠冢修好之后,过了千年,有四个年轻人来到这里。”
      “四个年轻人打开了棺材,发现了棺材中的秘密。”
      最后一幅画是两幅并排的,“中间的过程是缺失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归有两种结局,一种是,四个年轻人客死他乡。另一种是……”张止顿了顿,蹙蹙眉,面上难得一见的有淡淡的忧伤,他一字一顿,说的很慢。
      “两个年轻人,客死他乡。”
      听完他最后一个字,我脊背一阵发凉。一种麻麻的像触电的感觉从脚底爬上来,顺着后背一直爬到脖子。
      明哥一拍大腿,急了,“那最好的结果不是我俩弄死你俩,就是你俩弄死我俩!狭路相逢,先下手者胜!”说着就全身戒备,做好随时要打架的准备。
      我拉住他,“你稍安勿躁,几千年前刻上去的画,你还那么当真?再说了这不过是张止的解读,你待我仔细看看再说。”我是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衣冠冢上通常雕刻些吉祥的花纹,谁会没事儿刻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我十分怀疑,是张止读的有问题。
      明哥冲我点点头,给我让出一点空间,我往玉棺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仔细将那玉棺上的花纹打量清楚。
      清冷的月光下,血迹勾勒出的花纹,显得诡异万分。我硬着头皮将这血迹印染出的图案仔细的研究,然细看之下,背后止不住的冷汗涔涔。因为,张止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第一幅画,确实是村子里的人在修建这个衣冠冢,这棵树,这口棺材的位置,都对得上。一旁指点的,有一个老者。在原始社会,老者一般象征着智慧,受到尊重,这个老者手中还有权杖,那么定是有个不一般的地位,不是领袖,就是先知,张止的解读,没什么问题。
      我转个身看第二幅,心凉了半截,上面的花纹雕刻了很多个日月表示时间的流逝,再是有四个人,站在了玉馆周围。虽说不能就判定那四个人就是我们四个,可是,有一个人小腿肚子上受了伤,这点和一瘸一拐的明哥是对得上的。一个人小臂上打了绷带。这个细节和我当下的模样,也是对的上的。如果不是为了留下一些线索,很难想的通,为什么要专门刻画这样一个细节。这样想来我的心微微有些凉。不过,我安慰自己道,即使薇薇的背上和肩上的伤不容易画出来,但至少张止的手上也有伤,画中并被没有画出来,也就是说,这预言,说的也不是万分准确的。
      第三幅,四个人中的一个,打开了玉馆,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不过这让我有些纳闷,我们方才明明已经打开了棺材,什么都没见到,里面空空如也,有什么是能被拿出来的呢?
      目光再移到第四幅,如张止所说,这幅画,从中间分开,有两种不同的结局。一幅上面,四个人躺在地上,另一幅上面,两个人躺在地上,两个人站在旁边,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房子和人烟,说明,他们死在一个偏僻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那么张止说的客死他乡,翻译的也是有道理的。
      看完后,我对明哥点点头,示意他张止说的属实。
      明哥声音有点发抖,“那我们四个中,非得有两个死了?”
      我翻他个白眼,“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这上面画的不是我们还难说,这地方都好几千年了,难道从来没人来过吗?第三幅画上面说,我们会从里面拿个东西出来,可是方才我们已经去过棺材里面了,空空如也,怎么会有东西被拿出来呢?可见这个语言,说的也是完全准确的。”
      杨薇薇阴阳怪气的说,“哼,你怎么就知道是拿出来,万一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刚才咱们都进去一遭,说不定就附在谁的身上跟出来了呢?”
      杨薇薇这话说的我打了一个激灵,我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过。打怪兽还好,再凶险也是实打实的,就算打不过,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闹鬼这种事儿……我闭闭眼,我真是想也不敢想。作为二十一世纪好青年,相信科学,我坚信鬼这种东西,是不会存在的。然而饶是这样,杨薇薇这话,也说的我心里一阵的七上八下。
      明哥虽然胆子不小,但是他是出了名的怕鬼的。听杨薇薇这话,他舌头哆嗦了一下,“你,你把话说清楚!什、什么东西?在谁身上?”
      杨薇薇瞥了他一眼,没好气,“你黑心肝的冤枉我和我小叔,说不定就是附在你的身上,专门出来冤枉人,都说女鬼怨气最大,见谁埋怨谁!”
      明哥十个胆子估计已经吓破了八个,强装着镇定,但是声音已经变了调,“你少吓唬人,哪会有这种东西!”
      杨薇薇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你自己感觉感觉,意识还清醒吗,肩头沉不沉,有没有什么不适感,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
      明哥听完这话吓得脸都绿了,直拍我,“老范,我觉得我肩头贼沉,你快给我照照,是不是有鬼压在我的肩头?”
      我虽然心里被她说的一阵发毛,不过还是个坚定的无鬼主义者,这一路上见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多数是可以解释的,我绝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本来方才还有点害怕,但现在听完杨薇薇的话,心反而安下几分,知道她是故意寒碜我们,安慰明哥道,“没有的事儿,她这是变着法子的损我们呢。”
      明哥还是不放心,“不行不行,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有点混,但是怕鬼!贼怕!你快给我照照!”说着他用手捂着脑门,“不行不行,我脑袋疼,晕的厉害,我怕我是被控制了,老范,万一一会儿我被控制了,你别手软,使劲打丫的!必须给我救回来。”
      我没辙,为了让明哥安心,用手电在他身后照了照,拍拍他,“什么都没有,你放心吧,没事儿。”
      明哥还是不放心,非常狗腿的跑去问张止,“张大哥,你那么厉害,你知不知道怎么驱鬼?你给我看看?”
      张止不说话,明哥再跑回来问我,“不行不行,我心慌,老范一会儿我得给你商量个暗号,你不时的跟我对一下,确保我还是我!”
      我差点笑出声来,明哥撇我一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然后他突然警醒的向后退了一步,跟我也拉开一段距离,“不对,老范你现在表现的很怪异,我不得不提防。我得跟你们所有人都商量一个暗号,谁说那恶鬼就一定附在我身上,那附在你们身上了也说不定,一会儿,我说暗号,谁对不上来,就是被鬼给附身了。”说着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势。
      见着明哥这幅闹腾的样子,张止也忍不住了,冲着薇薇道,神色温柔,“你别吓唬他了。”然后转头看着我和明哥,“方才我们在棺材里的时候,我在棺材底部摸到了一个暗格,里面应该会有东西。只不过你们方才躺在里面,我没有足够的空间打开它。”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样说来,那石刻上画的,便还是对的。明哥下意识的抓住我的胳膊,我被他捏疼了,只得我强笑道,“没事儿,如果我们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那就说明预言不成立,第三幅画没有发生,第四幅画也不会发生。就算它画的对,那我们也不一定非得按照石头上的剧本走吗,那东西在里面,我们不拿出来不就完了,大活人还能被石头吓死!”
      “也是也是,你看我给吓傻了。”明哥摸摸脑门,似是吓出了一脑门子冷汗,被我这一句猛地点醒,猛地放下心来,“对啊,咱们不开棺了,赶紧走,这样不就打破了那个预言了。”若不是行动不方便,明哥恨不得抱住我,“阿弥陀佛,关键时刻还是你脑子清楚。”
      我和明哥在一旁自顾自的聊自己的,没想到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张止已经抬手去开那棺材,我和明哥还不急阻止,他便已经将那棺材盖打开了。两手一摸,只听咔哒一声,暗格打开,里面只放了一只青铜鸟,他将那青铜鸟拿起来,见鸟嘴中叼着一方牛皮纸,上面刻着奇怪的文字,歪歪扭扭,像是画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我缓过神来想要阻拦他的时候,张止将那字条和铜鸟都收入怀中保管了。
      明哥急了,上前一步拦住他,“为了我们几个的生命安全,这个东西你不能拿走。”
      张止脸虽然冷,虽不亲近,但也算平和。当下却露出少有的强势,“这个东西,我必须拿走。”
      我也上去拦,我知道以我俩的水平,硬拦他一定是拦不住的,只好将话说软了些,“为什么必须拿走,张哥你给我们个理由,如果是非拿不可的理由,我俩也不至于不通情理。”然后伺机将那铜鸟从他怀里拿出来。
      谁知张止这次一反常态,完全没有跟我俩解释的意思,“没有什么理由。”
      见他蛮横,我急了,“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我觉得我俩有知情权。”
      张止摆明了一副不想多说的态度,杨薇薇便出来帮张止挡枪,“有的时候知道的少一点,也是对你们好。”
      我还想再跟张止和杨薇薇说道说道,明哥却没有我这个耐心了。他见沟通不成,骂了一句,直接伸手去抢。一跃之下将张止扑倒,明哥打架也没什么章法,就是沾了胖的光,蛮力大,他扑倒了张止,就给他甩了一个巴掌,完全没有留力,张止鼻子马上就见了红。杨薇薇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拉明哥,然而被张止抢先了一步,以张止的身手,一个瞬间就反败为胜,反手将明哥按在地上,杨薇薇便驻了足,乐得在一旁插着腰看明哥笑话。
      张止方才只是没有防备着明哥会突然出手,才被明哥偷袭成功,等他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明哥还手的余地,明哥被张止死死的按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我想去拉开张止,却见明哥双手虽然被制服,然而头还是可以动的,他当即一扬身子一头冲着张止就撞了过去。明哥虽然打架打不过张止,然而那一身的肉也不是虚胖,这一撞,他两人身子一歪,齐齐就从树枝上滚了下去。
      我见事不好,忙去拉明哥,毕竟我们站在百米来来高的树枝上,也不算稳当,若是掉下去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本想去拉住他两人,没料想他俩冲力太大,我和他们绞在一起,一同往旁边滚去,往下跌了几米,压断了几根枝丫,落在下面另一根粗壮的枝干上。我本来是去劝架的,然而此刻已经和他们绞成了一团,便也一起撕扯了起来。就算我们俩对张止一个,张止的优势也是压倒势的,我身上不知道挨了几拳,只觉得哪哪儿都疼,我也奋力的向外挥拳,不过眼冒金星的,也不知道是打在了张止身上,还是打在了明哥身上。最后,我和明哥被张止一手一个掐住脖子按在地上,只听张止喘着粗气,声音依旧沉稳平和,好似大人再对小孩子说话,“还闹吗?闹够了我就放手,还闹,我也不介意再打你们两个一顿。”
      我摇摇头,认怂。张止这才微微松了松手。
      明哥呸了一声,鲤鱼打挺一样向张止撞去,张止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两个人重心一歪,两人齐齐从树杈上掉了下去。
      遭了,张止的伸缩绳索早就在和溪边打斗的时候报废了。我下意识的扑过去想拉住明哥,然而重心不稳,也跟着一同跌了下去。
      一阵失重感袭来,我头晕目眩,还好,下落了半秒钟的功夫,我的脚便被杨薇薇拽住了。我惊魂甫定的抬头看去,杨薇薇一手拽着我的脚,另一手搭在树干上。我们四个手脚相连,一个拽着一个,好似猴子捞月一般一串儿的挂在了树上,随风左右摇动。
      我低头望去,这根树杈已经是比较低的一支了,再往下落,便是一些零星的细小枝丫,应该没什么能承受得住我们的重量了。
      此时,杨薇薇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以她的一己之力想要拽住我们三个人,确实不容易。
      张止冲她喊道,“薇薇,你坚持一下,我旁边有根树杈,你等我跳上去。”
      没等杨薇薇回话,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裂,我们接二连三的从树枝上掉了下去。
      我平时是个连过山车都不敢坐的人,最受不了这种失重感。“啊——”我听见我惊恐的叫声在山洞中盘旋,经过多重反射再回到我耳边时,分外的凄凉。
      为什么!没有被鳄鱼吃掉,没有被蓬莱花魇住,没有被骷髅打死,没有被溪边咬死,到头来,我竟然是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
      真窝囊!这是我摔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注释:《山海经·西山经》:“﹝天帝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溪边,席其皮者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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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去滑雪,被别人撞飞了,滚出去好几米远,回来发现被撞成了轻微脑震荡,好几天处于半休眠的状态……挣扎着起来把文儿的更新发了,看在我这么不容易的份儿上,大家给我留言撒花呗~~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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