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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他的郁闷散发，叫萧止不注意都难，“你要是心如磐石本王也不能如何，不过你可以去劝劝老侯爷。”
“那您还是劝我吧，还有那么点儿末微可能。”
柏扬捂着脑袋陷入烦忧之中。
萧止吹拂眼前的小圆子，甜意蔓延至心底，“你今年二十有三，早该娶亲了，若不是跟本王耗在淮州，也不至如今孤身一人。”
“王爷，你几时口吻同家父一般。”
“此事不是没有办法的，你那么聪明，乌蛮之战出了三个法子，这点儿小事还不怕没办法？”
柏扬叹息，“是有，只要方御史不愿意，一切都迎刃而解。”
貌似就剩下个这办法，柏扬心痒难耐，“不行，我得先回侯府跟我爹说道说道。”一刻也坐不住般要往外跑。
“等等，把这拿上。”
萧止抛过来一个银光闪闪的玩意儿。
柏扬接得准，乍一看是个玲珑别致的香囊，他朝萧止扬扬，“嗯？”
“陛下赏得多，分你一个。”萧止挑挑眉，带着几分野性。
柏扬觉得莫名其妙，送个这么娘的东西给他，要不是知道对方确实不好龙阳，他都怀疑自己太有魅力了。
“诶再等等。”
柏扬回头，“王爷您有事儿一次说完成吗？”
萧止无辜的咽下小汤圆，“本王只想问你，你觉得本王到称叔叔的年纪了吗？”
“王爷您都二十有八了，人小孩儿称你一声叔不为过。”柏扬急躁说完赶紧跑了。
“……”
……
韶华宫
绿衣端来汤药，“陛下，该喝药了。”
“什么时辰了？”聂笙从榻上起身过来，两个宫婢帮衬着理好衣裙。
绿衣想了想，“约莫酉时。”过去扶着聂笙坐在桌畔，她朝那俩婢子使了个眼色，宫婢随之退下。
“先生该到了吧？”聂笙端起汤药，黑漆漆的汤药一靠近，苦涩的药味窜过来，未饮即苦。
前几日受凉，染了风寒，导致声音都有些沙哑，她面不改色的一饮而下，绿衣在旁注视着那药碗，垂在腰间的手指攥着衣衫。
“应该到内庭了。”绿衣垂首回道。
聂笙捏捏眉心，“你先下去吧。”
绿衣行礼告退，踏出殿门时巧见刚刚到此的贺知谦。她转而往折廊辗转而去，回的地方并不是住的院子。
她所去的地方乃是观夜台的方向，这地方在宫中本就不祥，毕竟是罪臣妻女亦或冷宫妃嫔所居之地。
不少宫人对此地都是绕道走。
她来到一偏僻且无人居住的院子，往后看了看没有人才推门而入。
院子里早有一个宫人等在那里。
“嬷嬷。”绿衣走近，那宫人一身褐衣，头戴簪花，颇有掌事宫人的姿态。
孙嬷嬷转身微笑着，“怎么样，现在陛下跟前的贴身宫婢可就你一个，日后……前途无量。”
绿衣垂目，眸光躲避，“我……嬷嬷为什么帮我？”
那夜敲窗的黑影正是眼前的孙嬷嬷，也是以前她洒扫时教导她的掌事宫人，自从她来到御前伺候，再没见过这位嬷嬷。
毕竟，回想以前，她没少遭受其打骂，就是现在见到还有些犯怵。
要说她有没有想过报复，还真没有。毕竟，对方是宫中老人，平日同宫中女官们甚为相熟，她还不想自找麻烦，就算她是贴身伺候女帝的，也不过还是个婢子，同女官们比不得的。
“你是从我这里出来的，你我说白了是一条船的。嬷嬷年纪大了，在宫中无权无势你知道会有多难，只有你我连手才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活得有滋有味。”嬷嬷抓起她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拨到绿衣纤细的手腕上。
“嬷嬷使不得。”绿衣紧张的要还给她，却被对方强硬阻止，孙嬷嬷压低声音，“我知你在陛下跟前见过的宝贝多了去，此物乃是先帝后妃赏赐，可不是寻常货色。”
绿衣手劲儿软了下来，她抬首，眼眶有些红，“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伺候陛下，有害陛下的我不会做的。”
“傻孩子，我有说过要害陛下吗？我一个老婆子说到底是为了荣华富贵，没那胆子。”
绿衣甩开她的手，“那嬷嬷说那药到底是什么？”她问。
孙嬷嬷早有所料的笑了，“绿衣你就是太多疑，那药什么也不是，不过是我拿来试探你的。你送药前不是已经用银针试过，或者喝了一口，没事儿吗？”
绿衣想起袖中的银针，抿唇不语。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孙嬷嬷脸上挂着狡猾的笑意，“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平日把陛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告诉嬷嬷罢了。”
绿衣心一紧，“你要我监视陛下？还是说你、你背后有人指使？”
她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下一刻涌上来两个宦官把门锁死，绿衣被吓着，“嬷嬷你……你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
孙嬷嬷：“别怕，嬷嬷可没想害你。”她越走近，绿衣就越往后退，直到被两个宦官抓住双肩钳制住。
绿衣的下巴被孙嬷嬷掐住，指甲掐进肉里，绿衣疼的唏嘘，孙嬷嬷贴近她耳畔，“别忘了，你杀了探雪的事儿，要是捅到陛下跟前，你就得死。”
挣扎的力道小了下来，绿衣害怕的看着她，“是你蛊惑的我，你也脱不了干系。”
“当然，可是……你没有证据啊。绿衣你似乎没有选择，乖乖替我办事，你就会有大好前途，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果你不肯……”她眸色变了一二，不怀好意的看着绿衣身后的两个宦官，“你听闻过被你后面那种人亵玩的传闻吗？”
绿衣惊恐的摇首，“不……不不要。”她当然听说过。
孙嬷嬷十分满意她的回应，“好了，快把这丫头放了，没看吓成什么样子？”
得了松懈，绿衣眼泪簌簌不停，她感觉自己陷入泥泞，再也出不来了。
……
韶华宫
聂笙站在窗前目视贺知谦被宫人推着过来，她眼波无澜，就这样看着贺知谦的身影。
“先生，你也会骗我吗？”她低喃道。
为什么，萧止身上会有当日她在书阁闻到的药味，她自小记忆超群，鼻子通灵，这味道她不会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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