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桃花依旧笑春风

　　生活似乎进入了某种既定轨迹，时间不疾不徐缓缓流动。
　　明兰与顾廷烨正处在磨合期，除了应对顾廷烨疯狂试探、喜怒不定的性子时很有些摸不着头脑，面对各种事情明兰即使头疼也依旧一派泰然，游刃有余。
　　而齐衡，在朝堂之上立身严正、不卑不亢，纠察乱党余孽也进行得如火如荼，让一些心怀鬼胎之人风声鹤唳。
　　乔艻…便还是老样子，被贾嬷嬷拘着努力学习各项技能，以期能够增加砝码，卖个好价钱？！
　　【……】

　　英国公乃三朝元老，国之栋梁，在朝廷之上位高权重，所以国公夫人做寿这日几乎囊括了大半的名门贵族。
　　乔艻入堂屋请安时已来了许多人，老夫人慈善，因着自己女儿倒是特意留着乔艻询问了一些日常吃穿，一副对待亲近侄女的样子。
　　乔艻也不好太耽误了主人家，聊了一会儿便出了堂屋到花园子里赏花了。
　　英国公府占地颇大，因是武将之家，处处透着简洁大气又不失景致，与其他府邸相比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乔艻远远便看到坐在水廊边望着水里悠闲自在的锦鲤出神的沈玉珍，她正独自一个趴在木栏上也不与人交谈，看着颇有些百无聊赖。
　　“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乔艻笑问着坐到了旁边。
　　沈玉珍看了眼乔艻后又回了头，“你知道吗？英国公这次除了我们家，其他禹州过来的都没有请。我看要不是他女儿嫁到我们家，可能连哥哥都不会下帖。”
　　乔艻笑了笑并未说话。但一旁没得到回应的沈玉珍转头看来，一见乔艻不以为然的神情立刻有些沉不住气的愤然说到，“你不觉得，英国公夫人做得太过了？”
　　“嗯…还好吧！”乔艻想了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乔艻这话一出差点没让沈玉珍跳起来。“这还好？禹州跟过来的基本是姐夫的心腹，英国公这般下面子不就是不给姐夫面子？！”
　　“没这般严重…而且我想，若是张家姐姐并未嫁入国舅府，大概就没这一遭了。”
　　“你这话是何意？”沈玉珍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乔艻叹了口气，心里其实也为张桂芬挺不平的，“我且问你，你可曾真心实意的叫过张家姐姐一声嫂嫂？”
　　看着对方一脸迟疑，乔艻又说到，“你们都不曾真心以待，又怎么能指望人家去顾及你的脸面，对你好？！外面传的那些闲话几乎让张家姐姐成了笑柄，人家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到了你们国舅府是什么境况？不是显而易见吗？这也不过是父母爱女的迁怒，人之常情。”
　　“……可…可我们也并未做什么，除了小邹氏…可她不过是年纪小有些娇纵…”沈玉珍出声辩解着并不认同。
　　“你可知外头是如何传的？！”乔艻看着犹豫不定着摇头的沈玉珍，“也是，你们身份尊贵，又有谁敢当着你们的面说项。且你们也不曾上过心，自然是不知道。”
　　“外头说了，你们前头不顾糟糠情分迎娶英国公之女，贪图军中权势，后头又纳了小邹氏指望着图个知恩图报的名声，两边讨好。结果呢？小邹氏得了诰命，压得嫡妻不得不退避三舍，宠妾灭妻。真的是坏的、好的都做绝了，又当又立惹人笑话。”
　　“我知道！”乔艻打断了沈玉珍要解释的话，“你们或许并没有这个意思，可是流言可畏，三人成虎。”
　　乔艻看了看周围，看到并无人靠近这才侧身自然的接近沈玉珍，说话的声音几乎压成了气音，说道，“且…你们这般纵容着邹家如此不敬不恭，身为国舅却立身不正、不知约束这要惹下多大祸事？！现如今只在内闱传播，要是再严重些闹了出去牵扯到天家……就不再是你们沈家的家事，而是成了国事。再往深了想，官家可不止一个孩子…”
　　乔艻话音一落便动作随意的直起身，笑道，“今日说的话…出自我的口，入了你的耳，这一说完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是不认的。”
　　沈玉珍愣愣的几乎回不过神。乔艻叹了口气，他们曾经的生活太过淳朴不知人心险恶、勾心斗角。一个一个还在怀念着禹州的简单生活，可形势比人强，他们的身份已不能让他们如过去那般洒脱随意，不知思虑。
　　乔艻本身也并不是个多有远见的人，说这么多那也是跟着剧情走的。奈何看了太多宫斗、宅斗的电视剧和小说，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免不了会多些想法的。只希望那个英姿飒爽的张桂芬能够早些回来。
　　乔艻拍了拍沈玉珍揪住帕子的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望三思。”

　　“你瞧我这院子还正乱着呢！”乔艻刚下了马车便看到澄园大门处走出来的明兰。
　　“乱就乱呗，我一点都不介意。”乔艻迎上去，带着人和明兰相携而入。
　　“你当然不介意，只要好果子好茶吃着，顺便又躲掉贾嬷嬷的管束，就是下到荒郊野外我看你也开心。”
　　“知我者明兰是也！”乔艻朝着明兰佩服的拱了拱手。“所以好果好茶呢？小桃丹橘，把你们家姑娘的好东西都翻出来吧，可不能藏私哦！！”
　　乔艻转头就去讨吃的，跟在一旁的小桃丹橘都被逗得笑出了声，“是！”两人应下，嬉笑着去准备。
　　“诶，你们两个可给我呦着点儿，别把家底都掏空了…”明兰调笑着抬手吩咐。
　　乔艻一把拉下明兰的手，“好啊，你这是嫌弃我吃得多呢？！看你这护食儿样，我要是敢把你吃光了，你家顾二不把我给砍了呀？！”
　　“啊，这倒是很有可能…”
　　“嗯？？？”乔艻瞪大眼的打量了下明兰，“你这皮肤还是白白净净的呀，什么时候变厚了？！”
　　两人一路笑闹着到了明兰的院子。先行一步的小桃和丹橘已备好茶果，两人围坐在桌子上喝茶聊天。
　　“嗯~气色看起来可比以前好多了，看来顾二这成日里不是拉着你上樊楼就是带着你去千春楼的，把你都给养漂亮了。”
　　“我本来就天生丽质！”明兰笑着拉了拉因坐下而有些褶皱的衣袖假装自己没跟着抢糕点，惹来乔艻一阵笑，之后又转头嗔怪道，“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难不成你还练就了顺风耳不成？”
　　“哎呀，就你家这情况，漏得跟筛子似的，即使不打听也是什么糟的坏的一股脑儿的冒出来，哪还用辛苦去修炼？！”
　　明兰笑了笑拿起糯米糕咬了一口，□□软软分外香甜，“前些天我大姐姐过来就说了，英国公夫人的寿宴上，就有许多人在说我家的事……基本就没一句好话的。”
　　“那你有什么应对之法吗？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乔艻有些无奈，看到明兰就觉得累得慌。想想贾嬷嬷的打算，内心捶地。
　　“还能怎么办？现在我和我家将军纵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慢慢来吧，总能经营好的。”明兰咬下最后一口糕点，倒是看得很开。
　　“不然…让一些人散播些对面的闲话，这有时候名声太好就成了惯性，别人都不会去想事情是不是有另外的隐情，只要出现不同的声音，就还是有人会去过过脑子，不会只顾着吃瓜看戏了。”
　　“嗯？！再看看吧…不说这个了，中午留饭吧！我家后院有条河，里面的鲫鱼又大又笨可好钓了，煲了汤也是又鲜又嫩的。”
　　“真哒？！那还等什么呀！！”

　　离开澄园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边霞光万丈，织就出一层斑斓明快的金边篆刻着古香古色的青砖黛瓦、雕梁画栋，处处一片旖旎绚丽。
　　乔艻一边打量着桌上托盘内的首饰一边询问玉梅玉竹的意见，“你们觉得贾嬷嬷喜欢什么样儿的？！”
　　“我想只要是姑娘送的，贾嬷嬷都喜欢的。”玉竹笑道。
　　“要是我生辰能收到礼物，不拘什么东西，我也欢喜。”
　　乔艻失笑的瞥了眼玉梅，“小滑头，你每年的酒食和压岁钱是白吃白拿的啊？！今年的生辰礼是没有的，嫁妆倒是备上了。怎么样？什么时候看上个合心意的告诉我，我让贾嬷嬷给你们说亲啊！”
　　两个小姑娘直接被乔艻这话给羞得脸都红了。玉竹直接低头害羞得不知道说什么，而开朗些的玉梅忍不住娇嗔道，“姑娘，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躁的说这些呢？！”
　　“嗯？！婚配嫁娶人之常情，怎么就说不得啦？”乔艻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那姑娘呢？只要是一遇上贾嬷嬷提及，张大娘子询问，姑娘每每都是搪塞过去的。怎么这‘人之常情’到了姑娘这儿就不管用了？”玉梅直接给怼了回来。
　　乔艻噎了噎，想到自己的婚事就头疼不已，【我的天惹，就不能让我好好安享这荣华富贵吗？明明可以做个洒脱的黄金单身贵族，偏要找个祖宗回来供着？傻不傻？】
　　【嗯……挺傻的。】
　　【对吧？！就是说嘛！！】
　　玉梅一看到自家姑娘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顿时志气高涨，别提多得意了，小模样看得一旁玉竹都顾不得害羞笑了出来。
　　乔艻无奈的横了两人一眼，起身走到窗户边。此时夕阳已全部落入山间，只余下些许橘红色的彩霞在天边游戈，一轮弯月悄悄悬挂在苍穹一角，静谧安详。
　　乔艻不经意间低头，就看到不远处的街角处拐出两道骑着马缓缓而来的身影。
　　齐衡一身绯色朝服黑色翅帽端坐马背，挺括的红色服饰衬得他面如冠玉、器宇轩昂。面无表情的脸上尽显淡漠疏离，而周身都透着股沉稳内敛的气息，无不让人侧目。他似乎也习惯了，无动于衷的目视前方，一点不为周遭的喧哗热闹所动，静静驱驶着高头大马走在街道中。
　　乔艻望了一眼，缓缓转身隐入窗内，不再去看。她知道，有些人或许让你刻骨铭心，却终究只是过客。
　　飞鸟之于鱼，就是远远看着，便只望他……风华如旧，一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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