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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一的威胁,黛博拉的败北!
体育祭是结束了,我的实习地点也有着落了,可是相泽时间不会结束……
在去实习之前,我依旧每天做魔鬼训练,周五、周六在训练室挨打,然后再由特修斯帮我消肿祛瘀。
短短半个多月的训练,我已经能够在五个仿真沙袋人的围攻下抵抗二十分钟,并保持毫发无伤,相泽老师破天荒地夸我进步很大。
我还是没能找到机会询问绿谷君和欧尔麦特细胞的事情。
饭田君来找过我一次,他看上去不太对,我问他怎么了,他犹豫半天还是摇摇头走掉了。
我不认为他是打算向我告白……
但我黛博拉一向没有打听别人秘密的习惯。他不愿意说,我就等到他愿意告诉我为止。
全球直播的体育祭给我们带来了足够的曝光率,A班的各位走在路上都会被指指点点,甚至会被路人叫出名字。说实话我觉得这有点愚蠢,过早地暴露准英雄们的个性。
唯一让我开心的是,我似乎有了自己的应援团,粉丝们叫我“天使之泪”……好吧这个名字也足够愚蠢。为了不被骚扰,我现在出门都要戴帽子、戴墨镜,像三线小明星似的。
这天,是周五,我在训练室自发自觉地挨揍,相泽老师去医院换药了。
爆豪在隔壁训练,我并没有去骚扰他。一是因为他训练的时候表情很可怕,我怕他把我烤了吃。二是……
我想起体育祭我脸红的那几次,突然又面上发起烧来。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我惊讶于自己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特修斯。
【完了,你没救了,各方面都是。】
“哪有那么夸张……”我抚弄汗湿的刘海,尴尬道,“没到喜欢,但应该是有点好感的。”
【那你快点主动掐灭这火苗,我可受不了那小子。】
我不再理会特修斯,但我也不打算撞上爆豪胜己,我跟他的家顺路,如果撞上了免不了要一起回家,那我可受不住……
我收拾好东西,提前结束了训练。
此时已经是傍晚,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
门卫大叔在保安亭里打瞌睡,雄英大门已经关闭,只有旁边的小门还开着。
我钻出了小门,被直射而来的夕阳晃了眼。
金黄色的大道上有一群白白胖胖的鸽子,我蹲下身尝试逗弄地上的白鸽,它们都不怕人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我把手握成碗状,伸到一只鸽子面前,它似乎以为我的掌心有食物,于是伸长了脖子来啄我的手心。麻麻痒痒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我面前的阳光突然被遮了个严严实实,似乎是谁在我面前砌了一堵墙。
我抬起头。
还真的是墙,人墙。
井上组,黑压压的一大票子人,在我面前排开。
“黛博拉小姐!”他们整齐划一向我问好。
白鸽群哗啦啦地起飞,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也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让出了舞台。
白鸽群的那头,人群的最末端,是京一。
他穿着白衬衫,条纹西装,外加一件黑大衣,但并不好好扣扣子,领带也松散着,猩红的瞳仁只能露个半截。
他艳丽的红发用发油固定成了中分,闪耀着光泽。
他涂了饱满的黑色口红。
他迈开腿向我走来。
这么远远看他,我才突然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一如初见。
他身后是被钳制住的樱井小姐,后者脸上隐隐有红痕。
我立刻明白了,我明白我偷偷找相泽老师练体术的事情暴露了,我知道会暴露,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但是我想我是做好了准备的,做好了准备违抗京一,违抗他定下的规矩。
当混混的那两年,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不仁了,我以为我早放下了回忆。
但我发现,原来地狱就是遗忘。或者说欺骗自己遗忘了。
“下午好,京一。”我摆出最完美的笑脸。
京一冷笑一声,不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道:“都是我逼迫樱井小姐的,你知道她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为什么违背我?你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京一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问我。
“我想变强。”
“变强干什么?报仇?”京一挑起眉毛问。
我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京一半抬起头,长舒一口气,眯起眼睛,“雄英高中,修得真好,就是大门有点土。”
然后他盯着我,皱眉笑道:“黛博拉,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我失职了,也让我觉得我不配做一个父亲。让我有这种挫败感觉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我垂下眼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那我们来试试吧?你变得有多强了。”
话音刚落,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京一就眨眼间出现在我眼前,他一脚踹在我小腹上,皮鞋的尖头撞击我的内脏,让我几欲呕吐。我也倒摔出去撞坏了门口的零食小摊。
不让疼痛有机会侵袭我的斗志,我立刻站了起来,烟雾还没散尽,我已经怒吼着冲了过去。
拳击,被挡下,还反被一掌击中胸口。脚踢,被握住脚腕当作垃圾袋一样扔在地上。
旁边的路人已经被井上组的人驱散开,现在没有人可以救我,我只能自救。
我忍住喉头的腥甜,翻身跳起,正面一个假动作想要骗过京一,然后再从侧面攻击他,没想到我却直接被他一拳轰飞。
我在地上磋砣翻滚数十圈才停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我还绝望地发现,京一甚至都没有离开过原地,另一只手也一直插兜没有拿出来过。
无力感一瞬间攫住我的心神,我的斗志像一颗漏了个小洞的气球,一点一点散尽气力。
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一点小差距,可以奋勇直追。但如果这差距太大,就会想方设法说服自己臣服。
想起来,想起来啊黛博拉,之前爆豪是怎么攻击的,他是如何挥拳的,他又是怎么防御的。
想起来啊!
我翻身而起,毫无章法地冲向京一,理智告诉我我需要冷静地出拳,但我已经彻底沦为情绪的奴隶。
我迎面挨了京一一拳,眼皮迅速肿胀,但我不知疼痛地反击,又被扭了手腕废了右手。甚至不给我治疗的时间,京一突然冲了过来,我大惊之下跳起,左手条件反射性地挡在胸前,却被他一脚踹开——
他的手掌从下往上袭来,一掌拍击在我的胸口,我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而后我来不及挣脱,又被京一就势一掌拍打在地上!
地面甚至小幅度地有了裂痕。
“变强?我就算不用狼化的个性也可以轻易把你捏死。”京一揪着我的衣领把我半吊在空中,“你这种水平,还需要消太亲自教你?门口武馆你都毕不了业。”
京一的背后是成片燃烧的云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这些火烧云的红、黄、紫连绵成片,在我眼里晕成了光圈。
“你找谁报仇?你报什么仇?你送死?然后把所有烂摊子丢给我去处理?你还以为你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公主?”
“黛博拉,你是我们的小公主,你是我和京一的小公主。”瑞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
“井上黛博拉,我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想给,给多少都可以,我不想给,你立刻变成命不如狗的垃圾。”
我满嘴都是血,我以为我应该害怕的,但事实上,我的内心在叫嚣着厮杀,叫嚣着力量。我不单单是喜欢战斗,我不是战斗狂,我只是太不甘心了。
我抬起双手捶打京一的手腕,“因为我弱……所以我才要变强……”
【闭嘴,黛博拉,这样下去,这具身体会废掉的!你快先服软!】
我的血沫子喷到了京一白色的衬衫领上,星星点点,就像雪地里的朵朵红梅。
他又把我摔飞了出去。
实力差距太大,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比珠穆朗玛峰还高,可是京一都没有用个性。
我太天真了,我以为相泽老师夸我进步很大我就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以为我有特修斯,我有我的个性,我在训练时间里事半功倍,我就可以越级下克上了。
京一只是简单几招就把我打回了原形。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想跨越这个实力的鸿沟!
我爬过去,爬到京一脚边,恶狠狠揪住京一的裤脚,想要袭击他的脚踝,“你阻止不了我的,不管你说什么,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变强。”
京一低头,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可笑的慢动作,他沉声道:“那我就打死你。”
“黛博拉小姐——”樱井小姐在叫我,她的眼里有泪。
我艰难地抬起手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少主!”井上组的安田先生拦住了京一。
“连你也要反抗我?”
安田先生面无表情道:“大家长发来通讯,有事和您商议,需要您立刻赶回本家。”
京一和安田先生对视半晌,突然收回了想要踩踏我的右脚。
“你从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京一,你从来不愿意听我讲话。”我喃喃道。
“你想说什么?”他冷冰冰道。
“我早就变了,我已经不想鱼死网破了,我早就放弃那个愚蠢的想法了。”我抬起面目全非、布满血污的脸。
“我想要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名副其实的英雄,我想要堂堂正正把他们,把那群人,送进大牢。”
“这才是我的复仇。”
“什么都不懂的,明明是京一你!”
一片沉默,只有我最后的吼声回荡在夕阳下。
片刻,京一突然笑了,“看看你们,表演得挺好的啊,自我感动也很到位啊,就我一个人来演坏人是吧?”他冷笑着环顾四周,“可是你——”
“井上京一,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就要不客气了,还要报警!”
我闻声望去,只见午夜老师背靠雄英中学,威风凛凛地站在学校大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那似乎是她的武器。
“我井上组的家务事,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十八禁英雄?”京一眯起眼睛。
“现在是在雄英高中的门口,黛博拉是雄英的学生,是我的学生,我就要保护她。”
午夜老师向我们这边快步而来,“其他的,你可以去找相泽消太算账,他现在在医院。你为难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你们都知道这是这个无辜的十五岁小女孩的主意。”京一眯起眼睛。
“小孩子有什么判断力?”午夜老师挺着一对下作的□□,推开京一,扛起我,“你有意见找相泽消太去,反正你们关系好得像一对Gay!”
“我本来就是Gay,但消太不是,你——”
“我不关心你们Gay的爱情生活,现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你这个女人——”京一横眉竖眼,脾气将要发作。
“少主,大家长那边等得不耐烦了。”安田先生立刻出来摆台阶。
京一顺着台阶下了,他恨恨地指了指午夜老师,然后转身带着井上组的人上车走了,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被午夜老师扛在肩上,直到这时候,我才稍稍松懈了精神,我能看到自己的血,嘴里流出来的,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来的,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我的视线多了些黑暗,意识也逐渐远去。
我眼里最后的光景,是站在远处的……金黄色爆炸头?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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