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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娘子,您等等我,你忘记披风了。”
若竹从屋子里冲出来,把披风给许糯穿上,系上披风的带子之后,又急匆匆的跑回屋子里。
主要是天气太冷了,空中还飘着雪花,在屋外多呆一会,整个人就会被冻僵。
这么冷的天,许糯也不愿多在室外待着,尽量减少赶路的时间,一路小跑的进了学堂。
沈易棠向来早到,许糯到座位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书看了好一阵。
“许糯,你的作业呢?”汪士杰在桌子前薄薄的一摞课本前翻了两下,问道。
许糯理直气壮:“没写啊!”
汪士杰:“你给我出去罚站!”
“好的。”许糯无比听话,拎着包就准备出去。
汪士杰:“还有沈易棠,你出去也跟她一起罚站。”
许糯低头看坐着的沈易棠,问:“你没交作业?”
沈易棠垂眸,看不出喜怒:“交了。”
许糯抬头看汪士杰,大声说道:“听见没,他交作业了!”
汪士杰不急不缓的说:“你和他是同桌,你不写作业他有很大的责任。”
许糯被气笑了,刚想骂脏话,手被沈易棠拉住,轻轻拽了一下。
“算了。”
沈易棠站起来,准备跟许糯一起出去。
许糯冷静下来,跟他说:“你把包拿上。”
其实交作业的人不多,但是汪士杰只拎出许糯一人,剩下没交作业的同窗们自然不会上赶着认罚。
开玩笑,这数九寒冬的,出去罚站不得冻死啊!
“砰!”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是蒋兰贺迟到踹门的声音。
大雪封路,路极难走,蒋兰贺家里远,就迟到了。
看见许糯和沈易棠站在门口,蒋兰贺诧异的挑挑眉,问道:“怎么在门口站着?”
许糯微笑:“没写作业,出去罚站。”
蒋兰贺点点头:“哦。”
“我也没写,那我就不进去了。”蒋兰贺向后退了两步,给沈易棠和许糯留出出来的地方。
汪士杰伸手:“不是,我......”
他纯粹是想要针对许糯和沈易棠这同桌,其他人他都不想得罪,更何况还是蒋兰贺,但他又不能直说。
汪士杰:“外面天这么冷,要不还是别罚站,以后再说吧!”
他的那点小九九,谁看不出来似的。
许糯拒绝:“别,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犯错就该受罚。您好好上课,别担心我。”
许糯拉着沈易棠退出学堂,当着汪士杰的面把门关上了。
在门外待了不过两分钟,蒋兰贺就冻得脸色发青忍不住骂娘。
许糯衣服穿得厚,暂时没冻透,沈易棠也没什么感受。
蒋兰贺一边搓着胳膊,一边问:“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次他叫你出来罚站,你就听话出来罚站?”
闻言,沈易棠也看向许糯,想听她的回答,许糯今天乖得有点不像她。
“因为今儿天冷。”
???
这是什么逻辑,天冷所以罚站更有刺激吗?
许糯把身上的披风系的更紧些,道:“我想出去吃暖锅(火锅)。”
许糯说完,蒋兰贺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许糯和沈易棠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噗嗤笑了。
蒋兰贺有些心动:“可是,咱们不是在罚站吗?”
许糯上下打量他:“看不出来,你胆子这么小啊?”
“谁说的?”蒋兰贺反驳,“我胆子才不小嘞!”
蒋兰贺在京城也算是有名的二世祖,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他就是觉得应该遵守规矩而已。
许糯和沈易棠对视一眼,笑了。
“知道的。”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许糯:“你去么?”
蒋兰贺毫不犹豫的回答:“去!”
蒋兰贺弓着腰,蹑手蹑脚,做贼一般的向外走去。
许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你干嘛呀!”
蒋兰贺捂着屁股,扭头看许糯:“不是你说的偷溜出去的吗?”
“不是你这么干的。”
许糯说:“听我指挥,我有经验,你俩光明正大的并排走出去,就像平时回家一样,正常一点,别那么猥琐。”
蒋兰贺一脸不信任。
还是沈易棠靠谱,半强硬的拎起蒋兰贺的衣领子就往外走。
看着沈易棠和蒋兰贺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许糯也大摇大摆的走出院子。
蒋兰贺看见许糯也顺利的走出来,一脸佩服的向她竖了一个大拇哥。
“行了,别墨迹了,咱们赶紧走,去得晚没地方坐。”
*****
门外大雪纷飞,暖锅店内雾气氤氲。
天气冷大家都喜欢吃一点暖和的东西,许糯一行人进去的时候,暖锅店内已经没有几个空的桌子了。
考虑到沈易棠变声期的嗓子,许糯要了鸳鸯锅。
把菜都放到锅里煮,等菜出锅时,许糯跟蒋兰贺说:“蒋郎君,今天付钱的机会就交给你,我和沈易棠都不跟你抢。”
“为什么?”
许糯说:“你也知道,我俩都是两个穷鬼,你好意思让我俩请客吗?”
蒋兰贺翻白眼:“拉倒吧,这话你也就能骗汪先生。”
哪有穷亲戚穿得起这种料子的衣服,做戏也要装得像一点啊!
锅里的菜熟了,许糯怕沈易棠抢不过蒋兰贺,她用公筷给沈易棠夹好,再给自己夹:“那你好意思让一个小娘子请客吗?”
许糯伸完筷子筷子,锅里的菜已经所剩无几。
蒋兰贺看着沈易棠说:“那沈郎君不是小娘子,为什么不是他请客。”
许糯脸吃菜呢,都不抬的说:“他穷。”
沈易棠很自然地接过话,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道:“我穷。”
蒋兰贺磨了磨牙:“行,我付。”
他不是差这点钱的人。
进来了几个人,看着年纪不大,穿着同样的衣服,身上挂着书袋,看起来应该也是和许糯一样逃课出来的同道中人。
许糯多看了几眼那些逃课少年的方向,见许糯看着对他们很感兴趣,蒋兰贺解释道:“那几个都是州学的学生。”
蒋兰贺来扬州几个月的时间,对于扬州城内的大事小情都摸个清清楚楚。
能逃课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有人频频向自己的方向看,领头的朱锐恶声道:“看什么看?”
要是搁往常,许糯肯定回他一句:瞅你咋的!
许糯错开目光,仿若没听见似的继续吃东西。
跟许糯认识快半年,沈易棠早就看透她是什么样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只有蒋兰贺很吃惊。
许糯给他解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暖锅店里起了争执,对方过激一点,一锅热汤浇过来,你们两个没什么,可怜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这样毁容,我阿爹阿娘不得哭死啊!”
蒋兰贺:“......”
*****
朱锐几个人逃课出来,先生课上到一半,见到这几个人不在座位上,知道肯定是逃课去了,就通报给学院。
这几个学生经常逃课,具体去那些地方学院都知道,就派先生挨个地方去找。
朱锐眼尖,一下子见看见了门外的先生。
许糯看见这几个人慌张的站起来,四周看了一圈,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隐蔽,几个人一起躲在了他们的桌子下。
许糯:“......”
大哥,你们刚刚不是挺横的吗?
州学先生在门口大致望了一圈,没看到穿青衿的学生,转身准备离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许糯该出手时就出手。
许糯叫住州学的先生:“几位先生,你们是来找自己学生的吗?”
几位先生停住:“小娘子,你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许糯点点头,指着桌子下:“在这儿。”
朱锐为首的几个人也不躲了,从桌子下钻出来,指着许糯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看着许糯几人挂在凳子上的书袋,马上就要被先生带走的朱锐计上心头:“先生,你不要被这几个蒙骗了啊,这三个人也是逃课出来的,而且他们更过分,连青衿(校服)都不穿!先生,你可得管管啊!”
朱锐举起沈易棠的书袋,大声说。
许糯、沈易棠、蒋兰贺:“......”
兄弟,你够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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