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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之前跑的急,关娇没有留心胳膊上的皮肤内里,不知何时,爬进去了一只通体彤红的小虫。
等她回到宋相府,惊魂未定地端过茶盏,准备倒口茶喝的时候,才感觉到难耐的痒意从胳膊的各处传来。
紧接着是脖子,然后是自己的脸。
关娇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她就知道,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头不可能只是用两个人的性命来威胁她,他定然还会在自己身上加砝码,好加大他的胜算。
“小血,有办法把这个虫子弄出来吗?”
莲蓬头跳上关娇的肩头,【小主,虫子不在你的血管中,小血自然无能为力。】
它的功能只能吸血,论及吸虫,就有些为难它了。
关娇忍着强烈的要把脸摁到墙上去摩擦止痒的冲动,“难道,我真的只剩答应那个死老头的要求这一条路了吗?”
【小主,这你不用担心。只要骆云天走进我们周围的十丈之地,他便能感应到小血我的存在,继而他就能发现小主你啦。你就先答应那个喜欢养虫的怪老头吧。而且,这事也不一定是坏事,不是有句话,叫小别胜…...】
关娇正拿着杯盏,用冰凉的杯面使劲捂着脸,暂时的解解痒意,听了小血的话,她惊得差点没把杯盏打碎,“打住,小血,你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丰富了,这些没有影的事,以后你不许再瞎说。我脸上的这个虫子让我极其难受,那个老头再上门的话,你有把握在他拿出解药的时候,趁他不注意,一脚将他踢晕吗?”
【小主,这个你真的高看我了。那个吴赢武艺高强,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小血垂下了高贵的莲蓬头。
“那我只能选择去滇王府继续我的婢女生涯了?”关娇叹了一口气,潜意识里,她早就排除了跟在那个万虫之父,吴赢的身后。
其实,关娇也知道吴赢打的算盘,他也不想自己选择跟着他,他这般提要求,无非就是让关娇觉得比起跟在他的身后,去滇王府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滇王骆云滇的口碑很好,为人又儒雅又和睦,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而他这般处心积虑,又是拿她的朋友当谈判条件,又是在她身上下了令她奇痒难耐的虫子,种种加码的举动,无非是想再次让她当一次“间谍”,帮他探得滇王府里的一举一动罢了。
可是,他又不是不知道李飞的厉害,明明李飞都有那么多的高科技产品可以帮到他们,还需要她这个脑容量够不上使唤的人出手帮忙吗?
关娇在纷繁的思绪,和难捱的痒意中,终于等来了吴赢。
“吴赢,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虫子,可把我痒死了,快把杀虫药给我!”关娇学着他之前的样,一把抓住了吴赢的领口。
恶狠狠地盯着他。
一边忍不住腾出其中一只手去抓脸。
那一瞬间,吴赢好像有些理解为何骆云天会如此中意于她,这么个不作伪,虽渺小却又不畏强人的女子,确实挺吸引人的。
只是可惜,她的身份实在太过渺小,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任何身份和地位去匹配他的天儿,亦没有强大的母族能帮到她,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对他的大业,没有丝毫裨益。
只会拖后腿。
“杀虫药没有,让虫呼呼睡上半个月的药我倒是带了一颗。”吴赢把关娇的手拽下来,慢慢吞吞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青瓷小瓶,递给了关娇。
关娇急都急死了,见吴赢总算掏出了点啥,她想都没想,直接拔开瓶塞,一仰脖,囫囵吞下了里面那颗黑乎乎的药丸。
果然,片刻之后,虫子在皮肤内不停游走的摩挲痒意立刻消散的一干二净。
关娇白了吴赢一眼,把青瓷瓶塞回到他手上,“吴赢,你真是太卑鄙了。”
“如此便算卑鄙了?这’至痒’已经算是我养的最温柔,最解意的虫了,它既不会让你毁容,又不会害你有性命之忧。服了药之后,’至痒’立刻就能犯困,而后倒头,乖乖睡足半个月,真真是一刻不多,一刻不少,正正好好的半个月。如此温柔又守时的虫子,你该庆幸和你共处的是她才是。”吴赢将青瓷小瓶塞回衣袖,语气轻松地说道。
“什么?这颗药只能管半个月?”关娇觉得,她刚刚用“卑鄙”来形容吴赢绝对是客气过了头。
应该用阴损,才有三分相像。
不对,应该是阴损他妈给阴损开门,阴损到家了!
吴赢看着关娇脸上气愤到变形的神态,找了把椅子,自己坐了下来,“你也别太生气,若是你的情绪波动太大,’至痒’便容易提前醒来。而我,可只能按半个月一次的时间给你送药,若是你痒症提前犯了,又没能及时吃上药,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我要你先把虫子拿掉,我才能跟你合作。”关娇一听自己连发火的自由都没有,气得嘴唇直打哆嗦,可又一想,这样不行,容易催醒这条虫子,便努力呼吸,好压制心火。
“你急什么?什么时候我能确定你是我的人,真心臣服于我,我自然会收回’至痒’的。”
关娇有些无言以对,她怎么可能会有臣服于他的那一天?
“吴赢,你应该知道我在你主上心中的分量,今日你如此对我,他日不怕你的主上知道一切后责罚于你吗?”关娇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
哪知吴赢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如何在滇王府安顿下来吧。”
关娇彻底如泄气皮球一样,焉了,“吴赢,你真的高看我了,我做不来细作的。”
“不试试,怎么不行?你放心,你在里面不是单打独斗,有人会帮你的。你先进去,适应环境,过段日子,我再交待任务给你。当前你要做的事,便是在天儿面前消失,不要让他分心了。”
“这我如何能保证?若是他先发现我呢?我总不能绑着他的脚,不让他去滇王府吧?滇王可是他的亲哥。”
“你放心,他的脚往哪里去,我会控制,你管好你的嘴就行。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现在就跟我走吧。”
关娇没想到吴赢会这般仓促,她都没有时间再见骆云天一面。
虽然她和他还在一个皇城,可院墙那般高,她进去了就没有自由了,再见他,也不知何年马月。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堵得厉害。
“我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总归不好吧,要不,我给他留一封信吧,就说我去浪迹天涯了,这总行吧?”关娇跑到案几边,准备磨墨留书。
吴赢轻哼了一声,“写吧,但不是你想的那般写,照着这个手书抄一下。”
吴赢从右袖口拿出一张黄黄的宣纸,平铺开来。
关娇探头过去,“生死状,自愿比武,生死不计,立书为据。”
关娇彻底被这个阴损的老头磨的没脾气了,脖子一昂,“我不抄。”
吴赢掏出青瓷小瓶,“想想好再说话,你朋友的两条命,外加这药,可皆系于我一人。”
关娇低下了拗着的脖子,“我照抄的话,你能保证我的朋友平安无虞,我的药也一定要准时送到吗?”
“你放心,你朋友的两条命,我不感兴趣。你于我有用,我为何要让你难受?乖乖听话,药,自然会准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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