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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亓安安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移动的大床上,床榻上盖着锦被,她的身子光滑的躺在里面。
这是一张安置在豪华诡丽的大船上的床,床的四周挂了粉色的幔帐,船外吹来阵阵暖风,吹动起粉纱飘荡。
亓安安不敢动,因为处在这样一处华丽且陌生的环境中,她的身上竟然□□。
她睁着眼睛,四下打量了很久,直到日薄西山,纱幔中的光线暗淡了下来,才有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挑起纱幔,走到这个被大床占了据大部分空间的卧室中。
“姑娘,你醒了?你早就醒了,我一直在等,等你出生唤我,等你的朋友来。”女子的声音很是轻柔,嗓音也极致的甜媚。
亓安安打量着她一张美的无可挑剔的容貌,一双晶亮且充满谋算的眼眸,心头暗暗凉了半分。
“你是谁?为什们将我掳来这里?”
“你原本不应该在这里,只是你看风景时选的地点不对,你和你的朋友袖手旁观了好戏,如何能够完整无缺的走出我的花船?”女子言笑晏晏。
“你是谁?我应该如何称呼你?你或许应该给我一身衣服,我总不能与你坦诚相待,这与孔夫子的千年礼仪不符。”亓安安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道。
素衣女子轻掩嘴角笑了 ,她的笑有一种魔力,赶走了这狭小卧室中的沉闷与淡漠。
“孔夫子的礼仪,在我这里恐怕早已经被束之高阁了。不过,我或许会送你一件衣服,因为我这里本来就不缺衣服。”
素以女子轻轻招手,她的身后走进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女,侍女放下手里的托盘,那里面乘放了一套甚是华丽的淡金色女装。
亓安安见她没有离去的打算,遂掀开被子,神情自若的套上了衣衫。
“不错,果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如此一装扮,便没有人识得你是谁?”素衣女子笑道。
她自怀中摸出一方小巧的木匣,自里面拿出两张小巧的人皮面具来,一张敷在了亓安安的脸上,另一张则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从今以后,你便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里的龙头老大金缕衣,而我便是游戏江南的亓安安。”
素衣女子欢笑道。
“你是金缕衣?金缕衣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当作你?你怎么知道我会甘心受你的摆弄?”亓安安不悦道。
“因为像我,因为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会让你心仪的男子楚云庭,爱上你,爱上那个唤作亓安安的女子。”金缕衣笑道。
亓安安无奈的笑了,她叹息了一声,道:“你果真是有备而来!”
大船划进了岸,早有人搭了桥板,供船上的人进出。
无忧阁的金缕衣一早便给住在同福客栈的姜文泽递了请帖,请他过船相聚。
武林第一杀手组织的邀请,姜文泽自然不会拒绝。他带了手下一众武林豪杰们,盛衣装扮了一番,在日落时,踏上了金缕衣的花船。
亓安安端坐在正位,微笑着看着姜文泽率领自己的手下,陆续进入船厅,而后分宾主落座。
一身粉衣的凝心宫主笑着招呼厅下的英雄豪杰,一身素衣扮作亓安安样子的金缕衣则站在亓安安的身边。
“听说无忧阁主今日派了杀手,在这临安城中,在您停泊船只的下游三十里地,杀了诸葛司剑?”姜文泽淡笑道。
“无忧阁是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也不需经过任何人的批准。姜公子为客,似乎也应该略懂做客的礼仪。”粉衣宫主凝心回敬道。
听见对方侍女,语气如此咄咄逼人,姜文泽遂闭了嘴巴,淡笑不语。
他手下的玉面圣手易水寒却出言道,“凝心宫主,我们二人在江湖上数次相见,也过了几次手,在下佩服凝心宫主的为人,更加佩服宫主的武功。但是,纵然贵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派,也不能将易某日日惦记的女子,亓安安给掳了去吧,您这是在逼迫易某做那上门的女婿不成?”
听见易水寒如此胡言,扮作金缕衣的亓安安不觉气的浑身战栗,目露凶光。站在亓安安身侧的金缕衣则笑了,笑的甚是颜色荡漾。
“易公子,安安甚是仰慕易公子,能够得到易公子的垂爱,今生已是无憾,如果公子不嫌弃奴家,奴家今日便可以与易公子成亲,我们便借了阿衣的宝船,成人之美如何?”扮作亓安安的金缕衣笑道。
听闻此言,坐在厅下的姜文泽微变了颜色,却也不焦急,只是一双明眸盯着坐在高堂上的亓安安。
亓安安暗自叹了一口气,欲抬起手臂揭下人皮面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缚住双手,动弹不得。
在亓安安焦急万分的时候,船外忽然走来一个身量巨大的男子,他笑声爽朗,大脚板蹬着一双薄底青布鞋,灰色的大裆裤,上身穿一件半身短褂,半场着胸怀,腰上别着一把宽门菜刀。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我亓大妹子这么快就要成亲了,我屠夫周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积蓄可以添置嫁妆的,如今且出一份绵薄之力,为亓大妹子的婚事保驾护航。”屠夫周大笑着进了布置典雅的船厅中。
屠夫周自腰间摸索了一震,忽的亮出了那把宽板菜刀来。
船厅四周站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侍女,她们瞧见屠夫周憨殆的模样,均掩唇笑声嬉笑起来。
紧随在屠夫周身后进入船厅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楚云庭和洛十四。他们二人亮了手中的剑刃朝着高座上的扮作金缕衣的亓安安赐了去,亓安安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得眼看着两柄利剑带着风呼啸而至。
站在亓安安身侧扮作她的金缕衣,早已惊吓的面无血色,瑟缩着躲进楚云庭的怀中。
“楚大哥,救我!”她轻唤了一声,而后楚云庭的剑忽的凝固在半空,凝在亓安安面前一寸的地方。
“你是谁?现在的亓安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唤我楚大哥,而是已经改口唤我楚公子。她的脾气秉性我最是清楚,你不是亓安安。”
亓安安的身下是一张设置了机关的座椅,座椅后面是一扇可以自由开合的木板墙壁,墙壁之外便是船身。
在楚云庭出手的瞬间,那假扮的亓安安忽的身子后退,一把拽住高座上金缕衣的衣身,二人脚下的船板开合,亓安安身后的靠背忽的向后倒去,然后,在众目葵葵之下,亓安安和金缕衣一同摔落了深不见底的环城河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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