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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与洁癖患者的相处日常
“小白,你洗完了没”卢礼之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网瘾少年失去了无线网的供给顿时成了一只废卢,而唯一可以用来聊天消遣的小白却是个坚持在数九寒天洗冷水澡的怪胎。
“唔”是禁言咒,卢礼之瞬间失去了嘴炮技能。他一边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去招惹这个死傲娇一边开始为自己日后的追妻之路感到深深地担忧。
沁人肌骨的水滴自白宛的脊背滑下散落成珠,白色气丝随指尖游走一副图画美景犹如仙人执笔画出。
深冬的寒水格外蜇人,刺得白宛雪白的肌肤泛起一片红,他现在灵力尽失只得靠生灵本性御寒,顾忌到面子又偏要忍下瑟瑟发抖的自然生理反应,配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与看似纤弱的身体,这样的场景不由让人心疼。
“哗——”芙蓉出水,玉珠精灵般蹦跃而下,白宛思考良久后用内袍拭干了身体,披上了单薄外衣并束好了腰带。他的最后一点灵力用在了融化这一些雪水上,以致现在连让身体干爽起来都做不到。
半睡半醒间卢礼之听到轻缓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没想到他现在竟连轻身的功法都使不出来。想到这里卢礼之自觉的挪开给白宛腾了个位置,这张床太小容纳两个人已是勉强,卢礼之又向来不拘几乎一个人就占了全部位置。
白宛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还是紧贴着卢礼之躺了下来,闭上眼道了一句:“莫挨老子。”
当然这个场景只是卢礼之的臆想,此臆想来源于白宛傲娇人设的深入人心,而实际上白宛只是一言不发地靠在了床沿并熄了灯。
这店家也算是良心,虽然并不提供洗澡水但好歹给他们留了一盏灰蒙蒙的灯,虽然整个房间只有窄小的一张床但床上总归是有两床被子,他和白宛也不至于挤一个被窝。
不是说他卢礼之有多么矫情,而是即使隔着两层薄被他都可以感受到隔壁渗来的丝丝寒气,这要是挤在一起他岂不是成了一人体暖炉。
果然精致男孩就是要活得比一般人更麻烦些,但考虑到白宛平日里对他的种种照(zhe)顾(teng),卢礼之只好容忍了他的洁癖,甚至在这个寒冬的深夜还亲手帮他提回来了两大桶冰砖。
白宛不逼他洗澡他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伺候一下小少爷又算得了什么。
经过白天的一场打斗两人早已是精疲力尽,在自小一起长大发小面前白宛明显少了很多戒备,不一会儿卢礼之便听到了舒缓的呼吸声。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凄厉的嚎叫声。
“啊唔——”窗外顿时风声大作,树木枝叶的碰撞声与嚎叫声夹杂在一起格外渗人,风在猛烈地撞击着纸窗几乎就要钻进来与他们共眠,紧张与压迫感逼醒了刚入梦乡的白宛。
向来警觉的白宛在听到嚎叫声的一刹那便清醒了过来,他迅速起身点燃了微弱的残灯,对卢礼之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些。”
卢礼之: “……”
空气格外的安静,而这样安静的卢礼之显然和他平日的状态不符,白宛看了一眼卢礼之,见他双唇禁闭眼神只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闹别扭,便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卢礼之:“……(你tm是不是先考虑下把禁言咒给我解了)”
白宛的外衣束得很松,内袍让他用作了一次性消耗品,现在他的整个身体都只靠一层薄衣包裹,腰带松散的束在腰间,自然而然地露出了锁骨与小半个胸膛。
男人的胸膛很难激起人的种种遐思,而白宛不同,魅灵族的天赋便是引人遐想。卢礼之的眼神无意间间从白宛的衣襟扫过,随即便飞快的移开,他只感觉到一种名叫尴尬的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
魅灵,顾名思义,靠得就是妖媚与灵气在三界内立足。
白宛修炼尚未家本就很难将自身魅力收放自如,现在失去了灵力更是难以抑制天性,其吸引力的释放便一发不可收拾。
“啊呜——”诡异的叫声如泣如诉,像极了不足月婴孩儿的啼哭。店内静得吓人连店小二的扫洒声都再听不到,让人不禁怀疑这店里是否只住了他们两位客人。
荒山野岭,夜黑风高,一家凭空冒出的客栈,两只毫无自保能力的菜鸡……
白宛的脸上再难看出平日里的清和与平宁,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凝重。
卢礼之忍住笑意拉过他的臂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算是给以安抚。
白宛的身高要比他稍矮一些,这样并排而坐白宛正对上的就是他的咽喉。卢礼之用手一指,白宛一眼望去便看到了他的喉结。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宛才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卢礼之吃饱了撑得没事做来调戏他,而是他忘了给卢礼之解禁言咒。
他手指掐诀用刚刚才恢复的一点灵力解了卢礼之的禁言咒,并不忘嘱咐道:“不要再说废话。”
“咳。”卢礼之试了试嗓子,一脸严肃的看向白宛,同时顺手帮他合上了敞开的衣襟,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吗?”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故意设疑,白宛见卢礼之凑近习惯性的就要后退,但由于身后就是墙面他又强忍下对没洗澡的卢礼之的嫌弃冷声问道:“是什么?”
卢礼之的表情比他还要沉重三分,搭在他衣襟上的指尖似有颤抖,将恐惧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那,那是……”
卢礼之凑得太近,说话时冒出的气息都几乎蹿到了白宛的脖颈间,白宛只感觉脸颊在微微发烫,他把这种状况自动归结为对危险即将来临的警惕。
卢礼之调动人情绪的能力很强,白宛的心似乎也开始跟着他的声音微颤。
“那是……”卢礼之蓦地凑近,声音适时地提高:“是你家老猫叫/春啊!”
白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惊得一愣,随即一股因被捉弄而产生的怒意便涌上心头,他一掌拍在卢礼之的胸膛上低声骂道:“神经病。”
卢礼之被一掌拍开却毫不在意,显然对这类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他脸上的笑意毫不收敛,继续得寸进尺道:“吾君是没有生活经验,没见过低等妖兽的求偶过程,等有空了我给你普及一下你就不会再如此诧异了。”
白宛自出生之日起便袭了父位成了魅灵之君,知道这一点后卢礼之常将此事用作调侃,不是说白宛的功夫修炼不到家,而是他缺乏了一股专属于帝王的铁血心肠。
这具身体是叛党余孽,若是换做其余任何一人都会欲先杀之而后快,而白宛却顾惜竹马之情非但饶他一命不说还将他收容在身边隐匿起来,甘冒天下之大不韦也要护他周全。
他真是感动到一塌涂地,如果他不知道白宛真正想要的是他体内的血玉珠的话。
一个月前卢礼之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并收获了一套佛系系统和已经被融入体内的血玉珠。
之所以说这个系统佛系是因为它既不负责天赋加成也不负责升级换装备。自始至终它只发布过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攻略白宛。
系统告诉他这是原主的遗愿,如果他能达成攻略目标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如果不能达成便要永远留在这里。于是卢礼之就踏上了他苦逼的追妻之路。
说任务苦逼不是因为白宛不讨人喜欢,而是他太讨人喜欢。身为魅灵之君白宛本就已经受万灵景仰,他又自小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能与诸多元老级人物抗衡,更不要说什么颜值与人品齐飞的苏上天人设,单是魅灵一族的种族天赋就足以让一般人招架不住。
这样的白宛自然从小就是人群的焦点,而这个人群多指女性。与诸多仙家名媛相比卢礼之所具有的唯一优势就是……他和白宛有娃娃亲。
白宛的父亲与这具身体的父亲素来交好,当年二人更是名震三界的玉面双壁,白父临死之际将尚未出生的孩子与白氏都托付给了他的父亲,并与之立下了约定。
约定内容为,若是白氏与卢氏产下一男一女二人便结为儿女亲家,若是产下两女便义结金兰……最后一句话尚未出口白父便咽了气。
于是白宛与卢礼之就处在了一个相对尴尬的境地,因为好巧不巧的白氏与卢氏生下的都是男孩儿,这样一来想要达成白父的遗愿就有了一定的难度。
卢礼之思来想去与白宛的交情可能就是原主留给他的唯一优待了,白宛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竹马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后来卢家勾结了妖邪而为天下人所不齿。他们可能会继承其父的美名,再次谱写三界内的一段佳话。
经过这一番折腾卢礼之的精力也所剩无多,他抛开脑海中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促使自己快速入眠,被窝的温暖与屋外的严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白宛身上若有若无香气的循循善诱之下他很快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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